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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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牡丹花-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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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朱士白。于是他又去找朱士白问及此事:“你怎么就答应朱青兰去和刘宗经谈恋爱,你不是看不中洛阳人吗?”

    “我现在是拿她完全没有办法!”朱士白很气愤,又说:“都是你惹得祸!”

    “眼下不是丹皮滞销吗?”杨运达挖空心思出了个馊主意:“就叫他去推销,说如果成功就收他当徒弟。他这种书呆子不可能会成功的。只要把他手里的钱财敲光,他还找什么黑斑皇后牡丹?更不用说继续呆在山阳了!”

    朱士白这段时间确实在为丹皮的滞销烦恼,经杨运达一说,倒是提醒了他:“至少可以拿这个办法让朱青兰死了这条心别老是为他说话。”

    “看在我面上,你就收他当徒弟吧?”朱青兰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哀求父亲。

    “外面风传你和他谈恋爱是不是真的?”朱士白问。

    “是又怎么不是又怎么?”朱青兰坦率地说。

    “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诚意?是不是追你是假,为牡丹是真?你别给他骗了。”

    “你不要危言耸听。”朱青兰固执地说:“他千里迢迢不畏艰险为了牡丹来到这里,帮他一把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这段时间都在为推销丹皮绞尽脑汁,哪有时间带徒弟?”朱士白有意识把话题扯到丹皮上,说,“我现在最好是有人帮我推销呢!”

    “那就叫他来帮你推销,可以吗?”朱青兰觉得这是一个让刘宗经和父亲增加互相了解的绝佳机会,极力推荐,“他是大城市来的,见多识广,干这种事情,我看能行!”

    “如果正如你所说,那他想做的话就让他来做吧。”朱士白顺水推舟。“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行还是不行。”

    朱青兰脱口就问:“如果他推销得好,哪你就收他当徒弟?”

    “他人长得帅,我怕他脑袋空空,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你既然知道他会水土不服,给他的价格就低一点?”朱青兰撒娇地说。

    “你就这么大方。我的棺材钱还没凑齐呢!”朱士白提醒她,“别像你妈一样被人骗了!”

    “你是不是可以不说这句话?”朱青兰赌气地说。

    第二天,朱青兰兴奋地把和父亲交谈的经过告诉了刘宗劲。

    “我很想帮你,但是我的能力有限;”她毫无保留地说,“如果你能帮助他推销掉丹皮的话,也许能够改变他目前对你的看法。”

    刘宗经不明白:“不是都走集体化道路了,怎么还需要自己去推销?”

    “粮食作物国家统购统销是不允许倒卖的,经济作物除了国家收购外剩余的国家是允许自由买卖的。”朱青兰解释说:“今年山阳县的丹皮由于种植面过大产量过高,虽然国家收购了一部分,但余下的即使价格不断下降仍无人问津,我父亲正为家里的库存丹皮而四处寻找下家。你是大城市来的见多识广,如果你能雪中送炭,在此时帮他一把,我相信他一定会回馈你的。”

    “我来自于中医世家,对丹皮略有所知,也许还能帮上忙。”听到有机会能得到朱士白的首肯,刘宗经自然不会放过。

    “看来我的牵线搭桥还是有用的!”朱青兰心里不免一阵高兴。

    刘宗经回想起以前听姑父说过一个叫西花镇的地方,那里有个规模不大的药材交易市场。记得当时姑父还对他说过“可能是路途难走,那里好像没有丹皮卖。”所以急于求成的刘宗经决定当作是一次破冰之旅,冒然去尝试一下,说:“谢谢你给我这么一个机会。我会珍惜的。”

    当天晚上,刘宗劲就和朱士白约好来到他家。

    家里光线很暗。朱青兰也在。她礼节性地和刘宗劲打完招呼,又埋头忙于批改学生作业。

    刘宗劲并不介意,为了博取朱士白的信任,他一坐下来不乏大谈起关于丹皮的道听途说以及自己的见解,言语间把“西花镇”也说漏了出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士白表面上纹丝不动只是点头,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刘宗劲见话不投机便沉默下来,原本活跃的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望了朱青兰一眼,投去的眼光似乎是在寻求她的援助。

    其实朱青兰也心不在焉一直在留神倾听,此时也正好抬起头,便朝他眨眨眼,意思是为他鼓劲。

    朱士白看见了很不高兴,不由分说:“你改你的作业,别眉来眼去的,我很讨厌!”

