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鹏停下了脚步。面前是家宾馆,四星级的,算不上豪华,不过欧鹏来过这里,知道这里干净。到高层,不开窗子的话,也挺安静。
厉剑站在欧鹏的旁边,不说话,只是看著他。欧鹏也侧过脸看厉剑,见那家夥脸色凝重,便笑了:“其实……有家五星级的,在前面不远,咱再走走?”
厉剑耸耸肩:“我无所谓,什麽地方都能睡著。”
“嗯,要得。”欧鹏率先进入了宾馆,到服务台,掏出身份证和钱包。厉剑站在他身後,默默地听他跟服务员贫嘴。
欧鹏要了间两人套房,进去一看,不错,欧鹏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又到浴室看了看,出来,笑著对厉剑说:“嗯,这地方不错,要不要跟什麽人报备一下?”
厉剑拿出手机,拨通乔洪的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明天的早操练让他和伍保国负责一下,对,不知道什麽时候回去,但是明天肯定会回去。不用接了。就这样。
电话挂断,厉剑随手将电话放在了电视机旁。他觉得痛,一身都在痛。好像要绝提一样,什麽东西就等著喷薄而出。
谁料到欧鹏只是笑著点点头:“那就这样了,你早点睡吧。明早我过来接你去吃早餐……”
堤坝喀拉一声,已经出现了一条缝。厉剑的眼神似乎在射激光,咬牙切齿地说:“玩……欲擒故纵?还是就……单纯地耍我?”
欧鹏不笑了,但是并没有停止贫嘴:“麽子欲擒故纵?我还十面埋伏,围魏救赵呢,哥们,你当是爱情三十六计吗?”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低声说:“妈,今天回不成家了,你跟爸早点睡吧……不知道能不能赶回去吃午饭,嗯,我知道,”欧鹏斜著眼睛看了看厉剑,继续讲电话:“我会注意安全的。”
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床上,将包扔在床上,脱下夹克,扔到床上,一摇一摆地走近厉剑,手指戳著厉剑的胸膛,阴阳怪气地说:“你个死相……”
厉剑身子突然往下一蹲,头一偏,一手抓住欧鹏的皮带,一手擒住欧鹏的大腿,一发力,将欧鹏扛了起来,飞快地肩膀一耸,双手发力,将欧鹏扔了出去。
欧鹏再一次知道了什麽叫做迅雷不及掩耳。本来想再调戏一下这个男人,却忽然腾空而起,就好像体操运动员在练单杠一样,飞起,坠落。
欧鹏也知道思想有多快了。应该不到一秒吧,他居然想了很多。男人比他想象的要有力多了。男人的动作急如闪电。男人的气势超强啊。还有如果是倒栽葱落到地上的话,头会不会被砸到肚子里面?
但是思想虽快,快不过厉剑的动作。当欧鹏脊背落在床上,床被压下去还没有反弹起来的时候,厉剑就已经扑到欧鹏的身上了。而欧鹏的心脏还没有来得及落回原处,厉剑已经啃上了他的脖子。欧鹏顺势仰起头的时候,厉剑胯下那把利剑,已经戳到了欧鹏的大腿根。
厉剑不是在吻,他在撕咬。欧鹏几乎能够感觉到厉剑的牙齿撕裂了他的喉管。
实际上并没有。只有些微的疼痛。
完全是下意识的,欧鹏的手已经伸进了厉剑的衣服,捏住了他的腰,心里低声骂了句操。一个人的腰居然也可以如岩石般坚硬,难道腹肌延续到这个地方了吗?
欧鹏开始剥厉剑的衣服。很容易。厉剑把他的喉结含在口中吮吸,身子却似乎很听话,也不过三下两下,夹克被脱在了一旁。
厉剑的双手也开始动了。两个人都穿的套头的衣服,要脱下,势必分开。所以两人就分开了。厉剑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上身扬起,剥下衣服往旁边一扔,低头一看,欧鹏露出一副得意的笑,上身已经裸著了。
然後是裤子。厉剑啧了一下,不得不从欧鹏的身上挪开。好像比赛一样,两人都慌忙地解除身上最後的束缚,连袜子也被蹭下,不知道散落在哪里。
欧鹏的动作好像更快,一翻身就爬到了厉剑的身上,嘴巴凑过去,舌头伸进去,缠住了厉剑,深吻起来。
厉剑挣扎著,将最後的一只袜子也剐了下来,双腿立刻纠缠住了欧鹏的双腿。
厉剑再次碰到了吻攻了得的家夥,比起崔仁明毫不逊色。不,甚至是更加勇猛。欧鹏的吻,丝毫也不轻柔,反而有股子凶猛的劲头。厉剑爱死了这股劲头。崔仁明太绅士了,欧鹏似乎比较兽性。
来不及想一个公务员,一个贫嘴的家夥为什麽能够有这种气势,肾上腺素的分泌达到了最高点。身上压著个跟他差不多重量的家夥,给了厉剑无限的压力,而厉剑最不怕的就是压力。就好像在生死关头,身体的潜力会被最大量的激发一样,厉剑内心深处的嗜血和残暴被完全激发出来。
不过是一个借力打力,厉剑轻易地把欧鹏掀到一旁,纵身压上,低头咬住了欧鹏的胸肌,不管不顾地啃咬著,很快找到了那一点,舌头好像带刺一样,一个舔弄,就让欧鹏低声地叫了起来。
