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部长,看您说的,记恨什么,我早忘到脑后了。”尚良欣反应问题特快,他开始检讨起自已,“要说起那事也怪我自已,没有把我的实际情况和您说清楚,所以,您才把我分配到下边去。正像您所说,组织上把我安排到百通煤矿二井是重用我,只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罢了。丁部长,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所有的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您一定要原凉我。”
李宝贵听出眉目来了,为给丁志刚挣口袋,他一拍脑门,故做姿态地打起了圆场:“志刚啊,瞅我这记性,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对了,当初小尚分配到咱们公司,还是你丁大部长接收的。当时你并不知道他在市里已买了楼,这才把他分配到煤矿去。这纯粹是一场误会,这就叫不打不相识!”
丁志刚坦然地说:“不对,他跟我说过!”
“说没说过都过去了。”李保贵接着说;“小尚调到你这不挂长,是按一般干部安排的,但保留他的副科级。具体工作就按咱们商量过的先叫他干劳动工资统计!”
丁志刚转身问一直洗耳恭听的尚良欣,“小尚啊,李部长的话你听到没有?如果你没什么意见就这么定了。”
“没有,没有,叫我干啥都行,我以前不是和您说过吗,只要能进机关,不通勤,不下煤矿,叫我干啥我干啥。”尚良欣摇头晃脑地,一副奴才相。
丁志刚敲打起他来:“这就好,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面,咱们人事部管的事儿是五花八门,可以说是从职工的出生到死都离不开咱们,它和职工的工作、生活息息相关,咱们每说一句话,每办一件事,都要有政策观念,人们对这里很敏感。换言之,这里是个多事的地方,这一点你一定要注意。说白了,就是要求你管好自已的这张嘴,别让嘴滋生出许多事非来…… ”
尚良欣一个劲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您放心吧,我一定管好自已这张嘴。”
丁志刚对着隔墙门喊:“周楠,你过来一趟。”
周楠进来了,尚良欣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上次给他开调令并叫他三天内必须报到的那个女人,心头“腾”地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恨。
丁志刚指着尚良欣,“小周啊,你还记得他吧,他就是上个月安排到百通煤矿二井代理党支部书记的那个尚良欣,这次因为工作需要公司又把他调到咱们部来了,按上面的意见叫他当劳动工资统计,这样的话你就把你干的劳动工资统计工作交给他。不过,他初来咋到情况不熟,业务也不懂,你教他几天,别影响咱们的正常工作,听清楚了吗?”
“是,我知道了,教谈不上,相互学习吧………… ”周楠惊呀的够呛,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又不便多问。
“还有,你去行政科要张桌子,叫他和工资员宋绪光一个屋。”丁志刚转向尚良欣,“小刘把桌子联系好后,你和她一块把桌子抬回来。”
尚良欣乐的屁颠屁颠的,他对周楠说:“不用抬,不用抬,你只要把桌子给我联系好,我一个人就扛回来了。”
丁志刚不愿意听他说大话,训斥道:“净说瞎话,扛什么扛,那么大个桌子你怎么扛?”
尚良欣脸一红,没有做声。
丁志刚又对周楠吩咐道:“小周啊,你通知全部所有的人,小尚不是调来了吗,中午咱们吃顿饭,咱们大家认识认识。”
周楠瞅着尚良欣就不顺眼,很不情愿地,“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时间。”说完转身走出屋去。
李宝贵见一切安排妥当,准备起身告辞,“丁部长,尚良欣我就交给你了,是好是坏你调教!”转身面对尚良欣,“小尚啊,好好干,别辜负了领导对你的期望。”
丁志刚拦住李宝贵,“走什么走,我们人事部的饭药人哪?我安排饭说是欢迎尚良欣,实际上是变着法来请你,你走了,这饭还咋安排呀?”
李宝贵假意推辞,“请我?可不敢当,你摆饭局是你们部里的事,我在这里掺乎个啥。喝了你们二两酒,再落下个话把说嘴谗,得不偿失!”
尚良欣马上表现起来,他上前拉住李宝贵,“您怎么能走呢,李部长您给我个面子,为我的事您没少操心,今天中午我请了,专门请您和丁部长!”
丁志刚瞪了尚良欣一眼,心里老大地不痛快,阴沉个脸训上了,“给你什么面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今天是我给你打场子,全部人员欢迎你,你倒别出心彩了!你要请李部长你个别请,今天你凑什么热乎呢?”
尚良欣看出了部长不高兴,马上意识到自已说话太不严谨,刚要解释,兜里的手机骤然响了。他看了一下号,马上向门口走去。
电话里的声音缠绵的令人心醉:“良欣哪,你在哪呢,事办的咋样啦,怎么也不来个电话,你不知道人家惦记你呀?”
电话里的声音挺大,丁志刚和李宝贵都听了个清楚。两人对视一下,谁也没说什么。
尚良欣把手机紧紧地扣在耳朵上,想尽量把声音留在耳朵里,“哎呀,我今天上午过不去啦!我今天不是来报到了吗,我们部长很是热情,中午摆饭局组织全部人员欢迎我,李部长也在呢!”
