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箩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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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箩姑娘-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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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小白感觉到了,反倒笑得更开:“冰球决赛那天观众席上的,原来是你呀。”
  田箩咂舌“你怎么知道我那天有看比赛?”
  他也只是笑着,一派轻松地问她:“箩箩,你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这么主动?”
  那些传闻,他一定是都知道了的。田箩觉得连耳根都热了起来,手足无措地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又低下头,把手机掏出来,假装要看时间。
  莫小白却就着她的手,一把抽出了手机:“新办的么?上次你来报道,还用学院里的电话呢。”
  那么小的事,连田箩本人都快忘记了,他竟然还记得。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莫小白已经拿着手机,往里头输了一个号码,按了通话,直听到通了,才挂断。
  把手机还给田箩的时候,他说:“不是要请我吃饭么?记得打这个电话预约。下次别再对着MIC说了。”末了,轻声喊了一句:“箩箩。”
  那一夜,是田箩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莫小白。虽然传闻中,她已经观察注目他很久很久了。但直到蒙可把她送到宿舍楼下,嘴里一直嘟囔:“操,怎么那贝斯手下来居然是问你要电话不是问我。”的时候,田箩依然觉得莫小白有一种极难形容的熟悉。
  莫名地问蒙可:“你觉得莫小白是不是有些像尤殿?”
  蒙可瞪大了眼跟看怪物一样的看田箩:“箩箩姐你说笑呢吧?他俩哪像呀?长得就俩人。一个是真正的冰王子,一个是自大的臭太子。”
  田箩愣了愣,就是的,哪会像呢?他们那么的不同。
  米娜还没回来,屋子里静悄悄的,趟在床上翻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莫小白,他把自己存进了她的手机里。
  田箩也不知突然哪来的冲动,一个一个按键,按了一串曾今很熟悉的号码。那头刚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一个模糊的女声,很礼貌地说了一句:“您好。”立刻就被田箩挂断了。
  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人,始终,是不曾改变。无论她在或不在,都只是惘然的挣扎。
  手机莹莹的光亮,照在田箩的脸上。苍白,却已没了泪水。

 

  (25)

