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怎么了?”
“我不能准时下班了,上级突然来人,我作为参谋长,必须得亲自作陪。晚饭后我就赶过去,你先约逸青晚上出来坐坐吧。”刘毅无奈地说道。
“那你先忙吧,我估计一时半会儿的青姐也不会离开兰宁的,我听说她的工资还没结清,至少明天她还得来台里一趟。你也别急,今天事情太过突然,估计青姐也没心情出来,你的工作要紧,不要因为私事而影响你的正常工作,不行的话咱们争取明天见见她吧。”蓝馨温柔地劝解道。
刘毅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行,那就定在明天吧。”
入夜,蓝馨听到自己父亲回家走进二楼书房的声音,立刻披上睡袍,轻轻走进父亲的书房,给父亲的茶杯添满茶水,然后默默地坐到了一旁。
蓝建国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老花镜慈爱地笑道:“怎么了?一脸的心事,跟小刘闹矛盾了吗?”
蓝馨摇了摇头:“爸,柳逸青今天突然辞职了,我想来想去也弄不明白她的真实想法,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会去缅甸投奔康宁。可按照她的性格,应该是很难接受康宁目前的状况。作为康宁的初恋情人,之所以她到现在还留在兰宁这里,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她无法容忍康宁身边有着众多的女人,而且缅甸那个破地方也根本就没有她发挥专长的地方。像她这样事业心很强的女人,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令人很费解。”
“哦?你这么一说,这件事情倒真的很令人吃惊。”蓝建国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你和小刘好上之后,她看到你们恩爱的样子,心灰意冷了?”
蓝馨疑惑地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一直以来,她都拒绝毅哥的追求,估计心里面还是放不下康宁。上次我很婉转地告诉她关于我和毅哥的关系之后,她的表现很正常,短暂地惊讶过后连声向我祝贺,还一个劲儿地夸刘毅是个难得的人才,倒是我毅哥自己很不好意思,一直躲着她,两个月来都没和她见过面。”
蓝建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她对你说下一步的打算没有?”
“没有,今天同事们都很惊讶,把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我想问也没机会。明天吧,明天我和毅哥会约她出来说说话,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打算。”蓝馨低声回答。
蓝建国考虑片刻,微微一笑:“这事儿急不来的,还是慢慢问问吧,说不一定这里面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呢,只要用心探询总会弄明白的。有件事你得放在心上,中秋节刘毅因为太忙错过了回家的机会,你们不是定好了重阳节一起回去给他父亲祝寿吗?这事儿你可不能忘了,我听说他父亲很可能要调往南京军区担任要职,这个机会你要把握好了。”
“爸,我明白了,没事我回房间去了。”
“回去吧,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
蓝馨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心中的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康宁俊朗的容颜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临别前那热烈醉人的深吻和铭记心底的爱抚,让她每次想起都全身发烫,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自己刻意仇恨的男人如此念念不忘,不知道为何在与刘毅上床的时候,心里却总是幻想着是康宁在侵入和抚弄。
在蓝馨无数次的梦里,哥哥的笑容和康宁的怒吼交替出现,潜意识中的仇恨与欲望,让蓝馨无所适从,也无比沉重。自从她对悲怆的父亲默默许下诺言的那一刻起,蓝馨就立志舍弃一切,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去帮助自己的父亲,帮助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挚爱的亲人。
当她抱着一颗坚定而悲壮的心、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换取康宁原谅的时候,她的心情仍然是极为复杂的,这次见面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刻骨铭心的仇人,多么希望康宁在车里粗暴地占有自己,这样也许能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一些刺激和解脱,可是就在关键时候,康宁停止了,当时强装笑脸的她是多么的失望与怨恨,她不停地责问自己难道比不上康宁身边任何一个女人吗?当她走过关卡,回到中国的土地上时,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坐进出租车便失声痛哭,直到昆明泪水仍然无法抑制。回到兰宁之后,心理严重失衡的蓝馨不知不觉把对康宁的怨恨转嫁到柳逸青身上,这就有了她对刘毅的诱惑和奉献。
令人意外的是,蓝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变态的报复与自我惩罚,换来的却是一个靠近军中显贵家族的惊喜,心细如发的蓝建国知道后大力支持。
英俊正直的刘毅拥有高度的责任感,对“被自己酒后伤害”的蓝馨深感愧疚,加上对柳逸青苦苦追求难以如愿的打击,终于将全副情感放在了娇美聪慧的蓝馨身上,善解人意、小鸟依人的蓝馨逐渐让刘毅一扫阴霾,精神焕发。
可是,蓝馨远远没有刘毅认为的那样幸福与满足,她时常在紊乱情愫与矛盾心理的折磨之中,分不清得与失,爱与恨,这让她每次闭上眼睛,失衡的内心世界就变得无比的迷惘和惆怅……
第609章 黯然别离
下午六点,一辆悬挂着桂OA牌照的猎豹越野车,从兰宁火车站西侧的贵宾车辆通道驶上了站台,车子在一位中年乘警面前缓缓停了下来。
由于工作实在太忙,连满脸胡茬都来不及刮去的张剑寒打开车门,下车与等候在此多时的中年乘警用力地握了一下手,感激地说道:“胡哥,这次实在是麻烦你了!”
