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佩瑶便就随着那侍卫急匆匆地出了别院,然后伺候西门佩瑶上了马车之后,那马车便就飞快地朝城外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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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
京师。
东大街。
刚才还是空空如也的街道,现在两旁却是人山人海,都挤满了人,一个个的百姓,都争先恐后地朝里面看着,嘈杂声一片——
“你们看,那囚车上面,就是刚才那个带着兵闯进咱们京师的那个人!”
“啧啧啧,就是那个男的!刚才他骑着马,还差点踩到了我的妹子,真真是活该!”
“就是就是!而且大家仔细看一看,那个男人便就是三年前那个被万岁爷通缉的四爷皇甫舜呢!”
“是啊,就是那个皇甫舜!真的是他啊!想不到今天竟然是他干得这些子大逆不道的事儿!果然是贼心不死啊!”
“谁说不是呢?!三年前,便就不忠不义!不想今时今日,那个逆臣贼子竟然贼心不死,三年后竟然还敢率兵逼宫弑君!真的是死有余辜!”
“幸亏咱们万岁爷英勇神武,这才一句拿下了这个乱臣贼子!真是大快人心啊!”
……
“杀了他!”
“杀了他!”
……
一只只的鸡蛋,一片片的烂菜叶,此时此刻都变成了百姓们泄愤的武器了,都狠狠地朝着那路中间的两个囚车上面使劲儿地投了过去。
而那囚车上面的两个人早就狼狈的不像样子了,浑身上下都流着鸡蛋的蛋液,头发上面挂着菜叶,脸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疤,浑身都是鲜血淋淋,真真就是惨不忍睹。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甫舜和刘建业。
满耳朵里面都是百姓的谩骂,浑身上下都被东西打得生疼,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办法。
那沉重的枷锁,还有那结实的囚车,还有那密密麻麻紧紧跟着的侍卫,他们真的是插翅难飞。
所以……
今日果真就是朕的末日了吗?
皇甫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天上的骄阳似火,还有那乌压压的人去,皇甫舜虚脱地笑了笑——
倾城,朕竟然连个向你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倾城,朕真的好遗憾,遗憾死了。
如果一早知道是这样子的结局,那么那一天在佛光岛上的时候,朕一定拼死也要留住你,不管怎样,朕都一定要紧紧地抱着你,绝对不会放你走。
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倒流的话,朕一定死在你的怀中。
只是倾城……
此时此刻,朕就要赴死了,而朕却还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
倾城,朕真的后悔了。
三年前,朕不辞而别,一走就是三年,让你那么痛苦、那么煎熬地度过了这三年。
想不到三年后,朕还是要再一次地不辞而别。
只是这一次,朕再也不会回来了。
倾城……
对不起。
朕总是这么的自私。
朕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失约、害苦了你。
所以倾城,下辈子,让我们做一对平凡的爱人吧!
让那些子该死的江山,该死的皇位,该死的斗争,该死的仇恨,都去见鬼吧!
下辈子,朕一定会好好爱你。
用尽生命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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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皇甫舜和刘建业身上的穴道都已经解开了,但是他们却因为沉重的枷锁和牢固的囚车,而根本动弹不得,两个人的身体都已经是酸麻不已的了,但是更加难过的却是一颗心。
刘建业自然比皇甫舜也好不到哪里去的,此时此刻,浑身都是臭烘烘黏糊糊的,那种味道既让人恶心,又让人心如刀绞。
刘建业看着前面的囚车上,皇甫舜那狼狈至极的背影,原本最是流血不流泪的七尺男儿,忍不住地就泪流满面了起来——
“万岁爷,都是末将害死了你!万岁爷,都怪末将啊!都怪末将一时糊涂,竟然没有识破那皇甫尧的计谋啊!”
“万岁爷!末将真真对不起你啊!万岁爷!”
刘建业声声呜咽,字字惭愧,都怪自己当时太过心急,竟然都没有一早识破那皇甫尧的诡计,竟然害的万岁爷要和自己一道人头落地!
他不怕死!
但是他却万万不想让皇甫舜和自己一起死!
但是偏偏,就是自己害的皇甫舜现在也要奔赴刑场!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被皇甫尧千刀万剐,让皇甫尧用最不人道的酷刑,来处死自己!
但是只要让皇甫舜活着!
不管怎样,他都愿意!
但是现在,皇甫舜就在自己的前面五米处,明明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但是他却救不了他!
他真的是恨死了自己!
老天啊!
蓦地,皇甫舜却忽然道:“建业,是朕对不住你。”
是的,他真的很对不住刘建业。
这个对自己最忠心耿耿的亲信,不管这些年来,自己处于什么样的低谷,他从来都是不离不弃的,都是一点点地陪着自己,挨过了人生最难熬的那三年。
他像自己的亲人,像朋友,更像是兄弟。
他对自己忠心不二,愿意为自己卖命赴死,他绝对是世间最好的一个属下。
但是现在,他竟然还要因为自己的的缘故,而这样没有尊严的赴死。
建业,如果有来生的话,让朕给你做奴才吧。
皇甫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这些子的仇恨,因为这自己的野心,他竟然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爱情,还有自己的兄弟。
他真真就是这世间最失败的一个男人!
