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T死生:亲爱滴风风,最近阁下屡屡看得见又吃不到,请问持续呕血的感觉如何?
风风:米关系,吐啊吐啊就吐习惯鸟~~~~~~~~~~~~
BT死生:那太好鸟~下一章……(话未说完白光一闪,BT死生被灭口鸟~)
四十、明意
任我行与风清扬相去只有数步之远,纵然黎明时夜色浓重,风清扬神宇间每一丝最细微的变化却依然逃不过他的眼去。他见风清扬听封秦曲解“重色轻友”的一句时眉低目敛,唇边一丝淡淡苦笑满满的尽是说不出的无奈黯淡,心念一动,倏忽便是了然。
山有木兮木有枝。眼下这似叹非叹,怕不正是心悦君兮,而君不知。
——然而忆及今夜溶溶落月下披衣斜坐眼色疏朗的清逸少年,那一刹,便是任我行刚硬枭桀的一颗心里,也不自禁的渐渐浮起了一场叹息。
……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少年。
只这么略一失神,绿竹体内的毒性也已被封秦解开。向问天从院中泥地上爬起身来,问道:“你看这下怎么办?”顿了顿,见任我行呆呆出神并不回答,踏步上前,提高声音又问了一句:“老任!我问你你要拿你脚底下躺着的‘刘诸武杨’四大长老怎么办?”
任我行“嗯”的一声,望了向问天一眼,尚未答话,忽听风清扬问道:“贵教十大堂主攻打华山,是贵教上官教主授意么?”
他这一问想来是隔着竹林已将任我行与那诸姓长老的对话尽数听在了耳中。任我行与上官奇势同水火,本就无意替他申辩遮瞒,闻言点头道:“不错。不过个中缘由,恐怕为的也并不全是《葵花宝典》,这却不足为外人道了。” 叹了口气,眉心微现愁苦之意,转身对向问天道:“咱们收拾东西,这便走罢。教内上官奇想来是下了死令,追杀咱们的高手一批接着一批,咱们要杀,又杀得完么?”说着环目四顾,目光自那诸姓长老、刘岩等一干教众的面上一一掠过,朗声道:“何况尽忠教主,本也不是什么错处。”
他不过二十余岁年纪,一错身一挑眉,言谈之间,权、术、势三道的一点谋算却运用得恰到好处。封秦抱臂靠在院中结满碧绿藤萝的竹架上,闻言不由暗暗点头,食指在小仪眉心轻轻一点,悠然笑道:“记住了,你这姓任的哥哥将来必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平日里别忘了多巴结巴结他。”
小仪仰头眨眼,却似并不明白封秦话中含义,两只手牵着自家大哥的衣角蹭道:“大哥,大哥,你教我下药的功夫!以后谁也不许欺负你!”
这女孩儿原本就颇为坚强,近来被封秦整日哄着惯着,又跟在向问天身后疯跑了许久,嘴一撅,自然便也多了几分骄纵霸道的小小气概。封秦捏了捏妹子软软的脸蛋儿,忍不住笑道:“小姑奶奶,将来你不给我惹麻烦便谢天谢地了——下药简单得很,那也不必学,配出怎样稀奇古怪的药性说到底都不过是为了杀人,不如直接到药铺买上二两砒霜,任谁都毒死了,何必白费这个功夫。”言罢不知怎么,眼神忽黯了一黯,自顾自的扬起脸来,望着天际渐渐明晰的舒卷流云淡笑出声。
身畔足音渐近,衣摆拂过石隙草茎的声响依稀熟识。封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揉着小仪头顶柔软的发丝,并不收回目光,静静的道:“卷进日月神教的是非,这一次咱们便是想脱身也不可得了——你要和我一起逃难罢?”侧过脸一笑,果然风清扬一对清明如水的眸子便在眼前,流转其中的关怀之意分明浅而易见,再一看来,却竟又像极了铭心刻骨,深如沉渊。
他二人相遇结交之时正是封秦此生三十四年里最落魄的一刻,多少狼狈凄惶都清清楚楚的被这对眸子映进了眼底,而今笑容之下一道郁结轸离的细碎裂痕封秦便也再没什么心思气力同风清扬隐瞒——只是他蓦地觉得此时此刻当真有些倦了,那倦意自周身徐徐的侵蚀开来,便如同弥散在洛水畔不见颜色的夜雾,窒息般的沉。
这副书生的身子着实太过文弱,纵然蜷在身体里龙城百战的灵魂早已在水寒风似刀中惯看了无数伤痛,然而有那么一刹那,埋进经络的新伤随着脉搏的鼓动,终是开始隐隐痛楚。
……略一怔忡,恍惚中便看不见对面的眼里划过了怎样的神情。
肩头一沉,突然被风清扬伸臂揽住了。封秦不期然吃了一惊,心头微凛回过神来,问道:“什么?”却见风清扬摇头一笑,缓缓的道:“咱们同进同退,逃难便逃难罢。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咱们同进同退。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咱们同进同退,大哥、你死了我也不活!
