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手,屏着呼吸,她按着突突跳的心脏,终于一狠心,第二次,点开了。
缓冲……34%……45%……67%……80%……99%……
画面跳进她的眼,大特写,一个沉睡的、安静的面容,似乎婴儿一样恬静,睫毛微卷,鼻翼煽动。
镜头渐拉渐远,渐拉渐远,由婴儿的面容,到洁净的胸膛,到简洁的腰肢,到……
她迅速地四下扫了一眼其他三位的铺子,都很安静,连翻身都没有的安静。
再回到屏幕,已经是远景,一个□的男人,一个被绑在床上的男人。男人显然还是沉睡着的,又或者,他是昏迷着?
虽然已经看过一次,虽然愤怒与惊愕远远超越了羞涩,但是这样深夜看着一个媲美□的画面,米米还是如坐针毡,再一次扫视了一眼宿舍后,她关掉了浏览器。
是的,没有怀疑的余地,拍摄的人显然是刻意让水木一的脸清晰到不能再清晰,她还有什么幻想?难道要幻想这一切都是梦么?
她扶着自己的膝头,咬着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同性恋,□,这些陌生的词汇伴随着这个恶心的视频,一齐闯进了米米简单的生活,在这之前,米米想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身边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不但发生了,而且,是发生在,水木一的身上。
米米的胃在痉挛,她感到一阵生理上的恶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不通,她无法理解,她不能理解,她也不想理解!
水木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你为什么不给一个解释?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否定,你都懒于回答?难道你真的那么糜烂?堕落?龌龊?变态?
她慢慢伏在自己的膝头上,哭泣,压抑的,低声的。
“我要见他。”米米固执而肯定地对秘书小林说。
秘书小林低着头,不理会她。她心里已经盘算着提议让大厦换保安了,因为像米米这样的人物,居然都可以长驱直入找到董事长办公室了,这还了得?当真以为这是谁家后院么?就算是谁家后院,也不能随意进出的吧?
她当然不知道,米米为了站在这里,已经付出了多少努力。水木一从来没有提到过关于自己生活的星言片语,也没有提到过家庭,更不可能提到周末。当然,在辗转奔波的米米面前,这些讯息,还是慢慢的一点一滴收集到了。
她刚刚从水木一的家里赶过来,刚刚在管理员的口里得知水木一母亲自杀去世的消息,刚刚得知水木一最后是和一个她完全陌生的男人在一起的。所以现在,她站在这里,只是不想放弃最后的一点希望。她根本不确定自己找的对不对,也不确定,她要找的这个人,能知道多少水木一的消息。
水木一已经像蒸汽一样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三个多月了,她忍无可忍,不想再忍。她不死心,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疯狂地找寻水木一,是为了什么?答案吗?水木一会给吗?又或,给于她的答案,是她想要的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见到水木一,一定,一定要见到。
于是,一个多小时后,从外面快步走入的周末,就看到了这个倔强的女生固执而委屈的身躯,她卑微地蜷曲在那里,抱着双膝,神色凄惶。
“这是?”他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这个在他的眼里堪称障碍物的身体,问小林。
小林忙立起身来,不解地转出秘书台来一看,大吃一惊。
“啊,对不起,”她脸色煞白,“她躲在这里,我还以为她早走了呢。”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小林,没有再说什么,却叫小林打了个冷战。临去前,他无礼地瞥了一眼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女生,却发现她正用审视的眼神在小林与自己之间穿梭。
“你是……周末?”她怯怯而不肯定地问了一声,周末的眉皱的更深,小林的脸白的像洗过漂白剂。
米米忽然“腾”地跳了起来,她不认识周末,她只是在秘书小林的神色里猜测。
“周先生,我只是想问问你关于水木一的事情,你认识这个人么?”
周末推门的手顿了一顿,转过一个侧脸来,沉寂了片刻。
“你是谁?”
“我是他的同学,”米米惊喜极了,她显然在周末的迟疑里看到了希望,“先生您认识水木一对吗?您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吗?我想见他一面,只是见他一面而已。”
“你是米米?”周末嗡声问。
“是啊是啊,您怎么知道的?”米米越发惊喜了,看来她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位周先生果然是很熟悉水木一的。
周末扭过脸去,又沉寂了半晌,才冷冷地说:“你不用找他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青天霹雳!
米米茫然呆滞了片刻,呆呆地顺着话题问:“死了?怎么死的?”
