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跶得正欢,我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盛悠杰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的桌面。
我看见一行字。
准确地说,是一句类似密码的话。
Hsslovewfm。
也就是寒食色矮温抚寞。
很常见的,基本上每个学生都会在自己的课桌上写字。
这张桌子后面的主人也写了许多字:今日事今日毕,陈青欠我三块钱,李琦琦是猪头妹。
我谢的那句话,字迹已经很淡了,很模糊,可是他就是存在着。
其实,温抚寞的课桌上,也有这样的话。
Wfmlovehss。
温抚寞矮寒食色。
是我逼他写的。
我说:“我们要时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见异思迁。”
记得当时,温抚寞无奈地笑着,边用圆珠笔重重地刻着。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盛悠杰不是这样认为的吧。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哪天,知道同学会散了,温抚寞也没有出现。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情况。
盛悠杰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或者说,我不敢想。
从学校出来后,我和他伤了车,一起往家里走。
我努力地找了许多的话题,可是盛悠杰的回应并不强烈。
甚至我刻意去靠他的肩膀,他也只是将我推开,淡淡说道:“别闹,我在开车。”
得了许多的没趣,我只能缩在副驾驶室中,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脑子里是一篇混乱。
我在想,这究竟是谁的错?
是我吧,我不该在听到温抚寞名字时,展现出那样的失态,让盛悠杰失望。
也是盛悠杰吧,他不该这样逼迫我,将我逼到极限。
一路上,车内都是沉默的。
似乎是过了很久,终于到家了。
盛悠杰熄火后。便开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就在这时,我猛地扑过去,环住他的脖颈,吻着他。
盛悠杰没有回应,他将我的手扯下,转过头,淡淡道:“别闹,下车吧。”
我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继续扑上去,继续强吻着他。
“寒食色,别闹了。”盛悠杰这么说着,又双手使力,想将我扯下来。
但是我死死地将她的脖子环住,我甚至翻身到了他的身上,狂野地吻着他。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只是想确定他的存在。
盛悠杰一直躲闪着,而我则在一直进攻。
这样的模式,和我们刚认识时,恰恰相反。
忽然,盛悠杰似乎是恼怒了,他一把将我推到了一旁。
我甚至可以说,是被甩到一旁的。
我的背,重重地撞上了副驾驶室的椅子。
不痛,但五脏六腑瞬间移动了下。
似乎,再也转不回去了。
我垂着眼睛,问道:“盛悠杰,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出来后,我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是这样的冷。
和我的心,一样的冷。
“对不起。”他向我道歉,然后打开车门,道:“下车吧。”
我没动,我还是垂着眼睛,我问:“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盛悠杰沉默了。
我长叹口气,道:“盛悠杰,我们结婚吧……我想跟你结婚,结婚了我们马上就生孩子。”
盛悠杰还是沉默着。
我的心,一直沉着,不知道底在哪里。
终于,他开口了:“你看清自己的心了吗?”
“你的意思是,我爱的是温抚寞,不是你,对吗?”我尽量平稳着自己的声音,但是很难,真的很难:“你认为,我只是把你当成温抚寞的替代品,是吗?”
“不,你不是那样的人。”盛悠杰否认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盛悠杰看着前方,语调是缓慢的,像是漫天杏雨落了下来,扑扑索索,轻轻袅袅:“但是,他永远都在你的心中,无论如何,我都覆盖不了。”
我的牙齿,一直咬着自己的唇,深深地咬着,知道那尖锐的痛通过神经传来,瞬间让我的情绪爆发。
“盛悠杰,我恨你!”从我的牙齿中,迸出了这样的话,每个字,都裹着浓浓的恨意:“既然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有温抚寞的存在,既然你不能忍受,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当你的女朋友?”
为什么要在我再次爱上后说要离开?
盛悠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因为我太自信了……我以为我总会赢的。”
“你赢了!”我猛地转过头,看着他:“你已经赢了,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也只会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
“我相信,我相信你说的,但是,”盛悠杰的侧目轮廓,勾勒出淡静的线条:“他一直都会在我们之间,每当你出神时,我就会怀疑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他,每当你和那两个朋友见面时,我也会怀疑他们是不是向你透露了他的现状,甚至每当你看我时,我都会害怕,害怕你在我脸上找到和他相似的地方……食色,你以为这道坎,我帮助你过去了,可是没有,真的没有,你还是在想着他。”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继续这段感情,甚至是继续和温抚寞的对话。
车厢中很安静,甚至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良久,我终于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又隔了许久,盛悠杰的声音才传来:“我想,我们应该冷静下。”
我看着车窗外的阳光,那静静耀动的阳光,他仿佛在哽咽着。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是决然:“不用冷静了,直接分手。”
接着我打开门,跳了下去,大声道:“盛悠杰,你放心,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不能活?我巴不得快点离开你。
我就实话实说吧,你的小弟弟一点也不好用,直径不够,长度不够,硬度不够,做到一半就开始软,以后哪个那的跟着你才叫倒霉,记住,今天是我寒食色受不了离开你!我发誓,我寒食色如果再看你一眼,再跟你说一句话,我就每天长针眼!”
