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什么?还不快走。”许是习惯了对阁内的家伙们呼来喝去,左以思对左以清喊了一声。
左以清一边想着自己加装不会骑马的可信度有多高,转而叹了口气,乖乖上马。虽然不能搂搂抱抱,不过说说话,谈谈情,总归还是可以的吧?
“小思,别总绷着一张脸,像小老头一样。来,笑一个,哥记得你笑起来好看。”纸扇一扇一摇,一派潇洒。
左以思:“……”眉心微挑,不予理会。
“眉眼长开了,唇形不错,很适合接吻。”舔了舔唇,不知道那滑腻的舌头尝起来是不是甜得腻人。就算不甜,也足以让自己沉醉温柔乡。
左以思:“……”没有点名,说的不是自己,没准是昨晚在哪个烟花柳巷里看上什么人了。
“小思,别总穿着一身素衣,挑点艳丽的衣服。”最好是一层轻纱或什么都不穿,咽口水,是不是禁欲太久了?
左以思:“……”抓紧缰绳,下颌紧绷,这人似乎太罗嗦了些。
“小思,这么多年,可有想我,我可是每天每夜,都在想着咱家小思可是长大了。”顺便想想那夜看到的美景,浴桶里刚出来,沾着水汽的身体,是否开始识得XX了?
左以思勒马。
左以清停了下来,看他:“怎么了?累了?”
“左以清!”左以思喊他的名字,直勾勾的看着他,“你若是不愿回来,便不用跟着我。”
左以清摇着折扇,策马走到左以思旁边,望着左以思的眼温润如水:“你又怎知,我不愿回去?”
左以思抿唇,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比他所知道的更了解他。如果一个人在生命之初的十四年,双眼里都只看着一个人的话,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唯一不了解的,也只是不明白,那年这人遇上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便离开了。
左以思停顿了一下,只提醒了一句:“爹娘身体不好!”
左以清眯着眼笑了下,抓过左以思的手:“放心,我知道分寸!”说罢,竟然将人一拉,就着脸颊的位置亲了一口。
左以思惊讶之下,一把将人推开,两匹马原本就靠的近,这下子全乱了套,双双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一声闷痛,却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左以清手中握着。
“怎么样?没事吧?”左以清凑过来看。
左以思隔开他的手,皱着眉厉色道:“你给我放开!”
“只是亲了一下,以慰相思之苦,你大可不必如此激动。”左以思越是恼火,左以清越是笑。
相思之苦!!!
“左以清!”左以思字字咬牙。
“我在!”左以清眉开眼笑,温柔如斯,“你应该喊我哥哥才对吧!”
“你——”左以思握拳。
左以清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拳头,整个人将左以思压在身下。
身下的人猛烈的挣扎,却耐不住左以清带着几分蛮横的力气。
左以清微微一笑:“在到家之前,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
左以思直觉的不想听。
左以清却义无反顾的微笑着说了下去:“我会来,只是为了你!我最爱的弟弟!”
绚烂的阳光了过来,原本总是迎着阳光只露出后背的人,此刻却背向着阳光,将所有的表情融进了阴暗里,让他全然无法看清。
……
(应童童的要求,把左以思和左以清的故事写完。另外,还有一个《阁主夫人的一天》的一章番外,神机就全部完结。嘻嘻!)
卷四 番外 思情(中)
“你还知道回来!”左父手中的被子重重的撞在茶几上,茶水溅了出来。
左以清翘着二郎腿坐在厅堂右侧,离了三张椅子的位置,摇着扇子笑:“嗯!认得路。”
左以思看了看满脸怒火的左父,和拿着手帕低低哭泣,双眼一直胶在左以清身上的左母,沉默的退出了房间。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他是一向不懂的。
神机阁与左府离得并不远,左以思回了神机阁,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决定先睡一觉,明日再回左府看看。比起左府,神机阁更像自己的家,至少不管是自己还是神机阁的其他人,只要回了神机阁,都会不约而同的放下戒心,安然的享受难得的平静。
一觉醒来,天还未亮,只觉得平时宽大的床铺突然拥挤了起来,身旁更是多了一个温热的庞然大物。
根本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左以思已经清醒的双眼一眯,伸脚一踹,准备将人一脚踹下床去。
哪知来人早有防范,直接错开自己踹过去的脚,一个翻身,直接将左以思压在身下,笑道:“以思,你真狠心呀!这么凉的天,竟然想让自己的兄长睡地上?”
