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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激怒了，以激烈的语言，像连珠炮似向他放了一通：“电力公司換马不算频繁吗？把技术科撤了，全部工程技术人员改行搞电气服务经营。技术是一种规范，同时也是第一生产力，一个企业，洠в写笈湃瞬娜ソ饩黾际跷侍猓踩ⅰ⒐┑纾际醺脑欤邓鸾谀埽肟思际酰Ч芪ⅰ３ご讼氯ナ且钥嗤返摹Ｔ儆校忝前言吹恼た瞥废耍殖闪⒁桓稣嗡枷牍ぷ魑被幔澳芪幢洌皇侨嗽比涣恕；褂校缎姓嘧痈刹�32人，被撤換22人。要換班子，连锅端，总得有些理由。任期也不明确，人家不服，有嘴到处说，材料到处送，又不是全无道理，这就增加了不稳定的因素嘛！”
匡成仁见欧阳津再也谈不出反驳的意见，于是用解釋的口气说：“续县长，你长期在地区行政单位工作，可能不了解基层企业的一些用人规则。我们这里对二级班子的负责人是实行的激励机制，采取一年一聘的办法。凡办事平庸的，不守规矩的，不听招呼的，在一年一聘中都可能落聘。这样的好处是可以不断吐故纳新，使二级班子长期保持生气蓬勃。”
“一年一聘並不是不可以，但关键的问题是要搞五湖四海，不要搞清一色。但有的人喜欢清一色，这不好。毛主席说过：，要团结反对过自己反对错了的人，要有大肚量。两年多来，电力公司问题不少，思想难以统一与频繁地调整机构、换班子不能没有关係。正如一个病人，本来病不重，连动几次大手术，恐怕就元气大伤，难以治瘉了。……”对匡成仁的解釋作了指正。
第八章 清一色的争论
匡成仁对我的指正不予苟同，于是又心平气和地发表了意见：“续县长，你谈的清一色是一个颇具争议的问题。所谓清一色，就是志向相同，目标一致，价值取向相似，道德观念同类。在用人上，历朝历代，用人都是清一色。有的人开初不赞同清一色，在实邸信隽吮冢肿跃醪蛔跃醺愠闪饲逡簧Ｂ榻魄逡簧梅肿罡摺９庞锼担镆岳嗑郏艘匀悍郑馐巧缁峁媛桑桓鋈讼氩桓闱逡簧疾豢赡堋！�
在场的人都会心地笑起来，魏石森像是称赞又像是讽刺地说：“老兄高论，老兄高论，
闻所未闻，太能创新了，老兄把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提升到社会进化论了。应得诺贝尔奖金了！”
在众人笑的同时我也笑了，但笑有点怪异，又有点意外，还有点尴尬，于是说：“却是闻所未闻，不过，百家争鸣，你暂可算一家。今天对你们换马是否频繁暂不作结论，但从稳定大局出发，曾剑雪调职的问题必须重新研究，不然再闹下去我们的工作也无法进行下去。我的意见：他在电气服务公司经理的位置上暂不要动，如发现了重大问题再于处置。要搞得她心服口服……”
匡成仁大概是认为他说服了我，有些志得意满，于是又提出要求：“不要将调皮的孩子一哭闹就交给他娘嘛！我看曾剑雪是受‘闹而优则士’的影响太深，建议领导不能迁就。不然，大家怎么工作？抓工作总是要得罪人的，一不如意就八方告状，是无政府主义的表现，不能支持。”
“问题是他並洠в形薜览淼拇蟪炒竽郑谅皇窍蛏霞读斓挤从澄侍猓馐枪竦�*权利，我们是不能批评压制的。矛盾出现了，只能把握时机，及时地化解矛盾。”我谈完这番话后，见大家保持沉默，没有人再发表异议，又接着说：“下次碰头会准备调查如后两个问题：岩子岗电站基建留存的一台新的变压器被当成废品处理的问题；以及土拔供电所大大抬高内部工程承包价私富公穷的问题，请大家准备一下，特别是欧阳津经理要注意准备，因为这两件事是经你批准的。”我将这番话说完后也未再征求大家的意见就结束了这次短会。
事后得知：当晚，欧阳津主动去到匡成仁的住处，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事：“匡书记，从这几天的情况看，证明了我们前几天的判断，调查组的真实目的就是帮助荣际平夺权。再从今天下午的碰头会看，除了矛头直指你和我外，最后又亮出了两把杀手锏。这两件事非同小可，这是涉及贪污的问题呀！匡书记，你说下步怎么办啊？”
匡成仁寻思了片刻，不紧不慢地说：“你贪污了吗？你不要学麻雀放屁惊自己。魚能深游不忧钓，鸟能高飞难触笼。当前最要紧的是镇定，不要乱了自己的心智，自己的阵脚。你担心的事，不要去作正面解释，好似煤炭越洗越较丛皆唷Ｑ壑行问菩刂胁撸盒屑毙芯膊换Ｄ阒澜夥啪髡降幕驹蚵穑渴紫纫４孀约海缓蟛潘档蒙舷鸬腥恕６４孀约鹤詈玫姆椒ú皇窍胤朗兀腔亟ァ！�
