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箩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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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箩姑娘-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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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又觉得不对。莫小白一向是体育健儿,以他的身手,自己又哪来的能耐能扳倒他?
  这才感受到他隐忍着的缭乱气息。只看他努力了这老半天,都没能爬起来,突然明白过来那一身的滚烫。田箩也顾不得他刚刚还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仇恨, 这大半夜的,他要真在自己家门前倒下了,那事情可就真闹大了。
  赶紧蹲下身扶着他在地上坐好,一探额头,触手均是吓人的滚烫。田箩这才急了:“莫小白,你在发高烧!”
  地上的人脸色白得吓人,听得田箩嚷嚷,根本也不回应她,只喃喃地,蹦出一个“疼”字。
  却吓坏了田箩,一溜地检查他的状态,“疼?哪里疼?”
  再没有人回答,大滴大滴的汗,沿着脸颊淌到田箩抚着他额头的手心,一片的凉滑。
  田箩看他无意识地一手捂着肚子,已经几乎是昏死状态了。虽然内心慌乱,到底还是保持了理智,一边扶着他在地上躺好,一边就要站起身:“莫小白,你在这儿别动,等着我去开车过来送你上医院。”
  原本完全没有反应的人,突然就一把拉住了她。也不知意识是否清醒,只是字字句句,田箩听得真切。
  “田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恨我,恨我当年那样抛下你。可你用这样的方式来恨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有多疼?”


  (24)

  田箩盯着手里的圣诞化妆PARTY邀请函发呆,圣诞假期都还没开始放,大伙已经都提前开始了这样那样的准备工作。田箩是第一次在温哥华过圣诞,根本也不清楚学校的规矩。只知道是到了圣诞前后,学生或社团办的活动就特别多。跟她同一个寝室的米娜,见着她的邀请函就跟见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惊讶:“田箩,你收到了Bart的邀请函?”
  米娜是华裔小美女,在本校从学士一路念到硕士研究生,对学校状况了若指掌:“田箩,你真棒。Bart可是货真价实的希腊贵族,每年他的圣诞Party,排场就跟奥斯卡颁奖典礼似的。我在学校呆了这么久,也只有去年收到过邀请函。”
  田箩便笑了,感情这邀请函还成了身份的象征。
  米娜原本换了衣服要出门,这会连门也不出了,坐在田箩的床沿瞎八卦:“Bart该不会是偷偷爱上你了吧?那他可惨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莫小白。”说着就咯咯笑了起来:“田箩,你眼光真高,莫小白的挑战性比Bart还难,出了名的冰王子啊。”
  田箩只好跟着苦笑。她那时刚入学,哪里知道莫小白那些大名鼎鼎的封号和传奇。只羞愤于欠了他一顿饭,又没有他的电话号码,直等到开学以后,碰着巧了选修课里有一门是他带的课,巴巴的一下课就冲到讲台上说要请他吃饭,一心想着要雪耻丢人丢到家的请客事件。哪里想到莫小白正巧在取上课时用的mini mic,刚拿在手上举着没来得及关,结果整个教室都是她的声音。她虽然说的是中文,但上这门选修的学生大多是留学生或华裔,不然就是有点中文底子的,整个课室哗一下就笑开了,甚至有大胆的女生在吹口哨。听不懂的又纷纷问旁边的人什么意思,然后再加入起哄的队伍。
  田箩真是踩不着台阶下来。莫小白也被她问得一愣,像是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大庭广众下干这等事,很快反应过来,低下头在讲义上刷刷写了一串号码,连同那张讲义一起递给她:“下次最好能先打个电话预约。”然后就风度翩翩,镇定自若地出了教室。留下她继续踩不着台阶。
  拒绝人也不带这么直白的啊。后来田箩逐渐跟人都混熟了,才陆陆续续听到许多关于莫小白的事迹。莫小白在学校里人气之高堪称华人之最,因为是学校一等一的冰上曲棍球健将,甚至有校方正规手续组织的后援会。冰王子的封号有两重意义,一个是冰球场上的王子,一个是他个性本就沉稳冷调。年中拒绝的女学生、女同学真是不计其数。这也间接导致他所在的课题组最后能留下来的都是灭绝师太。自他读博以后开始带课,他的选修课就成了大热门,许多对他有意思的女生都间接通过这种方式对冰王子进行二类接触,或多或少地表示自己对他的好感。
  田箩那日的当众邀约,大无畏地直接一炮而红,在校园里传得风风火火,连BOB教授见着她,都会好心地告诉她莫小白的去处。
  一开始田箩有试图要解释,之后就放弃了这种徒劳的挣扎。反正,莫小白根本也没有回应的意思,日子久了自然就淡了。
  拒绝人拒绝得多了,简直是专业级水准了都。田箩偷偷在心底里腹诽莫小白,米娜已经穿好了高跟鞋准备出门:“田箩,你真幸运,你是第一个用这种方式拿到他电话的。我就是因为喜欢他,才留在这儿读研,结果连说话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我应该学你那么的勇敢。”
  田箩已经由苦笑变成无奈。楼下夸张的喇叭声和吼声一同传了进来:“箩箩姐,下来。”趴在窗口,楼下是蒙可,还有跟她行为一样夸张的法拉利。
  田箩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出门。一上车蒙可就跟她邀功:“箩箩姐,我带你去参加个Party,里头可有你想见的人呢。”
  田箩一怔,那个太子到加拿大来了?
