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俊看了看单薄的若敏,把她拉到离母亲远一点儿的地方坐下,才说:“没什么大事儿,脑部虽然受到了一些撞击,但是看不出什么异样,只能等他醒来再说了,至于左腿,打了钢钉,暂时恐怕不能走路,会受一定的影响,不过相信经过一段时间会恢复的。”
“能恢复如常吗?”
“若敏——”来俊叫了若敏一声儿,若敏并不转头问:“给我消毒,我要进去陪她。”
安毅杰看着若敏,知道劝不过的,只道:“你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先吃点儿东西吧,不然胃会受不了的。”
若敏眼睛望着里面的仕俊道:“我不饿。”
“吃点儿东西,我来安排,如果你又晕倒了,你会放心谁来照顾仕俊?”来俊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道:“要照顾他,你必须要先给自己力量才行。”
“好,我知道了。”看到若敏点头,李庭海的助手立刻出去取来食物,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热腾腾的粥,还有两碟小菜已经放到了若敏的面前。
若敏进到里面,抓起仕俊的那双冰凉的手,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伸手去为静躺着的仕俊理了理头发,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心理更是疼痛难挡。
把仕俊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擦着,嘴里呢喃着:你怎么能这么傻呢?生命只有一次呀,你这个傻瓜,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活呀!为什么?为什么要跟命抗争呢?
接下来的时间,若敏一直呆在仕俊的身边儿,可是一整天都过去了,仕俊都没有醒,这让一直等在里面的若敏有些焦燥不安,一脸疑惑地问来俊。
医生们再一次进到特护病房,对仕俊做了仔细的检查,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而且麻药的作用也已经过去,但是人却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来俊拿着手里的全部脑部分析报告,一脸的恐慌,没有任何问题,一切检查都已经归属于正常,那怎么会昏迷呢?
李庭海也奈不住质问来俊:“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安全气囊的保护,头部问题不大吗?”
来俊摇了摇头,只回答了三个字:“只能等。”
就在全家的焦急的注视下,又一个整天过去了,医生最后得出结论是:头部的撞击是导致浓度昏迷的原因之一,恐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病人的意志里,根本就不愿意醒过来。
听到这个结论时,李母疯了一般地冲向了若敏,一听手抓着头发,一只手不停在打在若敏的身上,那几乎是用近了全身的力气。
若敏只是坐在原地,任由着她的揪打,泪水伴随着眼睛的波动滂沱而下,李庭海冲上来的时候,若敏脸上的五个手指印子已经清晰可见。
这一次李庭海都没有忍心深责李母,毕竟儿子成了这个样子,一个什么样的母亲都会失控吧。只是神情笃定,目光炯然对着医生说:“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们必须立刻想办法让他醒过来。”
医生们面面相觑,为难的表情却又无法回绝。
李庭海也没有去等待医生的回答,直接对着助理道:“她累了,把她送回去休息吧。”助理强行带走李母之后,李庭海对着安毅杰道:“扶她去外面休息。”接又对着泣不成声儿的柳珍道:“你也先出去。”
所有人都被强行迁出之后,李庭海一把抓住了仕俊的手,强硬命令,不容一丝置疑的口气道:“立刻给我醒过了,我李庭海的儿子决不能是孬种,无论什么事儿,只要发生了,都必须勇敢去面对,别逼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李庭海从病房里走出来,看了看来俊跟若敏,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地离开了医院,这一次连助理都没让跟,包括司机都被赶下了车子。
若敏听了医生的话,只是抓着若敏的手,不停地讲述着儿时的事儿,希望能激起仕俊救生的意志,直到第二天中午,仕俊依然一动都不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来俊接了电话,听说母亲在家里哭昏倒了,于是安排了病房里的情况,告诉若敏要回去一趟,若敏木然地点了点头,道:“哥回来的时候,带一些旧相册过来吧。”
来俊看了看一夜之间消失了全部光华的若敏,那张憔悴的脸,着实让人心疼不已,再看看床上毫无反应的仕俊,心里的阴郁又更深了一层,一边儿是柳珍,一边儿是若敏,不知道躺在这里的仕俊心理是什么滋味儿……而一直站在病房里的石予亮却只在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好像透明一般不发一言,一个不善于表达的男人,心理的难过也只能自己承担。
来俊无奈地回到了沁李园,看了看仍在哭泣中的母亲,才知道,母亲是因为父亲不让到医院,所以才会如此。看着爱子深切地母亲,此时实在不忍心。
来俊直接走到管家跟前道:“去给妈妈准备点儿吃的。”
然后接过母亲安慰了一翻,使母亲平静下来,才去跟父亲求了情,李庭海本来也没打算阻止过,当时也就随来俊安排了。
下午看到母亲好像也不再闹了,来俊又带着母亲来到了医院,把母亲放下之后,对着管家道:“李嫂,你带着我妈先过去,我要回办公室拿点儿东西。”
来俊还没走进办公室就对着秘书道:“我让你把郑先生送去后面小楼的事儿,你办好了吗?”
