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高雅兰惊讶地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双眼睛圆圆地望着一脸赤诚的任晓禹。
任晓禹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用手中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高雅兰的酒杯。
“雅兰,生日快乐!待会儿我还有生日礼物要送你哟!”
高雅兰木鸡一样呆呆地站立着,两只杏眼里慢慢浸满了晶莹的泪珠。
一身裁剪得体的淡蓝色简洁小洋装,比同龄人稍稍高一些的纤细身子。小瓜子美人脸,头发上带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脸上恬静如水,不施粉黛却有一股灵动,仿佛不沾尘埃一般。
尤其那双眼睛,水灵灵的,丝毫没有世人常有的市侩和狡黠。而是一种淡然如兰的轻盈,水濛濛的,非常有灵气的眼睛。
“真是一株超凡脱俗的空谷幽兰啊!”
如此近距离的注视着高雅兰,任晓禹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波澜,喉咙里一阵干涩。
这几个月来,高雅兰一直与任晓禹相处得很融洽。尤其这段时间来,高雅兰自觉担任起任晓禹办公室的秘术职务,两人又以“兰友”相称,更是亲密无间。
但他们平时所谈,不是孩子们的教育,就是十方村的发展,或者是关于兰花的闲情雅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两人如此静谧地相处在温馨甜蜜的氛围里。
一股男人的冲动在任晓禹身上涌动,他的两眼里不禁放出异样的光芒。
“谢谢你,晓禹!你看,我一天忙得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高雅兰悻悻一笑,捋了捋额前的刘海。
“没关系的。不是还有我记得么?”任晓禹狡黠一笑,扮了一个鬼脸。
任晓禹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让高雅兰刚刚平静一点的心海又波涛汹涌。脸蛋儿绯红,红得像天上的朝霞,红得像含苞的石榴,红得像霜染的枫叶。
“晓禹,你真是太好了!”高雅兰眼中的泪水终于不自觉地流淌了下来,“你知道吗?已经有整整三年了,我都没有过一次像样的生日。”
看着聂小倩星眼流波、桃腮欲晕的娇羞之态,任晓禹的心都快醉了。
他轻轻擦去高雅兰脸上的泪水,“放心,一切的不愉快都过去了。今天不是一个很好的生日么?”
两人就这样含情脉脉地对望着,把以前对情感的决绝之情全然抛开,放任爱的心扉向对方打开。
慢慢地,高雅兰的身子一颤,轻轻地靠在任晓禹的肩上。一股兰花般的清香紧紧把任晓禹包裹。
高雅兰小鸟一样依偎在任晓禹宽大的怀里,呢哝地诉说这自己的过去的一切。
原来,高雅兰本有一个和睦温馨的家庭。她自幼聪慧好学,一帆风顺地考入了省城蓉都的女子师范学校,立志当一名优秀的教师。
后来,经商的父亲由于经济不景气而破产。一急之下重病不起,很快就抛下高雅兰母女俩撒手而去。
为了供养高雅兰上学读书,她一向养尊处优的母亲不得不进入日本人开办的工厂里打工挣钱。
黑心的日本人根本就没把中国工人当做人,除了变着花样剥削中他们的血汗外,还对中国工人任意侮辱、打骂。而当权的军阀政府却对此听之任之,对中国工人的悲惨遭遇不闻不问。
在一次罢工运动中,高雅兰的母亲不幸遇难。
悲愤不已的高雅兰参加了蓉都学生组织的示威游行活动。可是学生的爱国行动也得不到当政者的理解和保护,反而受到外国侵略势力租界内军警的血腥镇压。
在一次学生与军警之间的激烈冲突中,高雅兰受到了几名牛高马大的外**警的追赶。正在危急时刻,被路过的姚元章夫妇舍身救下。
后来在姚元章夫妇的开导下,高雅兰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蓉都这个伤心地。与李翠花一起来到了十方村,在任晓禹手下当上了一名小学教师。
“雅兰,我实在不知道你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不幸。”任晓禹轻轻抚摸着高雅兰冰冷的小手,“你放心,经过我们的努力,我们一定会推翻万恶的军阀统治,赶走狼心狗肺的侵略者,为你的父母报仇。”
“嗯。”高雅兰重重地点着头,“晓禹,我相信你,我相信一定能盼来这一天。”
任晓禹抬起头,望着漆黑的窗外,更感觉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以前自己的目光只是放在一个小小的十方村。谁知道在唐龙国的每一个地方,像高雅兰一家这样的屈辱与不幸却时时都在上演!
唐龙国城市里的华族人,遭遇的不仅仅是贫穷和饥饿,更多的是尊严和生存。
自己拯救整个唐龙国的步伐必须得加快了。任重而道远,时不我待啊!
“雅兰。我们唐龙国一定会重振雄风,我一定要让每一位唐龙人过上安居乐业、幸福安康的生活。哪怕用我全部的生命去换取,我也在所不惜!”
