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梅冷笑:“一年前,我曾带着无恨的一束头发前去拜望他,希望他能看在父子血缘份上留下无恨,免得他卷入这场纷争。他一口回绝,只告诉我对当初的作为悔恨不已。我以将这个秘密宣扬出去为威胁,可他竟然在我面前自断静脉而死。他宁死,也不顾父子亲情,却只顾虚名这些身外物……简直死有余辜!”
“妖女!先父虽死,我却不能容你毁坏他的声誉!”寒剑手中长剑毫不留情地直刺过去。
只听“当!”一声,却被英无恨格开了。
四目相对,众人却惊讶地发现:两人的眉眼果然有相似之处,难道他们真的是兄弟?
“无恨!你退下!我不希望让你们兄弟相残!”于心梅说道,手中红纱已冲上官寒剑呼啸而去。
上官寒剑长剑一卷,“嘶嘶”几声,那条艳丽的红纱变成了碎片,如花朵一般随风飘落。
寒剑手中剑光一闪,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了于心梅。
西门小日、西门冰等俱是心中一惊,寒剑的九天揽月剑法果然精妙无双,不知于心梅能否化解;柳屹之更是不由喊道:“寒剑,莫要伤她!”
于心梅轻巧避过,身形曼妙不可言,飘然落地,衣衫上淡淡梅花迎风招展。
她神色不变,带着淡然的笑容定定看着上官寒剑。
“妖女!你刻意抹黑家父,却为自己开脱!观海山庄那八十三条性命难道不是你们圣火教犯下的罪行?伊若身为你的女儿,却屡次遭到圣火教的追杀,你早已泯灭了人性,你诬蔑家父的话又怎会有人相信?”
武林正道联盟那边早已是人声鼎沸:“上官庄主,我们相信你!相信老庄主!”“魔教妖女,妖言惑众!”“是啊,老庄主一生光明磊落,决不会做出如此污秽之举!”
“我……我没有,世上有哪个母亲人心伤害自己的孩子?”于心梅难以忍受伤害亲生女儿的指责,不禁辩解道:“是右护法为了夺回柔水剑而派人追杀伊若,我一知道此事便派无恨前去保护伊若了……”
寒剑不说话,只面上带着冷笑。
西门冰想到在圣火教中的那段日子,原来她把自己接到圣火教,目的便是为了保护自己……娘!她不禁在心中轻轻唤道,你既然关心我,又怎能忍心抛弃我?
只听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众人正在疑惑笛声从何处来 ,晕倒在地的柳凯忽然一跃而起,如同发狂一般,招式凌厉又狠毒异常,眨眼间已连续出了几招攻向了于心梅身上各处要害。
两人距离近,柳凯出招又突然,于心梅仓促应对间,胸口已重重挨了一掌,一口鲜血喷出,脸色顿时煞白。她望着目光呆滞的柳凯,仿佛不可置信地说道:“右护法竟然拿你做了药人?”
众人神色皆是一凛:传说培养药人,要从小喂以剧毒药物,但因为毒性难以掌控,绝大部分人会死去,只有极少数能够存活下来,成为双掌毒性猛烈、受人掌控不由自主的药人;但这不过是三百年前的传闻而已,数百年来江湖中却从未出现过药人的踪迹……难道真的有人培养出了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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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左右护法
柳凯仍不停地攻击于心梅,不管柳屹之声嘶力竭地叫他住手。整个人就像一个扯线木偶,只受人摆布,却毫无意识。
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凯儿,住手!”只见一个矮小肥胖、头发花白、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者不慌不忙从武林群雄中走出来。
柳屹之惊道:“徐崆?你也是圣火教的人?”此人是他山庄中跟随李潇潇多年的老仆,一向胆小怕事,这次却执意要跟他前来,没想到,他……
谁知老者朗声答道:“老夫便是圣火教右护法许空空。”
众人哗然,许空空恶名昭彰,罪恶滔天,人人得而铢之,可人人皆未料到他竟藏身观海山庄。而且此人竟是圣火教的右护法,实在骇人听闻。
“教主,你泄露本教如此多的秘密,可曾想到后果?”他声色俱厉地质问于心梅道。
于心梅却仿佛很怕他似的,低眉不语,手中撕扯着那大红的长纱。
“右护法,我……”她一时不知所措,继而勉强辨道:“我贵为教主,一言一行难道还要向右护法你请示吗?”
