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姐,别坐这里,危险,先回去吧。”
阿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好心把她从马路中央拉到路边,往别墅走去。
她麻木地被阿姨拉着,一步一步往前挪,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怎么能抱着麻雀想变凤凰的念头呢?
孙雅露是他明正言顺的未婚妻,她是什么?
他挥之即去,招之即来的床伴?
他一时兴起就可以随便耍弄的玩物?
于雨晴伸手,左右开弓,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大耳光,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于雨晴,你就是大蠢驴!大笨蛋!犯贱!
别人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阿姨听到啪啪的脆响,吓了一大跳,“你、你没事吧?”
被打
于雨晴用手拭去泪水,抬起泪痕斑淆的脸,勉强地朝阿姨扬起笑容。
她还没有忘记阿姨是阎烨唯的忠实眼线,她要坚强,她不能让自己显得太软弱,“我很好。”
阿姨将信将疑,“没事就好。”
于雨晴用最快的速度收拾简单行李,离开别墅,纤瘦的身影在马路边上飞快地往前跑,她要远离与阎烨唯有关的世界。
她还没想好下一站的去处时,医院突然给她打来一个十分火急的电话。
“快到医院,你爸出事了。”
于雨晴一听就慌了,她顾不上悲伤,拦上出租车就直奔医院。
在医院看到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衣衫褴破的爸爸缩在墙角落里,浑身颤抖,嘴里还不断地留着口水,他拼命地往墙上蹭,神情惊恐万状,如临大敌。
“别打我……别打我……”
好几个医护人员围着他,喊着,拉扯着,最终被他们强行按住四脚,往前拖着,他还在苦苦挣扎,颠疯而恐惧地喊着。
“不要……过来……不要……怕……怕”
于雨晴当时眼泪唰地就下来,以为是要把他赶出医院,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将所在医护人员推开,紧紧地抱住爸爸。
“别拖我爸爸!你们干什么?”她朝他们质问。
“再不带他去治疗,他会没命的。”
一位医生没好气地说,“你看看他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于雨晴这才发现,爸爸浑身上下都是伤,鼻青脸肿,身上的病服被撕得不成样子,身上好几处有血渍,淤青更不用说,惨不忍睹。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于雨晴惊恐地看着这些伤,“谁打的?”
“别打我……坏人……坏人……”
爸爸语无论次地喃喃着,把于雨晴当成坏人,拼命要把她推开,甚至还往她手臂上张口就咬。
“爸,我是你女儿啊。”于雨晴又疼心又痛,抱着爸爸哭了,凄厉地喊着。
“谁,到底是谁?”
但,没有人能回答她。
在场的医护人员无不动容,却都选择沉默。
后来于雨晴才知道,今天有一群地痞流氓样的年轻混混拿着铁棍,气势汹汹地闯进医院,恶狠狠地撂下话。
“我们找姓于的,不相关的人都滚开。”
医院的人被这阵势吓到,病人与护士都不敢上前拦,都悄悄退下。
他们直奔病房,将于爸爸拖出来,拖到角落,狠狠地打了一顿,直到保安队赶到时,他已经倦缩在角落里,奄奄一息。
那群混混扬长而去,不知去向。
不知深浅
经过抢救,爸爸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医生很现实的,只对于雨晴说了一句话。
“要治好,就备好钱吧。”
打完针后,爸爸颠状恐惧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沉沉睡去。
瘦孱的身体倦缩在病床上,看着他憔悴不堪,越来越苍老的脸。
于雨晴心里难过极了,细细查看他手臂上脚上淤肿的伤,眼泪嗒嗒的往下掉。
医生说,他的胯骨骨折,内伤严重,更别说外伤……这又是需要一段漫长的治疗与休养。
这群人,下手怎么能这么毒?
想当初,爸爸也是当过兵的,身材昂挺,一股正气,她没想到,怎么会无端端地就疯了呢?
如今又莫名地挨了一顿无辜的狠揍。
她仔仔细细想了许多,一一排除,他们没得罪任何人,除了她与孙雅露有过节之外,还能是谁?
绝不能让爸爸平白无故地受这番折磨。
于雨晴带着怨恨,直奔警察局,一个那样纤瘦无助的女孩,冲进警察局。
“我要报案。”
值班警察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什么事?”
于雨晴像抓到救命稻草,情绪激动,“我爸爸被人打了,我要控告一个人……”
“孙雅露?”
低头记录的值班警察倏地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着于雨晴,她小脸苍白,神情落寂而憔悴,情绪激动,精神看起来好像不大正常。
警察的目光越来越孤疑,“你说的是,孙家千金孙雅露小姐吗?”
“对,就是她!”
“证据呢?”
