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衰!”
我苦笑着叹了口气,只好牵着马儿继续往前走。谁知这一路走下来,竟然再也没有碰到出来搜寻的锦衣卫或者官兵。
我就这么孤独地骑着马,衣衫破烂,神情落魄,漫无目的地前行着。想不到自己这个皇帝还没当几天,连皇宫都还没回得去,便又被打回了原形。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
我摇摇晃晃地坐在马上,哼着周杰伦那首《东风破》的调子,享受过皇帝的滋味后,再叫我来过这种流浪的日子,可吃不消。心想着眼下还是这么沿着官道走,快点走到一个县城州府什么地方,亮出皇帝身份,让刘瑾快点派人来把我接回去。然后回皇宫继续做我的皇帝。
“卖烧饼喽!热烧饼,新鲜出炉的热烧饼……”
小县城里行人没见有几个,而那街口卖烧饼的小贩却是叫卖得特别起劲。这会儿我肚子里正闹着饥荒,偏偏身上没有半个子儿,眼下窘迫的处境不言而喻。
一阵秋风扫过,使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饥寒交迫”的我牵着马,穿过大街,往县府的衙门走去。我想这里的知县知道我这个皇帝大驾光临,还不得吓和屁滚尿流,立刻出动全县上下,把我侍候的舒舒服服,然后再找十个八人漂亮的美女来陪我。当然美女什么的暂时可以免了,现在我最想好好地吃上一顿。
“站住,哪儿来要饭的,胆敢擅闯县衙,不想活了吗?”
好不容易找到了县衙所在处,我还没能进门,就被门口把守的两个差役给拦住了。我扬了扬脖子说道:“快通知你们的县令大人,我是当今皇上,快叫他出来迎接朕!”
两个把门的差役闻言,顿时愣住了,双双疑惑地把我上下打量一番。我本以为他们会吓得对我下跪叩头,谁知这两个粗俗的家伙对望了一眼后,竟同是发出一阵暴笑。
“你这要饭的,也不瞧瞧你那熊样,看你是失心疯了,敢来冒充皇帝。老子看你是皮痒,想挨板子。”
“哈哈哈!你是皇帝,我还是皇帝老子哩!乖儿子,快过来给你老子我叩头!”
我被这两个把门的差役大似嘲笑了几句,心里那股气不打一处来,暗骂了一句狗眼看人低,也不再理会他们,低着头径直要往大门里走。
“他娘的,大爷叫你滚,你小子没听见吗?看你真是活腻了!”
其中一个差役叫骂了一声,举拳便向我打来。我轻轻一举掌,卸去他的拳劲,再顺手往下一带,扯得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娘的,讨打!”
另一个差役大骂了一声,也向我扑了过来。我冷哼了一声,对付这种小角色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抬脚一勾,再顺势拍了一掌,便把他打得飞扑了出去,重重撞在刚要爬起的那名差役身上。两人同时惨叫了一声,又双双跌倒在地上。
“快来人啊!有狂徒要闯衙门!”
被我打倒在地的两名差役不忘大声叫唤着,他们这么一叫嚷,顿时引出来七八名兵差来,个个手持着衙棍将我围住。
我昂然不惧地扫视着众人,自忖赤手空拳也能对付这些不入流的庸手,直闯进县府去里,只是眼前的情况却让我忽然想到,毕竟这是在古代,不像现代一样,咱们的主席、总理,有事没事就在电视里讲话。而在古代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中央领导人的。就算让我闯了进去,怕这里这个小小的县令也不会认得我这个“皇帝”。
想来我被刺客劫持之事,刘瑾肯定不会张扬的,那就是说这里的小县令肯定不会知道此事,若是再这般闹下去,搞不好我会被他们抓了给投进大牢里,那才叫冤哩。以前在通州府的时候,我就是尝试过古代牢房的滋味,还差点被那个什么马统领动了大刑,令我心有余悸。想到这里,我闷不吭声,转头牵马便要离开。
“好家伙,敢来县衙闹事,这么容易就想走!”
“嘿!看你一副穷像,这马肯定偷来的。”
“兄弟们,把这小子给拿下!”
众差役叫嚣着朝着我蜂蛹而上。我心里那股子闷气正没处发,当下大吼了一声,展开穿云步的身法,并将所学绵掌的功夫尽数使了出来,孤身一人,和那十来名差役打了起来,引得不少行人围观。
一场混战过后,我松开握紧的拳头,重重地喘得粗气。我以一敌众,免不了挨了几下闷棍,但那些个差役都被我打得满地找牙,一个个都躺在地上呻吟不止,重者已是昏迷不醒了。
气也出过了,我亦不敢再多停留,免得再引出更大的麻烦脱不了身,于是回身牵了马儿快步离开。围观的一些人,见了凶得连县衙的人都敢打,吓得连忙散去了。
那些县衙的人许是被我打怕了,见我这么厉害,也没敢再聚众追上来。刚才一架虽然打得过瘾,但肚子却是更饿了。我四下张望着,看有什么办法能先填饱肚子,心里盘算着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先把马给卖了,换几个银子顶一下。不过很难再遇上像林月如那样阔气的大小姐,一出手就是一百两。而且我若真把卖马了,路就更不好走了。
我低头牵着马,漫不经心地走着,心中满怀踌躇,却不防街角处快步走出一人,正好撞在我的怀里。那人身形瘦小,一下子就被我撞得退后两步,跌倒在地上。
我抬眼一看,被我撞倒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乞丐,一身破烂不堪,满脸的油污,心中放下了警惕,见他模样儿怪可怜的,不由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小朋友,你没摔到吧?”
