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丁太太偏偏是个不按剧本走台的人。
丁太太的认识源于那次在地下酒吧与丁默远的偶遇。在名门淑媛和都市白领享用浪漫的烛光晚餐之前,二人已经有了对对方最真实的素描轮廓,一个是单调乏味的小职员,一个是没心没肺的夜店豪放女,两个背景相差太多,个性相去甚远,谁先动心,都注定是一场惨烈的心理角逐战。
换而言之,这夫妻二人折腾了这么些年,相处模式还是停留在原地踏步踏的程度。
当然,丁先生的看法或许与本文作者大相径庭,当他目送丁太太抱着猫,扭着小腰气哼哼上楼去的那个表情,就连糯米都不忍直视。
好吧,任何事物憋久了都会出问题,饶是极端理智的丁先生也不会例外。
虽然丁默远的脚步很轻,可还是被敏感的沐华发现了,她猛地转身,吊起眉:
“你跟着我做什么?”
“拿东西。”
“沙漏我会拿给你,你不是要去书房拿文件吗?”
“你房间里还有我的东西。”
丁太太狐疑的望着丁先生:“还有什么,我肿么不知道?”
“我之前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在那里。”
沐华嘴角一阵抽搐,住着几百坪的高档别墅,却连这些东西都要搜刮带走,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小气鬼可以形容的了,完全是葛朗台中的葛朗台啊!
“好,你拿走吧,全拿走也没问题。”
“好的。”
“……”
于是横眉怒目的兔子向灰狼打开了自己的窝门。
好吧,以上是错觉,沐华在打开自己房门的瞬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被卷进*的怀里,随之而来的,便是湿漉漉的亲吻如瓢泼大雨一般铺天盖地倾泻而下,嘴唇、脸颊、额头,脖子、xiong部……无一幸免,沐华无论遮挡哪儿,另一处都迅速被攻陷,不管怎么拳打脚踢,男人都如顽石般纹丝不动。
“丁默远……你混蛋!你这骗子!”
“都要分居了,我怕你会太想我。”
“你……!!!”
沐华觉得自己再和丁默远独处下去,绝对要吐血身亡。
当丁太太被丁先生成功的扑倒在被单里,蛋糕小睡衣被荡平于地板上时,她顿时领悟到原来丁先生从来就未曾进化过,依然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狼人。
一夜之后,不,没那么快,月亮刚刚升上天空,沐宅后花园的灯光透过白色窗帘飘逸而清澈的折射进来,沐华瘫软在chuang上,连抬脚趾的力气都没有了,肚子里还发出一阵很煞风景的咕哝声。
“我去拿些吃的。”
丁先生起身之前,在丁太太的脸颊上印上一吻,丁太太无力反抗,只能用白眼瞪着丁先生,沙哑着嗓音说道:
“别……下去,这时间沐夕该回来了,顾阿姨恐怕也从商场回来了,要是看到你的话,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什么?我们本就是合法夫妻。”丁默远乐了,“还是说今晚你让我呆在你的卧室里,不想让我走?”
沐华气道:“没有门,也有窗。”
“窗下是泳池,恐怕到时候动静更大。”
沐华不知是被丁默远气的,还是休息了段时间,有了些体力,她勉强用胳膊撑起身体,怒道:
“那你就好好呆着,等他们回房了就走!”
丁太太生气的时候,好看的眉毛会整个上挑,一双美目绽放出眩人的光华,不过此刻都无法引起丁先生的注意,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丁太太失手下滑的被单里暴露的chun光。
沐华恼羞成怒,将被单整个都罩在丁默远的脑袋上,而后迅速起身下床,将蛋糕睡衣兜头而下,从头罩到脚,怒气冲冲的打开房门,然后从外面将它锁上,同时也隔绝了丁先生无比可恶的笑声。
沐华一步步有些艰难的从三楼走下,斗气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腰酸腿软的症状齐发,还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真心痛苦。
“姐,丁默远来了?”
弟弟的问话让沐华差点一脚没踩稳,从二楼摔下去。
“你、你怎么知道?”
“他的车不是在外面吗?”
好吧,她这个蠢得死!好吧,丁默远这个奸诈小人!
沐华切齿笑道:“恩,他来还我车,不过已经走了。”
“不是玛莎拉蒂吗?”
“那车……出了问题,他就拿保时捷来换。”
“哦。”沐夕不再多问,他不是傻瓜,从姐姐诡异的表情和脖子上可疑的痕迹已经猜出大概了,但他不会当面给姐姐难堪。
“顾阿姨呢,她回来了吗?”沐华生怕再谈论下去要露馅,连忙转移话题。
“不知道,好像还没有。”
“奇怪了,怎么还没回来?她平时不爱出门,就算出去也不会在外面呆太久。”
沐华拨打了顾岚的手机,却始终无人接听。
和弟弟一起草草用了晚餐,她便闷闷不乐的上了楼。
“怎么不给我也带点吃的?”丁先生光明正大的躺在丁太太的床上。
“等沐夕回房间,你就可以走了。”沐华从睡衣口袋里丢出一小保鲜袋。
丁默远勾唇一笑,大口吃起保鲜袋里的三明治,他见沐华脸色沉郁,便问:
“怎么了?”