“……没有。”
她找过医院要监控视频的,但医院的监控好生不巧的竟然是坏的,她无法拿到证据,“但我能肯定就是她在背后指使操控。”
警察重重地搁下笔,态度冷漠。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孙家在这里的名号谁人不知?孙小姐金枝玉叶,有良好家教背景,她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简直是太可笑!你是想利用孙小姐名号博出名?这样的招术也太拙劣了吧。”
孙家的雄厚背景,加上与阎家的关系,谁还敢碰瓷。
这女孩,怕是不知深浅。
于雨晴糊里糊涂的就被“赶出”警察局,哭诉无门。
她鼓足勇气,再次来到别墅,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丝希望。
可是,别墅大门紧锁,人去楼空,连看门的狼狗也不在了。
她试图拨通阎烨唯的电话,她要告诉他孙雅露的可憎面目,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可是,不管她打多少次,他的手机再也打不通。
于雨晴无力地靠着大门,泪,潸潸而下。
再无瓜葛
奢华的室内,阎烨唯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坐在昂贵真皮沙发上,听着电话那头的报告。
“她那天好像很伤心,你走后没多久就离开别墅,再也没回来。”
电话另头的阿姨小心翼翼地汇报着,“后来一直在医院照顾她爸爸。”
阎烨唯焦躁的揉揉太阳穴,“把钱给她送去。”她爸爸的病情,不能缺了钱。
“你放心,我一定给于小姐送去。”阿姨说。
阎烨唯放心地挂断电话。
这一笔钱,足够她生活下半辈子,至少可以让他内心再无自责。
他狠下心,甩了甩头,想将她残留在脑海里的最后一道影子甩掉。
他已回到他生存的世界,这个世界物欲横流,也是充满残酷争斗冷漠的世界,与她……或许再无任何瓜葛。
阿姨搁下电话,双眼带着一丝惊恐,看向一直坐在她对面上的几个男人,他们已经监视她好几天,鸭舌帽挡去他们大半张脸,他们手里时而弹出明晃寒森的刀,异常的刺眼,阿姨冷吸了一口气,胆颤心惊地说。
“这、这样说没问题吧?”
“很好!”阿姨对阎烨唯的“三缄其口”,让他们很满意,声音极其凶残狠恶,“钱,不许送去!好好留着给你养老用吧。否则……”
刀横在阿姨脖颈上,一丝死亡的凉意涌上她的心头。
他们走后,阿姨瘫坐在椅子上,浑身无力,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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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雨晴回到医院,筋疲力尽地靠在窗外,看着病房沉沉睡去的爸爸。
她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许是被挨打的缘故,受到刺激,原本情绪渐稳定的爸爸,病情加重了。
手术醒来后,他已经不认识于雨晴。
把所有人都认定成是伤害他的人,拒绝所有人的接近,包括于雨晴。
只要有人一靠近他,他手里不管抓着什么,都往对方身上粗鲁地掷去,誓死捍卫他的安全。
“坏人……坏人……走开……走开。”
“爸,我是雨晴,来,我们吃饭了。”
于雨晴躲着他扔过来的物品,耐着性子,慢慢哄着。
他的情绪并没平安下来,见她靠得越近,他就像一只濒临绝境,无比绝望的老兽,红着脖子,死死瞪向于雨晴。
“走开,走开……”
他抓起桌子上的一个小药瓶,朝她脸面掷去。
于雨晴躲闪不及,正中她的额头,一抹红嫣从她光洁的额光散开,沿着眼角落下蜿蜒……
她退出门口,并没有哭,捂着额头,强忍着内心的悲痛,颤抖着小手,拿出纸币轻轻拭去额头的鲜血。
再次抬头望向爸爸的眸子,变得无比的哀痛欲绝。
不知是不是这一抹哀痛触动了他,他突然安静下来,不再咆哮,眼神空洞地看着于雨晴。
选择堕落
想了几天,也纠结了几天,于雨晴沉重地做下决定。
她再次来到帝园会所,这里永远是那么金碧辉煌。
站在大门外,看着门口上的几个烫金大字,装饰得美仑美奂,似在俯视着她这个即将要堕落的人。
她在帝园会所的重新出现,引进内部不少的轰动。
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除了嘲讽就是讥笑。
“又是一个麻雀想变凤凰的可笑之人,投怀送抱别人都不要。”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有多少斤两。如今这个社会,还是钱最重要,什么男人都是狗屁。”……
于雨晴拳头握得紧紧的,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些话。
诺斯把她带到化妆室,重新给她打扮一番,仅涂上淡淡的胭脂粉墨,将她的憔悴遮去,就如脱胎换骨,美得动人,娇靥如花。
诺斯暗地里惊叹,她果然没有选错人。
在这里,美貌,等于手里握着一笔巨额筹码。
说不定,她能从一场昂贵的买卖中得到一笔天价的油水。
诺期并不急着让她投入工作,而是安排她在会所里好好休息几日,饮食起居皆有人负责。
连医院的事情,她都亲自去交待医院,还派人去照顾于爸爸。
“我已经派人联系国外最好的医院与专家,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于雨晴明白诺斯话里的意思,“我已经想通了。”
“这次你真能放得开?”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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