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萧凡的意思,方嵘和家勇就开始忙了。没事组织个聚餐,踏个青,眼看要考试了,弄个学习小组吧,反正有明目就行。张明蔚给她打电话:“方小丫,你可轻点折腾啊。上学期你考的太好了。这回要是砸了,你妈不废了你?”
“你是回不来眼馋吧。”张明蔚的学校两个礼拜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跟放出来一样疯狂。
“嗯,你就当我眼馋,到时候我等着捡笑话。”后面排队打电话的人在催,电话急急的挂断了。
方嵘回过头跟她对象说,她对象第一次对张明蔚有了好感,“她说的真没错,说早恋不耽误学习,那是上坟烧报纸。”成天竟美了,所有课余时间都贡献给了二人或是多人世界,好一阵子没看书了。张明蔚的话点醒了家勇,方嵘却没听那一套,照样追鸡闹狗。
李眉凤从家长会回来,拎起苍蝇拍满屋追方嵘。为了保命,她撒丫子往楼上跑。还没等敲门,何妈妈就听见外面的哀嚎了,出门营救。
“干啥呀,有话好好说呗。”何妈妈抢下苍蝇拍。
“我还说什么?今天家长会,老师点名批评,我这么大岁数的人,坐都坐不住了。”李眉凤把班里复印给家长的榜单扔在桌上,“你是个女生,还有点脸吗?”说着又给了一杵子,家勇赶紧过来护着,还不敢太明目张胆,怕让俩妈看出来,“45名,全班一共多少人?四科不及格,你一共才考了几科?啊?”何妈妈看看榜单,是有点不像话了。
“我错了,真错了,你别生气了。”搓着胳膊,眼泪都在眼圈里打晃。
“你哪有错啊?玩吧。你看看跟你一帮玩的有像你这样的吗?”李眉凤回头看家勇,“家家我就不用问了,纪锦华,李新哲从来就是好学生。这回,连萧凡都比你强十倍。一天就你一个人傻玩,你就缺心眼吧。别忘了,你是个学生,想想学生该干什么。拿那么多钱给你上学,要什么给你买什么,就给我学这个奶奶样回来,对得起我和你爸吗?对得起你自己吗?”说完自己回家了。
何妈妈看看她胳膊上的红凛子,这姑娘细皮白肉的真让人心疼,“打疼了吧?”
“我妈真生气了,白姨——”眼泪终于掉下来了,她不是存心不学好的。
“没事儿,等你妈消气,说两句软话就好。别哭。”何妈妈心疼的给她抹眼泪,这孩子本质好,聪明,就是贪玩,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啊。
家长不容易,一家就生一个孩子,就这么一个希望,都是工薪阶层,没能力给孩子铺好人生的路,读不好书就好像能毁了一辈子。现在的学生也累,那么多人都奔着独木桥去,一不小心就掉河里了,读了那么多书,都还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都不容易啊。
安安稳稳过日子
方嵘坐在电脑桌上晃荡的两条腿,看着家勇想她妈的话,“感情你们玩了,也学了,就蒙我一个人呢?”
“谁蒙你了?我没提醒你?张明蔚没提醒你?你自己死活听不进去,我咋办?”
“你不会逼着我学呀?”
“少胡搅蛮缠啊!我一管,你就急眼。”轻轻打她胳膊一下。
“呀,疼。”正好碰了挨打的地方,眼泪又出来了,“我妈这回真生气了,我伤她心了,家家咋办呐~”
“别哭别哭,下回好好考不就完了。”
“还有一个学期呢~~”哭得更大声了。
“主动请缨,参加补课班。”哭声骤停。
“行吗?”擦干眼泪,试试吧。
“又不是后妈,母女哪有隔夜仇啊。”家勇心疼的看看她胳膊上的伤,李眉凤打起孩子来基本是没脑袋没屁股的,得下手处就下手。
方嵘也委屈,撩起衣服给他看腰上的伤,“这还有呢,还有这也是。”
她本来皮肤就白,身上尤其白,鲜红的淋子十分明显,小台灯照的更是触目。家勇心不在焉的碰上去,方嵘诶呀一声叫疼。“用不用给你上点药什么的?”他头也不抬的问,想给她呼呼气,凉点能止痛,可是吹上去的都是热风。
“没事儿,我都打皮实了。”方嵘扒拉他头顶的短发,真柔软,腰上热热的风,“家家,想坏事呢吧?”
家勇眯眼,歪头看她,拿食指直接捅在她腰侧的伤口上,行凶的手遭到反击。他站起来,把她撵出门,“滚蛋,等着回家挨收拾吧。”关上门,拍拍心口,呼口气喃喃自语,“被看出来了。”
李眉凤在屋里生气,不吱声,晚饭也没做。自己拿根黄瓜充饥,在大屋门口晃悠半天没敢进去。
“怎么了闺女?”方启国下班回来,洗洗手到厨房转一圈,没饭,看上来闹家变了。
“没事儿,我妈给我松松骨,累着了。”小声的说,洗根黄瓜给她爸。
“哼!开家长会了吧,幸亏去的不是我,要不回来非给你卸胳膊卸腿。”堂堂七尺男儿,要是让老师一顿数落,估计必定火山爆发。
“嗯,你可得有时间管我。”挑衅威严。
“找抽是不?”