  立刻又觉得自己过于的敏感。原本以为,人一旦离开了熟悉的环境,许多事,就会逐渐地忘却。却没料到时间仿佛就是一种抽丝剥茧的工具,慢慢地,一丝一丝,把许多的朦胧、不明,通通的剥去,留下无法直面的真相。
  “我想见谁了我?你倒比我还清楚呢。”田箩很不自然地嚷嚷,很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蒙可侧着头瞄了她一眼,笑她:“操,箩箩姐,你脸都红了。你喜欢莫小白的事,全校都知道,少跟我面前装啊。”
  又是莫小白。田箩气不打一处来:“蒙可,连你也跟着起哄!停车,我不去了。谁说我想见莫小白!”不就是很丢人地欠了他一顿饭而已。
  蒙可连车速都没慢:“箩箩姐,巴巴地跑去上人选修还大庭广众请人吃饭是你干的不?”一副陈述事实的语气。
  “那是……”误会啊。
  “为了跟人一个课题组,让BOB教授钦点的直系门徒是你不?”
  “……什么?”这个她自己也不知道。
  “凡是人在图书馆借过的书,你肯定跟着就去借一遍,是真的不?”
  “那个……”好像的确是这样,那是因为他们研究的是同一个课题方向啊。
  “迎新舞会的时候,舞伴名单你填的是人家名字吧?”
  “哦……”她那会异性就只记得一个莫小白,随手填的呀。
  “所以,箩箩姐,否认是没有用的。怕什么,莫小白只是传说中的难追又不是GAY,咱帮你。”
  田箩已经彻底地无语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追根结底,当初就不应该一时心情舒畅说请人家吃饭!
  回想起第一次要请莫小白吃饭,他考虑了半天才答应的表情,当时只觉得别扭,现在明白了。原来这么着约他吃饭的女生,都是对帅哥心怀不轨啊。既然他都拒绝习惯了,当时不就拒绝了拉倒,何必要答应呢。这么一想,莫小白对于这绯闻无力回应也是活该。一半责任是他的。
  这么腹诽着,心态就平衡了。凭什么就她一人穷解释,索性沉默是金,默认与否,让人说去吧。总之他也别想托了干系好过。
  蒙可初入校门,大一的妞,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一进酒吧,浩浩荡荡好些强壮的帅哥跟她拥抱打招呼。蒙可一一给田箩介绍了,田箩这才发现,都是学校冰球队里的队员,平时一个两个高傲得眼睛长在头顶上,也不知蒙可去哪搭上的。
  隔着几个人,就已经见着莫小白,坐在高脚椅上,半斜着身子正朝这边看,姿态闲散却带着高傲。
  的确是个会吸引人眼球的主。田箩偷偷的在心底打分,觉得他这样子,跟某人挺像。
  也许是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久,莫小白身边的人拍了拍他,一副暧昧的表情,往田箩这边递了个眼色。
  莫小白就着眼色往她这边瞧,田箩觉着自己肯定又遭了人误会,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估摸着又得遭人白眼。莫小白却只是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或过于的冷漠。
  蒙可正巧瞧见了,一把拽了她推到莫小白旁边,冲莫小白打招呼:“嘿,我们家箩箩姐,可是冲了你来的。你可得把她照顾好了。”用的是英文,且音量不小。
  旁边的人立刻让了位置,还跟着起哄:“Moore,艳福不浅!”
  田箩恨不得一把掐死蒙可,撑着眼睛狠狠瞪蒙可,蒙可已经闪到莫小白身后去了,眼神到了莫小白那,怎么看着怎么像放电。
  莫小白侧身打量她,跟着蒙可的话重复了一句:“箩箩?”
  田箩一时分不清他用的是中文还是英文。又被起哄得有些害臊,室内又暖和,只得作势低下头脱外头的大衣。
  大衣里是一色的玫红,领口很宽,围巾一取下来,低着头,细腻的脖子到肩膀一小节就露了出来。莫小白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
  蒙可已经跟其他队员疯上了,打赌要去撩拨驻唱的乐队贝斯手,拉着田箩一起闹。
  田箩家教虽然严谨,也是个瞎大胆的主,跟着蒙可装醉,楞是在长得英俊非凡的贝斯手脸上亲了一口,蒙可把人家胸肌给摸了,两人才兴高采烈地退了回来。
  起哄的人都纷纷吹起口哨,田箩从新回到位置上,莫小白给她递过来一杯酒。田箩接过来说了谢谢往下灌,他便笑了,伸手轻轻按住她拿酒杯的手:“慢一点,这酒后劲强。”
  田箩觉得他的笑容很暖,像极了某人的志得意满。忍不住便盯着那笑容不放。
  莫小白感觉到了,反倒笑得更开:“冰球决赛那天观众席上的,原来是你呀。”
  田箩咂舌“你怎么知道我那天有看比赛?”
  他也只是笑着,一派轻松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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