……那年楚阳出征,小孩儿琥珀色的柳叶儿眼里含了两泡亮晶晶的泪水,一句话吼罢了,那泪水便将自己深灰的旧棉袍也浸得透湿。
滚烫滚烫。
眼前光影变幻陆离,楚河两岸白日未没的瀚海千里,倏忽便重新暗做了绿竹猗猗苔深斑驳的古巷清幽。怀里泪包儿精致却稚嫩的容貌与眼前年轻剑客俊逸的面庞并不相似,却只有两双同样琉璃般澄澈的眼,真真正正铭刻进了脑海里。
耳边木质车轮碾上青石砖的声音“吱嘎”一响,那是向问天和绿竹已套好了后院的马车。封秦向两人一扫,脸上不知何时又含了一丝微笑,俯身抱起小仪,道:“小向他们手脚倒快。小风,咱们先跟他们走上一阵可好?”
风清扬从封秦手中接过小仪抱了,点头道:“你说了便算。”他行事洒脱,门户之见淡薄,既然魔教十大堂主围攻华山一事与任我行等人无干,便也对他并不记恨。封秦笑道:“你倒是和我家行十四的小孩儿阿楚真像,不如也认了我做大哥罢——我给你讨一房温柔娴淑的漂亮媳妇儿便是!”
封秦这句话的原意本是与风清扬开玩笑,一只手拍在风清扬肩头,却发觉掌下人身子霎时间僵了僵。他一怔,一句“怎么”尚未出口,猛然听得小院另一边任我行厉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滚出来!”
道左竹林中几只栖鸟扑棱棱振翅飞远,猛然一人纵声长笑,扬声道:“风师弟,我只道是这魔教妖人诱惑于你,却想不到师弟你原来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一厢情愿而已!”身形一展跃入院中,衣袂破风,便如一只大鹏也似。
风清扬脸色一变,抢上一步,道:“岳师兄!”
来人一袭青衣,轻袍缓带,颏下微须,神情潇洒,是个作带剑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右手轻摇着一柄折扇,也不理会任我行等人,上下径自打量了封秦数眼,微笑道:“俊秀倒有了,身段气度也自不凡,可惜也不算什么绝色,又是个男人——风师弟,便是这么个妖人教你迷恋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便是背叛武林同道也在所不惜么?”
那男子潜入绿竹巷之时向问天与绿竹二人都在后院牵马套辕收拾行装,封秦、风清扬正值各自失神,任我行的十分心思却有七八分用在了倒在地下的魔教教众身上,故而并无一人发觉有异。他在林中察颜观色,见风清扬凝视封秦的神情,已然心里有数,每说一句,只激得风清扬眉锋紧锁,暗自心惊。
他语调拖得极长,措辞俚侩,颇为难听。风清扬不待那他说完,已是满眼怒意,沉声截口道:“此事我自会向师父解释。岳师兄,如今剑气二宗早已分道扬镳,这是我剑宗门户之事,不必师兄插手!”一咬牙,回眸望向封秦。
……却见身后封秦眼色错愕,仿佛全然不可置信一般,呆得一呆,又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极缓极缓的退了半步。
四十一、蛊毒
……原来……如此。
当初中原道上的顾盼相携相扶,宛若漫不经心的细碎言语散落地,跳荡在脑海中原本浑然不曾挂怀,却直到如今,才粒粒的串联起来,变得明晰。
却想不到,孩子竟是存么份念头。
夜近,东方未晞,凄其以风,隐约便是抹青白——那颜色淡得很,荒忽在风清扬或许同样青白的脸上却又耀目得可怕,晃得几晃,便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三十四年的回忆全被苍瀚海间含着大漠沙气的阊阖秋风鼓满。封秦还记得楚河道碧波萦纡如带,长草里望不尽的光粼粼——那时偎在他身边的有放在心尖儿上疼的膏药似的泪包,有或沉默或开朗的十几个弟弟,有跟他许多许多年不离不弃谈笑风生的属下朋友,却从来没有那么个人,对他抱有过般心思。
……从来想不到,也想不明白。
对面琉璃色的眸子缓缓黯淡下去,只刹,竟透出几分全然不着生气的死灰。有什么声音若有若无的低低响起,消弥在叶底游走的些微风声里,犹如连出口也不可得的叹息。
不知多久,风清扬木然的脸上终于拼凑出丝苦笑,声音哑涩,淡淡的道:“阿秦,咱们是兄弟是朋友,咱们便只做兄弟朋友。”
封秦背脊颤,似是突然回过神来,自顾自的摇摇头,轻声道:“……、怎么……孩子……”又摇摇头,只觉难以措辞,心底片混乱,便闭口。
他二人般伤怀感慨仿佛是隔良久,而在外人看来,却也不过瞬之间。向问在马车前给绿竹帮忙,甫发觉有人夜闯绿竹巷,便直留心小院左右,抬眼见不远处竹林中猛地道冷光映着晨曦闪闪,立时便出声提醒,叫道:“——封、小心暗器!”
他话音乍落,骤然“唰”的响破空,竹林中枝羽箭疾射而出,雕钩劲羽,直取封秦,箭头铁光幽蓝流转。
向问个“封”字喝出口,风清扬与封秦也俱是凛。两人原是般的心思,风清扬将手中小仪望身后藏,剑铗轻震,青锋长剑探手出鞘,横臂护住封秦背后;封秦身子低单手抱住小仪,反手捞起方才随意靠在藤萝架上的钓竿,竿头回转拨开羽箭,顺势划半个径长丈许的圈子,同样罩严风清扬身后的空门。
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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