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孩子说。
“豹哥,你不要我们了吗?”剩下的两个女孩子嗲声说。
“要,如果你们今天义务劳动,老子就把你们全部解决!哈哈!”老豹放纵地哈哈大笑。
“讨厌!下次可该我们陪你了呕!”两个女孩子哀怨的瞪了老豹一眼,扭动着腰肢离开了。
老豹没理会女孩子的幽怨,把身边的两个女孩子同时拥在怀里,喝了一口酒说道:“五哥!听说你要改行了,是真的吗?”
关建国端起酒杯,点点头算是默认。被老豹发过来的女孩子也想和其他两个人一样坐到关建国腿上,可是见关建国神情暗淡,不由得有些迟疑。
“可惜了!龙哥也要退隐,你们都退了,我看这平衡要打破。”老豹说着把酒杯送到一个女孩子嘴边,女孩子顺从的喝了一口。“我说五哥,龙哥为什么要退?是不是有什么压力让他必须离开?他可是绝对的老大!”老豹又问。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何必管别人的闲事!”关建国一口干了杯中的葡萄酒,杯子还没放下,身边的女孩子已经把酒瓶子送过来。
“小倩,陪五哥喝一杯!”老豹对女孩儿说,原来女孩子叫小倩!
关建国站起来,走到门外,望着门前的麦子说:“再有个把月就该割麦子啦!”话一出口,关建国心底涌起一阵悸动,小麦青涩的味道让他有种冲过去扑到在麦田里的冲动。
“五哥!”小倩端着两杯酒站在关建国身后轻轻叫道。关建国转过身,对着小倩微微一笑。“我家也是农村的,从小就和庄家打交道,这种即将成熟的味道很好闻。”小倩把一杯酒送到关建国手里,慢悠悠地说。
“是吗?”关建国对她的话很感兴趣,不禁仔细打量了打量她。小倩的外形和田歌很像,一样的小巧,一样的丰润,根本看不出农村人的粗旷。
“不怕您笑话,我家里很穷,弟弟妹妹上学需要钱,我是老大,只能中途退学。”小倩的神情开始暗淡,眼神里充满了幽怨。关建国对贫穷深有感触,所以对小倩没有了开始的不屑,反倒生出几分同情。
“喝酒啦五哥!”小倩见自己的话让关建国刚刚好起来的神情有萎靡的倾向,忙换了种语气。
“喝酒!”关建国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希望杯中的酒能化解内心的悲凉。小倩回屋取来两瓶酒,坐在关建国身边。
屋里的老豹喝得兴起,叽哩哇啦的大叫,两个女孩子的娇笑声不时冲击着关建国的耳膜。关建国没心思理会老豹他们,只顾自己喝酒。他想起了杨玉洁,想起了最开始的相识。
那时的关建国刚到那所中专学校不久,可在此之前他已经知道了男女之事,所以关建国心里充满了对女人的好奇,脑袋不时会浮现出某个背影。为了抑制这可怕的念头,他把更多的时间泡在图书馆。渐渐的,他在图书馆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固定位置。
那是靠近角落一张很小的桌子,只有两个座位。关建国一般坐在旮旯里,垂地的暗紫色窗帘毛茸茸的,他喜欢那毛茸茸的布面偶尔滑过脸庞的感觉。对面的座位一般空着,极少有人过来坐。
“我可以坐这儿吗?”一个女孩儿的声音。
“随便!”关建国没有抬头,顺嘴说了一句,继续看书。一股奇异的味道飘过来,关建国精神为之一振:好亲切好温馨的味道哦!
天渐渐黑了,日光灯亮了。关建国伸了个懒腰,望望窗外又重新坐好。对面的女孩儿还在看书,关建国瞅了她一眼。女孩儿穿一件明略显肥大的的深红色T恤,长长的头发没有束起,自然的垂在两边。关建国忍不住对她发生了兴趣,这种装扮在学校里很少见 。女孩儿的皮肤尤其的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一圈淡淡的的晕彩。关建国的目光下移,看见了雪白的脖子。再往下,是弓起肩胛骨。女孩儿也许累了,耸耸肩,头埋的更低了。深红色T恤随着她姿势的调整,与脖子的距离加大,犹如一张血盆大口。粉红色胸衣在血红大口深处若隐若现,不甘受压迫的一对乳房呼之欲出,深深的乳沟让关建国那种异样的感觉再次袭来。
女孩儿真的累了,用右手捏了捏发酸的脖子,晃动着脑袋。一抬头,遇到了关建国注视的眼神。“打扰你了吗”女孩儿问。
“没有!没有!”关建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脸有些烧。
“你经常来这儿吧?”女孩儿又问。
“是的,没事儿就来。这张桌子是我的地盘,以后你来了坐这儿就行!”关建国大方地说。
“谢谢!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关建国!”
