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想镇上百姓不敢前来,便也不太担心练功时会被打扰。慢慢地翻开第一页,不禁一怔,他万万没有料到这秘籍竟会缺了几页,望着被撕去部分的痕迹,呆愣愣地看了半晌。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心想:“定是那黑衣人与对手拼斗之际抢夺刀谱,一不小心给敌人撕去了几页,才会如此。一想到那黑衣人,崔玉龙就不禁打起寒噤来。
那晚在石洞中自那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怕气息,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他想如此厉害的人物竟然还会被敌人重创致死,可见与他为敌的人有多可怕。
定了定神,重又翻看刀谱,但越翻越令他惊奇,这刀谱之上确有叙述练习刀法的法门,但却都古怪之极,什么“以刀击之,杀人于百步”,什么“力贯刀尖,以腕力掷之”等描述。皆令他不明所以。然而,刀谱上竟还叙述了练剑之法,到了后面,尽是些练剑的要诀,即内功心法,更是叫他摸不着头脑。左思右想,始终不得其解。
抬头一望,见日色已然西斜。时值盛夏,天色较长,崔玉龙又觉饥饿。便又原路返回青石镇。众人见他去了几个时辰,复又回转,又是一阵惊惧。
崔玉龙全不理会,闯入客栈,抓过店伙计便要他拿了好酒好菜大吃一顿,当晚抢了一家人的被子被褥回到小屋,强行练功。
刀谱中所载刀法古怪且少,大多都是练剑法门,他以练剑法门修习刀法,自是不得要领。
须知刀法以刚猛为主,而剑法却是以轻灵为主,二者截然不同,修炼起来更是难有进境。
崔玉龙急于练就绝世武功,自然要弃剑学刀,况且他一向自以为是,坚信自己能够当上武林盟主,似这等小事,自然不放在眼里。
如此这般练了几日,倒也不是全无进展,他于刀谱中自行琢磨刀法与剑法的区别所在,加以他自己对刀与剑的理解分析,倒也悟出一些心得,只是于内功心法上还是不得要领。
又过数十日,他练功越发到了紧要关头,但每每到了最紧要处,往往总是功亏一篑。
这一日,他仍像往常一样练功,练不多久,但觉一股气息凝于胸口,阻塞不通,再也无法运行下去。
几日来他每到此处便不能成功,心中早有一股怒火发泄不出,此刻又是重蹈覆辙,他急怒攻心,“噗”的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身体只感虚脱无力,浑身使不出半分力气,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醒转,但觉胸口微痛,便立刻坐起身来,打坐调息,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渐渐好转。想起连日来都是因此而败,不由得怒火上冲,拿起大刀来在屋中一阵乱劈乱砍,只把屋中弄得是桌翻椅倒,杯盘乱飞。
他奔出小屋,但见天空月色如水,四周丛林深深。
微风吹过,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忽然想到这玄天刀谱内容杂乱古怪,莫非是哪个疯傻之人胡写一气,才写出了这本刀谱,倘若真是如此,再照刀谱之上所载内容练习的话,恐怕是凶多吉少。
如此一来,他越想越觉得在理,当下也不再强练。
从怀中掏出刀谱,望了一阵,想要将刀谱毁掉,却又终是不忍,心想这刀谱得来不易,就这样毁了,实在可惜,于是又重新塞入怀中,大步走回小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丝毫倦意。
心中寻思,自离家以来,在此耽搁了几近两月,实无半分进展,不如明日便离开此地,另寻他处,也好试试自己这两月以来的武功到底有没有进步,心中思虑已定,便再无杂念,很快便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崔玉龙又回到平安客栈,准备吃完早饭,再行上路,不意他连叫了几声小二,都不见有人回应。心下不由十分恼怒,四下寻找,竟然不见半个人影。
崔玉龙心中怒火更盛,暗骂:“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定是躲了起来,想我寻不见人,定然离去。
我且将计就计,故作离去,待他们返回镇子,再杀他个回马枪。”
计议已定,便在镇外隐蔽处藏了起来,他这一等,直等到傍晚时分,方才悄悄潜回小镇,隐然听到客栈中有笑语声传来,当下便闯入客栈,大声喝骂:“乡镇愚民,竟敢欺我,今日我定将这里杀个鸡犬不留。
原来崔玉龙所料不错,他住在这里将近两月,镇上百姓每日里都是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给他害了性命。
也是事有凑巧,昨天夜里,崔玉龙一怒之下将那小屋里的东西一阵乱劈乱砍,弄出的声音着实不小,恰巧当时李平安的孙子李小丰夜里内急,出来撒尿,听到林子里一阵声响,吓得连尿也来不及撒了,当下便跑回去将事情告诉了李平安。
