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斌想要把人挡住,却敌不住众人的推掇,厨房很快失守,一碗藏在桶底的肉成了大家的胜利果实。只是肉还在端出厨房即将来到院中的路上,大家伙儿就急不可耐地开始了哄抢,都想直接用手在碗里抢肉吃,幸好有人舍身护住肉碗,才没有把碗抢破。于是这当儿,院子里更乱了,十几个人一窝蜂地抢碗筷、夺饭勺,一双双夹肉的筷子快速地运动,抢不到饭勺的开始抢菜碗里的肉片,有人抢过菜碗直接用手抓肉吃,然后互相追逐讨要,一没抢到肉的瘦高个气得把饭碗摔了个粉碎,空饭锅也被他一脚踢到了墙角上,哐啷哐啷的响声代表了他的抗议。
周建涛、刘莹、罗忠义一起走出来时,地上的菜碗早已空空如也,吃过的碗筷都扔在地板上,大部分筷子被折断成了两截,现场一片狼藉,李文斌闷声不响地收拾着碗筷。
“王八蛋,新来的朋友还没动碗筷,你们就解决战斗了!”罗忠义铁青着脸踢飞一个菜碗,“我警告你们,谁要是不会做人存心砸老子的场面,可别怪我的拳头不客气!”
看看大伙都闪身进房后,李文斌附着罗忠义的耳朵悄声说:“肉我藏了一点点,原准备晚上吃的,没办法,只能吃了算了,我去做饭,你负责站岗。”
仍有未吃饱的下线在房间里朝外窥探,估计有好吃的,他们还会冲锋陷阵出来抢。
罗忠义凶神恶煞地守在厨房门外:“谁要进厨房一步,老子跺了他的肉吃!”
再没有人敢出门一步,李文斌忙着重新做饭,在胡宇龙那里借来的米,本来就不多,剩下的也就够三四个人吃一顿了。那意外得来的50元钱,李文斌舍不得动,就像藏菜藏米一样早早就放好了地方。身上是千万不敢放的,说不定哪一天晚上睡着了,会给那帮混蛋们偷偷搜去。至于藏钱的地方,他要是不说出来,神仙也猜不出来藏在哪,读者朋友们要是有兴趣,别看后面先猜猜他到底把钱藏在哪里,你要是猜对了,作者拜你为仙人。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50元钱他藏在厕所墙头的砖缝里,就算是老鼠,也不会偷到那种脏地方去,但是钱,永远是不会臭的,臭的只是人。这钱藏得是巧,其实也说明了一部分事实,李文斌是在给自己留后路,一旦公司或者自己的团队发生意外,他好闪人。与其他的人一样,李文斌也是兴奋过头后才知道这是一家赤祼祼骗人的传销公司,这种公司打一枪就换一个窝迟早不是灰溜溜滚蛋就是完蛋,能识透这些,说明李文斌不是个蠢人,其实说来道去,上当受骗的往往都是那些自以为聪明谁也骗不了他的人。李文斌现在还不会想走,他还在等,也许拿了第一阶段的业绩,情况就会好一些;也许死气沉沉的团队在哪一天会重现生机,不说周薪封顶达到7万,就是一年只拿十来二十万,他也可以乐呵呵回家盖房子娶媳妇了。在去借米回家的路上,李文斌仔细想过之后,明白了胡宇龙说要给他和杨洁茹拉红线,这话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私底下,大家都知道胡宇龙是脚踏两只船,杨芙蓉和杨洁茹都是他碗里的菜,试想,谁会无缘无故把自己的女人推给别的男人。
饭没有吃成,刘莹和周建涛两人蹲在地板上发呆。条件如此,不说有坐的,一男一女有个独处的小房间,这待遇其实算得上很不错了,应该说是罗忠义特别关照的原故,本来这房间是住了人的,在周建涛来之前一天,被罗忠义强制清空了,还安排专人打扫了一天卫生才整出这间空无一物的房子。
都意识到坏事了,但是俩人都不愿意先说起,只是一声接一声地叹气。不愿意说,俩人都是不愿意面对上当受骗的现实,想想那会儿在广州,俩人的工资加起来超过了三千,1999年有这样的薪水其实算是很不错的了,可现在什么都没了,能怪谁呢,是自己太不知足太糊涂,还是胡宇龙和罗忠义太狡猾太奸诈,一时半会说不上来。
男人不哭,周建涛知道自己要在刘莹面前表现得坚强一些,刘莹倒是没那么多顾忌,直接就泪眼朦胧了,这眼泪最多的还是恨自己立场不坚定,明明知道周建涛碍于兄弟的情面有些事情不好明确拒绝,为什么自己不主动站出来呢,还糊里糊涂把钱交了出去。现在好,钱交了,工作没了,进,前面无疑是万丈深渊,退,钱已经进了别人的口袋。
周建涛能否把打工的血汗钱要回来,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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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遭遇策反
厨房内,周建涛、刘莹、罗忠义、李文斌四个人站在灶台边吃饭,气氛很沉闷。门外不时有下线探头探脑,但是没人敢进来,都想知道厨房里四个人到底在吃什么山珍海味,其实灶台上就一小碗肉而已。有肉吃的团队,给人的假象就是发展势头不错,而大部分做这一行的,最后能有一碗饭吃就算不错了。仙荷这地方,本地人都喜欢用馒头裹着大葱吃,很简单的就是一顿饭。本地人不爱吃辣的,廉价的辣椒就成了外地人的最大喜好,行情好的时候,五毛钱可以买到好几斤辣椒,再就是冬瓜,现在正是冬瓜大量上市的时候,2元钱可以买到一个重达30斤的冬瓜,可如果是这两样最最便宜的蔬菜都吃不上,这个团队就真正到了弹尽粮绝该散伙了。如果吃不上饭,会怎么样呢,想想人总不能被饿死吧,恶果恐怖得叫人不敢去想。事情都是一点点酝酿积累起来的,最终总有爆发的一天。
罗忠义想主动调节一下气氛:“建涛,万事开头难,生活环境是险恶了一点,但我相信当过兵的人都是可以挺得住的。”
刘莹低头闷闷不乐地扒着米饭,周建涛挑了两块瘦一点的肉放到刘莹碗里,没有理会罗忠义的说话,周建涛开始把不快写在脸上,有痛恨有沮丧有后悔更有对未来的彷徨。
既然是自己的下线,李文斌觉得有必要帮着做做思想工作:“新来的都要经历这一关,缓一缓就好了,这两天别想太多,放松点,对了,罗忠义,晚上的伙食怎么办?”
