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上午画的“设计图”,“你拿纸笔来。”
小李不明所以,恭敬的取来纸笔。
这么软软的毛笔用起来就是不如鸡毛笔顺手啊,好在反正上午画过一遍,现在只是copy,幸儿不多时已经画了饭桌图和沙图,还写了几句说明,画完了推给小李,“给你的,这一张是饭桌,上面带一个会转动的圆盘,把菜放在上面,可以转动,就算离自己爱吃的菜再远,轻轻一转,就能到自己面前,也不用站起身来伸直胳臂去够去捞,多难看不是?饭酒店的最爱,多口人家的必备,怎么样?”
小李看着饭桌图,听着幸儿口沫横飞的说明,感叹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真不错,这下好了,咱们工坊又有新货品了!”
“这个呢,叫沙,长一点的三人四人并排坐都没问题,短一点的就两人坐或者单人坐都可以,所以可以衍生出很多品种。
这是厚厚的垫子,呃……反正就是要软要舒适,让人坐上去就不想起来,后面的靠背和旁边的扶手也要软一些,搭在上面靠在后面都给人很享受的感觉,明白吗?”幸儿拿着画指指点点,在这儿好像还没见过棉花,拿啥来填充?Thisisaquesttion……
小李倒是个脑筋通透的,看着画听着幸儿的形容,心里大致有了谱,“其实用丝绵也可以,或者用兽皮,羽毛应该都可以,根据不同的顾客咱们做不同的材料,就像咱们的保健球一样,有玉石的有紫檀的有黄杨木的,价格也各自不
对的顾客也不同,可是这样?”
幸儿上上下下打量着小李,真是……人才啊!她把手上的图放在小李手里,“工坊的工匠不是你家的亲戚嘛?给,你交代他们做就是了,就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那怎么行?”小李惊道,“明明是二小姐你画的啊,我不敢居功。”
幸儿道,“反正护卫都在门口没进来,没别人晓上次你救了瑞秋,这算是你的打赏了。”
小李谦道,“我……我也没做什么,瑞秋她也实在是可怜。”
幸儿道,“你再不我可生气了,快,拿着吧,我不想二姨娘知道了又来找我嗦,你应下了最好,说定二姨娘也会奖赏你岂不两下都好?”
小李听了,方才拿过,脸上点不好意思,“其实,二夫人她,她……”
幸儿看他副欲言又止,大为好奇,“二姨娘她怎么了?难道拖欠你们工钱不成?”
小李摇头,示意幸儿小声点,又看了看周围儿见他神秘的模样,遂把瑞冬打出去看着那些护卫先别进来,方道,“你放心,不管你和我说了什么,我保你无事。”
小尬的笑了笑,“我知道二小姐一向待下人宽厚,上次瑞秋的事我知道二小姐一直为她说话,心里也一直敬服您次又把这些图直接给我,我实在是无以为报,本来这店子的收益除了给我们的工钱之外,夫人特意嘱咐过说是捐善堂做善事的,捐钱的事儿也都是我去料理的,夫人过不久会查问一番,只是后来……”
幸儿睁大了眼,“难道二姨娘接手之后没再捐善堂了吗?”
小李摇了摇头,“二夫人说我们手脚不干净,钱帐的事儿她都要回去管了也是应有之义,而且我没做对不起府里的事儿也不怕她查,只是我去善堂那边了解过,他们再也没收到过咱们工坊的捐献,这钱若是归了公中也罢了,若是……一切我也不敢说太多小姐心里明白就。”
幸儿听了两眼放光,这是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睡有人送枕头……
真想拉着小李的手,“同志党和人民感谢你!!!感谢你!!!谢你!!!你!!!”
当下,还要强装镇定“嗯,我知道了,这些图你收好,赶紧让工匠做出来,上新货,知道吗?”
小李点点头,“一定会尽快把新货赶出来。”
“小姐,你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一品轩还没逛呢就回去了,你以前每次出来都要去买一大堆点心的……”瑞冬坐在车里,看着对面笑嘻嘻的小姐,大惑不解。
“瑞冬,你不懂,有的东西比点心重要……”幸儿语重心长道。
“那一定是彩云阁的绸缎了!”瑞冬坚定道。
“……”
回了家,吃了晚饭,幸儿跟着李震一路回了桦院。
李震很是奇怪,“你跟我回桦院做什么?我知道了,你下午出去了是不是,快,把买的点心拿出来,吃独食长疮!”
真幼稚,连我在进行的大计划都不知道配合一下,幸儿心里默默叹息,前行的路上是如此孤独……
“哥,我是有些话要问你。”幸儿郑重道。
“刚才吃饭时候你也没少说话,说吧,我已经听到我的荷包在哭泣了!”李震叹道。
幸儿拉了李震进房,让丫头在门外候着,小声问道,“上次不说让你去查韩先生的事儿了吗?怎么样?”
