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只是宽言安慰她没事。
肖宛如走后不多久,儿子就有了意识,这让她不得不第一个把好消息告诉了夏小雨,一听这夏小雨就急忙地坐公交赶过来了。
龚青阳的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总是断断续续的,而后就又睡过去了。医生来过说这是好转迹象,家属可以多加强刺激以恢复其意识,龚母就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按着,她想这种轻微的刺激可以呼唤着他的到来。
夏小雨在龚青阳的左手边也按照龚母的模样轻轻地捏着他的手,第一次碰到这么一双男人的手她的心里一真酥麻。这双手宽宽大大的,手指长长的、指甲剪得很短很干净。她每轻轻地捏一下都能感觉到手掌的厚度,每移动一下位置她都能感觉到手面上粗粗的汗毛散落地分布着。
她捏着不时地抬头看着躺着的龚青阳,心里充满着甜蜜的希望。
时间一分一秒无声地流走,病房里静悄悄。夏小雨没有吃晚饭,肚子里咕咕的叫声在这个安静的时刻显得有点滑稽和可爱。
“小雨,我们不捏了,你在这儿看着你青阳大哥,我出去买点吃的来。”龚母笑着起身,心里充满了欢快。
“还是我下去买吧。”夏小雨连忙说。
“你在这,我下去吧,我都忘了问你吃过了没有。我在这呆了一天了头晕的很,顺便转一下。”龚母用手按捏着自己的眉骨。
“好。”夏小雨笑着扶着她走到门口。
她一个人坐回来安静地看着沉睡的青阳,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夏小雨淡淡地笑着。
病房里很安静,这种安静让人觉得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如果没有胃的提醒,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她觉得医院的白色太多了,让人觉得很冰凉。
看着龚青阳静静地躺着,她双手合十,虔诚地置于面前心里默默地念着:青阳大哥快点醒来吧。
她的祈祷他或许听不到,或许也感应不到,但是她虔诚地做了。
“蔷薇,蔷、、、、、、”龚青阳又发出了断续的声音,手无力地摆着,向是要牢牢地抓紧一样东西。
夏小雨双手伸过去,他一双大手紧紧地抓住了她,宽厚的温暖的。
那一刻,她知道蔷薇曾经有多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青阳苏醒了、、、、、
宛如送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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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母还没回来,病房里就只剩下泛着白光的墙面,龚青阳的手还是紧紧地攥紧夏小雨的手,已经不再呼唤着“蔷薇”了,平缓而又均匀地呼吸着,静静地躺着,仿佛做着一个长长的梦。
她打开手机,寻找到Amelie from Montmartre影片中的手风琴插曲,把音量调到低音,音乐悠扬地洒在病房寂寞的空气里,飞到每一个安静的角落。
夏小雨看着龚青阳,硬朗的面庞显得削瘦了许多,当音乐第三次播放而起的时候,他的手动了动,这一微小的动作,夏小雨已经深深地感触到了。她惊喜地叫了声:“青阳大哥。”旋即另一只手轻轻地覆上了他紧攥的手。
龚青阳躺在床上,意识逐渐地苏醒,他仿佛穿越了黑暗无边的茫茫时光,朝着光明的出口一点一点靠近。他内心有一种孤单的绝望,没有了蔷薇,感觉有一个热切的呼唤,在带着他一点一点地走向出口,但是他浑身无力。他试图挣扎出一丝力量出来,于是拼命地向前奔跑,他拼命地喊着“蔷薇”,但是没有任何回应,绝望一点一点地扼杀着他疲惫的身躯。
“蔷薇。”他最后一次使出最大的努力喊着,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慌。
夏小雨手中,龚青阳的手突然的抽出去,她吃惊了一下。手机掉下去,嘭得一声,音乐戛然而止。
“青阳大哥。”夏小雨担心地叫起来。
“蔷薇。”他低低得喊着,纵然已经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未睁开双眼,脸上渗出了大颗的汗珠。
“青阳。”她握紧了他的手,来回地抚摸着他的手。
她就想错这一次吧,蔷薇已经死了,她要用温暖领着他走出重重的魔障。
龚青阳又一次安静下来,夏小雨拿来毛巾给他轻擦着,从额头到面颊,从鼻梁到下巴,每掠过一处,她的心里就多一份怜惜。她希望他会没事,在内心给他一遍遍祈祷着。
给他祈祷的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女人——肖宛如,她自从见着龚青阳带着紫风去青龙山后的就有了强烈的归心似箭,但当时她心里惦念着龚青月,她回不到现实,所以精神上她不能面对现实,或者说不愿意面对现实。当岁月带走所有的痛苦和无望后,她终于如梦初醒了,龚青月已经走了一年多了,好好活着是对死亡和痛苦的最大祭奠。
当肖文涛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着实的吃了一惊。
她以为龚青阳会带着紫风来接她,一见到龚青阳,她就仿佛见到了丈夫龚青月的影子。
