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大喇叭被强行带走,我呼了一口气,蓦地又想到铭言那天的话“我们班的女生还一度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天天巴望着学校的百年校庆可以把他给请过来,一睹芳容”。
这句话和箫玫玫的一席话所潜在的意思是一样的,所以我莫名……很不爽!
无独有偶,同样失意的还有古行策,他觉得他的到来和楚逸枫的到来形成鲜明对比,让他非常失落,所以今晚他请吃饭,说要互相宽慰。
这个请吃饭的理由很有创意,不过我拒绝了。
他很伤心,下了班还久久纠缠着我一起吃饭。
这家伙也是钱多没地方烧啊。
医院是统一时间下班,所以同一时刻,同一出发点,同一目的地,我想不碰到楚逸枫都难。
我这头被一条狼追尾,他那边被一条“蛇”缠身,紧紧贴其右侧,不肯露一点缝隙。这个攻势实在过于直接火辣,令见过大场面的古行策也忍不住叹为观止。
从这条“蛇”的面生程度以及作风程度,我断定她不是医生或护士,当属某位身姿婀娜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
楚逸枫一见我,神色立刻从刚才的厌恶转为一脸笑意。
他很关心的问:“下班了吧?”
我很警惕的回答:“是啊。”
瞬间表情变化太大,令人琢磨不透,不得不防!
“那回家吧!该吃饭了。”说完,他对旁边的女人说,“不好意思,我得和她一起回家吃饭,所以你的咨询到此结束吧,如果还有问题,明天可以来我办公室。”
我还没说话呢,他也不管在场按捺着不满的古行策,貌似老夫老妻的牵起我的手,大摇大摆的从医院里走掉了……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莫名其妙被利用了一回,沿路走出医院大门引起了好些医务人员的关注,真不自在。
既然已经远离两个危险人物,我强烈意识到该顾忌一下个人形象。
我小幅度挣扎,想抽出手,结果楚逸枫不会意,反而抓的更紧。
我够给他留面子了,他却不领情。
逼得我用酥入骨髓的音色开口:“逸枫啊,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牵着我走回家么?”
他一直向前行的身体被我的话给威慑住了,转身放开了手,嘴角若有若无的抽起一丝冷笑:“我差点以为这话来自古行策呢。”
且不说他说这话的潜在含意,就冲着如今的局势,我只能大咧咧的回答:“那是!没听说过白沙在涅,蓬生麻中么?一起待久了自然会很像!”
“是么?看样子,你们相处的不错。”
每一次他反问出“是么?”的时候,整个面上都会显得特别特别冷静,但是,身体里有些器官是可以泄露真实情绪的,比如眼睛。
“呦,不爽呐?”这句话,我故意的。
他眼色一凛,一反往日,没有接话反嘲我。
我占着上风,优越感“呼啦的”把我抛得老高,继续刺激他:“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和你待了二十几年都没半点像你,和古行策才相处多少日子啊,就开始一口痞腔,所以从男人的自尊上说,你实在接受不了?!不服气了?”
他抿紧嘴唇,双目直射,冷冽的气场一步步侵袭过来……
寒是有点寒,不过天也热嘛,我还撑得住。
我心里小小的暗爽,趁热打铁:“那也没办法,谁叫行策人好呢,这家伙太有义气了,幽默和善,不拘小节,简直就是一个性情中人!唉,真是可惜如今才和他有点交情,真是相见恨晚啊!哪像有些人啊,打小就认识,却还不如不认识的好。”
“蓝玥,你够了。”我这次没有用感叹号啊!这就表示的他的语气平缓。由此推断他当下的情绪,应该是属于曲线里直线的那一段,稳得不见一丝波澜。
“喂,你还好吧?干嘛忽明忽暗的?”
他的转变过于九曲十八弯,令我赶不上进度,只能先投石问路一下。
“我很好。”他答。
“哈,你没事!那我还没够呢,继续说!”我真的还想接着淋漓尽致来一通呢。
殊不知,这句话已经直逼他的底线。
他忽略掉和我对话的繁琐过程,气势强硬的欺身上前。
我毫无防备,只能本能的趔趄向后退,脊背堪堪撞到了路边的大白杨。同一时间,他的两条胳膊顺利的把我禁锢在了树干和他的胸膛之间。(这个动作用到腐烂但还是蛮经典的)
“你想干嘛?”没路可退,只能沉着应战,毕竟光天化日之下,他应该不敢做些打家劫舍奸 淫掳掠的勾当。
“你说,我想干嘛?”
我用手戳了下他的胸口,小心的说:“是不是十月份的温度太高,你又不冷静了?还是十月份风大,你也跟着抽风了?”
“……”他咬牙,恨铁不成钢了。
“信不信我现在可以让你说不了一句话?!”他阴沉的如暴雨前夕,忽而他的五官和表情急遽在我眼前被放大……
我脑袋昏热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双手挡住他。
“楚逸枫,你搞清楚状况,是你先甩我的!”
“做人要对自己的话负责!”
