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更好办多了。
“菲菲,怀安,既然你们都认识,以前还是校友,那你们年轻人好好聊一聊,我先去招呼其它的客人。”腾家珍放心地把女儿交给眼前的这个他们认准的金龟婿然后优雅地离去。
而唐兴业自然而然跟舒董事长寒暄交谈起来。
“菲菲,我们到那边聊一会好吗?”舒怀安的声音很温和,不疾不缓,跟某人很像,很像。
“学长,我……”唐菲胭不敢答应下来,眼睛又不由自主往门口望去,唐奕人呢?怎么还没到?
“是不是怕我吃了你?”舒怀安眼里荡着笑。
“没有……”
“菲菲,跟怀安下去跳支舞吧!”一边跟舒董事长说话的同时,唐兴业也分神望了一眼自己女儿跟舒怀安,看到女儿一直不怎么热络的样子,他在一边推了一把。
“我有这个荣幸吗?”舒怀安朝她伸出了手。
唐菲胭定定地望着那双大掌,纹路清晰而深刻,可是,她却鼓不起勇气把自己的手交出去。
“对不起,我……”唐菲胭抬起头正要拒绝,门口却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来了什么重要的人物似的,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了,包括唐兴业在内。
唐菲胭一向不会去关注这些事,但是身后的感觉来得太强烈,强烈到让她不由自主的转头过去看。
是唐奕,他过来了!虽然他平时不管是上课还是在他的事务所,他都是西装笔挺的样子,但唐菲胭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穿着正式礼服的样子。
不得不说他高大笔挺的身材让他穿什么都好看,他不是那种很阳刚的男子,五官非常俊雅清隽,穿上礼服后更是俊朗不凡。
她的目光完全落上了他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跟他一起进来的两个同样非等闲之辈的男人。
看到他们一进入会场时,唐兴业就已经迎了上去,跟他们身边那两个男人热情地寒暄起来,并把唐奕介绍给身边的朋友。
唐奕随意地与人招呼过后,似乎也感觉到唐菲胭那一道追寻的目光,很快,他侧过头,在热闹地人群中,轻易地就与她的眼睛直接对视上了。
那个女孩儿在等他!只是一眼而已,唐奕已经明了!深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无人觉察到的淡笑,真是个傻女孩啊!
此时此刻音乐如流水般淌过,他们站在那里,隔着很远的距离,默默凝视……那是一种别人怎么也无法介入的感觉。
但是,很快,唐奕就收回了目光,而唐菲胭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神,把目光转到了他身旁的人,这才发现,刚才跟着他一起进来的两个男人中,一个是自己好友欧雅情的大哥,欧氏金控的总裁欧柏源,另一个男人看起来挺眼熟,好像有在电视新闻中见过几次,应该是民主党的内阁发言人,具体叫什么她忘记了。
欧柏源跟唐奕有交情,这个她知道,但是唐奕怎么会跟那个内阁发言人一起进来?
没有容她再想的时间,却看到妈妈正带着一个身穿大红色晚礼服的女人正往唐奕那边走去,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妈妈把那个女人介绍给唐奕了,而唐奕竟然面带微笑地与那个女人握手!看到他们两手交握的一瞬间,唐菲胭忽然觉得那个女人看得很刺眼,恨不得冲过去把他们的两只手给垛了。
“菲胭,可不可以陪我跳支舞?”一直在一边观察着她的舒怀安轻声开口道。自从那个叫唐奕的男人,她的哥哥进来之后,她的目光竟然一直望着那边,那是一种舒怀安无法理解的感觉。
就像很多年前放学的那天傍晚,她本来已经答应跟他一起去吃冰,然后在见到那个男子之后,所以的一切都成了泡沫,甚至他在那一天过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唐菲胭也不知道自己忽然哪里来的勇气,咬了咬下唇,转过身,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然后把手放到了舒怀安的手里。
可是,唐菲胭在随着舒怀安的步入舞池时,她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了!真的很离谱!虽然唐奕没有跟着步下舞池,但是她仍然感觉得到有一股熟悉的寒意从背后直直刺入她的心脏,而且那股寒意越来越重,得到她实在是跳不下去了!
“学长,对不起,我脚有点痛不想跳了。”冷着声音说完,简洁地告退,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直接转身往一旁休息区的沙发走去。
“没关系,我陪你坐一会。”舒怀安不在乎唐菲胭的冷淡,跟在她后面。
“学长,我去一下洗手间,失陪了。”意识到舒怀安跟在身后,唐菲胭回过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而这次舒怀安没有再跟上来,只是有点沉思地望着她有仓惶而去的身影,这几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站在角落里与欧柏源、欧阳一砚聊天的唐奕则是手里拿着那杯金黄色的酒,望着会场里的某一处,嘴角扯起了若有若无的笑。
胆子真是不小啊!或许应该说唐菲胭的胆子一直以来都不小,只是被她掩饰得太好了!这些年,在他面前的都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没想到今天竟敢当着他的面做出这么胆大的事情。
他怎么忘了呢?她可是唐家骄傲的大小姐呢!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唐,你家小妹妹真是越大越漂亮啊!跟舒家的太子爷倒是挺相配的。”喝了一口酒的欧柏源自是没有漏看了刚才的那一幕,再看到唐奕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不过,心里只怕不是真的如此平静吧?
