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被惊得再度跪下去,连呼吸都被刻意压下去,纵然那人已然走远。
“恭送教主!”他们齐声说。
能坐便坐?
只要那个人活著一天,谁都不敢想!若不然,前任两个领主便是他们的下场!
* * * * *
行路山庄密探来报。昨日上午,有人闯入行路山庄暗杀了武林盟主之弟,据现场打斗痕迹来看,刺客似受了致命重伤!目前生死不明!
凭他的实力别说重伤,连个擦伤都不会有!发生了什麽?!
当有一天,他真的脱离我的掌控,就是现在这种感觉麽?以往从来不知……
关心则乱。
理智告诉萧墨隐,既然没找到,那便是没有问题,尘儿岂是无能之辈。可,若不是?
——那便是我害死了他!
罢了,走一躺便是。
更何况,有一件事,一直古怪。
十八
(十七章最后一段最后修改如下)
行路山庄密探来报。昨日上午,有人闯入行路山庄暗杀了武林盟主之弟,据现场打斗痕迹来看,刺客似受了致命重伤!目前生死不明!
凭他的实力别说重伤,连个擦伤都不会有!发生了什麽?!
当有一天,他真的脱离我的掌控,就是现在这种感觉麽?以往从来不知……
关心则乱。
理智告诉他,既然没找到,那便是没有问题,尘儿岂是无能之辈。可,若不是?
那便是我害死了他!
罢了,走一趟便是。更何况,有一件事,一直古怪。
从四年前,也许更早。
很少有人知道武林盟主有个双生弟弟,默默为他做尽一切,再默默死去。奉献尽自己一切。死前的眼神应是绝望吧!
当那纸捷报送到他手中,记忆中一个类似的眼神一闪而过……
如果他想得是对的,一切可能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算了,不足挂齿,若属实,也不过,让过去重来一次。
无声微笑,柔如春风。萧墨隐不急不慢地向桂城方向而去,算了算,等他到了,尘儿惹起来的那个武林大会也该开始了吧?
* * * * *
临近大会召开地,已寸步难行。前方一人贴一人,别说马车赶不进去,连个小孩也很难钻了空挡闪进去。
“什么嘛,人好多……”小声抱怨句,凤未然利落跳下马车,却因日夜不眠劳顿赶车,脚下一软,差点倒地。
反是让旁边重伤在身的人搀扶了把。
“真好的体质啊……”凤未然羡慕地看了眼旁边的人。脸色依然泛白,却已看不出重伤在身的疲惫。
抿唇笑了笑,越镜尘没有回答。冰冷淡然透过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望向露天的上宾席位。
——他们,被挤在外围!根本进不去!
半晌,越镜尘回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黑眸深不见底,带着分顽劣。问正以掌煽风驱热的凤未然:“可想试试万众瞩目的感觉?”
“啊?”玉手顿住,凤未然侧头看向笑得有奸诈嫌隙的人。
眸光闪烁不定,似在犹豫,最终,越镜尘只是淡淡别开脸,轻身跃上旁边的楼房,踏着屋顶一路向前。“算了,就算你想,我也不想。”
这么缺德的办法他也做得出来!有轻功就能随便踩房顶?跟随前者的步伐走,凤未然不屑地撇撇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本人正在做着相同的事。
落在席位前方,冷岚冰早已候在那里。一如既往地冷清,空旷的眸里却有几分喜色,喜中添忧。
“萧公子受伤了?”他担心地问。
“恩。”漠然应了声,越镜尘冷冷地看住他,意义再明确不过。
怔然,而后,冷岚冰忽然发现他身后的人,一丝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这位是……”
“朋友。”越镜尘答得言简意赅。
“是吗……”不便再问什么,冷岚冰说,“两位随我来……”
用眼神示意凤未然跟上,越镜尘向着上席走去。
“喂,”小跑到越镜尘身边,与他并肩,凤未然压低声音小声对他说,“他看我的眼神好怪……这人怎么这么让人不舒服……”
越镜尘淡笑,带着丝凉意的眼光看向前面黑色的身影,忽然轻声说:“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敏感啊……”
待三人坐定,高羽华正从幕后缓缓走到台前。台下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挺道貌岸然的嘛!一脸正派风范!
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那位盟主,越镜尘不意外地发现,他,和自己杀掉的人蛊有着同一张脸!
孪生兄弟么?用来做人蛊,够狠!
大会未开始,是一套固定的模式。各方首脑互拜!
