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时间一长,很有可能出现变数,要是被缅甸人查出他的真实身份来,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我同意你的观点。在我这么多年的工作中,由华盛顿的国家安全委员会亲自发文要求营救一个人的事情,此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由此可见此人的重要性。可是——那个一直接受我们秘密援助和培训的段锦德至今仍然没有任何行动,这使我不得不怀疑这个目前克钦邦最大的反政府武装可能出事了。”细心的女助手心思周密。
戴维点点头:“如今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一是他们那里很可能正在爆发瘟疫。段锦德连日来都要求我们把他和他的家人接到印度来,经研究和请示,我们同意了他的要求,但是中央情报局和海军司令部似乎在商量些什么事情,到今天还没有确定行动的明确时间。”
“咦?是不是华盛顿和军方都已经了解缅北发生的瘟疫了?”女助手猜测。
戴维笑道:“肯定是了解的,甚至比我们知道得还要早一些,不过我认为这不是军方对救援行动产生迟疑的原因,估计另有玄机也说不一定。想必你也知道,小小的瘟疫在我们强大的美国科技面前,并不比流行性感冒复杂多少,更何况段锦德此人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特别是在这个敏感时期,如果我们断然抛弃段锦德的话,很可能会让罗星珈部产生深切的担忧,从而士气瓦解,不战自败。”
“那么,我们该怎么答复克劳斯上校呢?”
戴维仰起头说道:“你明确地告诉他,关于缅北小范围内流行的瘟疫,我们也在密切地关注之中,不要太过担忧,请他放过此事,尽快想出营救那位倒霉的中国科学家的办法。这是目前我们所面临的最重要的任务。”
“好的,我这就去办。”
缅甸仰光美国大使馆。
克劳斯放下手中的电文,静静地思考,密支那传来的爆发瘟疫的消息,让他颇为不安,缅军的激烈反应让警惕的克劳斯似乎看到了其中隐藏的巨大危险性,大批政府军和特区军队开赴野人山四周、严密封锁所有交通要道的反常举动,令人不得不加倍重视,可是以缅甸这个国家多发的流行性疾病来看,似乎这次小范围的瘟疫爆发真的不值得自己耗费太多的精力,正如戴维电文中表达的意思一样,表示关注的同时全力做好营救工作才是眼前最大的任务。
“密切关注?好一个密切关注,一句话就能免去可能的责难……”
克劳斯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完,从抽屉里拿出小巧的手机,按下了一串极少用到的号码,在其他办法都不能及时有效解决难题的情况下,克劳斯不得不动用手上这张隐藏了数年的王牌:“吴,你好吗,我的朋友?”
“听到你的声音真令人高兴,说吧,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手机里传来一个愉快的声音。
克劳斯笑着说道:“有个朋友托我给你送了件礼物,我没时间亲自见你,只好把礼物放在老地方了,麻烦你自己去取吧。”
“没问题,再见了,我的朋友。”
“再见!”
一小时后,一位身穿缅甸内卫部队中校军服的中年汉子来到了红宝石连锁超市,在一排自动寄存箱其中的一个箱格旁输入一组数字,暗格的铁皮门自动地弹开,一封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的黄色信件端正地摆放在里面。
中校从容不迫地取出信件,还不忘关上小门,随手将信件折叠装进上衣口袋,顺着人流走出大门来到停车场的残旧日本轿车旁,打开门坐进驾驶室平静地掏出信件打开阅读,最后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信件,只留下一张四寸黑白照片。
第810章 人算不如天算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随意?这不是给我添乱吗?……真他妈的瞎胡闹!”
康宁皱着眉头,恼火地呵斥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向营地的通讯帐篷,把前来汇报工作的梁参谋扔在了参天的古榕树下,袁正罡也一言不发地跟随而去。
刘毅同情地拍了拍梁参谋的手臂,安慰道:“别在意,阿宁他是真的急了,美国佬的三架直升机刚刚越过边境飞向咱们的西北方,丁延年却在这个时候领着那几十个狗屁的国际人士,进入西南二十多公里开外的几个山寨搞什么调查取证?眼见这营地里倒下的二十个弟兄还眼巴巴地等着医疗队送药过来,万一美国佬的三架直升机改变航向,与我们运送医疗队的两架运输直升机相遇,那得死多少人啊?这么多事凑在一块,他能不着急吗?”