  “急性阑尾炎。怎么现在才送来?这都多严重了,他这情况早该感觉到疼了,早有症状的时候怎么不来看?必须开刀了。”花白头发的老医生拿着单子刷刷的写着,最后递到田箩面前:“签字手术吧。”一顿,抬头看了田箩一眼:“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田箩被问得怔怔的,也只能转过头看苏然。苏然一看她这状态,便跟着答说:“朋友。”
  老医生就很随意地点了点头,拿着田箩签好字的单子,交代麻醉去了。
  不一会就有小护士拿着单子过来,让个人跟着去交押金。
  “啊?我……刷卡行么?”田箩根本也不清楚需要多少钱,只是知道自己身上现金不多。
  苏然看她这样,一叹:“田箩姐,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吧。钱我带了。”
  小护士看苏然起身,很恭敬地叫了一声:“苏医生”,苏然点点头:“我知道哪儿交费,你忙别的事去吧。”
  小护士就笑着把手里的单子递了上去。那笑容颇有些欣然的崇拜感,可惜现在的田箩根本无暇顾及,不然肯定得要拿苏然开刷。
  临走小护士还不忘回头叮嘱田箩:“病人的家属通知了么?”见田箩怔怔的摇头,又说:“还是通知一声好。”
  莫小白早在一送进去检查那会,身上的物品就都交到田箩这儿了。田箩那会儿真乱了手脚,只知道别人递过来就接着,根本也想不起来有什么用处。现在才终于缓过来了,只觉得心头还是一突一突地跳得厉害。
  她从未见过莫小白生病,过去认识那么久,连个感冒都没见过。他壮得跟头小牛似的,突然昏死过去,还紧紧抓着她不放。她要拿车根本起不了身,要打电话喊救护车又怕太慢,只能给苏然打电话求救。
  苏然来得飞快,帮着把莫小白弄上了车,接下来的事,都是他在折腾。
  苏然交完费回来,见田箩在手术室门口的长凳子上坐着,手里拿个手机发呆。
  苏然微微皱了皱眉,走上前去:“姐,手术刚开始呢,没那么快。你先去吃点东西?”
  田箩摇摇头:“我没有他家的电话。”
  跟莫小白交往以来,也不是刻意要隐瞒,却一次也没见过长辈,就像是老天爷早已注定的有缘无分。
  苏然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伸手环着她的肩,轻声安慰:“姐,别这样,一点也不像你,你向来临危不乱的。你还记不记得初中的时候我学游泳溺水,救上来气都没了,老师都给吓慌了,你一个人给我做心脏按压跟人工呼吸,还一边指挥着同学通知保卫科帮叫了救护车,还给我老爸打电话,让他一早在医院做好了准备等着。”说着一笑,低头看她:“姐,你该不是那会就把初吻献给我了吧?我罪过啊我。”
  田箩被他逗得一笑:“你就瞎折腾你。那是人工呼吸,吻什么呀。”
  苏然看她笑了,就跟着巴巴地摆出一副痞子脸:“不好说。反正我那会都没气了,也没感觉出啥区别。”
  田箩伸手就朝苏然胸口上抡拳头。苏然给打得哎呦哎呦叫着逃开了好几步,确定已经逃到了安全距离,才说:“姐,给他主刀的江医生是我们院里著名的三把刀之一,手术那叫一个了得。何况割个阑尾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放心吧。”
  田箩转过头,看了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好一会,才吐了口气:“这儿打电话不方便,我外头打去。看能不能在他手机里找着人。”
  末了还不忘叮嘱苏然:“折腾了大半夜的,天都亮了。你回科室里休息一会去吧,一会要上班么?你这状态也不适合,记得找人换换班。”
  等苏然都一一答应了,才沿着走廊,也没搭电梯,一路下了楼,直走到医院外头的小花园里,找了个树荫坐下。
  天已经亮了,只是还早,小花园里除了打扫的阿姨,根本也没有别人。田箩拿着莫小白的手机,一一翻着里头的电话号码。本以为要费好一番功夫,结果却出乎意料的轻易。他存的号码很少,少到田箩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名字。但还是找着了,一个叫“家”字的号码。不是国内的电话,看区号是新西兰。田箩就着莫小白的手机打过去,那头只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对方根本还没开口说话,田箩倒先慌了,只用英文说了一句:“您好。”就顿住了。对方显然也一顿,田箩赶紧补充:“您好,打扰您了,我是Moore的朋友,他昨晚因为阑尾炎昏倒了,现在正在医院里做手术。但请不要担心,情况控制得很好……”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那端已经传来一个轻而慈祥的声音:“田小姐吧,我是Moore的母亲。”说的是一口纯正的中文。
  田箩一怔。那端慈祥的声音又说:“Moore的情况怎样了?”
  田箩这才回过神来,诧异于对方能一口喊出自己的姓氏,却也不敢贸贸然地问,只细细的把莫小白的情况说了。那一端很仔细地听她说话,只在重要问题上提些疑问。等确定了确实没有大碍,才跟田箩道了谢。末了,突然语重心长地对田箩说:“田小姐,那孩子,一直没受过什么苦, 许多事,他太骄傲,总也看不开,不愿先低头。但他其实心里挺难受。”一顿,又说:“他自己一个人在国内,必定不能事事顾得周全,何况现在又病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个忙,这阵子多担待些。”声音婉约而慈祥,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田箩答应着,挂了电话。通话记录里的号码并不多,占据着顶格位置的,是田箩刚刚挂断的“家”,再下一条,是一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数字,前头有大大的拨出符号,后头显示,是15条拨出记录。没有标注,没有名字,仅仅只是一串数字。她的电话号码。
  也不知是否因为终于打完了那个报忧不报喜的电话,田箩觉得原本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的石头,瞬间轻了许多。
  再回到医院里,手术已经完成了。值班的小护士一见着田箩回来,就热心地给她指病房的方向。田箩道了谢,没往病房去,调了头往主治医生科室里走,想问问病人有啥术后的注意事项。刚进科室大门,就听得头发花白的江医生在训苏然:“前后不过就20多分钟,做的又是微创,小苏你至于么你?大半夜里非不让我睡个安乐觉。我休了公休不够3天,你把我挖回医院里丢给我一个割阑尾的急症?”
  边抱怨,边写病历卡。
  苏然巴巴的讨好:“江叔叔,我这不是因为爸爸去了外地开会,才……”
  “你还想把苏老院长折腾回来看阑尾急症?得得,我欠你父子俩的。”狠狠瞪了苏然一眼,把写好的病历卡往桌上一扔,正巧看见田箩进来:“你……”想想又改了口:“丫头,他那病本来是小事,是拖得久了,差点造成穿孔,好生照顾着,年轻人,很快就能康复。”又叮嘱了半天注意事项,见田箩很认真的一一记下了,才放了心,嚷嚷着累了回家去了。
  田箩一边被江医生念叨一边微笑,医者父母心,虽然嘴巴上喊着骂着,该吩咐的该注意的一样没少说。等送走了江医生,才把藏在包里的早餐拿了出来,豆浆配小笼包,苏然一阵欢呼,接过来就狼吞虎咽:“姐,还是你对我最好。不枉我大半夜的还得火线救援。”
  田箩这回可有了心情说笑:“来得这样快,巧着正在附近享受哪个小护士的温柔乡呢吧?”
  苏然捏着个小笼包作势要扔她:“胡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姐。”
  话锋一转又问:“那个人……”下巴往病房的方向指了指。
  田箩早知道苏然要问什么。很认命地点了点头。
  “哦……”苏然眼神往病房方向飘:“我当你这些年一个绯闻都没闹,是因为那活太子呢。”
  突然又像想起什么:“这事,尤殿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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