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昨天,昨天说过了又怎么样?我再想了想还是不一样的。你想啊,我从小不在家,爸爸妈妈还不是把所有的疼爱全部都给了她一个人,想到这些,你说说,我心里能平衡吗?你也看见了,‘香露儿’苗苗条条得长了多高,想当初我和她的身高都是一样的,你再看看如今的‘香珠儿’,我脸蛋儿是圆的,身材是圆的,就连屁股也是圆滚滚的,跟她比起来,我看我差不多都快成猪样儿了。”
听着珮瑶拿自己比方得有意思,钟奇生乐了:“哈哈——你可真会打比方。我的好媳妇,你诚心逗我是吧?”
“别臭美了,我伤心难过还来不及呢,哪还有心思逗你穷开心,找乐子。”
钟珮瑶的话倒提醒了钟奇生,他赶紧恹着脸凑上头去,嘴巴里还故意地哈着热呼呼地气,悄声地在妻子耳边低语:“哎,你要非得说自己猪样儿我也无所谓了,钟奇生就是爱看圆鼓嘟嘟的猪样儿呢,爱那圆滚滚的猪样儿爱得不够呢,说真的,什么时候你才能好起来呀,我这从小就狗不食的狗剩儿,久不沾香‘猪’儿,能不起急呀?”
脖子里被丈夫哈得痒乎乎的,珮瑶赶紧伸手推他:“去,谁理你。就你讨厌,最会烦人。算了,你赶紧放下碗,给我拿衣服吧,我起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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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矫情的珮瑶被钟奇生一哄,也就过了。
说话就动作,她一面挪动着要下床去,一面昂起头向窗外招呼:“姐——先等一下,我马上就好”。珮瑶阴转晴,钟奇生瞅着她,摇摇头轻声嘟哝:“瞧,刮一阵风落一阵雨的,连个预报都没有,媳妇呀,最会让我头大”,说完,故意儿地向上踮了踮脚,表现出一幅已经等不及,也要招呼站在院子里的瑾瑜的样子。
与此同时,瑾瑜回应了:“嗯,不着急”。
王新国一直观望着门里,见这么大半天才传出了回音,他不解,心里犯着嘀咕,望了望身边的瑾瑜。
见丈夫一幅稳不下去的样子,珮瑶瞪了他一眼,说:“你干吗?是你姐姐吗?你怎么总表现得比我还积极。她是认我还是来认你的?哦,我知道了,你是看着她比我好看吧?”
听着话头儿冲了,钟奇生知道,弄不好是会找出茬口来的,赶紧嘻嘻笑着,道:“好媳妇,你的双胞胎姐姐,当然是认你啦,既然认下了,咱俩和她就是一家人啊,咱们好好地说话。”
怕让汪瑾瑜久等着不合适,钟奇生不敢招惹珮瑶,见碗里的鸡蛋羹所剩不多,也就两三口,忙舀起来一勺:“快,趁热,赶紧吃完,好长体力。”珮瑶推开他端着碗的胳膊,直起眼睛说:“人家不想吃了”。
“真不愿意吃?”
“嗯,不吃了,你不是很着急见你姐姐吗?”
钟奇生“呵呵”地笑了,说:“谁想见姐姐谁心里知道。”说吧,快速扒啦干净了碗底儿,在桌面上放好碗勺,顺手,拿了珮瑶搭在老椅子上的衣服。
“不,我不要穿这个,怪难看的”。
钟奇生又笑了,伸手轻轻扭了扭珮瑶的脸颊,走过去,从墙上挂着的自己的工作服里面,翻出珮瑶喜欢的衣服:“要穿这件?”
“嗯”。这回,珮瑶乐了。这是件用钟家以前压箱底的丝绸面料改做的小偏襟绣花贴边双层夹袄,这样的衣服,也只有在家才好穿。珮瑶是很爱美的,只要不出家门,她绝不愿意把蓝灰两色的衣裳套在身上。何况,姐姐来了。
“又不是外人,叫你姐进来就行了,你身体弱,躺着没事,干吗非得要穿衣服起来?”
