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杰神一晃,回答:“明明。”
“东西是谁写的?”
“秘书和我一起写的。”
若敏淡笑道:“估计是秘书说着你执笔吧?”
“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我没这天份的,他们非说这样你才会高兴,所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了。”安毅杰倒也不隐瞒,一一据实相告。
若敏了然之后问:“你可清楚,一旦我签字,这可就生效了,你不会后悔吧。”
“当然,我许你爱情,就必然不会有所保留。”
若敏看着安毅杰自信满满的表情,心理突然灵机一动,一个诡异的笑容爬到了若敏的脸上,抓起安毅杰放在手边儿的笔,干脆利落地把字签了,把应该属于自己的一份,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然后双手擎头,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安毅杰,以最为轻柔细软的声音道:“现在我想试试这份东西好不好用。”
安毅杰眉头一皱问:“你打算怎么个试法?”
若敏灵动的眼睛一闪之后,走到了安毅杰的身后,从后面伸手揽在了安毅杰的颈部,脸也贴在他的头上,嘴在他的耳边儿,以最为甜美的声音道:“你可知道,从认识你到现在,我看了你多少的冷脸,当然,也不只是我,其它人也是这样,大家嘴上不敢说,心理也是抱怨着呢,我现在想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希望我的丈夫能变成人见人爱的领导者,那么就要做到和蔼可亲才行,现在,你从这里走出去,往你的办公室走,在路上你会碰到员工,你都要跟他说一句,‘你辛苦了,我爱你’,我相信等你的行为传开之后,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安毅杰一点点听着若敏的话,眉头也一点点的皱了起来,等若敏的话说完之后,他立刻转过了头,看着若敏问:“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当然,我没打算要开玩笑哪!”若敏一脸俏皮之色,但是眼神中却又饱含认真。
“换个方式试吧。”安毅杰不认同地说。
若敏一个转身,人来到安毅杰的身前,顺手抓起桌子上属于安毅杰的那一份道:“不换,如果不好用,那这个东西岂不只是甜言蜜语废物而已,我也可以不必当真的。”
惊天
安毅杰一边儿开着车子,一边儿看着旁边惊魂未定的若敏,从她那张煞白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心里的恐惧,但是到现在为止,她居然连一滴泪都没掉下来,可见在内心深处,她是在怎样的反抗着这个事实,更或者说,她现在为止,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
安毅杰心痛地伸手去握若敏的手,此时那双平时饱含温暖的纤柔的手已经变得冰凉入骨,安毅杰一边儿开着车子,一边儿握住了若敏的手,希望借着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若敏的冰凉,缓解她的情绪。
好一会儿,若敏突然开口道:“你骗我的是吗?”这句话虽然像是在问,但是却并没有给人留下回答的时间,又继续说:“16岁学会开车,18岁已经玩上赛车了,对于赛车的控制不能说出神入化,也是收放自如了,赛车场上尚且游刃有余,在这普通再普通不过的马路上怎么可能控制不了车子呢?”
安毅杰忧心如焚地望着若敏,并没有去接若敏的话,直到车子开进了李氏医院,才在停车的一刹那,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语气说:“车祸是因为他在快速路的车流中开着快车,却在车速最快的地方,突然急刹车,周围的车子避之不及,所以……”听完这句话若敏拉开车门儿下了车子,大步往医院的急诊室狂奔而去。
人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柳珍与仕俊的母亲,正在那里抽泣着,看到若敏之时,显然仕俊母亲的情绪有些失控,但是李庭海大步走近到了若敏的跟前,犀利的质问若敏身后的安毅杰道:“不是让你带她先离开听涛吗?你怎么能把她带到这里来。”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她以后怪我。”
李庭海搀扶住眼睛呆直的若敏,而仕俊母亲也气愤地走上来咒骂道:“都是你,都是你害了仕俊,如果他有事儿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狐狸精,害人精。”
“够了——。”李庭海一声狂吼,吓住了哭喊中的妻子。
妻子泪眼朦胧地看丈夫质问道:“躺在里面的那个也是你的儿子,你居然为了她都不顾仕俊的死活,你还算是他父亲吗?”说话间,伸出无力的手指着若敏道:“难道她也成了你的新情妇了吗?”