“别!抽过了。”举起胳膊给他看。爷俩煮了面条,拌着酱油醋吃了一顿。李眉凤生够气,自己吃了碗鸡蛋酱拌面。方嵘很委屈,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学做饭。
这个暑假过的单调。刘晓流考上了普高,他爸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奖励了,刘晓流说,让我出去旅游吧,去南京,有朋友在那。于是刘晓流一放假就跑到南京去找苏晓了。
补习班的老师在讲新课,家勇认真的做笔记,方嵘愣愣的看着黑板,魂儿跟着刘晓流游走在“六代帝王国、三吴佳丽城”中。
假期还要补课,变相的精神虐待,罢了,看在老妈肯心平气和做饭的份上。她传张小纸条给家勇,家勇拿过来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写了个字。方嵘高高兴兴的接过来,看完表情瞬间垮掉,上书“我美不美?只许回答一个字。(换行)否。”
出了校门家勇嘻嘻哈哈的哄人,方嵘撅着老高的嘴,看见罗阳的时候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大师傅!给我当家教吧!我不跟他一起上补课班,憋死了。”
“抱歉。你师傅我没时间。”
“哼!我哥也是上了大学就没时间,忙着满世界撩猫逗狗。”
罗阳打她脑袋,“目无尊长。”
方嵘回头跟对象求救,“他打我脑袋!”
家勇象征性给揉揉,跟罗阳说,“哥,别打脑袋。已经够笨的了,我可不想下半辈子养个残疾。”软肋遭到攻击,笑着把人抱到怀里。
罗阳轻笑,“行了,别在我面前演肉麻啊。吃饭去吧。”
大酒店有大酒店的品味,小吃部有小吃部的吃法。三个人坐个小折叠桌,一碗羊汤,两屉包子,一个花菜,两瓶啤酒,天南海北的侃大山。
“阳阳哥,听说你多个妹妹啊。”家勇听老何讲,罗阳的爸爸再婚了。
“嗯,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多了个妈吧?”他点烟。
“不是不是,你别瞎想,我听说你那个妹妹特猖,原来铁西那边一个流氓学校的校花。”
“哼!她那个妈更猖,连我爸都敢倒追。”
“嗯,那是够猖狂的。”方嵘拿花生米溜达牙,想象传说中的女性,穿着黑色皮衣,黑色大赛,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板菜,或者冒烟的手枪更好。罗阳的新电器发出声响。
“外边吃饭呢……跟家家他俩……你过来干啥?……不行,你让她自己过来……嗯,给他俩带来吧。在南市这边XXX饭店……对,她来过……知道了。”撂了电话,方嵘把手机抢过去,滴滴答答的玩贪吃蛇。
“有人要过来啊?”家勇跟他碰了一杯。
“白天不说人,就你个败家嘴叨咕的。”一饮而尽。
“不是你妹吧?”
“还有张明蔚她们姐俩。”
“啊?还有小蔚的姐?她爸老婆的闺女?”方嵘的蛇撞死,Game over了。
“他们怎么整一起去了?”家勇心说话真乱啊。
“我爸的新闺女的妈,和张明蔚的妈原来是姐妹儿,她跟张明蔚的姐现在是同学。”
“哇~世界真奇妙。”重新开始游戏。
“没啥奇妙的,都在我爸手底下干活出身的。还有你们张明蔚上的那个破学校,基本就是收这样主儿的地方。”
“那你怎么没去?”
“没办法,谁让咱们是好学生。”当年入学的时候,他妈是用了关系,但自己考的也不是太差。
“不要脸。”她头也不抬的辱骂师长,遭到花生米的攻击,家勇骂她活该。蛇又死了,她羡慕的说:“上大学的都拿手机了,我也想要。”
“我给你买啊?”那年必胜客里的表情再次显现。
“我不会以身相许的。”
“那不给买了。”
“别当我是死的行吗?”女朋友被人勾搭,虽然未遂,也得出声壮个声势不是。
“那你给我买啊?”
“等你许我的。”
“还有好些年呢!还是等考上大学,让我妈买吧。”表情太自然了,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害臊。桌子被笑的直颤悠,方嵘趁他俩乐的快抽了,赶紧多吃两个包子。他们吃了半顿的时候,张明蔚来了,后面跟着两个美女。
张明蔚坐到方嵘身边,对着他们俩上下打量。另外两个,一个一脸的慵懒,烫过离子的头发披散着,低眉顺目不发一言。另一个,束高高的马尾,大领子的小衫,脸上化了妆,从打进屋就四处打量,“你找的什么破地方啊?还大公子呢,就带你朋友吃包子啊。”方嵘想,这大概就是很猖的校花。
老板给上了口碟,她又嫌弃不干净,方嵘任凭着家勇和张明蔚在那掐架,一言不发的看着对面同样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人。上菜之后,罗妹妹又开始挑剔菜不好吃,之后又说筷子太次,连着掰坏三双。
家勇小声问张明蔚,“你这同学今天是来踢馆的吧。”看打扮不像是个这么矫情的人,感觉就是处处跟罗阳对着干,倒是罗阳根本也不理她。
“基本上很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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