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任由他看着,等待他的下文。
结果,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手帕交给了我。我打开,那手帕里有一张卷成桶状的纸条,那手帕的正中央是一朵幽兰花,惟妙惟肖。
“这手帕真漂亮1”再仔细观察我突然惊讶的移不开眼睛,脑海里似乎出现了一些儿时的记忆,在父亲的铠甲里也有这样一个手帕,记得有一次,父亲受伤,那血渍侵湿了手帕,父亲不顾伤痛却把那手帕宝贝似的洗了又洗,直到完全莹白。我清楚的记得,那手帕上幽兰花像是一抹阳光般的照着父亲的脸,他看着它,幸福的笑着。
“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手帕?”我没有看那纸条而是激动的问着。
朱子勋只是苦笑,目光在手帕上游离一会儿便淡淡的说道“这是父皇留给我的念想,是母后所刺。”
看着他逐渐暗淡下去的脸色,我不由的心疼起来,这个少年有着和我一样的无可奈何,却又比我倔强了好多。
“你打开纸条,我只和你说一次,你务必记清楚,他日,也许,这是救你的唯一方法!”
我听罢连忙打开纸条,那是一幅浓缩的地图,我细细看来,却查不出端倪。
朱子勋看眼窗外,贴近我,在我耳旁低声细语“这是轩宁宫的内室密道,如果有一天,你在这里无法生存下去了,便离开,不要犹豫!”
我的身子微微一颤,轩宁宫里有密道?皇上知道吗!
男子见我满脸的惊讶,遂轻笑道“只当是今年生辰,我送你的礼物吧!”
我凝眉,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瞪大眼睛询问道“那两幅画是你的吗?”
朱子勋的笑容突然僵在了嘴角,然后侧耳倾听般的往外探了探“恐怕这是我与你的最后一次见面,日后,你要加倍的小心,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纵然他爱你,却有他的无可奈何,终有一日你会明白,你要的他给不了!”
我抬眼,他却已经走到了窗户前,只是在纵身一跃的时候突然停止,又回头看着我,认真的问道“你要不要现在就和我一起离开,我带你去边塞,去雪峰山,去看你的父亲母亲,去一个令你自由的地方!”
朱子勋的眼神有浓浓的期待,我承认,我确实动摇了,我紧紧的握住拳头,想要踏出一步,可是,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临哥哥的笑脸,临哥哥的声音充斥着我的全身,雪儿,临哥哥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木讷的站在原地,低着头,大脑不受控制的沉迷在思绪里,再抬眼时,朱子勋已经离开了。我竟然没有察觉到。
也许,他看得出我的犹豫,我的不舍,也许,我根本就不想离开,我亦是离不开那抹温柔。
小心的收好手帕和那纸条,我更是无法入睡了,父亲怎么也会有如此相似的手帕,轩宁宫的密道到底是合适才有的呢!
这一切的疑惑充满在我的脑海里,直到天微亮,我才有了睡意。
这一觉竟是到了日上三竿,起来时,我突然想到错过了去皇后宫中请安的时辰,便一阵心惊。
笙歌进来说,皇上早晨的时候来过,见我熟睡便离开了,并且让笙歌告诉我皇后那里无需担心,他会处理!
第二十章 萱妃出事
我起来整理好衣服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发呆,脑海里想起朱子勋的话,又不知觉的好奇,他说是最后一次见我了,是什么意思?梁国质子必须在燕十年,现在时间尚短,他不可能会离开。
然,有些事只有我自己单纯的想想而已,背后的复杂却从来不知。
晌午十分,笙歌匆忙的跑了进来,见到我后,喘着气儿,小心的说道“主子,萱妃娘娘出事了。”
我惊讶的站起身来,急忙问道“怎么了?”
“听宫里的人说,萱妃娘娘小产了,此刻依然在昏迷,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我错愕的瞪大眼睛,继续问道“为何小产?”
“具体不知道,听说,当时,皇后和瑛妃娘娘都在场,萱妃娘娘突然跌倒晕了过去。再往后的事情,就是大家的猜测了!”
我牟然坐在床上,不语,想来这事并不简单。
“那太后娘娘呢?”
“听说太后很着急,一下子病倒了,我正是要通知主子,您此刻可是去太坤宫?”
我犹豫片刻,还是起身,向外走去。笙歌一路跟着我,并不多言,她是熟悉了我的性子。也明白我的立场,想来这后宫中,能与我真心相待的就只有笙歌了!
