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叹了口气:“难为郭鹏大哥和少群了,过几天我就和司徒远联系一下,他一直鼓励我向他借钱,利息也设得很低,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就是一直不愿意借,如今看来不借是不行了,就借个三十亿美元吧,多借点儿我们的财政也宽裕些,这样至少能保证未来一年半的发展需要。”
杜建武和张敏面面相觑:“三十亿美元!?这也太多了吧?将来怎么还啊?”
康宁回答:“放心,司徒家族决不会担心我还不起,只会担心我借的少,不提咱们占大股的几个合资集团,就拿景栋地区地下的矿产资源来说,最低估算也值个五十亿美元。这方面他清楚得很,秘密勘测的那些专家是他的人,勘测报告在军委的保险柜里,暂时不能公布更不能采,得等咱们在整个缅甸说话算数了才行。”
看两人惊讶的样子,康宁笑了笑接着说道:“丹睿主席突然给咱们来一手断后,不过是逼着咱们爬上他的船也罢了,没想到国内亲人也在咱们最艰难的时候踹上了一脚,差点儿把咱们逼进深坑不能自拔,想想我就肝胆欲裂啊!如今咱们就像身子悬空只剩一只手扒拉在深坑边沿的人,爬上来是海阔天高,掉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西北战场之所以形成目前的局面,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打容易,咱们有把握惨胜,但是咱们不能不考虑到全局的利益,没有了敌人就没了紧迫感、危机感,好不容易建立信任携手共进的缅甸各派多半会好了伤疤忘了痛,咱们好不容易获得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利益立马就会受到挑战,所以不论是从国家民族的利益、祖宗的利益还是我们自己的利益等方方面面来讲,西北战事拖得越久对咱们越有利,趁现在中央政府财政捉襟见肘的有利时机,咱们要好好把握才对。”
杜建武重重点点头:“我明白了!小宁,有件事我和张敏都担心,值此危急时刻不能没有你掌舵,如今你把所有的权利都分派出去,自己倒是落得个清闲,可你想过没有?万一失控怎么办?我们都是家财万贯的人,金钱对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我相信所有弟兄们也都不会在这方面栽跟斗,但是人有了钱就会追求名誉和权势,这可是个很大的隐患啊!”
“杜哥说的是,不得不防!小弟几次想向你提又怕你骂我。”张敏也着急地说道。
康宁微微一笑:“明天我就转到老挝琅勃拉邦休养,省得大家见我在温县都跑来请示,害得我连睡觉都不连贯,实在是累人啊!这么多年了,你们也该给我个公休假了吧?别总是认为什么关键时候危急时刻,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挖掘每一个弟兄的潜能,让弟兄们获得发挥自己聪明才智的机会,度过这个难关之后,我相信大批人才将会脱颖而出,为集体也为自己今后更大的事业打下坚实基础。接下来你们俩的担子更重,但也别太过担心,一切顺其自然吧。”
杜建武和张敏告别离去,在驶往万岗的车上,亲自开车的张敏仍然很激动:“杜哥,咱们老大真他妈牛逼,我服了!”
“你服他什么啊?”杜建武毫无表情地点燃支烟。
张敏回答:“面对艰险从容不迫,谈笑风生挥斥方遒,这份气度我八辈子也学不来!唉……士为知己者死,老子这辈子跟定老大了,哪怕跟他一起赴死也是幸福的!”
杜建武微微一笑:“小宁身上就是有那种令人折服的气度,我认为是天生的,咱们就是想学也学不来,倒是他刚才一席话,让我感到咱们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在这个大浪淘沙的关键时刻,连睡觉都要睁着只眼睛才行啊!”
“大浪淘沙?此话怎讲?”张敏惊讶地问道。
杜建武不悦地白他一眼:“你他奶奶的跟我装傻是吗?”
“我真不明白……等等!这么一说我明白了……看来这也是考验任何一个人的时候了,怪不得老大敢在这个时候放权,牛啊!太绝了!不愧是我的老大,哈哈!放心吧,杜哥,我会替老大盯得紧紧的,让老大好好养养身子吧!”张敏兴奋得脸上放光。
杜建武没好气地骂道:“瞧你那眼神,真不知道这么些年你怎么混过来的。”
“怎么了?我眼睛是小点儿,但可从未看错过什么啊!”张敏不解地望了一眼杜建武。
杜建武苦笑道:“你以为小宁真的起不来床了?诚然,吐血那会儿肯定伤势不轻,甚至还有极大的生命危险,但在老爷子的精心调理下,他的身体底子又那么好,现在差不多应该缓过来了。温县那里宝贝多得很,看看梁山红光满面的样子,就知道有补元气的东西少不了,阿宁自己也精通医术,没道理拖这么久也不见起色。所以我认为他现在这副虚弱的样子应该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借这个机会让所有弟兄们都解脱缰绳出去遛遛,是骡子是马不就一眼看明白了吗?还有就是政治上的需要,他必须以退为进,力求逐渐把握主动,所以才借着自己这次突然倒下顺势而为,你明白了吗?”