“嗯,确实相配。家世样貌还有……年龄。”欧阳一砚朝欧柏源举了举杯子,“唐,是不是?”
“或许。”唐奕轻轻地饮了口杯中的酒,微闭着眼眸,感受那股从心口涌上来的强烈气息。
谁要是想从唐奕嘴里听到他不想说的话,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谈,幸好,他们从未奢望。
唐奕睁开眸望向那个女孩离开的方向,想像着她像水晶一样干净的眼眸,对这场即将来到的风暴,无知无觉,他突然觉得不忍心。
“唐,你有没有可能会……”顿了顿,“改变主意。”欧阳一砚也望着那个离去的背景在心里叹气道。她真的是个很美好的女子,美好到……让一向不知道同情为何物的他也不忍心。
唐奕眼底过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抬手杯子里的酒液一饮而尽,放到正好走过来的服务生托盘里,“改变主意?”人到场了,戏也做足,酒已品过,闲话也说够了,他要做的事情,自然该做。
举步朝身边那边热闹的人群中走去,在走之前很轻地丢下两个字:“Noway!”
“酒不醉人人自醉,柏源,你觉得唐是不是已入迷局?”欧阳一砚伸手为从服务生那里再接过一杯,这次一点一点地慢慢品。
“Noway!”欧柏源并不喜欢多嘴别人的事情,他用唐奕的话回了欧阳一砚。
Noway?真的只是Noway的话,刚才某人看到小妹妹被别人牵在手上时,他眼里的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熟悉的浴室里,洁净的水流细细地淌着,捧了满掌泼到脸上,带着微冰凉的水终于让她今晚第一次觉得舒服。
抬头,唐菲胭拿起纸巾轻轻地印干脸颊上的水珠,望着镜子里带着淡淡妆容的女孩,突然觉得很陌生,怔怔地伸指按在镜子里那双微蹙的眉毛上。
“你……不快乐。”
是的,不快乐,从十岁那年开始,唐菲胭就已经体会不到什么是真正的快乐了。
活在于唐奕的阴影下,这个就不说了,那件事情后每次看到妈妈,她心里都会涌起古怪的感觉。
可是,她却只能把这一切都堵在心底!
今晚在这样的场合再度遇到那个男人,让她的胃又不舒服起来了!刚才上来得忽忙,连跟爸爸妈妈打一声招呼也没有,他们看到她不在会场,一定会找她的吧?
唐菲胭洗好脸,再度望着镜子里的那张不快乐的脸,为什么她要这样一直不快乐下去呢?唐奕,我上辈子究竟欠了你什么?
重重地闭上眼,为什么又要想起他呢?为什么又要想起刚才他与那个女人伸手交握的场面呢?
这不过是正常的社交罢了,她又为什么要不舒服?
怎么又想到他?今晚的她,实在是有些失控,唐菲胭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走出房间。
她有多久没有回到自己这个住了近二十年的房间了?所有的一切依然存在,床,书桌,衣柜,整整齐齐,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宴会厅里的热闹,此时都与她无关,唐菲胭忽然感觉自己累了,不想再去面对下面那么多虚伪的人,那里有着太多的别有目的的,心思难测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在床边坐了下来,唐菲胭就着身上华美的礼服躺在柔软雪白的床褥之中,静静地闭上眼,只想让自己有片刻的安宁。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在唐菲胭以为自己要睡着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小姐,您在房间里面吗?”门口传来管家的敲门的声音。
“在……”
“先生跟太太让您下去一趟。”管家那正经的声音透过厚实的门板,清清楚楚。原来偷来的安静果然还是奢侈。
“我马上下去。”唐菲胭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抚了抚裙角后才下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脚步却不是往门口走去,而是往落地窗走去,然后一股莫名的冲动,她拉开了房间那厚重的窗帘。
打开推拉式的隐藏门,宽阔的阳台在静谧的夜空下,与厅内热络的氛围相比,犹如两个世界。
她走了出去,今晚的月色实在是太好了!好到让她想陶醉其中。只是,这片刻安静的时间是偷来的啊!
今晚的她,要做个乖女儿!不会让爸爸失望!
放在栏杆上的手忽然正要收回来,眼眸却被那淡淡的月色之下的两个身影而吸引住了目光。
那个男人的身影,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让她哪怕看不到他的脸也不会认错人,但是,他的后面为什么会跟着一个女人呢?会不会是刚才穿着红色礼服,据说是船运大佬唯一的女儿郑沙莉,她老爸早就放出话来,将来的女婿只要女儿喜欢就好,上亿的家产可以当做陪嫁,啧啧,看来那位千金小姐似乎很喜欢唐奕呢!
难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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