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反应过来做出有针对性的应对,恐怕已经为时已晚,只有仓惶撤退才能保证他们分散在北线八十二公里防线的一个师又两个旅兵力不被我军前后夹击分割歼灭。”
瑞普上将等人听完陈扑的解释,对比地图沉思片刻,随即纷纷拍案叫绝。反应最为敏捷的吴丁莱上将大声问道:“这就是刚才刘海澜将军所说的多点佯动、声东击西战术吗?”
“对,准确地说是声南击北,这一系列跨军区多兵力大规模的调动,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一切努力,保证我军在北部战线发起的突然袭击,并顺带声援明天凌晨时分对印度控制区的恰克小镇进行的特种打击,能充分起到搅乱敌人思维、便于我特种兵大队实施打击之后,顺利撤出敌占区的目的。”陈扑详细地补充说明。
矮壮敦实的敦貌中将想了想皱起了眉头,似乎遇到了难解之处。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大声问道:“陈将军,缅北的崇山峻岭奇峰险阻,许多地方是经验最丰富的猎人也难以逾越的人类禁地。你部署在前沿的加强团真的能够越过北线天险而不被对手发现,从而成功地从罗星珈北线第四师身后实施突然打击吗?如果任何一个地方出现纰漏,提前被对手发现我们的意图,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似乎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要是单纯地为了掩护你们的特种大队顺利撤出印控区,似乎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吧?”
陈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由于此战牵涉到了数个国家之间的关系问题,不得不采取最高程度的保密措施,自己的一个加强团从北面迂回经过中方雅鲁藏布江河谷边沿的高度机密,根本就无法向所有与会者公开,整个政府军中也只有瑞普、耶丁普和吴丁莱三人知道此事。因此,面对敦貌中将的质疑,陈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瑞普上将发话了:“敦貌将军提出的这个问题看起来很实际,但是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过于担心,陈扑将军他们既然制定出了这样庞大周密的计划,自然会有他们自己的解决办法,或许是由于作战方式的不同,或许是他们现有的严格保密制度,让陈扑将军无法做出解释,但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习惯。陈朴将军和他的参谋团体在南线战场的表现,还有此前西北战场种种天才的战略构想,让我对此战充满了信心,因此,我希望各位在明天临晨六点展开的大规模行动中,严格执行今天作战联席会议做出的决定,全力以赴配合西北战区的行动。不管哪个部分、涉及到哪一级别的将领出了问题,都一律严惩不贷!”
“是!”将帅们齐声回答。
瑞普上将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向耶丁普略微示意。耶丁普站了起来,亲切地吩咐陈扑回原位就坐,扫视了众人一圈,大声命令:“三小时前,参加这一行动的各军区主力部队已经接到了一级战备命令,因此各位尽管放心地留在这里发布命令,并且一起全程实时跟踪前线战况,若遇到意外问题,还需要各位一起群策群力,共同商讨,为战事的指挥做出准确的决策。好了,会议已经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下面暂时休会,康宁将军已经在外厅准备了丰盛的食物饮料供大家选择。”
大家一看表已将近午夜时分,距离正式行动时间只有六个多小时,众将帅纷纷站了起来,上厕所的上厕所,烟瘾发作的大步跑到外面的空地上散步吸烟,肚子饿得呱呱叫的则前往大厅处吃东西补偿能量,显然大家都知道今晚恐怕谁也不能睡觉了。
瑞普和耶丁普、吴丁莱一起走向陈扑。瑞普赞赏地拍了拍陈扑的肩膀,转向一旁的刘海澜低声笑道:“这个计划可真是个大手笔啊,仔细品味,越发地觉得精妙和高明,也只有你们才想得如此周密。我估计印度人和罗星珈部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调动三大军区出动七八万的主力部队,只是为了西北战场最北线的一个小战役,而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战役如果能够大获成功,将就此一举扭转西北战局,以后所有的主动权完全就掌握在我们手里,并且还对印度人起到实质性的压制作用。了不起,非常了不起!你们一定为此伤了不少脑筋吧?哈哈!”
刘海澜摇了摇头,谦虚地回答:“这并不是我们几个的功劳,而是集体努力的结果,是在数个反复制定的作战计划中完善总结出来的,得到了我军高层主官特别是康总的大力支持与协助,否则绝对不会这样完善。”
“好!非常好!既然你们康总也参与了意见,那这场战役我就更有把握获胜了,他可是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瑞普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接着问道:“目前已经成功潜入印控恰克小镇外围的那个特种大队有多少官兵?他们与双子山战役的那个特种大队相比战力是否要高一点?”
