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嘻嘻哈哈的追追打打远去了。
王择天望着一众小家伙们,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天仔……你来啦……”
从木棚里,传来一道轻微、虚弱的苍老声音,有气无力,似乎随时都要断了一般。
“何妈,是我啊,天仔,我来看你了。”
王择天撩起厚厚的油帘布,走进了木棚,一股恶心的臭味冒着热气直冲脑门,便是王择天,亦皱了皱眉,咽了口唾沫,忍下想要呕吐的欲。望,在外面呼了几口气,这才走了进去。
房子没有实体墙,四面都是胶合木板和帆布;从木板缝隙之间投射出数十道阳光,那阳光中,飘着飞舞的灰尘。
墙边一张四方的小矮桌,桌上一个掉了漆的大搪瓷碗里还有没吃完的面条,正吸引着一群群的苍蝇、飞蚁;
老旧的大木床上,挂着一个白色的纱蚊帐,里边躺着一个白发老妪,她脸如树皮,嶙骨四突;身上盖着一床红花大被,床角边放着一把芒杆做的扫把,听人说,这种扫把可以驱鬼,防邪。
王择天走到床边,大声说道:“何妈,身体好些了么?我给你的药,按时吃了没?”
老妪哼哼几声,如蚊般说道:“嗯,好多了。谢谢天仔。要不是你,早几年我就见老头子了。天仔是好人哪。好人会有好报的。”
王择天心想:我是好人?好人还被那么多人骂?连记者都准备挖坑埋我?还被童大武警当作头号重犯?好人、坏人,谁又说得准?
王择天道:“何妈,有时间多在外面晒晒太阳,像永祥叔,水根叔,木根叔他们,哂哂太阳,才会健康。不要总是躺屋里。”
老妪哼哼道:“活不了几天了……早死早跟老头子见面,也好啊……只是我放心不下星仔。他妈妈早年跑了,他爸爸也死在炸石场,我也长年病在床上,星仔也受苦啊。唉……”
王择天道:“何妈别说这样的话。只要你天天吃我给你带的药,总有一天会好的。以后你就可以带着星仔住到大房子里去。”
老妪道:“唉……好不了了。这病不传染别人,已经烧高香了,哪有指望好的一天。算了……算了……嗯……嗯……”
说着说着,老妪似乎累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嘴里还咕咕嘀嘀的说着星仔、星仔。
王择天轻叹一声,在桌上放下一包药、几千块钱,便轻轻的关上门,出去了。
沈玉娇、沈玉晴候在门口,见王择天出来脸色不好,心里也不好受,隐隐双目泛光,抽了抽鼻子,转身跟着王择天走向另一个木棚。
一个个木棚,一个个小巷,王择天也不嫌弃,只是挨个的问候,挨家的送药送钱。
江小悦跟在身后,远远的,心中无比的感动,望着王择天,似乎感觉他身上散发着迷人的光环,那光环,白净神秘,就像神光一样。
“天哥……”江小悦轻轻呢喃着,紧了紧拳头,终于放下手中的手帕,深呼着气,努力的压制胸中的翻滚,跟上了天哥的脚步。
王择天回头笑了笑,像太阳一样灿烂,令她头晕炫目,心砰砰直跳。
走过无数小巷、小棚,众人来到贫民区最里边的几幢四层红楼。这是贫民区唯一的一片干净之地,是片区政务、警务、社区的中心地带,再过去,就是济元街了。
在红楼门口,早有一群人等候多时,星仔等小孩子正在四周追打着,似乎还在争抢弹珠、纸片。
“天哥!”当头一名黑铁疙瘩般的壮汉跑了过来,恭敬的站着,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尊敬与拥护。
“嗯,野熊,怎么越长越黑了?”王择天调笑道。
黑铁疙瘩摸着头,嘿嘿的笑着,引得后面众人哄堂大笑。
“去去!笑什么笑!看你们白白净净的,一点也不健康。”黑铁疙瘩骂咧着,突的转口说道:“哎呀,天哥,我可不是说您。您是例外,例外。我就没见过比天哥更帅,更有魅力的人。哈哈,哈哈。”
“你这小子!”
王择天笑骂道:“走,进去坐坐。”
“天哥,请,请!”黑铁疙瘩赶紧在前开路,推开围观的众人,将王择天等人请进了堂屋。
王择天坐在八仙桌上首,旁边站着沈玉娇、沈玉晴、江小悦三女。王择天喝着大碗茶,问道:“野熊,最近街坊有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好几年没出事了。街坊里安宁得很。”黑铁疙瘩将胸脯拍得砰砰响,保证着。
王择天道:“是吗?那怎么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街口转悠?那些是什么人?”