话语带动了胸口的颤动,连带着被迫贴着他的左以思也感受到了。只觉得几分怪异,更多的气愤难平:“左以清,你是怎么进来神机阁的!”对他们而言,神机阁是最好的保护场所,没有人进得来,若是没经过允许还进得来的人,根本就不用防范了,直接躺倒等死吧!不过,左以思并不相信左以清有那样的能力完好的出现在神机阁里。
左以清笑了一下,并不从左以思身上起来,而是就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从枕边翻出了一样东西,在左以思面前晃了晃:“沈阁主给我的。”
那是神机阁的通行证。想必,自己住哪儿都是沈予慕说出来的!该死的小慕子,自己最近是不是对他太宽容了!
左以思心中转动着应该如何回报自家阁主的方法,身上,正压着他的左以清已经低下了头来,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带着几分霸气和势在必得的架势,左以清扣着左以思的手,吻得投入。左以思被突如其来的亲吻震住了,以至于一时没了反应。左以清的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随即,舌头便伸了进来,舔吻、咬噬,好似要将他吃进去一般。
从来不知道情欲为何的左以思被吓住了,随即趁着左以清吻得投入,一个使劲,将左以清推到了地上。
抓过一旁的长剑,恼羞成怒的朝地上刺了过去:“给我受死吧!”
左以清就地一滚,躲开左以思的剑,哪知左以思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另一剑随即也刺了过来,左以清衣衫不整的一边躲,一边喊:“冷静!以思,你要冷静啊!”
“有什么可冷静的!你这个色狼!”一准是平日里温柔乡里留念惯了,如今睡糊涂了,连自己这个弟弟也敢下手。
“我就算是色,也只对你一个人!”左以清一边拿着桌椅阻挡左以思毫无章法的剑,一边替自己辩解。
“你还敢说!”左以思气急,凌厉的一剑刺去——
左以清眼看着那一剑就这么冲着自己过来,躲无可躲之下,干脆就靠着墙壁,对着左以思笑:“我是认真的!”
左以思也不是真的想杀左以清,更不相信他真就躲不开了,于是那一剑没个轻重的直接穿透了左以清的侧肩,喷了左以思一脸的血。
他怔住了,那一剑放也不是,拔也不是。只能直勾勾的看着左以清吃痛的脸,骂了声:“你疯了!”
“差不多!”左以清镇定自若的道,“哎,你别动,疼!”
“疼死你得了!”左以思骂了一声,抓着他坐在床上,让左以清一手扶着剑柄,自己出去找大夫。
哪知左以清却突然扣住了他的一只手,将人拉近。未免碰到左以清的伤口,左以思根本动都不敢动,只得让他将自己拉近,又一次的吻上了自己的唇。
左以思气得想咬牙,左以清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别的原因,并没有过多缠绵,他说:“以思,为了和你在一起,我愿意付出的代价,远比你想的还要多。”
左以清放开了扣着左以思的手,左以思却觉得,自己被比那扣住的手更牢的东西困住了,难以呼吸的锁。他站起身来,看也没看左以清一眼,去喊了大夫进屋,自己则去了别的院子里。
一连几天,左以思毫不关心左以清死了没有,伤的多重。只听属下来报,说左父左母原本准备了一堆训左以清的话,在见到他受伤后,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凡儿让左以思去查清楚,是什么人想伤害左以清。
左以思听了话,只是冷笑。用得着查吗?那一剑就是自己砍的,不过会受伤,完全是那人自己找虐!
想到这个,手中刚签好的文件就“唰”一声扔到了一边。心中一股子闷气怎么也消不了。
这个朝代因为皇帝自己就爱的是个男人的关系,并不禁男风,沈予慕和楼逸风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一对,宇文佑恋慕东方青空更不是新闻。但,这并不代表着世俗的枷锁容许破坏到近亲相恋的地步。
话说回来,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为了和你在一起,我愿意付出的代价,远比你想得还要多。”自己何曾想过左以清想和自己在一起?
好吧!就算朦胧的知道,左以清似乎有这样的倾向,就算自己曾经设想过,那又如何?他和自己,怎么可能——
“怎么,心情不好?”说曹操,曹操到。那人此刻已经推了门进来,露出一只胳膊的肩膀上缠着绷带,绷带上几点红不知道是血迹还是药水。
左以思心情恶劣的道:“还没死?”
左以清轻笑了一声:“没有得到你之前,我怎么能死呢?”
左以思冷笑了一声:“意思就是得到了,就可以去死了?”
左以清温柔的一笑:“不!若是真得到了,你又怎么舍得让我去死呢!”
左以思避开了左以清的目光。他擅长处理神机阁的事物,擅长处理阁里那群家伙惹下的各种麻烦,却永远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他不想探究左以清话里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更不想去深想自己面对他时失律的心跳究竟是为何。
左以清慢慢的走到他身前:“你想清楚了吗?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他什么时候让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更何况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为此浪费自己脑力的必要。
左以思收拾了情绪,抬起头来,决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