“放肆!”他大喝一声。只听”啪”的一声,于心梅的脸上清晰地现出五个指印。然而在场的人却都没有看见许空空是如何出手的,速度之快,形同鬼魅。
于心梅吐出一口污血,狞厉叫道:“你索性打死我好了!十八年前你们灭观海山庄的时候便该杀了我,不应让我在仇恨的撕扯下痛苦度日……”
许空空恶狠狠地说道:“若不是我与他人有约在先,岂会容你在圣火教安然度过十八年?如今潇潇被你逼死,老夫更留不得你!”说完,身形一转,扑上前来。
柳屹之挺身挡在她前面,双手蓄势欲与他拼死一搏。只是他受伤在先,自身武功现只剩三成,又如何抵挡得住。许空空长袖一卷,已将柳屹之挥开,右手呈鹰爪状抓向于心梅。于心梅这莫多年来修习圣火教的武功,进步神速。然在他的一抓之下,却无力反抗分毫,只能闭上眼睛等死。只听得许空空一声惨叫,自己竟毫发无伤。她睁开眼睛,看见许空空的右手肿得老高,不时有血珠滴落。他气急败坏地大叫:“是谁?出来!”要知他刚才速度极快,纵是绝顶高手也不易发觉,而对方竟在自己一抓之间出手,实在惊人。
“是你吧?师兄!”他仿佛自言自语的对着天空喊道。
几声嘿嘿的笑声传来,“不错,是我!师弟,多年不见,你却仍是如此急躁!”
“师兄倒能沉得住气!”
于心梅像找到靠山似的,面露一丝喜色:“左护法,是你吗?”
“不错,正是老朽。难为教主十八年不见仍能认出老朽的声音!”
于心梅苦笑:“我如何能够忘记!当年若不是你杀了我的养父……”
声音沉默了,许久才重新响起:“老朽自知此生罪孽深重,万难宽恕。是以十八年来风餐露宿,讨来拳打脚踢,以赎自身罪过。”
西门冰本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到此才知这是师父——无拘老人,难道他也是圣火教中人?难道他便是观海山庄惨案的凶手?……她不由得看向尹自怜,他也是一幅皱眉深思的样子。
便在此时,声音响起:“冰儿!为师对不住你!”
她再也无法沉默:“你?你真的是她口中的凶手吗?”
“不错。当时我听你自述身世,便明白你是湘湘的女儿。”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莫做?……”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犯下的错。”
许空空奸笑一声:“师兄,为何不告诉她……”
“住口!老朽自会承担犯下的杀孽。你的错误也要弥补。”
许空空极为害怕:“师兄……我……”
“师弟,你既违背诺言,也怨不得我了。”
“师兄,我看着潇潇长大,他就相当于我的女儿阿!我怎能不管不顾?”
“如你所说,湘湘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又怎能容你乱来?”
“师兄,可潇潇不能就这样平怕无故地被她逼死啊?”
“师弟,这是潇潇的命数。你何必强求?”
“师兄,我……我不能坐视不理!”说完此句,他双掌拍出,直欲取于心梅的性命。
于心梅闪身一躲,手中红纱甩出。许空空左手一把抓住红纱,右手仍带着强劲的力量拍出。于心梅躲无可躲,只好狠下心来,双掌击出,欲硬接下这一掌。
这时,一个人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落到其间,两袖一挥,便轻而易举地分开了两人。
“左护法!”她惊讶得喊道。
“师父!”西门冰也有些诧异,虽然刚得知无拘老人是灭门的凶手,可眼前看见时却不能相信。
无拘老人憨憨一笑:“师弟,武功又退步了。”
许空空道:“师兄,你既在,我肯定伤不了她。”他使一眼色。
于心梅忽捂着胸口惨叫一声,一掌重重击出,脸色煞白。
“心梅,”柳屹之忙扶住她,” 你怎么了?”她放开手,一柄匕首直插心脏。
“你……”她直指许凤儿,却无力地说不下去。许凤儿狡黠得一笑:“教主,这可怨不得我。”
许空空得意地大笑:“师兄,你终究无法阻止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二章 灭门真相
尹自怜急忙探了探于心梅的脉搏,无奈地摇了摇头。柳屹之也清楚,匕首没入胸膛,直刺心脏,神仙难救。
“心梅……”他唤她。
她伸出手,他急忙握住。
“屹之,你别恨我……我……”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声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没有命人……灭观海山庄……我刚才……我刚才只是故意气你的……我也没打算杀害姐姐……只不过……只不过想出口气罢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心梅,我不会怪你……”他打断她。
“伊若……伊若……”于心梅用尽气力,缓缓向西门冰伸出手。
西门冰却不知道是进还是退:她是她的母亲,却也是观海山庄灭门惨案的凶手——圣火教的教主……
柳屹之唤道:“伊若,你娘有话对你说。”
西门残阳也劝道:“冰儿,快过去阿!”
西门冰点点头,轻身飞近,白衣飘飘,似一朵遗世的白莲不染尘埃。“娘……”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注视着她的母亲。
“伊若,我……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她用尽最后一口气,叮嘱道,“千万小心……许空空,他……他是……凶手”
“娘!”西门冰凄厉喊道,“娘,你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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