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拍拍我:“怎么能让病人睡椅子,你要寂寞的话,兄弟我陪你睡一张病床?”
我笑着打了阿成一下屁股:“就你这小身板,哥消受不起。别废话,赶紧去!我想陪陪大猛子。”
阿成指着我说:“说实话了!哈哈!好!师哥咱们走!别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了。”
我去!二什么人?世什么界?郭小仨儿不算人么?歧视纸人么?
推着阿成阿远出了门,我搬了张凳子坐在病床前,也不知道大猛子吃饱了没有,但愿没饿肚子!在我离开人间的rì子里,都是这个傻妞陪在我床边,为我按摩肌肉,为我擦拭身体,更让我感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端屎端尿地伺候一个不知何时会醒来的植物人,那得是多大情义?
看着大猛子熟睡的脸庞,我睡意渐浓,于是趴在床边,一只胳膊搭在大猛子身上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一个碧绿sè的空间里,四周没有任何的建筑和物体,在我面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是独眼,另一个还是独眼,这两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是看五官就知道是谁。
“年轻人,回来以后也不先谢谢我们夫妻俩?”说话的是白sè的雄伏偏儿。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直没来得及道谢呢!白哥,现在咱们身处何处啊?”
“还能在哪儿?当然在张萌胸前的暖玉里。怎么样?死而复生的感觉如何?”雄伏偏儿问我。
“还能怎么样,这才刚回来,不过挺高兴的,那晚幸亏有你和黑姐。”
“你可别提那晚了,本来你可以什么事儿都没有的,谁知道你丫这么重,我跟我娘子用尽全力都没托住你。”
“那……那啥,我是准备减肥来着,可……在饮食上有点控制不住。”
“年轻人,既然活着就珍惜生命!”黑sè的雌伏偏儿奉劝我道。
……
就这样,我在梦里跟伏偏儿夫妇唠了一晚上的家常,早上被大猛子的一阵吼声震醒:“郭新生!你大爷的!谁让你用胳膊压着老娘胸口的?你个臭流氓,老娘喘不过来气,做了一晚上噩梦你知不知道?”
这小娘儿们是不是疯了?我第一反应是这么认为的。我昨晚根本没意识到那是你的胸好不好?
这时有护士通知去做检查,我气呼呼地对护士说:“这个叫张萌的不用检查了,她现在去景阳冈闭着眼都能把老虎打死。”
大猛子笑着锤了我一下,问护士:“姐,检查结果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对?”
护士答道:“最好再观察观察。”
“小生!卞叔和陈叔来咯!”阿成在走廊里喊,然后大嚷着推门进来。
护士瞪了他一去检查!”然后出了门,紧跟着我就看到了卞叔、陈叔和阿远。
“小生,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老陈握住我的手。
“没事了陈叔,就跟出门旅游了一圈似的。”
“你个臭小子,旅游旅地把我们担心坏了,幸亏老苗能卜会算,知道你能逢凶化吉,否则我跟你卞叔要内疚死了!”老陈见我没事,眼圈都红了。
“二位叔,这是我命里该有的一劫,与你们无关。”
“那也不行啊!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跟你家人交待。”
听到家人,我的归心又起:“卞叔,车票买了吗?”
“买了,明天上午九点五十的k147,按你的意思,都是下铺,到时记得带着身份证。”卞叔递给我两张回山东的卧铺票。
“谢谢您卞叔,最近公司的工作也没帮上什么忙,对不起。”
卞叔摸着我的头:“小生啊!人生在世,难免身不由己,特别是男人。以后可能你还会遇到更多的苦难,但是一定要坚强面对!”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会的!卞叔!我会的!大猛!我会的!老妈!
……
卞叔跟陈叔待了没多久就说公司有事回去了,我跟大猛子分别做了全身的检查,下午结果出来后意料之中的健康,于是就在众专家匪夷所思的注视下出了院。阿成、阿远师兄弟上午已经去火车站买好了回成都的车票,等明天我们一走,他们也要回四川与师父汇合。在此期间我用大猛子的手机给苗扎纸打了个电话,阿成太小气,不让我用他的。
我满含感激地对苗扎纸说:“老苗,有空咱们喝点儿?”
“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老苗,真谢谢你!这么多天来……”
“五筒!你家屋头!紫元,别换牌……小生,我这边遇到个叫哥斯拉的妖怪,先挂了啊!”