全身的肌肉绷得好像要跳出皮肤的束缚,厉剑再次轻而易举地分开了欧鹏的双腿。急躁得什麽都按捺不住,厉剑直起身子,掰开欧鹏的双腿,一把抓住欧鹏同样狰狞的性器,把自己的利刃亮了出来,冲刺。
欧鹏一脚踹了过去,被厉剑牢牢握住。往前一压,欧鹏的大腿就抵上了自己的小腹。
忙乱中,厉剑看到欧鹏满脸的惊慌。
以及恐惧。
厉剑摇了摇头,努力控制著自己,仔细地看著欧鹏的脸。不错,的确是惊慌和恐惧。
厉剑停止了动作,好像大冬天劈头盖脑地被浇了一盆冷水。厉剑急促地喘息著,试图弄明白欧鹏到底在害怕著什麽。
欧鹏的脸已经是哭丧著了。
厉剑慢慢地松开手,从床上下来,凝视著欧鹏的脸,还有他的身体。虽然那家夥的性器仍然在支愣著,可是厉剑也知道,欧鹏想要的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性。也许是方式错了,也许是……位置错了。
厉剑最後看了一眼欧鹏,毅然转身,走进浴室。
欧鹏拼命地喘息著,想要把那种莫名的恐惧压下去。
刚才的厉剑太凶狠,一刹那间,让欧鹏以为,厉剑会把自己生吞活剥。这个不是欧鹏想要的。虽然他跟男人也有过亲密接触,但是其实都没有能做到最後一步。阿劲。欧鹏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个盲人按摩师。娇俏可爱漂亮的阿劲。他是曾经想要完全彻底地占有他的。但是那个男孩子懵懂,天真,让欧鹏不忍心下手。
这个厉剑应该是不同的。他是个同。他是个强壮的独立的男人,他是个……闷骚的男人。欧鹏以为,剥去那层闷,厉剑肯定会无比之骚。然後,没有想到,闷骚的皮下,是狼,饿狼,毫不留情可以把人撕碎的饿狼。
欧鹏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肾上腺素仍然在分泌,激情仍然在荡漾,那个男人转身离开了。他忍住了,进了浴室。做什麽,只要是成年人都能想象得到。
欧鹏握紧了双拳。厉剑对他的欲望,从第一次碰撞起就是赤裸裸的。他散发出来的那种荷尔蒙,从始至终,欧鹏都接收到了。但是现在,有那麽一刻,欧鹏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定了。
然而,厉剑却停了下来,进了浴室,用自己的手发泄欲望。
欧鹏仿佛看到厉剑坐在马桶上,身子後仰著,头微微地扬著,咬牙切齿地玩弄著他的利剑。
欧鹏突然觉得心中一恸,莫名其妙的恸。他坐了起来,低头看著自己那昂扬著的欲望,想要吞口水,却发现口中焦干。
欧鹏站了起来,赤脚走在地毯上,慢慢地,犹犹豫豫地走到浴室前,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厉剑果然坐在马桶上,果然在咬牙切齿地玩弄著自己的利剑。看到欧鹏进来,厉剑的脸仍然狰狞著,带著一丝不屑,还有一丝痛楚。
欧鹏知道,那是不能满足的痛楚,那是看得见吃不著的痛楚。不,那是看得见吃得著但是又不得不忍耐著不去吃的痛楚。欧鹏曾经有过这种痛楚,但是程度,跟厉剑的不可同日而语。
於是欧鹏走了进去。浴室的地板是瓷砖的,凉,有醒脑的作用。但是欧鹏却反而被那凉意刺激得更加混乱。他走到洗手台前,伸手拿了一个安全套,递给厉剑,说:“要用这个的……哥们……”
声音沙哑得好难听,欧鹏分明看到了自己的手在微微地发抖。
厉剑眯著眼睛看著他,接过套子,把包装撕开,取出套子,慢慢地把自己的利剑套上。
厉剑一直在盯著欧鹏。欧鹏虽然有些抖,却也毫不回避地看著厉剑。
厉剑站了起来,伸手握住了欧鹏的肩膀,将他推了一下,另一只手也来帮忙,让欧鹏背对著他,正对著洗手台上的镜子。
欧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著镜子里面。厉剑的脸有些扭曲,目光,即使是通过镜子印入欧鹏的眼帘,仍然是那麽火热,那麽犀利。欧鹏低下头,打开水龙头,一只手掬起,弄了点水,喝了。
喉咙总算舒服了一些,没有要呕吐的感觉了。
欧鹏撑著洗手台,分开双腿,竭力地支撑著自己的身体。
因为什麽?欲望还是恐惧?欧鹏分不清楚,只是他觉得,身体有点瘫软无力。
从镜子里,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厉剑的身体肌肉分明。不是那种练健美的人拥有的肌肉,而是……说不清,就好像奔驰的饿狼,每一块肌肉都在警醒著,跳跃著。他看到厉剑拿起了宾馆备有的沐浴露,打开了盖子,倒了许多在利剑上。然後冰凉的液体顺著自己的股沟往下流。
再然後,身体被撑开了。利剑插入了自己最隐秘、最脆弱、最不可能被这样用到的地方。
镜子中,可见厉剑的脸扭曲得更加厉害。厉剑张著嘴,大口地呼吸著,身体跟欧鹏的越来越靠近。因为那把利剑越插越深,直到终於,厉剑的胯,贴上了欧鹏的屁股。然後,厉剑的胸膛也贴上了欧鹏的背。
欧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