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口?”
“只是略知一二。”杜芳惜斟酌着道:“你俩也看到了,这些石室藏满了书卷,据传乃是地皇祖龙遗留。当初他率众征天,也曾强据了一些天域。其时,四灵相争多年,许多遗裔都逃遁到仙域寻求庇护,免不了著书立说对祖龙暴政大加挞伐,这些言论在仙域流传已久,自是深中他的忌讳。是以祖龙占据仙域的年月,便威迫仙民敬献各种典籍。他好派遣专门学者从中大肆删汰,美其名曰修书,其实则可谓是一场浩劫了。”
“故老相传,四灵为了对抗祖龙曾经集结四族英睿之士广泛采辑奇功秘法,著成一部‘屠龙术’。可惜书成之日四灵已是日薄西山,积重难返了。四灵亡国之后,此书被携至仙域,祖龙收罗典籍很大原因便是担忧这部屠龙术落入异族之手,从而威胁到龙族皇统。我在摩夷天匿迹多年,也正是为了寻找这部道书。”
明钦微微恍然,屠龙术既是四灵之族为了挽救亡国征候编辑出来对抗地皇祖龙的,其中秘奥自是非同小可,无怪杜芳惜这般苦心孤诣的找寻了。
“那嫂嫂可找到了吗?”
杜芳惜苦笑摇头,“若是找到了,我又何必羁留于此呢?”
她仰起优美白晳的粉颈痴痴的吐了口气,呢喃似自语一般,“你知道我是天人之裔,我们天人一族数百年前和修罗大战,不幸州土陆沉,惨遭覆国之祸。许多遗裔逃奔到荒蛮之地,那里象主残狠凶戾,惟利是视,献媚于修罗王之门庭,害死我帝释少主,与我天家世代为仇雠。可惜我们人单力孤,光复大业蹉跎难成。是以我想到这传说中的屠龙术,可叹我寻觅多年,几乎找遍了祖龙法藏,却得不到半点头绪。”
明钦迟疑道:“嫂嫂又怎敢断定屠龙术必在法藏之中呢,祖龙既是对此术百般顾忌,说不定已经将他毁去,否则也该藏的极为隐蔽,狡兔尚且有三窟,多疑如奸雄曹孟德,亦有七十二疑冢,何况凶狡的祖龙呢?”
“钦弟有所不知。”杜芳惜愁眉深锁,思索着缓缓摇头,“祖龙为人雄力自视,他得到屠龙术必会百般研习,若是寻思出破解之法,说不定还会公之于众,震慑一下四灵后裔。而他又是死于行营之中,事起仓猝,祖龙一死龙族治下的万族生灵尽皆揭竿而起,九龙子弹压不住,征天龙众遂即向天皇帝俊乞降,修缉法藏的举动因之延宕下来,久后竟无人过问。”
“我也怀疑过屠龙术会否被人得了先手,但久长岁月中从未听闻哪位大高手怀携此术,况且祖龙法藏太过庞大,想要通读实在不易。相传只有寥寥数人读过一些,譬如近处的广鸣五子,我也曾投入学宫,在五子门下听过道法,发觉几人并没见过这书。起初我也只是突出奇想,心存侥幸罢了。可是寻觅日久越是无有确信越是难以甘心,如今我族和象主的交战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亟盼能一探隐微以为臂助。”
第119章 三人行
杜芳惜花费偌大心力,寻访‘屠龙术’多年都徒劳无功,明、沈两人不知根底,自是更加没有头绪。
听杜芳惜说起天人与修罗大战,明钦心念一动,想起蜃龙幻境中的情形来,正要问个究竟。耳听的洞外有些异动,不由噤了声。
“有人来了?”
杜芳惜有不俗修为在身,又在佛洞中藏匿多年,对此间的情况极为熟悉。这点风吹草动自是瞒她不过。
“是神雷玉府的雷将吗?”沈荷裳轻啮着柔唇脸蛋微显苍白,这两天受了许多惊吓,已经有些心力憔悴。
“妹子不必害怕。”
杜芳惜拉着她冰凉的柔荑轻声安慰,引着两人走到书堆深处,这里有一个数寸长的空隙,侧身可过,杜芳惜朝里面指了指,示意两人藏身进去。
沈荷裳点了点头,提着裙摆缩身而入,明钦随后跟进的时候一个不察差点扑到沈荷裳香软的娇躯上,原来这里面并不是什么可以容身的空洞,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墙角,可能堆书的人害怕书卷腐蚀,特意留了那么半尺空间,若是往常隐蔽一个杜芳惜倒还可以,挤进两人可就有些密不透风了。
明钦发觉空间狭小,转个身刚想退出去另想办法,不料杜芳惜在他肩臂一推,一个软绵绵的柔躯便紧贴而至,明钦一个趑趄,慌忙扶着沈荷裳的身子往里挤了挤,鼻际缭绕着若有若无的香气禁不住心头一热。
“我可以……”明钦勉力回过头来凑到杜芳惜耳畔想告诉她自己可以使个变化的法术。
杜芳惜一脸凝重的侧耳倾听外头的动静,不待他说完便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红唇轻努做出个噤声的手势。
明钦面孔涨红,原来杜芳惜心不在焉,顺手将他鼻子也捂住了,登时喘不过气来,他连忙用力拨她的手掌,杜芳惜不明就里反而瞪了他一眼,轻蹙着婉约的黛眉。
明钦情急生智,飞快的在她腰肢上戳了一记,来了个围魏救赵,杜芳惜果然娇躯一软,手上的劲道立时一松,他长长出口气,哭笑不得的道:“你憋死我了?”