“顾阿姨到现在还没回来,手机也关机了。”
丁默远目光微微一暗,随即又淡然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可能是手机没电了。”
就在这时,从隔壁传来脚步声和关门声。
丁太太下了逐客令:“沐夕回房间了。”
“恩,我吃饱了,有力气了,如此良宵,不要辜负,继续吧。”丁先生置若罔闻。
如果可以的话,沐华万分希望此刻能天降飞碟,把丁先生收走,间隔几亿光年,永不再见。
谁也没有料到,此时此刻,顾岚正坐在一辆疾驰的车上,而那个驾驶者的背影十分熟悉,正是高子昌。
第54章
“好久没见啊;老婆。”高子昌不阴不阳的笑道。
顾岚尝试着打开车门和窗户,却发现全都被锁上了,而车子在转瞬间已经上了高架道。
“呸,谁是你老婆?!”顾岚见逃脱无门,便迅速冷静下来;“高子昌,做人要有底线;你这是绑架;快放我走!”
“哎,话不能这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这么长时间都没机会见面叙叙旧;今日重逢;难道我都不能‘请’我太太去我家做客吗?”
顾岚冷哼一声,不怒反笑:“你这是‘请’?在地下车库堵截我的车,借我下车之际,强行把我拽进你的车里,如果这也算是‘请’的话,那么这世上就没有歹徒这一说了!”
“哈哈哈,老婆,没想到你居然学会幽默了,以前在我家的时候,整天苍白着脸,半天放不出个屁,在床上的时候比死人还要僵硬,对着你这样的老婆,哪个男人会不起腻?所以也别怪我那个时候风流了。”高子昌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现在不同了,你在沐家吃香喝辣的,养得白白嫩嫩,你老公我呢,瞧瞧,整一个惨不忍睹呀!”
“自作孽不可活。”顾岚讥讽道。
“唉,是啊,想我高子昌精明一世,尽数毁在自己儿子手里!他把一屁股债都丢给自己的老子,就远走高飞了。害的我整天东躲西藏,连地下室都不敢睡,只能以车为家了。你相信吗,我现在兜里总共一百三十块五毛,这破车就是我全部的财产了!”
“那是你活该!!!”顾岚目光如冰,充满鄙夷和憎恶,毫无同情之意。
“呵呵,你这么说我一点也不意外。这么说吧,同一件事每个人的立场角度不尽相同,得出的结论也就不一样了。”高子昌嘿嘿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比如我吧,在你和你儿子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你,给了你高太太的名份,出钱供养安城上大学,甚至于毕业后也一直出钱养着他,如此大的心胸,应该没几个男人能做到吧,你不领情就罢了,还联合沐家大小姐一起整垮我,你说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
“高子昌,事到如今,你还想颠倒黑白吗?!给我老公设圈套,害他破产的李甲是谁?对我……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的人是谁?让安宇气得跳楼的人又是谁?!桩桩件件,天理难容,报应不爽,夫复何言!”
高子昌冷笑道:“我承认,这些事都是我做的,但我唯一的错,不过是一个因为爱慕你而头脑发热的男人的错罢了。”
“高子昌,你要给肮脏透顶的自己带上光环,扮演情圣吗?”顾岚冷冷道,“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讨好沐山和满足你自己的*,苍天有眼,让你尝到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要怪就怪自己从一开始就心存恶念,动机不良!”
“顾岚,你敢说,从头至尾你们就没一点错?没错,我是设了套,但每天设套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单单安宇会上当?若不是轻信天上会掉馅饼,资金链根本不可能断裂,商人贪利是本性,安宇的动机并不比我好到哪儿去,是吧?”
“高子昌,我不想和你,赶紧放了我,要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
“什么坐nao?顾岚,夫妻一场,你就这么恨我?就从来没为我的慷慨动过心?这只是一个痴情的前夫想与前妻复婚的不理智行为而已,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况且,还是先忧心忧心你和你的儿子吧。你以为把安城托付给栗家,我就拿你么办法了吧!对于我来说,不论是安城还是你在我手上,都是不可多得的筹码,我可指着你们母子翻盘呢!只可惜,之前你不论出入哪里,身边都有人护送,让我无从下手,今天借着你撇开保镖,密会栗家的功夫,终于给我逮到了!!!”
“你以为你把车锁了,在高架道上,我就动弹不得了吗?”顾岚从后座探起身,凑近驾驶位,她的嗓音很平,透着阴冷的味道,“我早就不在乎死亡了,哪怕玉石俱焚。”
“顾岚,我相信你不怕死,但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我死了,你儿子总有一天会落到丁默远的手掌心里。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现在我要的只是能翻盘的钱而已,而丁默远呢——就难说了。再说了,你虽然恨我,可是导致安家破产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沐家吧,钱对她们不成问题,让她们放点血又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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