那小乞丐说了句对不起,接着又瞪眼望着我,乞求道:“大爷,您行行好,赏我几个铜板买饭吃吧……”
我一阵苦笑,自己都还没饭吃,哪还会有钱给他?我现在这模样其实也和乞丐差不多,只是多牵了匹马罢了。我想若是现在谁给我一个破碗,指不定我就会拉下脸来,坐到路边去乞讨几顿饭钱。
“小兄弟,我没钱给你,你去找别人吧。”
那小乞丐也没再与我多作纠缠,只是转身快速窜进转角的巷子口去了。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伸手往怀里一摸,立刻怔住了,身上的折刀、火机包括那块小铁片和羊皮图全部不翼而飞了。
丫的,原来刚才那个不是小乞丐,而是小扒手来着!我暗骂了一句,自己都是身无分文了,还要被小偷来光顾一下,彻彻底底的给我来个洗劫一空。这真是他妈衰到家了。
我恨得直咬牙,那偷儿还没逃远,定要追上去抓到他,提起来打他的屁股。于是我留下马上,快入拐入街角,朝着那小扒手遁出的方向,三步化作两步,展开轻功,跳上了墙头。
我往下一看,那小扒手果然没去远。此刻他正躲在巷子里,翻弄刚从我身上偷得的东西。小铁片和弹簧折刀都被他丢在地上,手里只拿着我那只剩下没多少气的打火机在翻弄。只见他一不小心打燃了火,吓得将火机脱手丢在了地上。
我看着好笑,从墙头跳了下来,落到那小乞丐的面前,“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敢乱偷东西。我要不教训教训你这小娃。”
那小乞丐没料到我竟这么快追上来逮到了他。他连连后退了几步,想要逃走,却早被我封住了去路,背靠在墙上望着我,一脸的惶恐,嫩声嫩气地说道:“大爷,对不起,小的知错了,小的不敢了。”
毕竟只是个孩子,我见到他那副可怜的模样,倒也真不忍心动手打他,只是将东西都捡起来,收入怀中,然后说道:“小朋友,你的父母呢?谁教你乱偷东西的?”
小乞丐见我非但没动手打他,反而问话的语气很温和,便也不再那么害怕了,招眼望着我,低声回答道:“大哥哥,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我一个人到处流浪,行乞为生。我都两天没吃饭了,迫不得以才想偷你几个钱来买馒头吃。呜……我真的好饿……”他说到最后,手捂着小肚子,已开始呜咽起来。
我微微叹了口气,觉得这小乞儿可是与我同病相怜,我为现在的肚子也是饿得呱呱叫。想到这里,便上前一把拉住他道:“好了,小兄弟,不要哭。大哥我带你上馆子里吃顿好的。”
我拉着小乞儿走出巷子口,本已打定主意,把马匹给抵押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却哪知道回来才发现,我刚才留在街角的马儿早已是不知所踪。也不知是哪个混蛋给顺手牵羊了。
见到街面上无人来往,我那马儿是找不回来了,就算跑去“报警”也没用。心中暗骂了一句,看来刚才还不算,现在才是真他奶奶的衰到了家。
“大哥哥,你的马被人牵了?”小乞怔怔地望着我。
“Fuck!”
我愤愤地骂了一句,把心一横,反正自己还当过两个月的山贼,出去抢劫也不止一两次了,干脆现在就去吃一顿霸王餐,我还怕什么来着?于是伸手拉着小乞儿,往街口的一家酒楼走去,“小兄弟,走!”
刚走进大门,店小二见到我们两个衣衫破烂,一身污秽,本想上前把我们拦住,但被我狠狠瞪了一眼,便不敢造次了。
我昂首挺胸,摆出那副大爷样,带着小乞儿直接就登上了二楼,捡了张空桌子坐下。这会儿也不是吃饭时间,酒楼上没有几个食客。在坐的有两个人似乎刚才看见了我在县衙门口怒打众差役,吓得都躲到了一旁。
我也不理旁人的眼光,坐定后便拍着桌子叫道:“这里是不是做生意的?还不快上来招呼大爷!”
那店小二站在楼梯口没动身,酒楼掌柜的倒是很会处事,他向自己的伙计打了个眼色。店小二这才提着茶壶,跑上楼上招呼。
“二位客官,你们要吃点什么?”店小二擦了擦桌子,一边斟茶一边问道。
小乞儿肯定是没进过酒楼的,听到店小二的问题,有些心怯地望着我。
我继续充着大爷,晃了晃脑袋问道:“你们这店有些什么好吃的?”
店小二随口答道:“客官,小店的菜色集全,可说是应有尽有。”
我瞪了他一眼,问道:“熊掌、鲍鱼有没有啊?”
“这个……”店小二愣了愣,底气不足地说道,“没有……”
“哼!没有还那么多废话。”我又重重地拍了一把桌了,装凶说道,“你们这店里有什么好吃的就统统给大爷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