接着,我将车门重重一关。
一分钟后,刚关上的车门又被打开,我捂住眼睛,将手伸进去。
手掌上写着一句话:钥匙拿来,我要搬家。
失恋大过天
我和盛悠杰分手了,我搬回了自己的家。
我一直在纠结着。
这算是我甩了他,还是他甩了我。
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恋爱最害怕的,就是伤了自尊。
所以人们在主动提出分手时,总要说一句很讨打很老套的开场白:你很好,真的。
然后在巴拉巴拉巴拉。
先得把人家的自尊给保住。
虽然盛悠杰先开口,但他说的只是让双方冷静下,也就是说,真正提出分手的人是我。
所以说,我的自尊保住了。
可是,这样的想法根本就没有让我好过。
是的,我发觉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这个。
我在乎的是——我和盛悠杰居然分手了!
我又是孤家寡人了。
再也没有人为我买零食,再也没有人跟我斗嘴,再也没有人陪我上床。
再也没有人在下雨时来接我。
失恋大过天。
我开始自暴自弃。
害怕遇见盛悠杰,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天天窝在床上,累了就睡觉,渴了就喝可乐,饿了就吃薯片,闲了就打游戏。
我颓废,我郁闷,我压抑。
这样三天三夜之后,我振作了。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不能独自一个人这样慢慢腐烂——我要折磨我身边的人,我要将我的痛苦传达给全世界。
打定主意后,我马上下了床,学着柴柴的模样,在地板上死劲地做着广播体操倒数第二节——跳跃运动。
那阵仗大得,就像万兽狂奔似的。
没多久,楼下的人就上来了。
有乔帮主——这是自然的,人家是屋主。
有柴柴——最近她总是和乔帮主待在一起,由于我在特殊敏感时期,就不去追究他们的关系了。
有小乞丐——自我从盛悠杰家搬回来后,便以男女授受不亲的理由,将他感到乔帮主家里去住了。
我连调戏嫩草的心情都没有了,可想而知,我有多郁闷。
我盘腿坐在床上。
牙齿几天没刷,黄了。
脸几天没洗了,油了。
眼睛几天没擦了,有眼屎了。
头发几天没梳了,放窝麻雀蛋在里面都可以当鸟巢了。
“我们到齐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吧。”三人看我的眼神,是一脸同情。
都是党的好同志啊!
我深吸口气,道:“还是一个个地上来陪我吧。”
仔细一算,刚好三个人,我就御赐名字为“三陪组合”吧。
因为乔帮主的厨艺好,所以,我决定先肆虐他。
“哗”肉下锅了。
“其实,这都是他的错,我以前本来就有男朋友,他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要来追究?如果想找个身价清白的,自己去幼儿园定一个啊……”
“哗”花椰菜下锅了。
“他以为自己很好吗,有什么好拽的?他虽然脸长得比别人好一点,但脸帅能当卡刷吗!他虽然前途比别人光明了一点,但哪天指不定就有不测风云了呢!他虽然脑袋瓜子比别人灵活了一点,但这种人最容易得老年痴呆!他虽然床上功夫比别人厉害了一点……不好意思,乔帮主,我不是指他比你厉害,当然,我也不知道你厉不厉害……你说他跩什么,跩什么?!”
“哗”鱼下锅了。
“我寒食色条件很差吗?不差啊!我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又没长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也没长得像叼着两根香肠。我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爱党爱国,奉公守法,我道德虽不高尚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一没吸过粉,二没蹲过局子,三没拐卖过妇女儿童。我怎么就成滞销货了?我抢手得很!他以为我离开他我就活不成了是吧,他想得美……诶诶诶,乔帮主,有话好商量啊,干嘛用枪口对准自己的嘴巴?”
跟我呆了两个小时候,乔帮主是阵亡了。
他立即逃到局子中去,宁愿带着兄弟出去守夜抓人,死也不回家了。
后来听说,那几天我们这片区的犯罪率创了近十年来的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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