“杨玉洁,会计专业的。”女孩儿小声说,反倒不好意思了。
“我是学机械的!” 杨玉洁的害羞让关建国底气壮大了不少,眼睛肆意在她身上扫描着。
“该吃晚饭了,再见!”杨玉洁红着脸走了。看着杨玉洁离去的背影,关建国得意的干笑了几声,呵呵!呵呵!随着杨玉洁的离去,那股味道也消失了,关建国不禁怅然若失,情绪有些低落。
下了自习课,关建国刚要去图书馆,老大从后面追过来:“和我去买包烟!”
“不去!”关建国利落的拒绝。
“你小子整天泡在图书馆,也不和别人来往,有意思吗?”老大用胳膊肘顶了他腰眼儿一下说。
“你天天侃大山,把生活费省下来吸烟,好玩儿啊?”关建国反驳道。
“甭跟我玩深沉,走!”老大硬拽着他出了教室。
第三节 ###两张皮(3)
“不是我不和别人说话,是不知道说什么。你说咱们每天见面,有什么好说的?要是个不认识的吧,就那么几句客套话,说完了还说什么?”站在商店门口,关建国打了个哈欠说。
“随便聊呗!”老大打开香烟,递给他一支说。
“没意思!”关建国摇摇头,把烟卷拿在手里把玩着说。
“你说你小子个长得不高,,四棱子脸,轻易没个笑,很有点儿流氓的味道,不认识你的人谁不敢理你?全都以为不好处呢!”老大说着,向他吐了个烟圈。
“天生就这个样儿,爱理不理!”关建国一脸的无所谓。
随口说着话,俩人到了外环路上的一个公共汽车站。在他们上学的这个城市,如此偏僻的角落,一天难得见到几个人。关建国和老大盘腿坐在候车亭的外侧,每人点着一支烟。“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老大问。
“哪句?”
“如果短时间内不能认识周围的人,让周围的人记住你,那就是最大的失败!”老大重重地说。
“多认识几个人就成功啦?”
“起码有个好人缘,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老大悠然的吐了个烟圈说。
“什么是成功,想过吗?以后该过怎样的日子?关建国问。
“有吃、有住、有朋友,再有个好工作,让人看见就眼馋!“
“就这?”关建国继续问。
“我说的不对,你说呢?”老大对他提问的态度不满。
“我也弄不清楚,反正不是你说那样儿,你嘴里的成功是给别人看的,咱活着是为了让别人看的吗?”关建国晃着脑袋说。
“看你个球!不说这个啦,什么你看他看的,自己觉着好就行!”老大不屑地说。
“自己觉着好就行,不错,有点儿意思了。”关建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一阵微风吹过,几片树叶从关建国头顶飘过,滑落到眼前不远的地方。望着眼前满目的橘黄,关建国想起了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柯立芝:万一你睡着了呢?万一你睡眠时做梦了呢?万一你在梦中到了天堂,在那儿采下了一朵奇异而美丽的花?万一你醒来时,花儿正在手中?啊,那时你又要如何呢?
真他妈浪漫!关建国脱口而出。“说嘛呢?”老大奇怪的看着他问。
“浪漫主义!浪漫主义是欧洲最后一个伟大的文化纪元!”关建国兴奋地说。
“说鬼话呐?”老大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浪漫主义的口号是‘感情’、‘想象’、‘经验’、和‘渴望’,你刚才说的自己觉得好就行,还真有点儿浪漫主义的意思!”
“省省啦你,泡图书馆泡成傻子啦!”老大划拉一把关建国的脑袋,站起来说。
“和你说不清楚。”关建国无奈地说。
“说不清楚别说了,我带你换个地方玩儿,别回头真看成个傻瓜。”老大过来拉起关建国往回走。
浪漫主义!我的浪漫主义呀!关建国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为了杨玉洁,自己把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到了。记得有次从邮局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似曾相识,就是想不起名字来。绝对不是眉姐,会是谁呢?关建国低头思考着。人的灵魂是不朽的吗?不会在能够感知的世界之外真的存在一个理型的世界吧?柏拉图说人的灵魂栖居在躯体之前,原本就已经存在于一个理型的世界当中,一旦随着一具躯体苏醒,便忘记了所有的完美理型。当这个躯体流动于芸芸众生之中,也许一个自然界的某个形式或者某种刺激,便会触动他模糊的记忆,扰动他的灵魂,同时会涌起一股回归自我的渴望,那渴望希腊语叫“eros”;就是爱!
爱!?爱是什么?这个问题关建国至今搞不清楚,爱一个人就要对她好!这是关建国的理解。对自己好的人有多少呢?眉姐!纪默!贺红雨!戴莉!
眉姐是怎么认识的?确切的说是撞来的!
原定那天去靶场,天不作美,清晨就漂起了小雨。上午教官们商量了一下,怕出现意外,决定给大家临时放假。关建国和大伙儿在宿舍胡侃了一整天,实在无聊,晚上拉着老大去了一家饭店。早吃晚吃都一样,早吃早了帐。
这是他们第一次集体在外面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