她本不知道龚青阳命悬一线间。
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时候,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惊慌失措、痛苦万分,也许再也没有比死亡更难让人接受的事情了,还好他还活着。她用心熬了近两个小时的鸡汤,她不顾家人的阻拦,带着鸡汤去医院。
龚母带着粥、包子正在往回赶来,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远远地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柔弱的身躯显得愈发的纤瘦。
她赶了上去,喊道:“宛如。”
肖宛如似乎听见有人喊,她下意识地转了头,看见是婆婆,她赶紧地迎回去,轻轻地喊了声“妈。”
“你这孩子,怎么这个时候还过来?不在家好好地歇着,还带吃的过来。”龚母爱惜这疼人的儿媳。
“妈,我熬了鸡汤,只放了点香油,很清淡的,这带过来了,到时你和青阳都一起喝点。”宛如慢声细语地说道。
“还没醒呢,估计快了。”龚母心中又是升腾起一阵希望和担心。
“妈。别担心,青阳会没事的。”肖宛如轻轻地依着龚母,娘儿俩一起乘电梯上楼,天已经晚了,人很少。
病房里,夏小雨在等待着,等待着龚青阳的苏醒,也在等待着龚母的到来,她肚子已经咕咕地响了两回了。
顷刻间,龚母进来了。
夏小雨脸上露出了喜色。
但看见龚母身后跟着一个面庞俊秀、温婉的女人的时候,她吃了一惊,莫非她就是紫风的妈妈,但是一时间又不敢冒认。
龚母笑着说:“小雨,这是紫风妈妈。”
夏小雨一下客气地笑着说:“你好。”
肖宛如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微笑着说:“你是小雨吧,多谢你带紫风了,我都听妈说了。”
肖宛如的手摸上去很细嫩,很柔软,夏小雨心里有点紧张。但是肖宛如的随和和诚意又很快地让人放松下来。
“那是我应该做的。”夏小雨一下子觉得有点受之有愧,她本是她的家庭教师,教课收费。但是现在已经超越了这一层关系。
“都别客气了,过来一起吃点。快,小雨,宛如。”龚母催促道。
“我已经吃过了,妈,这鸡汤炖的多,你和小雨都喝点。”肖宛如说着,边上前拉夏小雨,“小雨妹妹,快过来一起吃。”
夏小雨和龚母一起吃,肖宛如坐在了龚青阳的床前。
“妈,医生怎么说。”肖宛如边问道。
“这两天大概会醒来。”龚母说。
“刚才,青阳大哥迷糊中喊着蔷薇,还流了很多汗。”夏小雨说。
“这孩子。”龚母回头望了一眼。
肖宛如坐在那儿出神,她的心里又一次悲苦,她为着蔷薇的凄惨而难过,这个女人还没有走进婚姻殿堂便和爱人阴阳两隔了,也许这就是命运。匆匆来世间,繁华眨眼逝,惹得离人相思泪。她看着龚青阳,心里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蔷,蔷薇、、、、、、”龚青阳又一次的低低叫了起来。
龚母急忙的起身快步上前。
“青阳,青阳,你怎样?”龚母握着孩子的手,焦急的呼唤着。
龚青阳的手这一次握得很紧,有种想坐起来的渴望,眼睛慢慢地睁开,雪白的光亮让他一下子睁不开眼,他再一次慢慢地睁开眼,定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他愣愣地奇怪地看着夏小雨和肖宛如。
“妈,发生什么事了?”龚青阳如梦初醒。
“你和蔷薇结婚的晚上——”龚母不愿意再提起。
“哦,蔷薇呢?”龚青阳仿佛有了一点记忆,他迫不及待地打破了龚母的话,虽然蔷薇是个耍大小姐脾气的女人,但是他跟她再一起的这段时间还是有着最起码的感情依托的,他此刻关心的是她的生死。
“蔷薇转到另一个医院,头部受了重伤,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看她。”龚母适时的撒了一个谎,瞒哄了儿子,她不想儿子再受到一点刺激。
“青阳大哥,你别担心。”夏小雨对他说着关切。
龚青阳点点头。
肖宛如无声地走了过去,给他成了鸡汤,轻轻地端了过来。
“来,青阳,喝点鸡汤补补身子。”说着,她就要用汤匙盛着喂他喝。
“嫂子——”龚青阳一下子不好意思,拒绝了,“我自己来吧。”
肖宛如笑笑,也就依了他。
夏小雨看到这么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也会不好意思,觉得很可爱,也笑了。
但是龚青阳还是很虚弱,他试图自己去端着喝,龚母过来一匙一匙地送给他喝,这种温暖的感觉让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来人不论多大,在母亲面前,一旦被浓浓的母爱包围,就变成了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已经九点多了,肖宛如收拾好要准备回去了。
龚母不放心,说要送她回去,肖宛如微笑着对她说:“妈,我既然出来了,就不会再是以前的宛如了,你放心就是了。”她的笑容里新生了很多的坚强和勇敢。
龚母对她还是不放心,但是对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雨,今晚就委屈你了,咱们娘儿俩凑活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