忽然她反应过来,几乎跳了起来,她几乎失控地在原本比较安静的办公场所里高分贝地喊了一声,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小林,叫保安。”周末不再理会她,一侧身,就将那扇冰冷的门,狠狠地摔在了完全失控的米米面前。
“是是是……”小林一叠声地应,且拼命试图拉住米米,可是她如何能够拉的住此时的米米?她只能好声求到:“好妹妹,你不要害我了,我刚才是看你小,所以才不叫保安,你都差点害我被炒鱿鱼,难道现在还不能给我一条生路么……”
一边求,她一边使眼色叫人赶紧打电话。
保安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于是失控的米米,也很快被无情地扔到了大街上,没有人会怜香惜玉的。
他,已经死了?
第十七章 那些曾经的,记忆。 最新更新:2007…01…05 02:47:42
作者有话要说:想打开一次JJ可真是不容易啊。。。。
他说:“甘来,我喜欢你,以后你就做我的女人吧。”
肯定句,命令口气,不容置疑。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还是十几岁的青涩少年,他自然也带着他那青涩的狂傲,肆无忌惮地盯着小他几个月的甘来,带着大少爷的脾气,居高临下的气势,赏赐似的,丢给她这样一句话。
“有病!”她白了他一眼,很不合作地扭过头去,看上去很不屑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突突乱跳的。青春期的女生心智相比较而言,远比男生要来的细腻成熟,她当然不是一个不懂得害羞的女生,可是对付周末这个她从小就认识的自大狂,那是绝对不能给他什么好脸色的。
“哼,我明天就跟甘叔说,要和你订婚。”嚣张且不可一世的样子。
她微微恼了的样子,皱着眉头,冷哼道:“你很厉害啊,想如何就如何啊,好啊,那你去说啊,你倒去试试看,只要你敢去,我发誓,你以后休想我再和你说一句话。”
沉默。
“你不肯?”有些疑惑,有些不解,有些迟疑加困惑,“你为什么不肯?”
“我为什么要肯?”要不是实在习惯了他的自大,像这样的白痴问题,作为一个女生来说,根本都不用理会。漠视才是最大的轻蔑。
“我喜欢你唉”他悄悄挠了挠头,“我喜欢你,你不觉得很开心,还不肯和我结婚?”
甘来扶着头,平定自己的呼吸。
“喂,女人,我问你话呢!”
“你以为你是皇太子呢?全天下都要听你的啊?你爸是董事那又怎样?我爸给你爸打工那又怎样?我们又不是你的奴隶,你想怎样就怎样?”她终于发飙了。这个家伙,不整治整治的话,他真的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愕然。
“喂,女人,你在想些什么啊,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他看上去还很无辜的样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唉,这样还不能结婚,多可惜?”
“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全世界的男人又不是死光了,我干嘛非要嫁给你啊!”
皱眉。
“你是不是看上别的男人了?”很严肃的表情,“既然要嫁给我的话,就要恪守妇道啊,这样三心两意是不行的。”
甘来彻底无力了,和这样的白痴加自大狂,还能继续什么话题?
“好吧,好吧,”她做投降状,“你狠,我没有办法跟你沟通,我回去思过……”扭头就走。
“喂……喂……女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那一年,他,十五岁,她,十五岁。
他说:“甘来,你爱我么?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疑问句,询问口气,温柔而甜蜜的。
她低头,脸红,轻轻扭了下身子,挣开他的手,撒娇道:“讨厌,越来越会肉麻了,现在说起这些话来一点都不知道脸红了,谁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我为什么要脸红,”他还是改不了天生带着的一股霸气,只是眉宇间,多添了些细腻的痕迹和热烈的情感,“我爱你,当然希望和你一辈子在一起,这样的问题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哼,谁知道呢,谁知道你到底想和谁一辈子在一起呢,你身边的‘女’同学,不是挺多的么,又漂亮,随便哪一个做周家的媳妇,都拎的出手啊。”酸酸的。
微笑。
“你吃醋了?”他笑嘻嘻地,“那说明你未来老公我有魅力啊,你应该感到骄傲才对,那么多的女人里,我却只爱你一个,还不值得骄傲吗?”
“你当我没人要呢?嫁不出去是不是啊,一定要在你的那些莺莺燕燕里排队给你选哦?”佯怒。
“当然不是,”他温柔地抱住她,“谁不知道我的小公主是最美丽的,追求的男人都快组成一个加强连了,可是公主的心,只留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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