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普仁一听朱冉没有换电话,精神头来了,他再一次拨打了朱冉的电话,可是电话那头这次直接传来了: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现在无法接通。
周普仁颓然坐在红色的单人沙发上,沙发背上就放着他那部红色的手机。
其实,他的手机的屏幕是一个女人的头像,那个女人一脸的灿烂,大眼睛顾盼神飞,仿佛在跟他做最为亲密的交谈。
赵君堂一看周普仁这个状况,心里想老周啊,看来你也没有把朱冉放下呀?不然的话怎么手机上还摆放着人家的照片呢?
就在这个时候,周普仁的手机响了,周普仁赶紧接了起来,是吴小淘打来的,他说爸爸,我今天晚上大概就要出发了,是晚上九点钟的火车?
周普仁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不过,他一听是出发,坐火车的事情,嘴里便条件反射似得说为什么不坐飞机呢?飞机又快又舒服。
吴小淘淡淡地说可是那边根本就没有飞机场的。
周普仁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他说小淘你本来可以不走的,你刚刚回国,你怎么又要离开爸爸呢?爸爸老了,需要你啊!
吴小淘又是淡淡的一句,我这次不是去国外,我是去咱们国内的一个山区小镇。
周普仁一听,说这样的话,我宁可你去国外。
可是,这句话也就是周普仁自己能够听得到了,哦,不,忘记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赵君堂了,电话那头早已经挂断了。
周普仁把手机啪地扔出很远,他颓然倒卧在沙发里,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九月的g州,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呢?
赵君堂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雨蒙蒙的天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未完待续。。)
ps: ; ;赵君堂跟朱冉在对吴小淘应聘丝网通讯员一事上态度出奇地一致,让芷楠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吴小淘给韩梅的电话中又急切地想去山区工作,令韩梅很感动。
但是在芷楠看来却是心里五味杂陈。可是她这次的反应却是不动声色的,或许她的心里也默许了吴小淘的选择,毕竟他们之间只是上司跟员工的关系。
一纸合同,说白了就是一种关系。
周普仁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大发感慨,在祖宗蒙羞的羞愧忏悔中很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留下来跟自己一起经营商业上的事务。
他很想找到朱冉,让朱冉劝说吴小淘改变主意,可是朱冉的电话没有打通,等来的却是吴小淘今晚出发的消息。
周普仁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的手腕再高明,权谋再睿智,可是面对自己的儿子,他有的也不过是一声叹息。
吴小淘此去情况如何?他能够适应那里清苦的条件吗?朱冉还能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吗?
精彩待续,敬请期待下一章。
第十四章 草堂一梦
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周邦彦《苏幕遮》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山有水的地方,哪怕是再贫穷,再落后,可是一大早起来,推开柴门,也就打开了一副大自然的精美画卷,哪怕再糟糕的心情,假如他的心里还有一丝温情的话,他也会放下心头的一切,转而欣赏起眼前的美景。
只要是不加雕饰,自然大方的景致,哪怕在有的人看来是不美的,可是我们也觉得它们很美,不是吗?
美,在于天然,在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同样的景致,不同的人看便有了不同的内涵。
方圃就是以这种心态来审视这里所谓的穷山,俯视所谓的恶水的。
山里多雨,几乎每一片乌云都会带来一阵降雨。山里的雨的脾气急躁得很,又反复无常,防不胜防。
雨水不大,可是有的时候却很急,噼里啪啦打在人的脸上就好像是被人射过来的弹珠似得,一阵阵地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昨天晚上,他就跟孩子们商量好了,今天一定要为他们自己搭建一座读书用的草堂,省得大家学习兴致很高的时候,天工闭着眼睛浇下一盆污水,把大家的心思给喷洒得无依无靠。还有什么心思学下去呢?只有打道回府,破帽遮颜往家奔了。
孩子们很快就被召集到了一起。小云依旧扶着方圃的胳膊,方圃的旁边还有一个个子比较小,估计年龄也是最小的一个男孩子,有样学样,他也学着小云的姿势,从另一侧扶着方圃。在孩子们的眼里,方圃已经成了他们的老师,他们最贴心的朋友。
柴草都是提前备好的,都是大人孩子齐动手。一起到山里割下。然后提早运来的。本来大人们的意思是要给方圃他们盖一间砖瓦房的,村里人虽然很穷,但是只要大家勒紧裤腰带,凑凑份子。这几个钱还是出得起的。
可是方圃在征求孩子们的建议后。还是决定就盖一间草房吧。只要搭建得好,一样可以遮风挡雨,砖瓦房又怎么样呢?古人读书的时候。很多不就在草堂吗?这样一想,方圃更加坚定了盖草房的决心。他想跟孩子们一起搭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他谢绝了很多家长想帮忙的好意,孩子们也愿意自己动手搭建一间属于他们自己的草房,他们很想展示一下他们的实力,自己盖房子,自己享用,这是多年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方圃成了草房的理所当然的设计师。四十年的履历,四十年的风风雨雨,四十年的颠沛流离,四十年的脚踏实地……四十年,时间不长,可是对于方圃来讲,他的四十年抵得过别人的四个世纪。
可见,时间,对于不同的人来讲,也就有了不同的长度。就像是某某人在九十年代所讲的,钱,在不同的人手上就会有不同的价值一样。
建一间草堂对于在房地产叱咤风云近二十年的方圃来讲,简直是小菜一碟。别看他拄着双拐,可是检查起修建的质量来丝毫不含糊。有的孩子泥巴和得稀了也不行,稠了也不行。柴草铺得多一根也得往外拿,少一根必须添上去。他边指挥便给孩子们传授一定的道理,说这样做就叫恰到好处,你们懂吗?不懂也要懂,今天我们一定要记住这四个字:恰到好处!
