这张照片是半年前阿英偷偷拍下的,她趁康宁全神钓鱼的时候,留下了这张精美的照片,在她心里,只要时常能看一眼这个令她魂牵梦萦的背影,就会感到安逸与满足。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阿英心里一震,连忙放下相框,急匆匆地站了起来,前去开门。见到来人是五十二岁的内务部副部长兼政治局局长裴永毅时,显得十分惊讶和慌张。
阿英原本以为会是第一局二处和三处的领导来找自己谈话问询,没想到竟然是高高在上的裴副部长亲自到来,让阿英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裴永毅和四个一脸严肃的手下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先后走到窗前沙发上坐下,拿出录音机和笔记本之后,示意阿英在对面的床沿上坐下,仔细地询问阿英相关事情的经过。
三个小时过去了,疲惫的阿英紧张地注视着缓缓站起的裴永毅。由始至终不苟言笑的裴永毅,对容颜依旧妩媚美丽的阿英微微一笑:“谢谢你,你为国家和民族做出了巨大贡献,党和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阿英内疚地摇了摇头,刚要表示自己的失职,就看到裴永毅已经大步离开,他打开房门出去,便随手将门带上了。
阿英将惊讶的目光转回时,看到沙发上四个战友脸上的淫笑,还有眼里不怀好意的目光,立刻理解了裴永毅临走前留下那句话的意思,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一样,颓然倒在了地上。
四个身强体壮的内务部特工,贪婪地舔着嘴唇,一步步走向面如死灰的阿英。
瘫倒在厚厚地毯上的阿英惨然一笑,对站在自己身边宽衣解带,露出丑陋下体的四个特工悲声恳求道:“战友们,我能理解组织上的决定,但我恳求大家看在我多年来勤奋工作的份儿上,看着这么多年来同事的份上,求大家给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一点微小的要求好吗?之后大家想怎么样都行,我都能理解你们。”
围在阿英四周的四个男人闻声一顿,其中一位已经脱得赤身裸体的中年人对阿英笑着道:“不愧是四局最出名的美女火凤凰啊!这个时候竟然还能这么镇定自若,真是了不起!好!你说吧,看在我对你父亲素怀敬意的份上,可以满足你最后的一个要求。”
阿英缓缓站了起来,从梳妆台上拿起相框,端详片刻对中年人说道:“我要上一趟厕所……让我和我照片中的男人告别一下,好吗?只要一分钟……我开着门,你们可以看着的。”
四个男人相互看了一下,最后中年人不耐烦地说道:“都要上路了还这么麻烦?好吧,我陪你进去。”
失魂落魄的阿英,流着眼泪走进了浴室,赤身裸体的中年人紧紧跟在她身后,还不断地伸手抚摸她硕大的乳房。
阿英不为所动,把相框轻轻放在大镜子前的大理石台面上,伏在冰冷的台面,默默地流泪哭泣,最后脱开中年人的手,伤心欲绝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中年人手里失去丰盈乳房的充实感,不由恨恨地瞪了阿英一眼,刚要弯下身体抓住阿英的后领提起她,却看到阿英晃动的长发间隙中出现了一支小巧的勃朗宁手枪,显然是刚从大理石台下抽出来的。
中年人大惊之下,企图扑向阿英,然而为时已晚。
“呯——”的一声枪响,带起一片鲜艳的血花,阿英一头载倒在地上,侧身一滚,右太阳穴上的血洞中鲜血喷涌……
她那发青的嘴唇已被咬破,渐渐失去光泽的双眼里,流露出无尽的幽愤与留恋……
第383章 构陷与威逼
第三天下午,三辆悬挂有内务部牌照的黑色轿车,缓缓地驶入了军区大院。车队在武元杰大将家门前慢慢停下,内务部部长黎明享、副部长裴永毅、黄永谦先后走下车,领着数人,一脸沉重地步入了大门。中间一位年轻女上尉双手捧着个精致的四方木盒,木盒上面覆盖着越南国旗。
武元杰面色惨白地静静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相迎,阿英的母亲一眼看到白色的莲花和黄色的大丽菊,以及覆盖着国旗的骨灰盒,身子一晃,立刻昏倒在了地上,护士阿卒和武元杰连忙将她抱进了楼下房间。
五分多钟过去,脸色铁青的武元杰独自回到沙发上坐下,指指身边的黎明享,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留下,其他人出去!”