说到这里,杜建武叹息了一声,脸上满是感佩:“这么些年来,我早把他底细摸透了!他变态的身体就不说了,做事绝对的拿得起放得下,任何困难休想击倒他,这次要不是他亲如兄弟寄予厚望的昌杰突然遇难,让他在最艰难最劳累最失望的时刻雪上加霜,根本就不可能倒下,我敢说只要他愿意,爬起来轻轻松松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头牛。”
“不会吧!?我总认为自己够聪明了,平时还他妈的沾沾自喜呢,谁知在老大面前就像个傻子……杜哥,你说的这些不会是自己推测的吧?”张敏点头之余,又不禁问道。
杜建武感慨地凝视前方:“多年前我就认识小宁了,我这身功夫没他点拨,根本就到不了如今的程度,你说我能看不出来吗?他对自己兄弟情深义重,对敌人从不含糊,而且心思细腻、面面俱到,往往在不经意中让人感激流涕,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的现在,也就没有我的明天,明白吗?”
“明白了,我羡慕你啊……”
“小心——”
高速行进的越野车在公路上如喝醉的汉子般歪歪扭扭走了几个蛇形,尖叫一声刹死在道旁巨石前面,车头与十余吨重的嶙峋巨石之间的距离不到一个拳头。
巨石旁的杜建武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一巴掌拍到张敏脑袋上,转进驾驶室再也不让张敏开车了。
谁知神经大条的张敏毫无愧色,坐在副驾驶位上,车还没开出五公里就睡着了,杜建武摇摇头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身边的好兄弟也实在太累了……
第752章 暗藏的王牌
就在康宁隐入幕后暗中观察事态进展的时候,世界舆论少有地把焦点对准了缅甸。被美国政府及其盟友控制的舆论主流,几乎同时矢口否认外界对自己暗中作恶的一切指责和怀疑,开始向缅甸和康宁造谣诬陷,猛泼脏水,各种言论一时尘嚣直上纷纷扬扬,总体上对康宁极为不利。
曼德勒北郊大营西南的营区,建在一片百年大树的树荫之下,两排尖顶拱门的英式建筑已经有百年历史,目前此地是缅东边防军直属警卫团四营的营房,五百余名精锐官兵担负着整个曼德勒大营的安保、特勤和宪兵稽查重任。
营房到西面的弹药仓库之间的距离是一百五十多米,一间用大块石条建起的平顶小屋座落在中间三棵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之下,宽阔树冠下的坚实小屋,因为岁月的无情侵蚀显得陈旧斑驳,甚至还有点儿孤独阴森感,唯一能透过日光的地方只有门前院子右侧的数平方米区域。
此时,三个身穿没有标识军用便服的欧美男子慵懒地坐在沐浴阳光的石条凳上,悠闲地吸着烟,轻松地低声交谈。这三个人就是在钦邦战役中被孙昌杰指挥的路小军特战大队费尽心机秘密带回的俘虏,其中两人的身份是美国陆军中校,另外一人的身份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通讯专家。
高大帅气,长着一双迷人蓝眼睛和古希腊式漂亮脸庞的人叫塞萨尔·斯蒂法诺,今年三十七岁;身材健硕,不苟言笑的金发汉子名叫邦迪·尼尔斯,今年三十六岁;一头栗色头发的拉美裔小个子男人名叫森蒂尼·冈萨雷斯,今年只有二十六岁,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年轻的天才通讯专家,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少校军衔。
这三个被美国中央情报局派到缅西北罗星珈武装担任军事顾问的现役军人,直到现在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更不知道这个四面高墙的地方位于地球的哪一个坐标点上。当初三人在面对横亘在溃逃道路前方的敌人时就知道危机来临,看到为躲避猛烈的弹雨匍匐在自己身边的罗星珈部那群高级将领接二连三被准确的子弹打爆脑袋脑浆四溢的狰狞场面,惊恐的三人顿时明白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对手了,原本尚存的困兽犹斗的心理准备荡然消失,脸上几乎全都是临死前的绝望和痛苦。
枪声慢慢停下来之后,匍匐在一片死状凄惨的尸体中的三人奇迹般的毫发无伤,看着一群脸涂油彩、装备精良的特种官兵缓缓围拢过来,三人立刻便知道自己即将变成俘虏了,就在三人放下武器、举起双手作出投降姿态的时候,几声轻响让三人感到身体剧痛,随即软绵绵倒在地上意识涣散。
当三人相继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身处这座光线阴暗,只有一个铁窗和一扇铁门与外界连接的小屋。刚开始的几天里,三人都非常的紧张和担忧,不过连续数天的审讯让没有获得多少有价值情报的胜利者随之放弃,除了每天两顿米饭和三天一次的放风之外,再也没人来为难他们了,三人都各领到两套适合自己身材的替换衣服和一双生胶拖鞋,还领到毛巾、香皂、刮胡刀、香烟和纸笔等日常生活用品,尽管没有报纸、没有电视、没有啤酒和收音机的生活十分的枯燥单调,但生性乐观坚韧的三人很快便适应了这种生活,每天都把缅甸南北的各大战例拿来研究,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快乐。
此刻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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