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和小三本来就是以恋人的身份一起出来打工的,虽然稀里糊涂的小三一时还不明白恋人的具体含义而且中徐还三心二意一回,但这改变不了他们一对亡命鸳鸯的大势。几个月后当他们第一次拿到工资时,张花花坐在自己的床上抽抽泣泣哭了半个小时,小三陪在身边笨嘴笨舌地不知如何劝导。花花哭完了情绪也好了起来,她点了一下小三的额头骂了句“傻瓜”就拉起他的手。当小三第一次进入花花的身体时,刚进入他就崩溃了,然后呜呜地哭个不停。花花连忙安慰他,第一次都这样,小三摇摇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感觉?花花格格笑了,小三可能不是个好的情人,但他绝对是一位好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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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年,在活得更好的信念指引下,他们辗转了许多地方,曾经有一段时间还和西杏一起在酒店工作过。不出花花断言,小三绝对是一个好老公,老实安全,忠诚可靠中,既不抽烟喝酒,也不赌博嫖娼,只要一有时间就陪在花花身边,帮她做了一应大小事物,连*袜子都帮她洗浆干净折叠整齐。是一个好老公,就不会是一个好情人。老实也就是无能,忠诚也就是笨拙。看见别的女孩隔三岔五地逛街购物、或者旅游观光,花花的心理不平衡了,她时常埋怨起小三的木讷。小三也是怨气冲天,想自己既不勾三搭四,也不游手好闲,努力工作的同时全心全意陪着你,你还对我横竖看不顺眼。于是,他们就有了争吵。恋人之间,一旦有了争吵,情感的危机就应时而来。在工厂时,整天面对的不是机器就是机械劳作的工人,而进入酒店后,看到的就是酒醉金迷、歌舞升平。花花的心不安分了,再加上身边诸多姐妹刚进来时和自己差不多土里土气,过一段时间都穿金戴银的,花花的心里就更不平衡了。终于在再一次的争吵后,花花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一位常对己小恩小惠的客人怀抱。耻辱!耻辱!一个男人的最大耻辱!小三愤而要离职,西杏苦劝不止。年长些的西杏对小三说,花花只是一时糊涂,她终究会明白谁对她最好。小三心如刀绞,偏偏嘴上又强硬地很,他挑衅地反问,谁说我辞职是为了她?让她不要自作多情。西杏抓住了小三的把柄,反激他,你要是不为了她,为什么她刚和别人好了,你就要走?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倔强的小三无话可说了,为了证明自己对张花花正眼也瞧不上,他忍着心痛和耻辱继续在酒店做着服务生。
真心培育出来的爱情收获的是甜蜜,金钱培育出来的爱情收获的是肮脏。
当小三在酒店里戴着绿帽子卧薪尝胆时,张花花在派出所里打了电话给他。小三犹豫了起来。他是真心喜欢花花的,虽然她曾让自己蒙羞,但她现在需要自己。坐到出租车上,小三仍在问自己的行动寻找借口。爱是付出,真正的爱是心爱的人幸福,自己也幸福。小三重复着电视上经常出现的话语,没重复两遍,就觉得幼稚万分。她是我的老乡,同一方天空下长大的伙伴,我不去救她谁去救她呢?我可以救她,或是换了个身份,她会救我吗?小三感到一阵悲哀。出租车停到派出所门口时,小三心安理得地付费下车,我是来羞辱她的,来看看她落魄的可怜样子。尽管花花在电话里没有说出了什么事,小三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十有*和她的白马王子有关。
进了派出所,小三就吓傻了,张花花贩卖毒品,她已被移交到了看守所。客人是大毒贩,他没费什么力气就说服花花加入到贩毒行列。客人从境外将毒品运来,花花再按照客人所给地址送货。昨天是花花第一次送货,刚进入小区大门,她就被抓了起来。当她辩解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位客人让她帮忙送达时,客人早不见了踪影。
小三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所长办公室的,他双手抱着理了平发的脑袋,傻傻地蹲在派出所的门口。花花完了,她这辈子完了,尽管年龄小点,不一定是死刑,但无期跑不了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这个无耻的骚货。小三狠狠咒骂着,眼泪却不由人地扑朔朔流了下来。嘴上再怎么咒骂,可脑子里想的全是曾经的点点滴滴,几年前火车座椅下,那朦胧的悸动,制衣厂宿舍里难以忘怀的第一次。非但想地全是曾经的美好,小三还责怪起自己的无能,不会赚更多的钱,才逼得花花另找了别人。在派出所的门口,小三从中午坐到下午,警察们下班了,小三挪了挪位置继续呆坐着。直到月亮偏西,群星失色时,小三慢慢地直起身,揉了揉麻木的身体。他敲开派出所的门,对值班民警说,他是贩毒的主谋。值班民警不敢大意,忙电话通知了所长。立功的心思很容易击跑了磕睡,所长精神抖擞地出现,干净利落地将小三五花大绑。抓了个一问三不知的女孩显然不如抓个深思熟虑的男人。第二天,张花花就被释放出来了。当花花知道是小三救的自己时,大恸不已,她哭喊在派出所门口说自己才是凶手。