“你早说不就完了?还以为你又打我荷包的主意呢,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李震皱着眉头,“我们特意去登门拜访了韩先生,他见到我和仲闵倒是很高兴,说一直没想过我们还能被救回来,还说我们读书很勤力,日后不要偷懒什么的,但是说到当时辞馆的事情,他很是激动,说当日三弟不肯背书,他只不过训斥了几句,谁知二夫人就遣了人去让他收拾包袱离开,说他偏袒偏心了,不一视同仁了,还无端打人什么的,韩先生辩解说自己并没做过,但是没人肯听,他只好愤愤的拿着包袱走人,因为那次名声受了影响,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肯请他教书的东家,一家人情况很是清苦,我还想着跟爹说一下,再请韩先生回来,毕竟他的学问是好的,人也一向端方有礼,我也不信他会无端端打人。”
罗生门?!
李震又道,“说起来,自从咱们回来了之后,三弟就一直同继谦在一处,很少找我和仲闵,不管是学问上还是平时玩耍,感觉好像他跟我们生分了似的,我们一起上课,他要么就干脆不来,要么就睡觉,要么就看些杂书,先生又不管,我有时说他几句,他也是表面上唯唯诺诺,到了下次还是一样,唉……”
李霄?韩先生?二姨娘?想想二姨娘一直以来不遗余力护短的优良传统,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真相只有一个!
…………………………………………………【第九十一章 晓之以理】…………………………………………………
日,院。
“什么?韩先生说他当时根本没有打李霄?只是因为他偷懒斥了几句?当时窈娘可是说他被打的如何如何,又说韩先生如何偏心的,这母子俩真是……”田氏听了幸儿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不行,既然现在这个先生不行,不能让他再耽误我儿子了,喜乐,去叫沈氏过来,马上!”
幸儿拉着母亲的手,对门口的喜乐道,“喜乐,你待会再过来,我跟娘有话说。”
田氏奇道,“怎么……?”
幸儿郑重道,“娘,其实……其实还有件事……”遂把沈氏接手溶溶工坊账目的事情跟田氏说了,又道,“这个也可以理解,她想监管嘛,但是娘您恐怕不知道,工坊自从归到她手里之后,善堂就再也没收到过咱们工坊的捐助,娘,钱方面的事小,但是娘当时就说的是给我和大哥攒福缘求善泽的,现在想来我和大哥在草原流落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幸儿知道凡事到了因果循环善恶报应,田氏就最最紧张的了,果然,见母亲的脸色变得异常阴沉,幸儿又加上一笔,“娘,绑架我和大哥的人到现在都没抓到,您说,那些劫匪怎么就那么清楚我们当日要去净因寺?而且还明明白白有我和大哥的画像?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主使的一定是熟悉我们的人,娘您想想看如果我和大哥到今天还没回来的话会受益最大……”
田氏的手盖在茶杯上,簌抖,想着自己揪心揪肺担心儿女的日日夜夜,想着自己几乎老了十年的过往,想着自己在心碎的时候不知道谁在暗地里得意的狂笑,她不由又想起了那年年夜的毒饺子有那个蹊跷死掉的送饺子的丫鬟……还有善堂?她一直相信都是儿女积累的福缘才让他们大难不死,没想到这样也有人从中破坏!
田氏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笔一笔想清楚,因道,“善堂的事情我会去查,幸儿,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啊,终于还躲不过去,幸儿不想撒谎,因道“娘,这事都是真的,跟我说这事的人也只是一番好意……”
女儿到现在还是太善;,田氏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安慰自己也许正是因为她和震儿的善良才能度过大厄,也罢,为了儿女,田氏情愿做恶人,帮儿女除奸斩恶“你不想说我不难为你,我会把工坊的账目查清楚,放心,娘不会枉了你们兄妹做善事的心。”
幸儿笑道。“娘是天底最好地娘。我知道娘一定能护地我们周全。再不会有以前那样可怕地事情生。”
听地田氏脸色变。如果沈氏就是那次绑架地主使人。从下毒到绑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果不想办法灭了她地想头。谁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阴谋诡计?自己一直吃斋礼佛把家都交给她打理。长此下去保不齐还有第二第三次地被害是太大意了。田氏越想越后怕险!震儿他们现在还都好好地……趁现在沈氏还没有什么防备。得把她彻底打趴下才行……
田氏摸着幸儿地脸颊“你放心。娘不会让人再欺负你们地了。”
等看着幸儿出了院田氏把喜乐叫进来。不知低声吩咐了些什么。喜乐脸色郑重。应着去了。
院。
李世绩歪坐在榻上,看着榻桌上的文书,田氏端了水放在桌上,劝道,“老爷,明天再看吧,别伤了眼。而且,老爷,我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李世绩没抬头,随口道,“说啊。”
田氏道,“老爷,我这一年多不理家事,看窈娘做的也井井有条,我也没想过挑什么错。可谁知好巧不巧,我为了咱们孩子回来的事高兴,去西城的善堂捐钱物,也是想着福泽均沾给震儿他们攒福气的意思,跟善堂的曹管事说了会子话,才知道溶溶工坊自从我不管了之后再没捐过钱给善堂,老爷我当日跟您说过的,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