黎明享恭恭敬敬地答应下来,挥退其他人员,沉痛地拿起了留在茶几上的卷宗,一脸郑重地用双手递给武元杰:
“将军,非常对不起,我们接到阿英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只是凭借着一股超人的毅力以及对党和国家的忠诚,她挣扎着走上了我们派去迎接她的车子,没有给我们丢脸。入关后,我们立刻将阿英送到海滨疗养院进行检查,但是在路上,阿英要求回家去洗个热水澡,当时负责的裴永毅副部长没看出阿英已经是回光返照的状态,因此就冒失地答应了她的请求,谁知……哎,卷宗里面有阿英遗体的检验图片,除了一张脸无损伤之外,其他部位简直是惨不忍睹啊……”
武元杰颤颤悠悠打开卷宗,拿起上面的报告放到了一边,阿英那遍体鳞伤的照片,立刻让武元杰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万分悲痛的武元杰,缓缓地合上了卷宗,用颤抖的双手抱起了茶几上的骨灰盒,一遍遍抚摸着骨灰盒上女儿的照片。
最后,沉静下来的武元杰轻轻地放下了骨灰盒,对茶几上摆放的军功章和各种荣誉证书熟视无睹,挥挥手赶走了尴尬的黎明享,跟上去关上大门,一步步回到茶几前,跌坐在地板上,将女儿的骨灰盒紧紧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从这一天开始,越共国家和军队的元勋武元杰大将正式闭门谢客,就连前来亲切探望的两位军中最高统帅,也被他拒之门外,更别谈那些政府显贵了。
黎明享一脸不快地回到办公室,立刻招来三个副部长闭门密商,直到第二天临晨五点拿出了结果,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从凉山返回河内,准备回国欢度五一佳节的中国知名投资商黄文志,在距离河内四十五公里的道路上,被两个歹徒偷袭,悬挂着内务部牌照的奥迪车被撞下了田坎,两个保镖一死一伤,黄文志本人腹部和左肩部也各中一弹,最后被路过的一辆地方政府的车子发现后紧急救起,随后全速送往了河内三军总医院进行抢救。
连续昏迷三天的黄文志醒来时,他熟悉的军医院院长阮英杰闻讯赶到了他的身旁,一番温言安抚之后,沉痛地告诉黄文志,另一个保镖因伤势过重,已经不治身亡。
极度虚弱的黄文志悲愤万分,对杀手恨之入骨之余,开始紧张地思考各种可能性,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以前的老对手徐家伟身上。
五天后,伤情逐渐稳定下来的黄文志,强烈地要求回国治疗,这时,满脸阴霾的黄永谦,领着助手匆匆来到了黄文志的病床前。
“阿志,听我的劝,你现在的病情实在是不宜离开病床。”黄永谦像老朋友一样,抓紧黄文志伸出的手,将他按在病床上,轻轻拍了两下黄文志的手背,细声介绍案情侦破的情况:“你遇刺后,我们内务部门和公安部队立刻展开了全面的布控和搜捕。要知道,这样的恶性事件,竟然就发生在距离我们首都几十公里的地方,这是极为罕见的,也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这件事当天晚上就惊动了总理,总理和几位中央首长非常愤慨,严令我们尽快抓住凶手,查清案情。经过一天半的努力,我们击毙凶手一名,活捉一名,经过严密的审讯和弹道分析,证实了这两名凶手就是对你行刺的人。”
黄文志听了大为振奋,感激地握着黄永谦的手,连连致谢,随即着急地询问:“查出凶手的身份了吗?”
“唉!说起来真的令人很难过,这两个凶手均是我们特工部队退役的特种兵。由于当前我们国家还不富裕,无法安置这些退伍的特种兵,他们回到农村后,无事可做就纠集在一起。他们相约来到城市,有的为富商当起了保镖,有的为人看家护院做起了保安的工作。其中还有一些人,他们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竟然干起了杀手这一行。据那个被我们抓获的凶手交代,他们两人是接到一个老挝商人的委托,才着手暗杀你的。知道吗,你这条命的价格是二十万美金,对身家上亿的你来说,真是一个绝大的讽刺。至于那位老挝商人的身份,我们目前还在调查,同时,我们已经通过外交途径,通报给了老挝相关部门,要求他们予以配合,估计这样下来,事情又要拖上一段时间了。不过好在暗杀你的目的没有得逞,不然这影响可就大了,说不定连我都会被处分。等你伤好之后,可以去监狱里看看那个袭击你的凶手,估计六十天后,他就会被枪毙。”黄永谦说完,痛苦地摇了摇头。
听完黄永谦的话,黄文志更加证实了自己先前的判断。他轻轻地拍了拍黄永谦的手表示感谢,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刚才我已经向阮教授提出回国治疗的要求。说实话,我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和医院的水平,而是我身边还有很多工作等待我去做。谦哥,请你帮忙和阮教授说说吧,如今我是一天也没法待下去了。”
黄永谦眼里露出一丝奇怪的目光,然后不无担忧地问道:“阿志,你现在连走路都困难,怎么能经得起从河内到兰宁的一路颠簸?”
“没事,没事!我想先到海防,搭乘海防到中国北海的游船,然后再乘车回兰宁去。这一路上都很方便,不会出问题的。”黄文志的态度十分坚决。
黄永谦眼里的寒光越发地阴冷。他没有直接回应黄文志的话,嘴角上翘,淡淡地笑了笑,随即皱起眉头,稍微犹豫便对黄文志认真询问:
“阿志,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讲。我们通过对凶手的审讯,顺藤摸瓜抓到了在芒街刺杀香港商人徐家伟的罪犯,那个案件当时闹得很大的!据罪犯交代,他们同是一个外号叫独狼的杀手头目的战友,当初暗杀徐家伟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中国凭祥有个叫黄国明的商人出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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