我到了太坤宫,一群太医在门外候着,嬷嬷通报,太后准了我进去。
太后虚弱的躺在床榻上,被褥盖在身上,却隐约见身体颤抖。
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到的,尽管我知道了真相,但是我必须一切如初,否则,我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太后娘娘,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太后示意我坐下,然后微微一笑“还是你这孩子懂事,知道来探望哀家,哎,哀家老了,禁不住风雨,指望着抱上皇孙安享晚年,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哀家真是悲痛!”
我给太后一抹安慰的笑,温和的说道“太后娘娘自当养好身子,眼下皇上定是为了萱妃姐姐的事情操心,两下无暇双顾,太后娘娘安好,大伙才会真正的安心!”
太后的嘴角抽动一下,眼睛似乎有些湿润,她突然握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如果皇儿能如你这般和哀家说上几句,哀家就算是死了瞑目了!”
“太后您又胡说,不要提那些字眼,您的身体尊贵着呢,还要活上百年。”
太后欣慰一笑“那哀家岂不是成了妖怪了!”
我也跟着轻笑道。旁边的嬷嬷感激的说道“还是雪妃娘娘懂事,能讨太后欢心,刚才太后娘娘的脸色苍白,我们都吓坏了,这下,您来了,太后的气色也好了些许!”
我微微点头“嬷嬷严重了,雪儿记挂着太后,自当陪伴其左右。”我又看向太后“只是眼下,萱妃姐姐还在危险之中,雪儿不知此时去合不合适!”
太后满意一笑“雪儿这就对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哀家会替你分忧!”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此刻要不要去看望萱妃,我怕去了添乱,更怕看见皇上那急火攻心的样子,我无法安慰。
“雪儿啊,哀家没事,你还是去看看萱妃吧,以哀家的名义,你替哀家看看,然后给哀家回话!”
我点头,抚了抚身,出了太坤宫。
萱妃宫已经乱作了一团,远远的就听见皇上暴怒的声音。
“你们这群庸医,她为什么还不醒。。。。。”
“你们保不住朕的孩子,为何还救不了大人。。。。。。。。。。。。。”
那群声音战战兢兢“皇上恕罪,萱妃娘娘伤了元气,需要休息个把时辰才会醒来!”
“朕要她立刻醒过来!”
“请皇上恕罪!”
我听着那急切愤怒的声音,突然心里一阵失落,可是,有了这个念头后,又自责自己的狭隘,萱妃眼下已经很惨了,我竟然会嫉妒皇上对她的挂心,真是坏极了!
我缓缓的走上前去,却见皇后和其他妃嫔都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笙歌,她们为何要跪着!”
笙歌远远的看去,小声的说道“想必是皇上迁怒了她们,主子,我们是不是待会再过来!”
笙歌似乎有些害怕了,我摇摇头“此刻不去,皇上会生气的!”
笙歌诺诺的跟在我的身后,我迈着碎步,来到了宫前。
“雪儿给皇上请安!”
皇上见到我后似乎刻意压制住怒火,让我起身并稍微温和的说道“你去看看萱儿吧!”
我点头,皇上眼里的那抹伤感似乎刺痛了我的心,我告诉自己,这种情况下,我不能胡乱的吃醋,可是,心却不听使唤的别扭着。
萱妃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完全失去了平日里光彩,更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平静。
我见被褥边有丝丝的血迹便忍不住心疼起来。有什么比失去孩子更能让女人伤心的呢!
我静静的看着她,突然想起了母亲,我那未曾谋面的母亲,是我给她带了的劫难。
“雪儿不要难过,萱儿会没事的!”
不知道何时皇上已然走到了我的身边,见我的脸上全是泪,便心疼的帮我擦干。
我在心里苦笑,他怎么会知道我在想着谁呢!
“皇上也不要伤心了,姐姐会没事的!”
“嗯!”皇上只是点点头,却疲惫的靠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萱妃,我很难告诉自己,这只是同情,没有爱意。
“皇上,太后娘娘想知道萱妃姐姐的情况,雪儿还要回去复命,您保重,切勿着急,没准姐姐很快就醒了!”
皇上突然嘲讽一笑“母后怎么样了?”
“太后好些了,只是有些虚弱!”
皇上又是点了下头,突然抬眼“你很关心她 ;吗?”
我惊讶的看着他,心里嘀咕着这话的意思,却是平静的说道“太后娘娘对雪儿一直关爱尤佳,雪儿自是感激在心!”
“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避开皇上那抹犀利的目光,木讷的点点头。
皇上似乎是更加疲惫般的摆摆手“你去吧!”
我行了礼出了宫门。
走过皇后和妃嫔身边时,突然听皇后问道“雪儿,母后如何了?”
“太后娘娘吃了药好些了。我正要去回话!”
皇后的声音里有些许的兴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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