杜芳惜恍然而悟,脸蛋上酡红一片,明眸中水汪汪的满是笑意。
舒缓的脚步声渐渐走近,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噤了声。
来人在洞口站定,一个滑悍的声音的趾高气扬的道:“这便是地皇祖龙的法藏,圣使尽管查看无妨。”
一个女声轻嗯了一声,冷淡的道:“敢问守藏大师,如今这法藏还有多少经卷?”
明钦听这女声有些熟悉,纳罕的用起观想之术,‘神游境’缓缓在神念中显现出来,室中的景物顿时如同明湖投影一般,纤毫毕呈。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面貌黠滑的和尚和一个娇小俏丽的蓝发女子,竟是接天崖上败走的神光教三个圣使之一的长逝。
和尚轻咳一声,老神在在的道:“法藏许多年无人整理,总有数百万卷之多吧。怎么样,不知贵教想要买多少呢?”
“自然是多多益善了。”长逝媚声一笑,眼波盈盈的道:“只不知守藏大师能否做得法藏的主呢,若是贵寺戒念大师怪罪起来,怕是不好交待吧。”
和尚露出色授魂与之色,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连忙闭目喧了声佛号,一本正经的道:“这事本座自有道理,圣使就不必操心了。不过话说回来,贵教在仙界声誉不佳,这笔生意本座还是要担些干系的,因此这价格么……”
长逝一脸为难,迟疑道:“大师是有道高僧,想必也知道我教悯苦众生,实无邪恶之处。只因触犯昊天帝忌讳,才横被诬枉之辞难以申辩。此次我奉命购买经卷,也是吾教一片普渡世人之心,和佛陀并无二致。还望大师慈悲为怀,不要坐地起价。若是报价太高,卑职还需回去禀报教皇,听他老人家决断,这一来一去岂不耽误了大师的财路。”
明钦听两人在一旁讨价还价偏还打着济渡众生的幌子,表现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不由地目瞪口呆,感愤不已。
和尚看守祖龙法藏多年,从来无人问津,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大主顾,不觉喜出望外,也不敢过于贪虐以致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咬了咬牙,试探道:“圣使,我这十多个石室可藏满了经卷,难道你真的全要了?”
长逝微微点头,恳挚的道:“本教为了造福仙民,向来不遗余力,为使这些遗经重现天日,便是砸锅卖铁也是值得的。”
和尚心头暗喜,不动声色的道:“圣使既然是一个大主顾,本座也不能太过吝惜,这样吧,一个石室十万仙钞,你自己算吧。”他故示大度的摆摆手,自忖躲在这穷乡僻壤看一辈子经书也赚不了几个钱,若是这批经卷一出手,马上一二百万入账,那还当什么和尚,跑到外间买座大宅够他当一辈子富家翁了。
长逝笑吟吟的不置可否,她早摸透了这和尚贪鄙之性,看似精明,实则没见过什么世面,眼界有限,祖龙法藏落到这种人手里,着实是暴殄天物。不过若非如此,她又怎能以微薄的价钱将法藏收入囊中呢?
“经书在石洞中屯积这么多年,也不知损坏了多少,我还是翻检一下,做到心头有数,免得买回去太多破烂,日后被教中职事怪责。”
和尚心头咯噔一跳,不依道:“圣使,咱们说好了我这可是论室出卖,你若要挑三拣四,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长逝微微失笑,“那你总得让我看看这室中到底有多少经卷,若是和大师说的数目相差太多,这个冤大头我也是不做的。”
“数目不会有假。”和尚满口应承,改口道:“我也是怕你挑拣半天,却不肯要,平白地消遣我。”
“岂敢,岂敢。”
两人说着话,便在室中缓步打量起来。
明钦微微皱眉,这两人倒不是十分可惧,不过杜芳惜有心避让,显然是害怕打草惊蛇,长逝要买下祖龙法藏,神光教的同党必然不远,再者若是惊动了神雷玉府的雷将赶来纠缠便得不偿失了,思量再三,还是不轻举妄动为好。
三人挤在书堆后的狭小空间里,几乎难以动弹。明钦被两女一前一后夹在中间,所触都是女子香软的胴体,风光旖旎简直无以复加了。
感到外面的脚步慢慢走近,沈荷裳显得有些紧张,脚下一软差点娇吟出声。
明钦进来欲退的时候刚好转了半个身,沈荷裳反而站在他身后的位置倚着墙角,杜芳惜又背对着他注意着外间的动静。
明钦听到身后的动静,凑到沈荷裳耳畔聚声成线,轻问道:“怎么了?”
沈荷裳小耳微痒,伸出手指在他背上轻划道:“脚麻。”
“坚持一会儿。”明钦也无可奈何,这么狭窄的空间挤了三个人气血不通是难免的,好在他和杜芳惜晓习术法,境况要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