黑铁疙瘩不屑的说道:“天哥,那些都是南城的小混混,想要拉我们去什么请愿。我们才不上那个当,当我们是傻子么?天哥,不用理他们,乡亲们都明白着哪,没有天哥开口,谁敢做什么小动作?”
王择天心中一动,说道:“请愿?请什么愿?抓个舌头来问问。”
“好的,天哥。”
说着,野熊便走了出去。
江小悦在一旁看着四周,总算松了口气,刚才可是差点把她熏死。她家就住后面的济元街,那里既干净又整洁,哪知道这才隔了一条街,却像隔着一重天一般。在如今这样的科技发达世界,竟然还种地方?
江小悦觉得,今天王择天帮她上了一堂别开生面的大课,让她明白了世间真正的疾苦,明白了真正的善人,应该怎么行善。
而王择天却在想:这贫民区,到处都是需要帮助的人,为什么助人为乐系统,却是像哑了一样,什么助人任务、临时任务,一个也没?
难道这里就不是需要帮助的人?难道贫民区连系统都要抛弃?
那这个助人为乐系统,还管个屁的助人?
王择天对这破系统,又多了三分怨念。
————
第36章 获得新技能鉴定术
没过多久,野熊拧回一个瘦竹杆,“扑通”扔在王择天面前,说道:“天哥,给您带回一个来了。这小子来了有半个月了,肯定知道些什么。”
“嗯。”王择天点点头,转向那个瘦竹杆,问道:“说吧,不要让我用刑。”
“天……天哥……”那瘦竹杆打着哆嗦,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怎么?还不想说?”王择天淡淡的说道。
野熊上前就是一脚,将他踢了两个翻滚,骂道:“天哥让你说,你丫就快说。别到时候想说天哥不想听!快说!”
“啊!”
“天哥……我是济元街的,不知道天哥要知道什么啊!”那瘦竹杆抱着肚子,惨叫道。
野熊又上去踢了一脚骂道:“济你娘个头!济元街的马仔我野熊会不认得?要冒充你也冒充远一点的啊?笨狗!”
“啊!熊哥,熊哥,我真的是济元街的。只是搬出去了几年,最近才回来的。熊哥,我说的是真的。”瘦竹杆哭着喊道。
“妈的,你意思老子抓错人啰?就你小子鬼鬼祟祟,在街坊里东拉西扯,说什么请愿,站人头。你还敢说你不是想搞事?”野熊拧起那人便“啪啪”连扇了好几个耳光。
“啊!啊!”瘦竹杆被扇得牙都掉了两颗,嗷嗷叫着,喊道:“熊哥,熊哥,真不是我要搞事啊。我就是拿人钱,帮忙拉人头的。真不是我要搞事啊。”
“呸!贱骨头,不打就是不招!”野熊吐了他一口唾沫,又问道:“说!是什么人给你钱,多少钱?拉人头干什么?”
那瘦竹杆拐捂着脸,哭道:“拉一个人五百块钱,只要到时候到化工厂门口站一会就可以。什么请愿,搞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啊。熊哥,你就打死了我,我也真的不知道啊。”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野熊又问道。
瘦竹杆道:“不知道,说是等通知。”
野熊转头说道:“天哥,现在怎么办?”
王择天没说话,只是转头望向沈玉晴。
沈玉晴轻轻说道:“老板,他没说实话。”
“嗯?”王择天转头对那瘦竹杆说道:“你听到了吧?她是这方面的专家,说你没说实话,你就是没说实话。说吧,别让我失去耐心。”
野熊气坏了,拧着那人就是一顿胖揍,骂道:“妈咧个巴子,敢糊弄老子。看老子打不死你!”
“啊!熊哥!熊哥饶命!熊哥!”
“饶你妈妈!不想死快点全说出来。把你知道的,都说了!”野熊双手连扇,打得那人眼、鼻、口都开始流血,甚是恐怖。
瘦竹杆嘴巴肿得老高,含糊不清的说道:“熊哥,我真的就知道这些。其它什么请愿,搞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啊。”
“妈地,找打!”野熊气极,还要打,却被王择天叫住了。
王择天对沈玉娇说道:“玉娇,交给你了。”
“是,老板。”沈玉娇晃着手脚,手关节揉得“啪啪”直响,来到那瘦竹杆面前,俏皮说道:“想说快点哦?一会你后悔也迟了哦?”
那瘦竹杆吓得全身发寒,心中一抖,差点就招了,但一想到后果,还是咬牙说道:“这位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
“哼!”沈玉娇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上手抓住他的双肩,用力一捏,迅速向下,顺着他的两条胳膊,一路捏下去。
只听“啪啪啪”一阵爆响,那人痛得跟杀猪一样,“啊啊”惨叫,那声音,就像被人扔进油锅一般,令人听着直牙酸,打从心底发冷。
沈玉娇从他双肩开始,沿着胳膊,到手腕,到手指,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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