“剑寒,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咱哥儿俩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这时,老胡看到柳逸青扶着母亲走下车,连忙过去帮忙拿起行李:“唷喝!我说是谁有本事能让剑寒亲自开车送来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柳小姐啊,幸会!这位是……”
柳逸青礼貌地笑道:“这是我妈。她身体不好,坐不了飞机,只好麻烦你了胡大哥。”
“别说这些客套话了。这次能见到柳小姐真人,是我的荣幸啊,以前我可都是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你!”老胡哈哈一笑,转头对张剑寒道:“八号软卧车厢,走吧,咱们先把行李搬上火车……柳小姐,你照顾好阿姨就行了,慢点儿啊!”
安顿好软卧包间里的柳逸青母女,张剑寒与警长老胡回到了月台上。张剑寒拿出包烟,递给老胡一支,点上火吸了一口,低声说道:“到了昆明车站,会有人在站台上接她们的,这一路上得辛苦胡哥多加照应了。”
老胡豪爽地笑道:“小意思!对了,剑寒,小柳和你是什么关系啊?你这家伙可是难得走一次后门的。”
张剑寒微微一笑:“算得上是亲戚吧,我家里交代的……哎?胡哥,二号软卧包间门口那两个年轻人看起来不对劲啊!”
老胡扭头一看,发现两个精壮的年轻人在柳逸青母女的一号包间门口商量片刻,一人坐在窗边的折凳上,拿出本书打开阅读,还不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形。另一人进入二号包间,随手关上了门。
老胡犹豫片刻,低声说道:“这个包间一般情况下是不对外售票的,莫非是列车长的熟人……走,咱们上去看看。”
两人再次上车,来到一号和二号包间之间,老胡对年轻人严肃地说道:“对不起了,小伙子,麻烦你把身份证和车票拿出来检查一下。”
年轻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文质彬彬,面目清秀,看到一身警服的老胡和神色威严的张剑寒用怀疑的眼光逼视自己,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夹层里的身份证和车票递给老胡,脸上仍然是一副平和的微笑。但是张剑寒还是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看到小伙子健壮的双手显示出的明显特征,对这样一位相貌文雅的外家拳高手越来越疑惑。
老胡将身份证递给了张剑寒,转身敲响二号包间的门继续检查,张剑寒看到小伙子身份证上是四川达县的,翻看片刻,确认是真实证件后递给了小伙子:“李先生,你这是要上哪儿呢?”
小李看了一眼二号包间里的老胡正在忙活,站起来对张剑寒低声笑道:“张大哥,我要到景洪大勐龙去,麻烦张大哥让你的乘警朋友别查了,我们两个是奉康总的命令特意来保护柳逸青小姐和她母亲一路安全的。”
张剑寒微微一愣,随即问道:“李瑾兄弟,你当过兵吧?冷锋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以前是十三军的,退伍快三年了,冷大哥是我的顶头上司。这段时间老挝上寮业务太忙,冷大哥一时间忙活不过来,所以就让我来了。来之前冷大哥吩咐过,要是有事解决不了尽可找你帮忙,结果还挺顺利的,我们也就不好意思打扰了,还请张大哥见谅!”李瑾低声回答。
张剑寒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心中对康宁的谨小慎微颇为赞赏,看到一无所获的老胡出来疑惑地望着自己,连忙解释:“胡哥,这位李瑾兄弟是一位故人的兄弟,退伍军人,他们也是到昆明去的。”
老胡哈哈一笑,刚想上前说几句,突然听到K393次列车即将发车的预告,连忙送张剑寒下车,李瑾也礼貌地与张剑寒告别。
一号包间里的柳逸青安顿好母亲,匆匆拉开半闭的房门,来到车窗边,满怀感激地与月台上的张剑寒挥手再见。
列车朝着夕阳坠落的方向徐徐开动,柳逸青坐在窗边的折凳上,凝望熟悉的站台逐渐逝去,心中深感难过。她不知道,这次离开故土之后,何日才能回来?这座日渐繁华的都市,承载着她太多的记忆和惆怅。
柳逸青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不一会儿屏幕显示出三十余条未接短信,她一条接着一条地细细阅读,同事们的寻找和热情邀请、几位好友的关切问候以及刘毅久违了的信息,让柳逸青的双眼畜满了泪水。她一条一条地细细品读,一个一个地回复,足足花去了二十多分钟时间,才再次关闭手机电源,偷偷擦去泪水,神色黯然地回到包间。
正在开车前往蓝馨家里的刘毅听到手机的短信提示声,打开一看是柳逸青的深切问候:刘大哥,感谢你多年来对小妹的关心与呵护,此情永记心底!我要到缅甸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