“是,院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搬过去了。”
“他这两天身体怎么样。”
“专家说还是老样子。”秘书回答完之后。来俊停下了脚步,停顿片刻之后道:“通知跟踪医生,我马上过去跟他们碰个头。”
“是。”秘书应声儿而去,来俊回到办公室,把手里的相册放到了桌子上,从抽屉里取出钥匙,打开了文件柜,取出了一个夹子,人就要往外走的时候,秘书急步跟了进来道:“院长,夫人在李总经理病房里跟人打起来了。”
“什么?跟谁?”
“是若敏小姐。”听到秘书回答的来俊,把手里的文件扔到了桌子上就快步往病房走着,边走边问道:“有没有受伤,都谁在跟前?怎么不拉着。”
秘书小跑着跟在来俊的身后道:“夫人没有受伤,只是若敏小姐的额头被夫人用瓷杯给打伤了,董事长刚好也来,看到之后很生气。”
“我爸爸也来了?”来俊的脚步慢了下来问:“他有说什么没有?”
“董事长也没说什么,只是急着带若敏小姐找医生包扎了。”
听完回答,让秘书回去,自己一个人来到了病房区,问了若敏的位置,看到若敏的时候,医生已经包扎好了,李庭海正在跟医生说着什么,来俊走到若敏的跟前,看了看用纱布包着的额头,关切地问:“没事儿吧。”
若敏看着来俊摇了摇头,凄然地表情问:“来俊哥给我把照片取过来了吗?”
“哦,我放在办公室了,一会儿我给你送过去。”
若敏点了点头,起身回病房去,李庭海只对着上前打招呼的来俊点了下头,就不安地跟在若敏和身后一起回病房,在病房的外休息区,柳珍正安慰着李母,看样子李庭海刚才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一贯害怕李庭海的李母此时还是不免害怕。看到若敏与李庭海一起走进来时,也没有了刚才的失控与撒泼,只是坐在原地没再去。
若敏仍然对着她躬身,却没有说话,人只走进病房,回到自己坐着的位子,重新拉起仕俊的手,道:“别担心,大家都没事儿,只是都太担心你了,所以才会起冲突,你快醒过来吧,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你站在中间,给我们大家调解不是吗?你总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消除生气之人的戾气,起来看看吧,如果你睡下去,我们大家都该怎么生活呀!”
李庭海听了一会儿,把里间的门关上之后,对着外间的李母道:“我体谅你难过不与计较,但是你若再对那孩子样,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说完之后离开了病房。
李母躲进了柳珍的怀里又哭了起来。
安毅杰接到若敏受伤的电话,也立刻放下安和的工作赶来了医院,走进病房看着若敏受伤的额头,心一阵阵的抽痛地厉害,上前去扶住了若敏的双肩,却也没任何语言能说出口。
若敏回头看了看安毅杰,又看了看对面的柳珍,人突然站了起来,走出了病房,安毅杰不明所以地跟着若敏问:“怎么了?”
“哥把相册拿过来了,或者仕俊能感受到也说不定,我要去取。”
“在那里,我去取。”安毅杰拉住了若敏的两只胳膊说。
若敏只是挣脱了安毅杰的手失神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安毅杰看着固执的若敏,只能静静地跟着若敏,院长室外面的秘书间里没有人,大概秘书出去了吧,若敏直接走到了来俊办公室前,还没等敲门,就听虚沿着的门里传出了来俊的责备声儿:“……这一切都是仕俊要做的,又关若敏什么事儿,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这样闹又有什么作用呢。”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不会放过她的。”
“你还要胡来,你难道就不怕真把爸爸激怒了吗?”
“激怒了又怎么样,儿子我快没了,我还要怕他吗?这么多年我妨着他,可是他呢?他什么时候把我当成是妻子了,我现在有儿子养,还怕他做什么。”
“妈,你当真不怕被赶出沁李园了吗?”
“怎么可能,他怎么赶我出沁李园,我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他有什么资格赶我出沁李园——”李母说话非常气势、强硬。
来俊几经劝解未果,长叹一口气,道:“妈,别再这么理直气壮了,如果你再对着若敏下手,爸爸他是真的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任谁都保不了你,别再这么天真的,有些事儿爸爸还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再闹下去,恐怕结果就不是我们能收拾的了。”
李母明显对于儿子的话不懈一顾地道:“我不用你去收拾,我就不信我还处理不了。”若敏听到这里,心理也想与李母冰释前嫌,于是伸手要敲门。
可是就在这时来俊突然说道:“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