知道李文斌是想分散周建涛的注意力,罗忠义气恼于这种不合时宜的话:“没有菜,就吃白饭,白饭没得吃,也饿不死人,你把锅碗炉灶全他娘的砸了,保证这帮混蛋天天会去餐馆自己解决!”
不说不快,李文斌心里也有火:“罗忠义,我的人也是你的人,我翻不了身,你也别想发财,邀人过来下单得有一个过程,别几天没动静就不把他们当人看了,
周建涛不想再听下去,放下碗筷也没打招呼就和刘莹走出厨房回了小房间。
罗忠义一边往嘴里扒着米饭追了进来:“建涛,你别把我闷坏了,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说。”
周建涛气鼓鼓的:“你说包吃包住至少五千块钱一个月,可现在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这个样子能发大财吗?”
罗忠义丢下饭碗跑出房间,一会儿抱进来一丛凉席,利索地铺到地板上:“俗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在部队的跳伞训练比这苦上一百倍,我们不是都顺利挺过来了吗?要知道,我们都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首先要吃得苦。”
顾及着兄弟情面,周建涛又不想把关系搞僵:“你放心,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我就不会打退堂鼓!”
劝说的话刘莹是再也听不进去了,莫名其妙地把俩人都恨上了,有对周建涛的无奈也有对罗忠义的愤恨:“们俩的嘴好臭,坐了一天的火车,该休息了。”
罗忠义马上就找到了托词:“对,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先休息,唉,今晚,我只能睡光地板了!”
罗忠义出去时顺便关上了门。
周建涛汗水淋漓躺在草席上,两眼茫然地盯着屋顶发呆,刘莹把裙子撩到腹部当风扇散热,白皙性感的大腿根部,粉红色的三角小裤头*了出来,换了平时看到这种叫男人*的场景,周建涛早就宽衣解带操枪上阵弄得不亦乐乎,可现在已经提不起兴致,俩人都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叹息声不断。
咚咚,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周建涛爬起来开门,中午吃饭摔碗的瘦高个警惕地看看身后闪身进入室内。刘莹慌忙坐起身来用裙摆盖住大腿。
周建涛警惕地盯住这位不速之客:“请问你有事吗?”
瘦高个反手关上门,同时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嘘,小声点,我叫罗坤,跟你是一个镇的老乡!”
“老乡?你要干什么?”
“你们可以带我去广东打工吗?他们这是搞非法的变相传销,说直接一点,这就是骗人害人的传销,是国家法律明令禁止的,抓住是要坐牢的,咱们半夜偷偷走,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想走?”
“白痴才会不想走,当时头脑发热交了钱,清醒之后,没一个不后悔的!”
“就算走,我也要把打工的血汗钱拿回来再走。”
“你犯傻咧,钱丢了,还有机会赚回来,你老婆这么漂亮,难道叫她守一辈子活寡?”
“没事,我要不干,谁都留不住我!”
“我担心他们竖的不行就来横的!”
这话才说完,窗外,李文斌的身影就一闪而过。
罗坤立即吓得脸色苍白:“完了,这俩个家伙根本就没睡着!”
周建涛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他:“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不敢为难你。”
罗忠义和李文斌带了下线冲进房来,周建涛想阻止打人却被罗忠义推到了一边。
想不通罗忠义竟然会动手推自己,一瞬间的灰心,周建涛感觉这兄弟的情分从踏上仙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灰飞烟灭。
罗坤无助地抱着头,屁股朝外蜷缩在墙角,雨点般的拳头砸在他身上,哀嚎声不断敲打着周建涛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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