李平安听后惊疑不定,悄悄召集镇上所有百姓,将事情说了,便有人提议明日一早先到外面躲一躲,待崔玉龙走后,大家再悄悄回来,当下众人一致称好。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全镇的百姓就躲到了村镇外面,崔玉龙来到客栈中自然找他们不着。但他们却万万没料到崔玉龙竟会去而复返,此刻又突然见到崔玉龙出现,无不吓得魂飞天外。
客栈本不甚大,现下镇上所有的百姓全都挤在客栈之中。屋内登时乱作一团,人人争相躲藏,崔玉龙更不打话,提刀便砍,顷刻间已有五六人成了刀下亡魂。
余人见状,更是惊骇万分,纷纷夺路而逃,但他们终究是寻常百姓,未及逃出,便被崔玉龙一一砍倒在地,鲜血喷涌而出,圆睁的双眼露出惊恐神情。
崔玉龙不消片刻,便将屋中之人尽数砍杀,这才消了他心中怒气,走出客栈,回首望向客栈的牌匾,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点了根火把,引燃客栈,便大步离去。
时狂风正急,火势猛涨,只片刻功夫,平安客栈已被熊熊大火所笼罩。
崔玉龙走出小镇,回过身来,眼望着那熊熊大火,心中得意已极,径自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传入林中,惊起一群飞鸟,群鸟震翅高飞,渐渐远去。
狂风呼啸中,崔玉龙的身影逐渐远去,最后缩小成一个细小的黑点。
巨型青石的背后,一双惊恐的眼睛充满了愤恨与悲伤,那双眼睛定定的望着崔玉龙远去的方向,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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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黑风寨主
崔玉龙自离了青石镇,一路上走走停停,又行十几日,这一天中午,崔玉龙来到洛阳境内。
洛阳自古以来都是我国的古都重镇,人口密集,市肆繁盛,城中富户极多,是以多有保镖之人,也正因如此,亦多有山贼匪寇拦路劫镖,但大都是些散盗流寇,难成气候,崔玉龙对此早有耳闻。
出洛阳城几十里外的偏僻处,便是匪寇时常出没之地。崔玉龙有意要将这些匪寇收服,以便日后称雄江湖。辗转过得数十天,遇到了不少押镖的镖局中人,每当有匪寇劫下镖时,他便趁机抢夺,抢完之后便去胡吃海喝,将钱花个精光,花完之后便再去抢夺。他自强练刀谱中的武功后,虽说是不得要领,但终究是比不练要强些,比之那些流寇自是强了不少。
如此过得一段时间,那些匪寇被他打的怕了,有的佩服他武功了得,便尊他为首。这样一来,便有更多的匪寇前来投效,不几日,崔玉龙便聚集了几百名匪寇。其中有个叫李寿成的熟知地形,向崔玉龙进言道:“洛阳境内有座山,形势奇伟,状似盘龙,据洛阳城约有七八十里远近,那里无人占领,大王何不占了那里,以为根据。”
崔玉龙觉得在理,便在那独龙山上安了营,扎了寨,自此声势愈见壮大。
忽忽八年,崔玉龙大小阵仗经历数千次,且次次均有所得,但劫得的镖却不能令他满意。
洛阳富户虽多,开设镖局的自也不少,但大多数镖局也只能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保些价值较小的镖尚算可以,如果是贵重的物品,那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接的。
托镖之人也知道,近几年来有一伙势力极大的匪寇聚集在独龙山上,专劫过路的镖车,所以亦不敢轻易托镖,只有少数镖主心存侥幸,且所押之物不甚贵重,如果那山贼首领瞧不上眼,自然不会兴师动众的下山来劫镖,到那时,便可通过,是以即便失镖次数虽多,却依然有人押镖。
直至四年前,洛阳城中忽然新开设了一家镖局,名叫“飞龙镖局”,据说镖局中的三位镖头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尤以总镖头飞骑神鞭沈天龙为甚。一时间托镖之人纷纷上门,沈天龙均叫结义兄弟钱海押镖。钱海为人素来稳重,深得沈天龙信任。
钱海在押镖时自然免不了与崔玉龙发生冲突,两人互相拼斗一番,均觉对方武功不可小觑。崔玉龙自从占了独龙山,四年来对武功丝毫没有放下,一有闲暇,便开始练功,有时也会翻看那本“玄天刀谱”,他发现刀谱中所在的内容深愔武学之道,不似是疯傻之人胡写,便又开始研究其中内容,时间久了,倒也颇有所得,武功自也大有长进。
他与钱海拼斗一番,深觉此人武功高强,心想飞龙镖局的二镖头尚且如此,那么总镖头的武功就可想而知了。
飞龙镖局的名头响亮,押镖的酬金自然也比其他镖局的高,如果不是极其要紧的镖货,谁也不愿花大价钱请飞龙镖局保镖。
毕竟,世上总有一些心存侥幸的人存在。
自洛阳城有了飞龙镖局之后,崔玉龙的行为也大为收敛。崔玉龙本来是个自以为是之人,他与钱海数次的交涉,双方斗智斗勇,深知自己的武功尚有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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