“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三句话,我一气呵成,而且很有效,他的动作在离我一厘米的地方凝滞下来。
兔起鹘落之间,只剩下了我们彼此被打乱的呼吸。
我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放下手,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另一个声音冒然的插了进来:“哇,你们还真是会挑地方,马路转角边上演一出限制级的片段。”
我和楚逸枫同时惊愕的朝向声音的方向,只见古行策站在一米开外,抱臂而立,戏谑意外的表情还夹杂着一丝看不透的味道。
我趁楚逸枫发愣之际,顺利从他手臂下面钻了出来。
尴尬的看着古行策傻笑:“嗳,给点面子,不要那么说啦!”
他不搭理我,只是另有意味的看着楚逸枫:“怎么,不会告诉我,逸枫你要吃回头草吧?”
“如果是,你有什么意见么?”他没有迟疑,脱口答道。
他们相对而立,古行策穿着黑色衬衫白色裤子,楚逸枫恰好是白衬衫和黑裤子。从着装和海拔上很容易被误以为是一对组合,但话中却隐约暗藏着两股对抗的势力,蓄积待发。
瞧着情况,我的第一反应是咫尺之间暗藏杀机。
第二反应是可能会殃及池鱼。
而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加进去只会被当炮灰,所以我小步向后撤,谁料眼尖的古行策一把又把我给拎了回来。
他看着我,嘴角上扬,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按照逸枫刚才的话,难道小玥儿也想吃回头草了,和他旧情复燃么?”
我连忙矢口否认:“哇,你不要轻易诋毁我的清誉,他愿意吃,我还不愿被吃呢!”
他闻言呵呵笑起来……笑的我一身怪异。
这时,楚逸枫突然从刚才的话题中岔开,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蓝玥,该回家了,晚了连婶会担心的。”
“是啊,该吃饭了!”我还真饿了。
心里不禁抱怨,这两人把我吃饭大事耽搁了,我可是有胃病的人。
楚逸枫顺手拉起我一起朝着家里的方向走。
我不解的看他,他却笔直的望着前方,向前迈开步子。
我转头看古行策,他呆立在原地,嘴角依旧挂着微笑,却凝成了一座街头雕像。
“喂,楚逸枫,你怎么了?!”我很乱,再次想挣脱他的手。刚才转身看着古行策,他虽然笑着,我却感觉难过,一种暂时还说不清道不明的自责。
楚逸枫边走边加重手中的力道,低沉的警告:“蓝玥,不要逼我不冷静!”
“喂,你这个人讲点道理好不好?我还活着呢,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要老是想做什麽就做什么,随心所欲的,多少顾虑一下我的感受?!”我确定这次他真把我惹怒了。
他听了我的控诉,停下脚步来,我以为他会实相的放开,结果却猝不及防的被他抱了。
他把头压得很低,嘴唇附在我耳边,带着怨妇的调调:“我只是想牵着你回家,你都那么不愿意么?”
“发什么神经啊你?”我推了他一把,他却借势抱的更紧了。
“我没有发神经,只是不喜欢你和古行策走在一起罢了。”
“……”
乱套了。一切都乱套了。
很不知所措,这个是楚逸枫么?!!
他怎么会那么说,怎么可以那么说?!!
他不知道这样的话很容易令人误会么?!!
他不知道这样的话可以让我颠覆原来已经抛开的一切么?
我努力卸下一头的烦躁,深知不能硬来,便闭上眼睛,对他动之以情:“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现在也很冷静。所以,我想和你走回家,就只是牵着你的手走回家而已,像以前一样。”他闷闷的说,说的一点都不像一个二十八的男人,更像小时候总是蹂躏我的楚逸枫,装着强悍,却稚气未脱。
“唉,有什麽好牵,你四年前又不是没牵过?不就一只手嘛。”
“就是因为牵过,所以留恋那样的感觉,所以才想再牵一次。”相比我的大咧咧,他说的很专注,也许出现一个局外人会把它形容为深情吧。
这样露骨的话,使我必须再一次提醒他:“逸枫,我们已经分手了,正确的说,你已经把我甩了。你自己也一早就告诉了我,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我知道,所以,只是这一次。”最后一句,像是微弱的祈求,而我心里凝固起来的东西有一个角落被撬开了……
“唉,随便你了,就一次啊……”懒得啰嗦了,就随他去了。
如果所以前牵手了N次,加上这一次也不过是N+1次,根本不会有本质的区别。那么,就满足他一次吧。
从医院到桂花之城需要半个小时,我们牵着手,彼此不再争吵,不再挑衅,如同少年时期的我们,仰着头,一直一直不停的向前走,总觉得前路有最灿烂的风景和明媚的阳光……
我们走过永兴路的那条百年小桥,扶栏上贴着被雨水冲刷得斑驳的广告纸,桥下是绿油油的浮萍和出水莲,张合着笑脸吸收自然的精华……
这条路,我们曾经踩了几万次,这条河,我们见证过它从清澈到碧绿,而它,将会用岁月的刻痕记录着我们的成长和老去……
我们走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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