任晓禹的两眼中放出坚毅无比的光芒。
“晓禹,我不准你死!”
任晓禹的话还没说完,高雅兰一根玉葱一样的手指就树在他嘴前,“你死了,我可怎么办?我父母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呢。”
“对!我们都不能死,我们还有很多未尽的事业,我们还没看到美好的明天。我们谁也不能提前死!”
任晓禹把怀中的高雅兰搂得更紧了,喃喃说道。
高雅兰的心中更是汹涌澎湃。她抛开了少女所有的矜持,把真个身子都偎在任晓禹怀中,微闭着眼享受着她早在梦中出现过多次的温馨情景。
这样的男人一定能让自己放心去依靠,值得自己去付出一切。
一想到明天何能就要离开任晓禹,前往蓉都,高雅兰心中就是一颤。
虽然这只是半个月时间的短暂分别,但她似乎却有一种担心。害怕自己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再也见不到自己深爱的人儿。
一想到这儿,一股酸楚之感弥漫高雅兰整个心间,冲淡了刚才那浓浓的爱意。
不过,高雅兰也十分清楚,自己这次蓉都之行对十方村、对任晓禹有多么重要。
十方村马上就要进入空前的大发展时期,人才紧缺是一个无法逾越的瓶颈。自己这一次前往蓉都,就是要千方百计招揽有用人才,以助任晓禹一臂之力。
想着想着,高雅兰微微闭着眼睛,开始娇喘吁吁。
她颤抖着身子慢慢把如火香唇凑到了任晓禹的嘴上,不停地蠕动。时而轻轻地咬磨着,时而又伸出香舌在何能的唇上添食着。继而,竟然轻轻地扣开任晓禹的牙关,那一只嫩舌便伸入他那湿润的嘴中……
0055、牛皮寨
清远县独山镇管辖着十二个自然村。。
十方村位于那号称“十万大山”的连绵群山的东北部,山势还算比较平缓。
紧靠十方村的高堰村、柳公庙村、同福村基本上都是以农业种植为主,而朱家村、牛皮寨这两个相邻村子则是以打猎为主。
这一天,范全在母亲带领下,兴高采烈地向牛皮寨走去。长得虎头虎、已是半大小子的范全背上背着一杆破猎枪,右肩还扛着一小袋大米。
这次前往牛皮寨,范全挖空心思要把那支任晓禹专门奖励给他的德国造阻击步枪带上,好在几个表哥表弟面前好好炫耀一把。让这些大山里没出息的家伙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神枪手。
可是无论范全说尽好话,公孙汉儒始终都不肯同意这个兔崽子把自卫队里唯一一只阻击步枪带出去。
在心中暗暗骂了几句后,一脸失落的范全只得背上那杆还是表哥朱小刚送给他的破猎枪上路了。
因为,范全明白,在自卫队里,从来都是军法大于一切。
不管自己有多大功劳,任晓禹如何器重自己。可一旦违反军法,就得与好不容易才争取进来的自卫队说再见了。
范全的母亲杨玉莲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春光满面。她一边不停地与儿子唠叨,一边盘算着如何去说服那像犟牛一样的哥哥。
如今,杨玉莲已经是十方村启明服装厂的副厂长了,而且还是十方村妇女小组的组长。已经算得上是十方村有头有面的人物。
儿子范全在前一次阻击土匪入村的战斗中表现突出,受到了任晓禹的特别嘉奖。
一提起这事,杨玉莲就觉得自己整个脸上都增光不少。连走路都昂首挺胸的,干起活儿来也特别有劲儿。
杨玉莲一共三兄妹,大姐杨玉华嫁到朱家村,生了一对孪生兄弟朱小刚、朱小强。
这朱家兄弟俩也是很了不得的两个家伙。年纪虽然不大,但在朱家村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连任晓禹对这兄弟俩都格外器重,除了委以重任外,还经常把他俩喊过来商量事儿。
唯一让杨玉莲不放心的就是牛皮寨的娘家哥哥杨玉宝。
不知为什么,牛皮寨的人似乎一直都对任晓禹任大老板怀着某种下意识的不信任。
朱家村、高堰村、柳公庙村、同福村这些邻近村庄的村民都争先恐后到十方村,从任大老板那儿换取优质良种和高效化肥,加入十方村的建设大军。而牛皮寨的村民却仍旧是在羡慕、自满和嫉妒中观望着。
今天是杨玉莲父亲的六十大寿。杨玉莲专门请了假,带着儿子,准备了礼物回到娘家给老父亲拜寿。顺便开导开导不开窍的哥哥杨玉宝。
杨玉莲提着三斤斤肥溜溜的猪肉和一壶老酒,还有一件专门给老父亲定做的新衣服。范全还扛着一小袋子大米,衣锦还乡一般向着牛皮寨走去。
“小畜生,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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