    接下来开始谈论价格。

    朱士白对刘宗经的心理了如指掌,所以价格完全是按照他原先设定的标准;嘴上还故弄虚玄:“这可是地板价!碰到别人我是不会给的。;”接着又在算盘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阵,又去掉两个末位,说:“再额外零头去掉,就三百。我可是亏本的买卖。”

    刘宗劲面有难色,三百对普通人来说不是什么小数字,他根本无力承担,所以结结巴巴地说:“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我已经很慷慨了。”朱士白一本正经地说,“你既然要帮我推销,又没有足够的本钱,哪你来干什么?”

    朱青兰始终埋头不置一词,但是对父亲这样直截了当提出的问题却感到难堪,便迅速抬起头,插嘴:“爸,你就不能让他先卖掉然后再补交?老实说,如果万一他赔了本,那我就永远不能原谅自己了。”

    为了安慰朱青兰,刘宗经说:“你不用担心,这笔钱我赔得起。”

    “这个办法也可以。”朱士白接受建议;又问:“要是亏了怎么个赔法?”

    “那就为你白干,我也不准备回家了!”刘宗劲毫不犹豫地说。

    最后,在朱士白的要求下,刘宗劲把身上的黄金、现金都给了他,又把照相机、指南针等贵重物品作为抵押品,画押签下了合同。

    朱士白贪婪地盯着黄金,然后一块块慢慢拿起来掂量掂量,最后合拢放进一个牛皮包里。

    六

    刘宗劲用牛拉了一大车丹皮,水陆兼行;一路上唱着“赶牲灵”;碰到坐船逆水向上,为了免去路费,每次还得帮着拉纤;经过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伴随着回荡在山林间悠扬的歌声,终于到达西花镇药材自由市场。

    自由市场分为室内和露天。刘宗经因为没有大队证明只能摆在露天交易。

    刘宗经刚刚安排停当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远远看见杨运达三步并两步地走过来,就觉得不对劲。

    原来杨运达从朱士白那里得知刘宗经要去西花镇,于是就找了几个伙伴用比牛车更便捷的马车,装了好几大车丹皮提前来到西花镇,打算先抢光生意,等刘宗经来就只能喝汤了。刘宗经却蒙在鼓里。

    杨运达人还未走近就假惺惺地问:“你怎么也推销起了丹皮?”

    “还不是为了能成为朱士白的徒弟,能帮一点就帮一点了?”

    “这东西不好销!”杨运达替他打起退堂鼓。“你急于当他的徒弟也应该想想这忙帮得了帮不了?

    “你是怎么会知道这里有自由市场,也到这里来凑热闹?”刘宗劲换了一个话题,问。“知道你会来我就不来了。这么小的市场哪来那么多的生意?”

    “今年丹皮卖不掉,能打听到的交易市场都打听到了。”杨运达反问:“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两天前。”

    “你有大队证明吗?”

    “有。你呢?”杨运达装作不知道。

    “我没有。”

    “哪室内的销售情况好吗?”

    “室内当然比露天好!我是差不多了!”杨运达装作不知情, ;“朱士白给你什么价?”

    “三百。”

    “那你绝对是上当了!”杨运达挑泼离间两头讨好,伸出两个指头,说,“最多能卖到两百就不得了了!”

    “啊!”刘宗劲惊出一身冷汗,脑门上似乎給重重打了一棒,问,“不会吧?”

    “要不了半天,你就明白了。”

    看来情况完全出乎刘宗经的想象。一路上的好心情一下子被扫掉了一大半,但是已经顾不上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只能耐心等顾客上门。

    他足足吆喝了三天,问价的倒是不少,买的一个也没有。三天来连一口袋都没有卖出去。还要給牛喂料,为了节约开销自己每天只吃一顿,晚上就睡在牛车底下。

    杨运达每天都来看他,第三天又来了,大老远就叫:“你还有这么多!”并指了指天空,“马上就要下雨了!一淋雨就要发霉,到时候当柴火都没有人要啦!”

    “你能帮我弄到室内吗?”

    “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杨运达一口回绝。

    刘宗劲的心顿时被紧紧揪住,头顶直发毛,紧跟着问了一句“你卖完了?”

    “我卖完了。我反正自己种的,除了种子和人工化不了多少钱。”杨运达又火上浇油:“你就不同了,还得給朱士白扒一层皮!”

    “是两层皮,还有他女儿一层。”刘宗经懊丧地说。

    “是朱青兰介绍的?”

    刘宗经没有回答他,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袭上心来。他耷拉着脑袋说,“我这次可亏大了。可能麻烦才刚刚开始。”

    “好了,我得走了;天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不陪你了祝你好运。” ;杨运达幸灾乐祸,暗暗窃喜。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乌云和一片广袤的黄土地在遥远的边际连接成一条直线。几只乌鸦在树上呱呱叫个不停。

    交易场地除了刘宗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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