嘟嘟……
我这边还在愣神,苗扎纸已经把电话挂了。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听错了?五筒?哥斯拉?卧槽!苗扎纸,你忽悠大傻子呢?
我本来还想好好地跟老苗聊聊人生,谈谈理想,现在一听这爷们儿太不实诚,算了!你大爷的!
当天晚上,我们四个人带着小仨儿一起在公司旁边的那家鲁菜馆聚了聚,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感谢,帐单由我买。
我们叫了两包啤酒,不用喝多,这些正好,既可以聊天,又可以免受宿醉的头痛。
我发现自从还阳之后,眼睛也能够看到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虽然一开始有些不习惯,老是被突然出现的游魂吓一跳,但是见得多了,也就见惯不怪了。
仔细想想最近所经历的事情,可谓颠覆了我从小形成的世界观与价值观,我重新对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进行了认识,并且重新开始了新的人生规划。阿成阿远从小就接触灵异,体会不到我这种内心被颠覆时的震撼。
灵异灵异,因为对灵不了解才异,何谓灵?jīng神为灵,神仙为灵,魂魄为灵。
作为万物之长,我们到底对灵了解多少?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我们才不觉得异?而又有多少我们感到灵异的事情等着我们去探索?我们不得而知。
第四十八章 火车上
一切都在生长,一切都在变化,我们留不住时间,时间也挡不住我们无所畏惧的步伐。。十一月十六rì的上午七点半,我跟大猛子辞别了阿成阿远,奔向燕平西火车站,等待我们的,是更多的生离死别。
到西站的时候,离检票还有半个多小时,我拎着大包小包累得喘不过气,大猛子则牵着小仨儿悠闲地嗑着瓜子。
“你怎么让小仨儿变chéng ;rén了?”我埋怨大猛子。
“我怕他在我包里闷得慌,让他出来透透气。”
“他一个纸人不吃不喝都死不了,你cāo那心干啥?”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一个孩子,出来玩玩怎么了?”
“不怎么,满意了?”我拿大猛子没办法:“郭小仨儿,既然出来了就别闲着了,帮我拿拿东西。”
“小仨儿别去,让他自己拿!”大猛子没好气地说。
“先生,大猛姐姐不让。”小仨儿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大爷的!这小纸人的良心已经彻底被大猛子带坏了!
我看了看连背加提带挎着的包一脸苦笑,早知道把这些土特产托运回家了,现在带着,这不找虐么?
我们在二楼候车厅找了个地方坐下,大猛子搂着小仨儿给他讲笑话。我对大猛子说:“美女,小仨儿超高了,得买全票。”
“买就买呗!”
“他现在没票,进不了月台。”
“那你赶紧去买一张啊!”
“这会儿已经晚了,买回来我估计火车都走了。”
“那怎么办?”
“怎么办?这不很好解决么?让小仨儿变回去啊!”
“我不要!”
“你得识大体,顾大局,大不了上车后再让他变回来呗!”
“……”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大猛子终于松开了小仨儿的手找了个没人的地儿让他变回纸团。
检票了,放眼望去人头攒动,一个个摩肩擦踵。没办法,我只能我高举着行李,大声地喊:“借光借光!开水!小心烫着!”这招是我挤火车多年挤出的经验,有奇效。
我在众人的白目之下带着大猛子挤进了月台,我说的挤不是插队,而是不断地往前推以缩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避免那些插队的人有机可乘。
进了月台我们直奔十四车厢, 谁知上车时被查票的乘务员截住了。
“同志,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乘务员说。
我一愣,怎么?我长得像坏人?我让大猛子帮我拿着东西,费劲地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乘务员。
“请出示你本人身份证。”乘务员满脸怀疑地对我说。
我去!大姐,这身份证百分之一千是我自己的,只不过上面的照片是一百二十斤的我,现在的我……唉!别提了,体重快超越身高了。
好说歹说,乘务员才让我进车厢,进车厢后我把行李放到车票对应的铺位之下,然后坐在床上休息。其实四个多小时的路程,特别是白天,完全没必要睡卧铺,可是我怕大猛子这个燕平郊区人不习惯坐火车,还是睡卧铺保险些。
我以前坐火车去南方读书,要坐几十个小时的火车,一开始还比较新鲜,后来就觉得浪费时间,重复的路程总是让个人觉得十分无聊,而且我们穷学生只能买张半价的硬座票,车厢里人挤人,气氛十分闷噪,于是我干脆就用睡觉打发时间,为了保障睡眠质量,头天晚上还看一通宵的《综艺大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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