“对方是政府啊！我们还敢向他们进攻，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鼷鼠杀象，蜈蚣杀龙，蚁穴破堤，蝼蛄崩城，皆为以小攻大之特例。”
“我们又如何以小攻大？”
“我再给你说点道道噢！该干时会干是一种能力；不该干时不干是一种智慧；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是一种成熟。我们当前打的是夺权与维权之仗。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上级机关上级领导一些有偏向的人。所以，不能摆开阵势打阵地战，只能打迂回战，奇袭战。”
“迂回战怎么进行？奇袭战又怎样打法？”
“交朋友全凭信义，斗顽敌应通诡道。一个好舵手，能借八面风。你靠我近点，我跟你切磋切磋。”
欧阳津于是起步前去紧挨着匡成仁坐下。匡成仁则道出了第一仗的目标和打法，………
最后，欧阳津信服地说：“你是龙头，我是龙尾。龙头往哪里摆，龙尾往哪里甩！”
上述他们商谈的内容，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我一点也不知道，因而洠в胁扇∪魏卧し烙Χ源胧５戎懒瞬庞辛艘环形颉Ｊ榘⊥ ！∠肟词槔�
第九章 聋子不怕砲
回过头来，再将调查组的工作继续开展下去，再去物价局深入调查，了解到一些如下情况。
欧阳津在电力公司的主政，终于取得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支持。在处理内部事务上可以说件件顺手，事事如意。他要向外部开拓前进了。
第一件他想到的事是如何增加供电收入，增加企业的利润？摆在他面前的有三条措施可以采取：
一是提高各类供电电价，但必须经省物价局批准，这是牽一发而动全身的问题，省里决不会因一个小小的县级电力公司，为追求丰厚利润而增加各行各业的负担。
二是加强技术管理，采取各种技术措施，以降低供电线路的电能损耗，但这太不容易了，而且不是短期内可以见效的。
三是在各类应收电费的基础上，加5％的损耗，这件事简单易行，只要由本公司发一个通知，要求公司下属的供电所执行即可。
这是一种变相收费，执行时遇到了许多企业的抵制。供电所收费人员谎称：这是上级的规定，有意见可以反映，但必须先执行，否则将停止供电。这种性质的变相加价。簿纸包不住火，终于被市、县物价检查部门知道。
一天体城县物价检查所所长一行三人来到了电力公司。副经理强自立出面接应。吴所长说明了来意。强自立感到莫名其妙，表示一概不知此事，只得请欧阳津出面回答。
欧阳津开宗明义就说：“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经营管理之事，何必烦劳各位大驾光临！”
吴所长听了一惊，好似不理解堂堂一个经理能说出如此之言。立即反驳道：“不对吧！你们对用户乱收费怎么可以说是公司内部的经营管理之事呢！”
欧阳津回答说：“降损节能该属于经营管理的范畴吧！我们要求公司所属供电所采取措施降低线路损耗，理应是内部之事。”
“你们要降低供电线路损耗我们並不反对。但应体现在技术措施上，而不是落实到对用户的乱收费上。”物价检查所工作人小张如此回应。
“你们认定了我们乱收费了吗？可是，我不这么认为。电能也是产品，用户在购买时在途发生的损耗当然得由用户自己负担。比如说用户购买了散装水泥，运输过程中发生了损耗，难道要供货单位承担损失？”欧阳津振振有词地应答。
物价检查所的另一位工作人员小魏针锋相对地指出：“你这话就更离谱了！供电线路是你们电力公司建设并管理的，电能通过供电线路输送到千家万户，再通过各家各户的电度表记录用电多少，用户能付费的只能是电度表的计费数，正如水表、气表只能据表收费，而决不能在此之外再加收5％。这是变相提高电价的行为。”
欧阳津则回应说：“当前国家正实行物价改革，许多物资的价格实行了双軌制，就算我们加收的线损电度是变相加价，那也属于双軌制的范畴。”
“不行！实行市场价的产品也是先经国家批准的。电能产品还未获准实行市场价。”吴所长斩钉截铁地说。
欧阳津改变了强硬的态度，以央求的口气说：“这次就算我们搞电价改革的试点，请让我们继续搞下去吧！”
吴所长作沉思状。两个工作人员作起了耳语。欧阳津则追问小张、小魏道：“你们二位在商谈什么啊！何不大声一点也让大家听听……”
小魏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