警察警告她再无理取闹,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西杏将花花死命地拖了回来。当她们正在宿舍里抱头痛哭不知如何是好时,鼻青眼肿的小三又回来了。原来客人并不相信花花,第一次没有给她真正的毒品,而是白色洗衣粉。立功心切的所长一看抓了大鱼,哪管真假,直到要定案时才让技师化验毒品的纯度。这一化就化成了洗衣粉。小三一见有了转机,忙矢口否认,恼羞成怒的警察把他痛打一顿再赶出看守所。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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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小三、西杏,他们对此事守口如瓶。西杏明白,相对于小三勇救花花的举动,花花朝秦暮楚的事更不能随意透露。经此一事,花花明白这世上只有小三对自己最好,小三也明白了自己对花花的不渝情谊。他们又等了一年,在李小剑高考前一个月,小三拿出多年积蓄,风光大办了宴席,以民间的方式确认了花花的妻子地位。那时李小剑正焦头烂额之时,无暇他顾。高考结束又提心吊胆在家躲了半个月,之后就沉浸在父母推波助澜的高考兴奋中。李朝正大笔一挥,九十桌的宴席,连包五个晚上的电影,让此前剑之晶村任何宴席都为之失色。
花花和小三结婚后,又外出打工。婚姻让人成郭,没过多久,小三就辞职回家了。他对花花说,他不能打一辈子工,他要回家创业,学海洋叔或小剑的妈妈养猪。花花惊喜小三的变化,和他约定,她在外面打工,赚的钱全力支持他创业,等他事业有了起色,也辞职回家帮他一起做。
李小剑在小三的看护屋里一呆就是半天,当他走出房门时,雾样的夜幕正汹涌而来。
汤倩尧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和李朝正无语对坐等候儿子归来。坐久了,饭菜的热气也耐不住寂寞,悄悄地溜出了房门,和推门而入的李小剑撞个满怀,呼呼地从他的嘴里喷洒出来。没有过多言语,一家三口伸筷端碗,朝正没有像以前那样,过了点就将饭菜倒给猪吃,倩尧也不似小剑刚回家那段时间,饭菜热了冷,冷了热,一家人无滋无味地吃着。
小剑最先憋不住,他放下碗筷像个小女生一样哀怨地说“爸、妈,我真不想回学校,还是在家舒服。”
倩尧勉强笑了一下,劝儿子“上学好啊,一个假期没看见同学,不想地慌啊?”
朝正参军第一次探家也是这种感觉,知道萦绕心头的不舍是多么羁索,他不顾长尊有序,“你妈说的对啊,看班上哪个女孩子不错,就谈谈早点领回来让我们见见,你看你二叔家李梅都开始相亲了。”
“爸,你说什么呀”小剑的脸上火烫起来。这话出自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之口,他怎么听怎么别扭,尽管恋爱他都谈了六、七年。
“怎么了?”朝正倒觉得天经地义“我都要五十岁的人了,和我一般大的人都抱孙子了,我该什么时候呢?”后半截话,朝正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你也得看他多大啊?”倩尧怕朝正再说出什么没大没小的话,传出去让人笑话,忙接上转移话头“儿子,你觉得是我做得饭好吃,还是你们学校做得好吃?”
小剑愣了一下,然后一副明知故问地语气说“当然是你做得好吃了啊,我常对同学说,我家要是离学校近,就让我妈妈在边上开个饭店,在门口写上‘每人限吃一次’。”
说实话,小剑好养活,从不挑食,有的吃就吃,没的吃就不吃。小学中学那会,若是父母有事外出,让他去奶奶家吃饭,很多时候他懒得动,随便抓点饼干、方便面就将就对付过去了。实在没的吃,坚硬的煎饼,快馊了的米饭,他也能凑和过。同龄的孩子许多都会做饭,他们就饥笑李小剑懒惰成性。一向与人无争的李小剑偶尔也有嘴尖牙利的时候,他说,会做饭的人都是馋人,学做饭是为了方便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大家一听都不再敢饥笑李小剑了,因为村上几个以馋嘴著名的人都是做饭手艺高超的人。人宁愿懒点也不能被人说馋啊。
倩尧没听懂儿子的话,刚要问时朝正已抢了先“为什么限吃一次?那还做什么生意?”
“切!”小剑对朝正一副不屑“爸,你吃妈妈做的饭应该比我多吧?”
“少废话,快说为什么。”朝正心氧难耐,他一时不敢确定是儿子知识丰富了自己理解能力能限了,还是儿子读书读多了,人变傻了直冒疯话了。
“是啊,小剑,我也想知道。”倩尧紧张地看着儿子,生怕儿子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母亲也是女人,很是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爸爸,你想想啊”小剑故意不看向倩尧,一本正经地对朝正说“吃了妈妈做的饭菜,一次虽然就上瘾,但还不至于要死要活,这要是吃了两回,和抽毒品一样死了一片,那谁负责啊?”
倩尧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忙端起红烧鸡块去热热以掩盖自己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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