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回了家,斯文的外表还是维持的很好,“夫人,你觉得还满意吗?”
她立着身子,裙角摆动着,微微点头笑着,“比我家好。”
冷漠的婚姻:鸾歌(十二)
不卑不亢,果然是磨练出来的女子,入眼的景色,能得她一个好字,恐怕也是不易。
可惜,他就是不喜欢她这样的表现。
秦观笑着在前带路,“我在娶你之前,纳了几房侧室,现在有两儿一女。今天见面大概不太方便,你就早点休息吧。”
走了一段路,秦观把她安排在一处景致不错的院落,吩咐丫鬟们好好伺候夫人,他自己就折身离开。秦家的下人一向训练有素,竟然也没有在陈默面前问东问西的,给了她十足的安静。
她和秦观成亲当日就已经圆房,这是个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男人,并没有掩饰他的欲望,该他的或者是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那个夜晚其实还不错,成为女人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痛楚,这个男人早已有子女,也算经验丰富,给了她很多温柔,陈默想,大概他们以后,也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妇,可以共同打点家业。
不过这个晚上他没有过来,她也能理解,作为妻子是不要那么多温柔,就像她爹一样,所有宠爱都给了他的侧室。
翻身倒在床上,她闭着眼想睡过去,却再不能像在江都的时候,能够那么安心地入梦,心中总有一点不能言语的忐忑,或许还有初到京城的不适应,总之这里的华丽,都不是那么能够让她放心。
终于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小声地唤她,“少夫人,少夫人,你该起身拉,少爷已经来了。”
少夫人?这是在叫谁?
她一向起得早,可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这么晚了还不清醒,眼前的人影很模糊,她依稀记得是那个青衣小婢,就说,“我这就起来。”
坐身起来穿衣的时候,她才注意到着锦衣的秦观,对方昨天给她的笑脸已经收回,他连脸色都难得装,一边说,“看不出你的架子这么大,爹娘都在大厅等你。”
陈默还在梳头,下意识又要梳成往日的那一种,听到他说话,才想起自己已经成亲嫁人,不适合梳那样的发鬓。
婢女帮着生疏的她梳了一个云鬓,插上一支洁白的玉簪,望着镜子里那个有些陌生的自己,她还是觉得不太习惯,反手就把铜镜背过去,“以后我梳头都不要把它拿出来。”
秦观的身后跟进来一个丽人,靠在门口那边袅袅行礼,说什么“见过少夫人”,陈默看她的模样出色,天生的媚态举手投足间也展露得淋漓尽致,这是秦观最宠爱的侍妾李氏,是他在福建那边带回来的。
她微微点头,无意搭理对方,偏偏秦观又觉得她这是故意给李氏难堪,对陈默的狡猾和任性,越发不能理解。
李氏也觉得受了委屈,跟在秦观的后面一声不吭,她只是侍妾,除了行房的时候,平常也算是秦观身边的贴身丫鬟,不过她在秦夫人面前还算是比较喜欢的。
陈默不去观望身边经过的景致,和秦观一直并肩走进堂厅,秦老爷她见过几次,秦夫人在那次退婚风波里,也和她说过话,所以这不算是她第一次见家翁和婆婆。
秦夫人其实最喜欢的,也最中意的媳妇人选,就是陈默,所以才会一而再让秦观上门提亲,现在终于娶进门,她笑得就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冷漠的婚姻:鸾歌(十三)
堂厅里除了秦家的老爷和夫人,还坐着其他几位秦家主事的人,其中只有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站在一旁,她认出是那天晚上和秦观交谈的人。对方的笑脸带着一分歉意,陈默想这是个善良又软弱的人。
秦夫人上下打量着气度从容的儿媳妇,她的长媳就该像这个陈家小姐一样,手段强硬,态度谦虚温和,更重要的是,还有不可小看的家世,这就是宅门世家婚姻,不需要男女情爱,而是有共同的目标。
李氏替陈默打点好坐席,“少夫人请。”她叫着这几个字的时候,脸色稍微苍白了一些,看起来很是惹人怜爱。
陈默大大方方地落座,无视秦观深沉带着谴责的表情,先跟两位长辈请安,“见过爹,娘。真不好意思,今天是我起晚了。”
虽然是等了一阵,本来还以为陈家那二小姐其实也很骄纵任性,可是现在她从容不迫的举止,良好的修养,到底还是让秦老爷微微一笑,“你刚刚进门,家里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接手,可是秦观也很忙,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去问云铮。”
俊秀的青年男子冲她行礼,“少夫人好。”
他是秦家的庶出少爷,生母是秦老爷的通房丫头,可是并没有入族谱,更没有冠上秦家的姓氏,说到底也只是下人身份。