“姐姐不是外人,也是才刚认回来的,你没见太阳早都晒屁股了,总不能让她看到,都这个点儿了我还不穿衣服地赖在床上,她保准笑话我没家教,太懒散。”珮瑶边说边穿,钟奇生不断地帮帮忙,抻抻这儿拉拉那儿,说:“不会的,她和你,双胞胎,就跟一个人差不多。”
“你又知道了?别废话,快点了。”说不上爱听不爱听,钟珮瑶嗔怪地翻了钟奇生一眼。钟奇生笑笑,不再说话。
吃鸡蛋羹之前,钟奇生已经给珮瑶梳理了头发,玻璃丝头绳一根分成两截,在耳后替她梳了两个刷子。打从小的时候,钟奇生就爱给珮瑶梳头发,这种刷子的发式梳得最多,梳了二十多年,自然得心应手。
穿着可心满意的花俏衣服,珮瑶光着脚丫站在了床边,不肯再动弹。
钟奇生忙帮她系好扣子,穿上袜子,又把她的鞋子从五斗柜底下拿了出来,也替她穿上,随后,抱她下地。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得是何其顺当,自然而然。
珮瑶心里喜欢,分外地显示出可爱。看着媳妇,心头涌升着温暖,钟奇生笑笑地在媳妇的脸颊重重亲上一口。
“去,又来了,不知道外面等着人呢?”珮瑶也温暖暖地笑了,牵起钟奇生的手朝外走。
瑾瑜和王新国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房门口,脚步声自内而传出户外,珮瑶和钟奇生手牵着手卿卿我我,到了外门口才舍得松开的镜头,俩人都看见了。
珮瑶先一步跨出屋门,王新国的脸也红了。和瑾瑜相似脸庞的珮瑶并不让他觉得意外,孪生姐妹吗,他有心理准备,让他感到脸热的,是钟珮瑶和钟奇生夫妻之间那种能让人感染到的无间亲密,令他羞却、陌生、动容、而又羡慕,他不自觉地瞄向身边的妻子,不无暧昧。
照例,瑾瑜没能理会到王新国眼镜片上因片刻的复杂感受而滞留的“多情”眼神。
迎着珮瑶和钟奇生,瑾瑜忙上前,关心备至地问道:“怎么出来了,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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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起了和昨天大不一样的花哨衣服,珮瑶看起来精神了很多,笑笑的圆润脸颊上透示出俏皮,甜甜的酒窝深看进去,很是醉人。
珮瑶回答着姐姐:“嗯,是好多了”,同时猜测,难不成站在姐姐身后的这位,就是姐夫?她又回答了自己三个字“不太像”,愣着神儿张了张嘴巴,没敢问出声来。
钟奇生也意外,用他惯常的平行视觉习惯看王新国,还真地一时不能适应,何况王新国站在汪瑾瑜身旁,比汪瑾瑜还矮了不少。担心认错了,钟奇生一时也不免犹豫,也同妻子珮瑶一样,没敢招呼。
瑾瑜给自己鼓着劲儿,打破了这瞬间不愿意着了痕迹的尴尬:“哦,这是王新国,你们的姐夫。”
钟奇生赶紧热情上前,与王新国两手相握:“哦,姐夫。姐夫你好。”
珮瑶不明白了,姐姐这么漂亮的女性,怎么会愿意嫁给这位的,莫非,他有什么通天的本领,能令姐姐刮目相看?还是瑾瑜也像自己一样,青梅竹马?想着这样的问题,她迟缓地开口:“姐——夫——”禁不得多看了王新国两眼。
钟奇生及时地发现了珮瑶研究似的眼神,赶紧拉拉她的衣角,珮瑶才缓了神来。
尽管瑾瑜早就有所准备,见了妹妹的神态,还是禁不得一阵难过,鼻子酸楚楚地,两眼发涩。
王新国倒没在意,他显然非常地高兴。在他眼里,珮瑶跟瑾瑜一样得好看,他感觉珮瑶的脸很随和,不像自己的妻子冷冰冰经常给他高高在上的感觉,他一面友好地冲着珮瑶两口子憨实地笑着,一面紧抓着钟奇生伸来相握的手使劲地摇了两摇:“你们好,瑾瑜一直惦记着珮瑶,一到北京就急着找你们,天从人愿,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真替她高兴,替你们高兴,当然,我自己也非常高兴。”
顺顺溜溜地,王新国做了一个开场白之后,才放开了钟奇生的手。一下子在陌生场合说话这么流畅,这不像平时的他,有些让汪瑾瑜感到意外,好在他表达得还不错。其实,刚听瑾瑜说找到了妹妹,王新国就知道有可能会尽快见面,听着瑾瑜没睡着,自己忍耐着动情也睡不着,就琢磨见到瑾瑜妹妹的时候应该说什么样的话了,不仅打了腹稿,几乎背了过来。不过,关于找到了珮瑶,他的确高兴,并没有说谎。他不是个会撒谎的人。
来时的路上,王新国还是有些担心的,他担心见到钟珮瑶夫妇时的场景会出乎意想之外,那就糟了。先前那会儿,听见珮瑶在屋里先是传出了让等一会儿的话,接着又等了老大的一会儿功夫总不见出来人,他心里就没了底,幸好珮瑶夫妇还算是及时地走出了门口,挽救了他半宿的筹备。
“赶紧的,别都站在院子里了,咱们进屋里坐吧。”说话,钟奇生接过王新国抱着的棉被,引领着往屋子里走,珮瑶也从姐姐手上接过了新暖水瓶。
顺而,瑾瑜牵起妹妹的手。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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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在龙潭湖畔,珮瑶的手和暖多了,瑾瑜担忧地心思放下了不少。
“这床棉被我们用不着,出门的时候就给你们带了来,算是新的,搬来之前刚拆洗过,天还不算太暖,就用它搭个脚吧;暖水瓶砸坏了,你俩昨天又没时间出去,想着应该还没来得及买,才刚来时顺便,就用这一只吧。”
“哦,谢谢姐了,干吗要带这么多东西?”珮瑶不好意思了。刚才自己还在犯小嘀咕呢,原来姐姐是来送东西的,看起来,还是亲姐姐好,再想想,这么些年也实在没人给自己送过什么东西,当然,除了近几年李凯旋时不常地会送些吃的用的,还请她在老莫大餐过几顿。
钟奇生和王新国走在前头,听见了瑾瑜姐妹的谈话,赶紧说:“你们刚搬来,要置办的东西一定不少,自己留着用吧。”
“没事,我们还有”,瑾瑜忙回。王新国也吭哧着说:“还有,还有,够用”。
进了屋子,钟奇生和王新国坐在了老椅子上,姐妹俩随后进来,坐了床沿,瑾瑜怕珮瑶流产着了凉,赶紧让她坐到床里面去,珮瑶礼让了几句,也就听话地上了床坐好,瑾瑜拉了个棉被给她垫在身后,又把自己刚带来的棉被齐胸给她搭好。
感受着瑾瑜利索动作中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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