梁参谋豁达地笑了笑:“没事的,我跟随康总多年了,再清楚不过他的性子了,他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刚才他也不是骂我而是说延年,不该在这个时候领着那群记者和国际红十字会的人进入野人山地区,尽管距离几十公里又有我们把段锦德部挡在了北边,但在这么复杂的环境里,发生什么事情都是难以预料的。《戒严令》昨天一大早就已经发布了,各军都在严格遵守,延年这么做的确有些唐突,我估计他也是顶不住那些记者们的压力才不得已答应的。再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外界一直在传言延年在长达一年多的率部清剿缅北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地方武装过程中,曾经有过屠杀反抗土著部落的行为,我想他也是太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才顺着记者们意思的……对不起,我得跟过去看看。”
刘毅看着梁参谋远去的背影,点了点头,对这个精干聪明的年轻人非常的欣赏,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保持着如此清醒的头脑做出客观的分析,真的非常难得。
想了想,刘毅又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担心非常多余,能被精似鬼的康宁带在身边的人物,能不优秀吗?刘毅望向蓝蓝的天空,思考着是否自己也到通讯帐篷那边去看看,转念一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踏着石板上的青苔,拨开悬吊在前方的几根榕树根,前行十余米,越过清澈的溪流,不一会儿就走进千仞绝壁下的大溶洞,对溶洞上方生长了千百年的千姿百态的苍劲树木看都不看一眼,尽管他非常想挖一株回去送给自己那酷爱盆景栽培的父亲。
“鬼厨”的这个地盘,如今已经成为隔离染病官兵的天然病房,“山魈”们两个小时内砍伐林木,快速做成的木板床上躺着十余名患病兄弟,另几个病症轻微者聚在一起,低声地交谈着。这二十名病倒的伤员全都是刘毅的手下,这一点令刘毅非常的尴尬,尽管他知道自己和“山魈”队员一样都预先服用过康宁的那个鬼东西,不用担心被病毒传染,但仍然为自己的兄弟是否能转危为安忧心忡忡。
艾美和另一个卫生兵是昨天下午搭乘来接刘海澜的直升机过来的,这两个女性一到营地,就主动担负起了照顾染病官兵的重任,让弟兄们受宠若惊,感动不已。特别是知道一副欧洲美女长相却拥有东方女性细腻温柔的动人佳人艾美是康宁的老婆之后,大家对艾美愈加地尊重,一个缅东军总司令、国家副总理的夫人能为官兵们喂水擦身生火煮药,问寒问暖毫无架子,怎么能不令人分外感动?
艾美看到刘毅走过来,微微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大竹筒,扯过一根毛巾擦手:“刘大哥,你怎么不去和他们处理军务?是不放心这里的弟兄们吧?”
刘毅点点头:“是啊,病倒的越来越多,实在是令人担心啊!弟兄们都是从成千上万士兵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拥有如此强健的体格还这样,可以充分想象这种瘟疫究竟有多么可怕。”
“没事的,医疗小分队很快就会赶到,他们带来了大量的特效药,弟兄们只需要三天就能治愈。我曾经参与过一次这种病毒的治疗实验,是在一个死囚身上进行的……你别奇怪,这个死囚曾经是我们军中的一个优秀的军士长,他喝醉了酒,失手打死了一个内地来我们缅东做生意的商人,那个商人仗着有几个钱,调戏一家火锅店的女服务员,结果……哎,他在获知试验内容之后,主动要求拿自己做实验,他的体质很好,强忍着痛苦,硬是拖到了第七天皮肤开始腐烂,到最后他仍然被成功救活。后来,此人在温县的康复医院做完整容手术出来后换了个身份,至今仍在我们情报局的外勤地服役,表现得非常优秀。”
刘毅惊讶地看着艾美:“竟然有这么牛的人?可见他非常强悍,也非常的有气魄,这样的人杀掉实在太可惜了,在我们那边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的事你们却这么较真儿,怪不得你们缅东军的风纪那么好……对了,我昨天听你和阿宁似乎提到了一个什么华裔特工?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在密支那帮助丁前辈肃奸时意外获知的情报,估计我们的反谍局已经做出了反应,到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让康总亲自跟你说吧。”艾美面色一整,低声回答。
刘毅点点头充分表示理解,看到自己的副队长在洞口向自己招手,连忙告辞离去,与副队长一起刚来到通讯帐篷外边,就听到康宁在大声发布命令:“老袁,通知弟兄们全力做好戒备,范围适当地再扩大一些……小梁,你带小段的几个人去昨天开出的那片场地接人,运送医疗队的直升机五分钟后就会在那里降落,通知飞行员卸下人立刻全速返航,不要过多在这片空域停留,让他们陆航分队全部投入到药品和救灾物资的运输任务中,他们现在的水平和飞机性能,还不能抵御侵入者,美国佬可不是吃素的。”
“明白了!”
袁正罡从通信尖兵身上拿过话筒,言简意赅地下达指令,梁参谋转身走出营帐,刘毅对擦身而过的梁参谋微微一笑,快步来到康宁身边,笑着问道:“我能做点儿什么?”
康宁指着电脑显示屏上的绿点,忧心忡忡地说道:“你来看,这是我们的两个潜伏观察哨,他们报告发现顺流而下的烟头和食品包装,那条溪流的流量这段时间似乎越来越小了,非常的反常。我和老袁估计叛匪很有可能要从那个方向突围,美国佬突然出现的直升机估计是到出云顶接人的,段锦德恐怕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