李氏端出两杯热茶,秦观和她依次敬茶,秦夫人也把婆婆该传给她的传家宝镯给了她,“从今以后你就是秦家的人了,一切要以夫家为重,切不可做出让秦家丢颜面的事。当然我也知道你是不会的,只不过是秦家每个长媳都要牢记心中的祖训。还有,你也知道秦观有几房妾室,有几个庶出的子女,不过这不会影响你在秦家的地位,所以娘希望你不要太过为难他们。”
陈默微微笑着,一边站起身来,“娘的意思我知道,只要他们在秦家安分守己,阿默就会公平的对待大家。”
秦夫人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立刻点点头,“这样就好了。我跟你爹并不住在京城,一直都留在南都。这几天过了以后就会立刻回去,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拉。”
与公婆的见面似乎还算不坏,陈默也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的出身还算不差,加上自己又是陈家主事的人,才会得到格外不同的待遇。
不过那个小妾也因此更加难堪,要知道在有百年积累的深宅大院里面,只有丈夫的宠爱的女人,其实是很可怜的。
秦观心疼李氏苍白的脸色,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宠爱这个女人,也无法让爹娘像今天对待那个陈默一样对待她,这是秦观觉得最亏欠她的地方。必须娶一个同样是出身大户的女人当正妻,是他无法摆脱的命运。
眼看李氏躲在走廊上哭泣,秦观止不住心疼过去将她揽在怀里,“李妹,不管她再怎么得到爹娘的喜欢,也不会改变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李氏的脸色仍然惨白,拼命挣扎着推开他,“少爷,你今天该去少夫人的房里,就不用担心我拉。反正也没什么的。”
就是这样他才会更心疼,李氏越是这样理解和包容自己,秦观的罪恶感就越深,这样好的一个女人,甘心没名没份的跟着自己,受尽了冷眼和嘲笑,可还是这样无怨无悔,“李妹,你的深情,是秦观这辈子最快乐的包袱。”
陈默刚刚从堂厅出来就听到这番对话,看不出这个秦观,一脸的风流多情,原来也是这么痴心的。
云铮看陈默掉头就走,赶紧追上来帮忙解释,“李姑娘很久之前就到府里了,她只是少爷的一个侍妾,微不足道的。”
后来他也就不解释了,因为他看到陈默的一脸无所谓,忽然有些了解了什么,她根本不在意呢,这个无法掩藏野心的女子,要的从来都不是男人的眷恋。
总觉得秦家会因为她改变些什么。
冷漠的婚姻:鸾歌(十四)
当天晚上陈默还是一个人睡,虽然是成为秦家媳妇的第一天,但是她心头已经有一种独守空闺的准备,甚至准备承受长久的寂寞。只是嫁进一介务商的人,就会这样寂寞,陈如现在的情况又是什么样的。
婢女站在外间说,“少夫人,少爷让我跟你说一声,今天晚上他在东院睡下了,让你不用等他过来。”
陈默放下手里的书,想了想才说,“我知道了,今天就算拉,以后少爷如果他要在东院那边睡,叫他不用特地来告诉我。”
说完她翻身就睡,躺在这张华丽的大床上,自己的心突然空荡荡的。
这张床真得很大,她躺在一侧,露出很大的空余,纤细的身体好象更加瘦弱,微微弯着的姿态,让她看起来格外的脆弱,一副随时在抵御防备着什么模样。可是这里明明没有什么危险。
这座前朝遗留下来的巨大古宅,也许只有东院还在热闹着,李氏在轻轻地喘息呻吟,她是一朵盛开的花,艳丽迷人,用尽温柔和妩媚,将风流成性的男子圈在她湿润沃土里面,娇弱的承受,等待着能发芽开花的结果,尽管她已经失望了无数次。
陈默在那张空荡荡的大床上做第三次翻身的时候,精力旺盛的秦观重新覆盖在李氏身上再次进入。
大概是闻了不习惯的熏香味,她今天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这香没有家里的好,渐渐的她开始觉得不对劲。
胸口开始揪紧,熟悉的闷痛开始明显起来,陈默反手抓住床帐,尽管很用力,也只是现出淡淡的青色痕迹。
娘准备的瓶子放在枕头下,她告诉自己不要着急,拼命挣扎着呼吸,一边用力往床边移动,慢慢的感觉到身体开始酥软,感觉意识有点模糊,可是这个时候谁会来救来,颤抖着手,冷汗也开始滴下额角,陈默努力了三次,“呼——”终于打开了紧紧拧上的瓶盖吞下药丸。
秦观也在重重地挺动之后喘息着从李氏的身上翻下,他觉得和李氏在一起,总能得到彻底的满足,是在其他妾室身上体会不到的激烈情事。当然在他的妻子陈默身上,同样也得不到的满足。
那个女人,秦观想只要她在床上保持沉默,不会说出败坏他兴致的话,他就会很知足了。
身体开始恢复的时候,陈默有种错觉,好象从此以后,会有无数个这样的夜晚,她的生死只有自己才会担心,这个古宅里的人,包括那个男人,都只会保持冷漠而已。
谁能想到呢,秦家的长媳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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