“万岁爷!”刘建业一时间,更加的眼泪汹涌了起来,虽然刚才皇甫舜的声音不大,在这嘈杂的声音中,很容易被淹没,但是到底刘建业还是听到了。
刘建业一张脸,一时间都布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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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皇甫舜和刘建业的悲天悯人,那么此时此次正骑在高头大马上面的陈天麟便就优哉游哉得多了。
他乃是大兴的御林军的统领,乃是皇甫尧座下的第一员大将,本来他是绝对不需要亲自领队的,但是今天,他偏偏就乐意在这么嘈杂的路上,宁愿晒着这么大的太阳,也就想走上这么一遭。
不为别的,就单单因为,那后面囚车上站着等死的人,是皇甫舜。
呵呵呵。
所以啊,他自然是要亲自走这么一趟的了,
那个他恨了多年男人,那个偷走了那个女人的心,害得自己失魂落魄那么多年的男人,如今他终于要死了。
陈天麟不能不喜上眉梢,所以时间,就连那嘈杂极了的噪声也就变成了极为悦耳动听的天籁之音了。
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错啊!
呵呵呵。
真好。
这个时候,一个侍卫赶紧地跑到陈天麟的马前,跪拜道:“启禀陈将军,咱们的囚车已经围着京师的主要街道都游行了一圈了,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应该奔赴刑场了?”
陈天麟微微一笑,道:“好啊,那么咱们这就去菜市口行刑吧。”
“是!属下遵命!”
那个侍卫赶紧下去吩咐了一番,那队伍便也就掉头,然后朝菜市口行进了。
陈天麟策着马,朝前面走去,在经过皇甫舜所在的囚车的时候,陈天麟特意停了下来,对着皇甫舜讥诮一笑,然后心情很好地道:“皇甫舜啊皇甫舜,你知道吗?三年前,我就等着这一刻了,真的等得好心急啊,不过到底还是让我等到了,所以啊,果然就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你说是吧?”
皇甫舜面不改色,平静地道:“那么还真是难为将军了。”
“好说好说,所幸现在不是已经等到了吗?呵呵呵,”陈天麟蓦地哈哈大笑,然后又十分得意地小声道,“而且我等到的可也不单单是皇甫舜你的死期啊,还有一个人的心呢,哈哈哈!”
一个人的心?
皇甫舜的心口蓦地一震紧缩,猛地朝陈天麟看去,他真的很想去好好问一问那陈天麟,但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也是。
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问那么些子做什么?
皇甫舜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陈天麟看着皇甫舜一脸的消沉,笑得更加得意了,然后蓦地策马扬鞭,朝前赶去——
“驾驾驾!”~~~~~~~~~~
这地方其实距离菜市口并不是很远,所以没用多长时间,便就已经到了菜市口了,自然这个时候监斩台也已经给搭建好了的,陈天麟便就下了马,然后大步地朝监斩台走了过去的,而自然那些子侍卫也已经将皇甫舜和刘建业从那囚车上面给带了下来的。
这个时候,菜市口里面已经挤满了百姓,一个个都高喊着口号,等着看皇甫舜被处死,场面极其混乱,早就有许多侍卫,将那些子百姓给围在了外围了。
一辆马车忽然经过此地,那辆马车本来是要出城的,但是因为这地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那马车竟然没有办法通行,那车夫皱了皱,然后只得转身对马车里面的人禀报了一下。
“启禀三公主,现在这菜市口人山人海的,所以咱们的马车根本无法通过,要不然咱们调转马头,从东门出城?”那个马夫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倒也不是别人,正是西门佩瑶的那个侍卫乔装打扮成了的马夫,自然那马车里面坐着的便就是西门配佩瑶了。
西门佩瑶不解地皱了皱眉,问道:“按说现在皇甫舜的大军攻城,满城的老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的,这地方必定是没有人的啊,怎么现在反倒是人山人海的呢?”
那马夫也是郁闷不已,道:“谁说不是呢?而且瞧着都是平头百姓呢,按说老百姓都最是怕死的了,所以他们都应该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面,但是不想这菜市口竟然这么多的人,还真是让人费解。”
“本宫总觉得不大对劲儿,”顿了顿,西门佩瑶道:“你过去瞧一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属下遵命。”那侍卫便就赶紧地跳下马车,然后便就往人群里面挤了进去。
那侍卫挤到前面的时候,正巧便就瞧着那些子的侍卫将囚车里面的两位囚犯给押解了下来。
下一秒,侍卫的眼睛蓦地瞪得老大——
竟然是皇甫舜和刘建业!
老天啊!
这怎么可能啊?!
明明中午的时候,他还是亲眼瞧见那皇甫舜率领着千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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