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过,前几天居委会的王主任还问过我,”
“应该的、应该的,昨天我也去居委会了。”杜文兵喝了口茶,看了一眼李东阳,“这孩子也真是,也不知忙些什么!也没来看我一眼。”
“现在的孩子工作压力大,”大姐突然转了话题,说;“你老伴还在上班吗,也不见来。”
天知道大姐就仅想干什么,只是大姐最后的那句话,杜文兵突然低下了头,足足的闷了几分钟。看着杜文兵一时如此沉重的感觉,李东阳看着老伴就来气了。两支眼睛狠狠的瞪了老伴一眼,“这把年纪的人了,就你话多。”
“这家里的所有一切,我知道是姑娘买的……只是;唉……算了、算了,都是家里事,不提也吧。”杜文兵说,
李东阳有点责备老伴多管闲事,她却指着李东阳说;“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这些年、这家里家外,没有我这个老太婆,你那有空闲坐在这里喝茶。你除了想乐,你为杜大哥想过吗!你再仔细的看看,杜大哥他真的幸福吗?”大姐是话里有话,
杜文兵没有说话,李东阳却更加来气了,说;“你是天知一半,地下全知,没有老婆就不活了,没有老婆就不快乐了?你简直是妇人之见……你见我喝口茶就叫幸福,你见我抽口烟,说是搞破坏,不知有完没完。”此时;李东阳停了一下,随后深深吸了口气又说;“老杜;走、上街去,这娘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就当她说疯话。”
“去吧!去了就别想回来吃饭。”大姐的话刚落转身就进屋去了。
一路上;杜文兵好久都没有说话,然而;心底里总是乱七八遭的,便高一脚、低一脚的跟在李东阳的身后。
“老杜;我真的很喜欢你现在的生活,”李东阳说,
杜文兵气喘呼呼地说;“三天两天还可以,时间长了,就有点不习惯了。”
“寂寞了、找个地方乐一乐,不就完了,你不说;谁知道。”杜文兵笑了一下,接着李东阳的话说;“你说的没错,只是那些事;我杜文兵做不出来,”
“别在我面前装蒜了,男人不就是这德性。乐一下,难道就成了坏人,”李东阳说话的底气十足。心飞意乱。
“要说我这年纪吧,是要大你几岁,想想看;还是守法的好。”杜文兵又说,
李东阳也许是出于同情,常常见他孤灯守夜,寂寞难奈的样子,又不敢在老伴的面前说,于是便借题发挥,把杜文兵叫了出来,谁知杜文兵不领情,多少让他感觉不对劲。便有意无心的在街上狂了一下。
这几天大家的话都少了,就在李东阳午休的时候,大姐又找到杜文兵,
“老杜啊!我家李东阳就是个死脑筋,那天;可能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你想想;现在不论是儿子、姑娘,有几个真正的为父母想过的,难道这人老了就不要爱情了,就不该找个老伴了。我告诉你……不过;你给大姐我说句实话!”
“是的;孩子她妈早已离世了……”杜文兵说。不过;杜文兵此时说话的声音明显的显得特别的低沉,嘴晨还有点微微的抖动。
杜文兵的这句话还是被李东阳听见了,想想杜文兵那几天说的话,他不觉的点了点头,便轻轻的说了句;“象个爷们……”
“这就好办了,这就好办”大姐笑呵呵的说着,
“好你个大头鬼,你想把那烧娘们介绍给杜大哥,那女人是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十倍。”李东阳说。
杜文兵最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私事,这一夜;杜文兵有一种失氓的感觉,只要他一闭上双眼,几个女人的身影如旋舞般的涌现在他的眼前,一个个笑玲玲的正对着他,‘你是谁……你又是谁啊……’当另一张面孔出现时,他却很很的搧了自己两个耳光……眼眶里塞满了泪水,顺着他的眼角落了下来,然而;尽管好多年过去了,唯独摆在桌上的那本有些发了黄的日记,依旧跟随他到现在。
在他的日记里有这样一段话;‘我知道自己的份量,价值不高,我只不过生活在大城市里,她们讨我喜欢,其实是假的,而她们真正喜欢的是大城市里的生活,唯有她……是的、只有她,恰恰是我最不喜欢的,总在暗暗的关心着我……甚至将生命浩尽,’今晚、他在日记的最后页写下了第三次,并注明,‘今晚我又重重的搧了自己两个耳光……’
这天大姐没出去跟姐妹们打太极,说是家中今天有客人,李东阳却不知情,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对面山上的那片树林,他越看就觉得那片树林越美,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整个森林里金光闪烁,柔和的阳光唤醒了憨憨入睡的小鸟,叽叽喳喳叫过不停。
李东阳肯定了杜文兵的看法;森林之美来自于前人的苦心耕云,黄秋坡不过是山里人的一种误解,视觉的审美太缺之眼界,因为在很久以前,传说中当地有一个地主婆,爱钱如命,不准这里的人们上山扻才,每天叉起双手守在坡脚,只要谁给钱、就能进山,有人戏称她为黄脸婆,久而久之,就说成了‘黄秋坡。’
‘老杜还不起呀,’李东阳在心里念着。有些扫兴的转身进屋去了。
这时候小院来了个女人,四十多一点,衣着得体,举止投足倒也显得十分的稳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素养的。李东阳此时正好来到窗前,把那女人从头到脚仔细的看了一遍,心想;‘这女人好面熟,在那里见过。’热心的李东阳赶忙从屋里走了出来,主动的上前跟那女人打了个招乎,“大姐是来看老杜的吧?”