纵然内部被魔教架空,试剑楼仍是武林一代霸主,实力不容忽视。高羽华率先迈着沉稳的步伐向这边走来,刚硬的脸上是强硬与霸气。
“冷楼主。”高羽华客气地开口,向冷岚冰抱拳。
起身回礼,两人寒暄片刻,冷岚冰礼节性转向越镜尘与凤未然,向高羽华道:“这位是萧公子。”
高羽华淡淡对越镜尘点点头。
冷笑蜕变成一个满怀玩味与凉意的讽笑,越镜尘深深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久仰啊,高盟主……”
看了他片刻,高羽华忽然率先抽开视线,不敢再对向那仿佛深渊一样的黑眸。
此时,冷岚冰悄悄上前一步,离两人之间又近了几分。然,越镜尘却只是淡笑,别无动作。他只好转向另一人,继续介绍:“这位……”
“凤未然!”果断接下话,凤未然眉蹙,显然是看烦了这翻罗嗦,语气不丝毫不客气。
一脸清高自持的武林盟主,看见他那一刻,眼底瞬间染上分惊艳,竟有片刻不能言语。直到被盯美人的眉头已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才如梦初醒收回视线,首次忘记回礼,就转向另一边去了。
“虚伪!”凤未然冷哼,不爽的程度达到极至。
……该说他是聪明还是敏锐?越镜尘暗自佩服。
“何必,反正他也虚伪不了多久了……”好心情地解释了句,越镜尘语气淡淡,眸亦淡淡。
“……”瞥了眼气息显得诡异的人,凤未然软软地靠的椅上,热得已无力答话,妖娆的凤眼失却了光彩。
被人忽视已久的冷岚冰,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眸中淡漠,却有一缕幽光暗闪,似幽幽冥火。
“诸位!”这时,绕了一圈,高羽华站定在场地中央,如刀刻的脸上有几分悲壮几分愤慨,他运气发话,声音雄浑,准确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里。意味着今天的正题正式开始。
越镜尘懒洋洋地抬起眸,望向那脸上如刻着“正义”二字的男子,十乘十的不感兴趣。
“众所周知,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是武林中声望至高的前辈……”
这时,本是喧哗的会场已渐渐安静下来。
“而,方丈竟于数日前于……啊!”本自低沉的声音于半途忽然拔高,变成痛苦的惊叫。高羽华骤然跪倒在地,全身剧烈地抽搐,指尖深深勾进地毯,开始渗血。
“高盟主!”几分惊呼离座,跑向已开始躺在地上痉挛的人。
寒眸凝了凝光彩,越镜尘却依旧慵懒地单手手肘称着椅把,径自悠闲。……这么快就反噬了?甚至没到十日?
看着那边乱作一团,他甚至侧过头,戏谑地看向一脸无动于衷的凤未然。“悬壶济世的神医,不去拯救苍生?”他调笑着问。
“哼……”凤未然有个性,只回了一个字。合上眼开始养神。
“神医,病人可在垂死挣扎呢……”
的确!那一边,已经乱作一团,高羽华身边围满了人,连只苍蝇也绝飞不进去!连他现在说话,都是用上了传音入秘。
“闭嘴,本来就够吵的!”凤未然狠狠地吼回来,皱着好看的眉,竭力忍耐。
……为何?为何现在就开始反噬?
眼光冰冷而游移,越镜尘淡淡看向地面,深思着。故,他刻意忽略了两道死死盯着他的探究视线。
为何?
这不仅是越镜尘一个人的疑问。
冷岚冰近乎震惊地看着沉思中的人,甚至连掩饰都忘记了。
他如何办到的?
看着这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态度,几乎可以确定他已出手,他是如何做到的!?
……
算了,不想了……想不通,又懒得消耗脑力,越镜尘终于放弃。
但,与此同时……
“……人蛊与修炼者二者契合程度决定死一后另一者存亡时间……”
一声幽如叹息的笑语忽然就飘进他的耳里。众声嘈杂中,这不带内力的一声言语却穿透一切杂音!就在他耳侧!
不知为何,有一瞬恍惚,仿佛那刻一切现实都抽离,而他,身在那白云之巅、绿竹之中……静,静得仿佛理想之乡。
放下撑在椅上的手,随意执起一缕男子飘到他眼前的青丝,含着抹暧昧不明的笑,他只是沉默,指尖轻柔摩挲那柔软的触感。
越镜尘丝对他的出现丝毫不觉意外!
男子亦没有说话,如水的眸里温柔得深邃。
“父亲大人真是神出鬼没,连您也不远万里来凑热闹?”越镜尘淡淡说。他一直注意着四周那些暗卫,故,也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是这人总哪里冒出来的他一点也不知道!
父亲大人!?一旁的凤未然诧异地看向不何时贴在越镜尘身后的白衣男子。那个少年的父亲?
惊讶的不只凤未然一个。冷岚冰与暗处的此竹交换一个深沉的视线,双方都不意外地再对方眼里找到同样的惊讶与畏惧。
凭空到来的人温柔地笑了笑,未语。轻柔的目光飘向不远处那些人。
“死了!盟主死了!”
也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底下“轰”地更乱了。“盟主死了!!!为盟主报仇!”
“对!为盟主报仇!一定是魔教的人干的!”
“杀了大魔头为盟主报仇!“
“……”
饶有兴味地看着靠在自己椅背上的魔教教主,距离近得往后一靠,就会撞进他泛着檀香的衣襟中。越镜尘懒懒道:“父亲大人,您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