在方圃严格的监控下,孩子们的心里都有些许的紧张,有的孩子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们没有想到平时对他们一直笑呵呵,连个大嗓门都不会吼上一嗓子的方圃叔叔,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严厉起来,甚至他拄着的拐杖好像随时要跳起来打在自己身上一样。
小云也加入了修建的队伍,方圃的旁边只剩下那个个头最小的男孩。小云的脸上,身上都是星星点点的泥巴了,她的眼皮上甚至都被抹了一把。但是,她依然没有停下手头的活。
孩子们中间有几个十几岁的,个头都跟大人差不多高的大孩子成了修建过程中主要的劳动力。他们的脸上身上,跟小云一样都沾满了泥巴,可是他们的眼里却只有手头的工作。他们认真地听取了方圃的建议,可以说方圃怎么指挥他们就怎么干。
时间,在一分一秒都走着,方圃脸上的汗水也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眼前别看是一群孩子,可是方圃并没有把他们当孩子看待,在他的眼里,他们只是他的同伴,他的战友,他的好兄弟——只是一群地地道道正儿八经的泥瓦匠。
太阳已经挂得很高了,瓦蓝的天空纯净得像是传说中的仙女织出的蓝色的锦缎。偶尔几只悠闲的山鸟略过,在他们的头上盘旋上几圈,便闪电似得飞走了,快得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就化作了天空一个远去的黑点。
小云的奶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径直走到方圃的跟前,小声地说他方叔叔,饭都准备好了,回去吃一点吧?
方圃回头一看,是小云的奶奶,嘴里连说,大娘,你们先吃吧,我再等等看看。
小云看见奶奶走过来了,眼睛本能地放射出几缕阳光,眼睛里充满了渴盼,她求救似地看了奶奶一眼又赶紧回转过去了,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
小云是奶奶唯一的孙女,加上孙洪走掉了,孙庆还没有娶媳妇,小云便成了孙家唯一的香火。
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是奶奶却没有那样的老偏见。什么灰打不了墙,闺女养不了娘?这都是老辈子太不把女儿当人看了,忘记自己都是女人生出来的了?反过来又糟蹋起女人来了!
小云的奶奶是过来人,过的桥比比人走得路都多,她在这条路上铁打滚爬过,可是她的眼里,只要是她老孙家的,就是她的掌上明珠,哪怕是在别人眼里不值钱的闺女,她也一样宝贝。
小云的奶奶一看孙女脸上身上的这些泥巴。心里泛起一股酸水。她的心里好像猛地被谁扭了一下,或者是踢了一脚似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默默地站在方圃的跟前,看着这群忙活得小泥巴人一样的孩子们。她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孩子们真的长大了。你看一个个的都成大小伙子,大姑娘了。
方圃说是啊,可是他们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都不认识,实在是太可怜了。
小云的奶奶点点头,说是啊,跟城里人差了几代人呢?
方圃说也不要那样想,大家虽然在不同的起跑线,可是什么事情,什么东西,只要学起来就有希望,然后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间逐渐升起在地平线上的草堂,说大概希望就在这里吧。
小云的奶奶说前几年有一个支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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