那女人先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你就是李大哥吧!”
“是的、是的,”李东阳点了点头,然后又说;“老杜还没起呢,”
“老杜……什么老杜,哦……不不不!你搞错了,我是来找大姐的。”那女的说。
“找我老伴……唉呀,她刚出去没多久,那你坐,我出去看看。”李东阳不知怎么搞的,有点心乱,他没去找老伴,而是躲到屋里去了。便俏俏的从后门溜了出来,他去偷看杜文兵了。
不过;就在大姐出门时,还特别的看了一眼老杜的房子。因为;昨夜大姐听到老杜屋里传来两声啪啪的响声,心想;‘是不是自己说话有些得罪了他,没想到这老杜还真有点孩子般的脾气,唉、都五十多岁的人哪,女儿也大了,再找一个……又不得罪谁。’于是今天一大早就到莱场去了。心想黄秋兰今天一定会来的。
当她看到黄秋兰十分精神的坐在小院里时,别说她心里多高兴,还没等她把菜放下,李东阳又从屋里走了出来,
“家里有客人,这一大早跑那去了”
“你知道这家里来了客人,怎么还不把你杜大哥叫起来。好了好了……这里没你事,把菜提进屋里去吧”当李东阳看着老伴买了这么多菜,象是明白了老伴的心思。
“秋兰;我这小院不错吧,就两家人,跟你讲的那件事,心里作好准备没有,”大姐说,
“看你说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见见面再说吧。”黄秋兰却是一句话来了个底能见天。可想这女人有多么宽广的心胸。
“这人很有来头,还会唱戏,你不是也许欢唱吗?”大姐说,
“那都是几十年的事喽,都忘了”黄秋兰静了一下,“你说他会唱戏,你知道他在那里学的?”黄秋兰一下有点紧张起来,
“你说的这个我真还没问过,也没听他说过,只是;这老头刚来吋,从不跟谁说话,还是最近才跟我家李东阳热闹起来,我只知道他叫杜文兵,城里人……老婆走了多年。”
“他叫杜文兵!”黄秋兰一下子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息,一时间总想不出来。
李东阳说什么一点也不恨这个女人,这是一多多么丰满的女人,他躲在屋里听老伴跟那女人说很正起劲,就是看不见杜文兵的身影。
“几点了,”李东阳站在门前大声朝老伴问了句,也不自觉的又看了那女人一眼,
“快九点了。”老伴说,
“咦……这老杜还从来没这样过,今天还是头一回。”
黄秋兰朝杜文兵的住处望了一眼,心想;‘不会真的是他吧……’她没敢多想,并把视线转到了小院周围的竹林,她站起身来,一阵阿哪多姿的步法,让李东阳想到了一个人,不过;那个身影很快就消失。
大姐这时还不见杜文兵的身影,看着老伴李东阳总是神密兮兮的;‘这爷们今天都怎么哪,灶上不见水响,桌上不见茶杯。’她一把拉住老伴说;“你今天怎么了?不烧水了、不泡茶了、也不吭两声了……两只眼睛往那里看,你怕老娘没看见!你……”她指着李东阳;“我来烧水泡茶,你赶快去把老杜给我叫起来。”大姐一哄一炸的。
“你想干什么!你做事怎么就一根筋呢!你把老杜喊起来,你了解人家吗,都这把年纪的人,还搞什么对像,”李东阳有些不高兴说
“我说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一个土老爷们知道个舍,去去去……”大姐说着又笑了起来,黄秋兰在一旁只感到脸一阵的热了起来。
“慢点还不行吗,”他漂了老伴一眼;“伤风败欲。打太极也赶上形势了。”李东阳还是顶了一句。
“老杜、老杜,”
李东阳边走边喊,杜文兵的屋里丝毫没有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