丁志刚纳闷:这是谁呢?他扫一眼李保贵,他正低头抽烟呢。
尚良欣听着电话很尴尬,他两眼注视着丁志刚嘴里应付着电话里的女人,“哎呀,不好定呀,现在也不知道饭后还有没有什么活动。哎,要不这样吧,中午吃完饭后你听我电话,一有时间我马上过去。”
丁志刚挺扫兴,开始为组织中午这顿饭而后悔,想把这场饭局推掉,“小尚啊,事急吗,你要有事咱就改天,反正今天你也是第一天,有事你就回去办吧,明天你正式来上班。”
尚良欣岂能错过这个机会,他赶忙回答,生怕部长变卦:“没事,没事,照常进行,照常进行!”
尚良欣和宋绪光对面坐着,周楠拿着一摞子报表推门就来,她把报表放到尚良欣的桌子上,然后说:“尚哥,这是这个月的统计报表,你先按同类科目的内容把表按顺序排列起来,然后把各单位的数核加起来,多加几遍,免得出错。记住,汇完后先给我看看。这月的统计分析报告我替你写…… ”
尚良欣似乎很是虚心,他频频地点着头,嘴里还发出“哦”“哦”的应允声。
丁志刚把一摞子报表仍到了尚良欣的桌子上,并无责意地:“小尚啊,你再核核,我怎么看有几个数不对呢?认真点…… ”
当着宋绪光的面尚良欣觉得挂不住脸,故产生了敌意,他阴阳怪气地:“不能吧,我用算盘子打了好几遍,还用计算器磕了一遍,都没错呀?要是错了,也是基层报上来的数错了,我汇总的不可能错!”
丁志刚看出了尚良欣有抵触情绪,但他没有发作,他压着火又说一遍,“再核一遍,看看究竟错在哪了,如果是下边错了,叫他们上来重整。”
尚良欣满心不愿意,不软不硬地囔着熊话,“下边也不可能错,他们也不是报一次两次表,怎么以前不错非这次错?”尚良欣嘴里不服,手也不动,没有重整的意思。
丁志刚想要发作,“照你这么说基层没错,你也没错,那我错了呗?”
“我没说你错,我是说我反复核对了好几遍,它根本错不了,咱们谁也没有错。”尚良欣毫不示弱,仍在顶撞,拒不认错。
宋绪光坐在对面见部长的脸色非常难看,知道部长在窝着股火,就接过话来,“丁部长,您忙去吧,一会儿我帮老尚再核一核,看问题究竟出在哪!”
“叫周楠也帮着整,都几号了,就这么点破表还整不出来?”丁志刚说完愤愤地走了。
丁志刚前脚出了门,尚良欣后脚就炸了,他指着宋绪光的鼻子,“我说小宋啊,你真会吃膺子啊,你帮我整啥,我用你整啊?就好像我不会干似的,你这么说不等于说我报表错了吗?这表你连看都没看你说它哪错了?它根本就没错,部长嘴大,我们嘴小。”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们吵吵起来,人家是部长,他说不对就整呗!没错不是更好嘛,你这样顶着,部长肯定不高兴,我还不是为你好!”宋绪光不让号。
“他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尚良欣正在反驳,却听见隔壁传来部长的训话声,他忍不住蹲到墙角处侧着耳朵听了起来。
话音是从穿墙而过的暖气管子逢中传过来的,声音挺大,“…… 我跟你说过多次,尚良欣初来咋到业务不懂,又不虚心,叫你带一段时间,可你到好,甩手不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报表数字的重要性,这要是错了报上去丢不丢人?一会儿你过去帮着整整,看看他究竟错在哪!”
周楠带着眼泪走进尚良欣办公室,她一把就把报表从尚良欣手里抢过来,很不冷地静地:“你瞅你,这祸惹的,你吃锅酪把我也捎带上了,你平衡了?没有你这么办事的,你说我跟你说过没有,我叫你做完表先给我看看,你就是不听,非得了巴讥地逞能先拿给部长,这下好了,舒服了?”说完摔门走了。
周楠爬在桌上整报表,算盘珠子啪啦啪啦直响,眼泪也扑簌扑簌地掉。她不时地在报表上改着什么。终于,她直起了腰。她来到镜子前揉了揉眼,然后拿起报表走出屋去。
在尚良欣办公室,周楠把报表扔到尚良欣桌上,看得出她的脸色好了许多,“老尚啊,咱们部长说的没错,其实就是你错了,我用铅笔都改了过来,一是奖金合计中你把小数点点错了;二是采掘工人数是井下工人数的其中数。你又加了一遍,数字可不就大了?难怪咱们部长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你不了解咱们部长,他的脑子可好使了,公司的有些重要数据都刻在他的脑海里。特别是那人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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