“闭嘴,再在这里胡闹,别怪我让人把你扔出去。”李庭海语气冷冽地说完后,阴冷的吩咐旁边儿护士道:“去扶她到那边儿去坐着去吧。”说完眼睛立刻从刚才的冷漠转为忧虑而疼惜的神情,温和地看着若敏,声音也同时平缓下来道:“到沙发上坐下等吧。”
但是若敏并没有随着李庭海的搀扶而与他一起走,只是像是钉子被钉在了原地一样,两只脚一动也动不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直地盯着手术室前的屏幕。
看着若敏木然失去知觉及反应的样子,李庭海心恼地又给了安毅杰一记白眼,安毅杰只顾着若敏的情况,却并不去看李庭海,此时更多地是想把若敏揽进怀里,希望能给她最大的安慰和力量,可惜,李庭海在面对儿子这种情况下,依然紧抓着这得来不易的女儿不放,现在的李庭海根本不会让任何人超越自己去照顾若敏。
就在这僵持时,手术室的门儿突然开了,紧盯着那道门儿的若敏,在见到了门的一下晃动之时,就已经眼光一闪,眼睛也瞪大了几分,众人的目光和心都随着这扇门而揪着,直到来俊从里面走出来。
若敏抬步想往前走,却感觉脚似千斤深一般地不能晃动,李庭海把若敏交给了安毅杰,自己大步近前望着来俊,妻子更是哭着抓住儿子的衣服,摇晃着问:“仕俊怎么样了,你弟弟怎么样了呀!”
李庭海不耐烦地对着身后的助理道:“扶住她,让来俊说话。”
来俊只能手背扶了扶母亲,脸色煞白地望着期待的人说:“左腿恐怕……”难以言语的样子,激怒了李庭海,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问:“左腿怎么了说清楚。”
旁边儿的医生看着来俊的身体晃动了一下,立刻上前扶住了来俊,只见来俊皱紧了眉头道:“还在抢救,医生会尽力不让他有缺憾,但是脑部的检查我无法进行,恐怕要换别的医生来进行了。”
“脑部不是没有受伤吗?”李庭海不明白地问。
这时的来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旁边儿的医生开始说:“脑部虽然没有受外伤,但是如果被强烈撞击过,难保脑组织不会受损。”
“那左腿是怎么回事儿?”李庭海追问。
“左腿受伤比较严重,现在还是清理中,情况不明,不过董事长放心,里面的全是权威医生,我们会尽一切努力的。”医生清楚地汇报了手术室内的情况。
“脑内伤最坏的情况会是怎么样的?”李庭海问。
“院长担心的是脑死亡,所以……”医生这句话一出,若敏立刻走到了他们的跟前,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医生,可是当“脑死亡”三个字从医生的嘴里说出之后,若敏再听不见一点儿声音,她睁大眼睛看着医生的嘴一张一口,又看着旁边李庭海等人的嘴也像是在说着什么,可是自己就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若敏空茫地看了看四周,用力地甩了甩头,再看医生一张一合的嘴,还是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她急切又紧张地上前抓住了医生的胳膊道:“医生,你大一点儿声,你怎么干张嘴不出声音呀?”
这时安毅杰发现了若敏的异常,刚抱住摇摇欲坠的若敏,就听到了若敏的一声儿尖叫,接着人就像是失去骨架一般地软了下来,安毅杰去抱若敏,李庭海看着一幕,已经无法再镇定,近乎歇斯底里地对着护士和医生喊道:“快去叫医生。”
本来因悲痛而脸色惨白的来俊也立刻从低迷中起来,看着安毅杰和医生把若敏带走,大步跟了上去,进到病房之后,经过医生的检查,确定是刺激过度而产生的暂时性休克,来俊松了一口气道:“给她用点安定,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留下安毅杰专心守着若敏,李庭海与来俊又回到了手术室外。
若敏初醒时,安毅杰担忧地扶起若敏,并半抱着若敏问:“若敏,你听见我在叫你吗?”
若敏看了看安毅杰,喃喃地道:“我头好痛啊,你这么大声儿干什么?”
“你真能听见我说话。”
这时若敏突然想起了什么,也不去理会安毅杰的问话,人从另一侧的病床上跳下了床,直接就往外走去,安毅杰在门口揽住了问:“你还生着病呢,你要去那里?”
若敏挣脱了安毅杰的手,继续往外走着问:“手术做完了没有。”
“做完了。”安毅杰横抱起赤脚走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若敏,任由着她的挣扎,仍然抱得死死地道:“现在已经推进特邀病房里了,你就算去了,也进不了里面。”
“就算在外面,我也必须要看见他。”若敏固执的样子,安毅杰吧了口气道:“就算这样,至少也得穿上欤桑阋膊幌M恍牙淳臀愕P陌伞!比裘籼税惨憬艿幕埃斡伤炎约罕Щ夭》坷锎┥响|子。往仕俊病房走的时候,安毅杰才担心地说:“我把你送过去,但是答应我,别太激动。”
“我睡了多长时间?”
“天快亮了。”
若敏停了半刻才问:“手术成功吗?”
“嗯,只在左腿上打了个钢钉,相信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安毅杰安慰着若敏。
走进特护房间的等候室里,大家都候在这里呢,李母一看到若敏进来,就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但是看到李庭海的表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李庭海一见到若敏进来,立刻责备式地问安毅杰:“不是说让她好好休息吗?”
“医生怎么说?”若敏并不理李庭海的反应,直接对着来俊问。
来俊看了看单薄的若敏,把她拉到离母亲远一点儿的地方坐下,才说:“没什么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