刘海澜有些为难地望向了陈扑和康宁,康宁看到陈扑也不愿回答,笑了笑向三个老将解释道:“这么说吧,担任双子山战役突袭重任的那个特种大队虽然是团级待遇的单位,共有一百余名官兵,最高军衔是中校最低军衔是军士长,由于战功如今他们都集体升了一级军衔。而担任恰克小镇突袭重任的这个特种大队,也是个团级待遇的单位,但全部人员加起来只有十五人,最高军衔是上校,最低军衔是少尉,而且这个大队只有一个少尉,其余都是上尉以上军衔的中高级军官。”
瑞普三人听了大吃一惊,吴丁莱惊讶地问道:“他们是不是你们从全军精心挑选出来的特级精锐?就像前年我在北京访问时见到的那支享誉世界的特战部队一样?”
康宁郑重地点了点头:“确实是从全军挑选出来的,水平具体如何究竟在世界上排什么位置我们心里也没有底,因此不敢和大国的精锐特种部队比较,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如实地告诉大家:这个特种大队的每一个人所消耗的军费,就相当于我们主力部队的一个连,甚至还要更多。”
耶丁普羡慕地发起了牢骚:“他奶奶的,你们一个连的装备、训练和军饷,就相当于我们政府军的一个营,可能还远远不止,而这十五人的特种大队一个人就是这个数,由此可知他们的实际战力了!这人比人可真是气死人啊……瑞普将军,等打完这一仗,你看我们是不是要从全军挑选出百八十个尖子来,一块儿送到阿宁的部队里委托培养啊?要不然这个差距可是越来越大了。”
“好主意!我完全同意这个建议,回去后你就发个文件下去,立即着手选拔工作,越快越好,哈哈!阿宁,趁这个机会你就老实地告诉我,愿不愿意帮我们几个老头子这个忙?”瑞普这个老狐狸非常默契地予以了配合。
康宁瞪大眼睛苦笑起来,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陈扑和刘海澜则面面相觑,显然是很难相信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头竟然如此无赖。
刘海澜眼中精光一闪,轻松地建议道:“我认为这个建议很好,不但可以大力促进兄弟部队之间的交流与了解,还能密切彼此的关系,加深感情,估计我们主管特种兵部队的副总参谋长梁山将军也会赞成的。”
陈扑和康宁立刻明白刘海澜的所指,笑了笑一口答应下来,让瑞普几个老家伙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771章 机密中的机密
凌晨两点,缅甸西部钦邦首府哈卡城南的军营里,万籁俱寂。
简陋的军用机场上几点微弱的灯光,与军营周边昏黄的照明灯相比很不起眼,只有几个朦胧的身影在灯光下时隐时现。
缅东边防军陆航团团长应志刚检查完二号机飞行仪表,走下机舱对政委程子庸低声问道:“五号机的起重减速阀如何?”
中等个子、四方脸膛的程子庸点了点头,用浓重的湖南口音回答:“故障已经排除了,老毛子这飞机虽然精度差点儿,但简单皮实,修好后反复调试了十几遍,只是没能起飞来一次承重检验。不过这是由我亲自操刀的,估计问题不大了。”
应志刚稍微松了口气:“那就好,这是咱们陆航团的第一次亮相,万一出个纰漏咱们俩都得上吊去。”
程子庸听完没好气地白了应志刚一眼,转过身监督手下撕掉机身上的不干胶红十字标志,看到机枪手艰难地撕掉缅甸空军的军徽标志和白色机身编号,程子庸低声责备一句自己就上前动手,完了走向另一架飞机。
高大的陕西人应志刚对新搭档的态度毫不在意,性格直率的应志刚说话从来都没有什么修饰,这位由甘少铭亲自推荐送到西南军区秘密进修了一年的退役士官,之前在国内军中兢兢业业地干了十一年陆航地勤,几乎天天为各种直升机进行保养维修,却从来没有开过一次直升机,哪怕有机会坐在机舱里看着战友翱翔蓝天而流口水,也没人愿意搭理他。由于性格太过耿直口无遮拦,应志刚一身杰出的维修技术很容易被忽略,反而因为常常提出一些尖锐的改进意见而得罪了不少上司,最终不得不带着好不容易得到的四级士官头衔含恨退役。
应志刚退役后,被安排到了市政府的车队修理厂,过着松松散散毫无目标和激情的日子,当他意外地接到当时已经是缅甸边防第四师二旅旅长的老战友范渝的电话后,立刻请假从绥德老家赶到了缅东盘龙,待上几天就被康宁部队团结友善、朝气蓬勃的风貌所吸引,回去后立即打了辞职报告转而到收入高、有奔头的缅东地区,重新穿上了军装。进入军械所一年,应志刚就因为扎实的技术和过硬的作风,升任中尉副所长,他口无遮拦的毛病不但没有引来长官们的白眼,相反还备受器重处处投缘,在这个到处响起粗言秽语却个个实干的地方,应志刚倍感活得舒心惬意。第二年春,应志刚因成功克服机载六联机枪在军用改装车上的一系列运用难题荣立了二等功,获得五万元科技创新奖,军衔也特升至上尉,他感慨之下,索性把老婆孩子一起接到了缅东,从此扎根这块民风淳朴、欣欣向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