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说这玩意儿是那些恶鬼结成的果子么,谁要是吸了,那恶鬼就缠一辈子。不缠死就不罢休。”
“刚开始说是送,后来染上了瘾,就开始收银钱,给的少了还不卖,那些上了瘾的人谁还顾得上什么,家里不败光才怪,估摸着没钱了以后啊,卖闺女卖儿的事都会干!”
……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一座高高的坟墓小山一样的罂粟壳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而放火的人正是江雨晴。此时此刻,她多少有种林则徐虎门销烟的骄傲与自豪,“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我的罂粟啊。我白花花的银子,你们这些强盗……”张毛蛋心里在滴血,这些罂粟可是从外国商人手里重金买来的,还花费了多少心思,在田里偷偷种了一年。
当初那人操着蹩脚的魏国话谆谆教诲还响亮在耳旁,“记住了。这种果实叫罂粟,是真主赐给我们的礼物。它能够治病救人,还能把人送入天堂。但你自己不能上天堂,你可以让别人来把罂粟当烟吸,等到他们上瘾,就高价卖给他们。这样你的口袋将会被金银装满,而他们更会把你当成天堂使者感激你……”
当初想象的那么美好,而且日子也确实越来越好,可是现在呢,为什会变成这样?张毛蛋搂着裆部,那里还隐隐作痛,看着江家离去的人,看着稀巴烂的大门,还有院中那堆灰,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味道。
“当初我劝你别干亏心事,不能挣黑心钱,你不听,看看现在,日子还咋过?”梁氏抹着眼泪,灰心丧气,似乎丧失了希望,“这都几年了,我一直怀不上孩子,人家都说是我的身子有毛病,说我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占着个大窝,还不如赶紧滚蛋叫另外一个女人过来,替你们张家延续香火。可我一直都在品味,是不是就是你们张家干的亏心事太多了,老天爷惩罚,才叫我怀不上孩子,准备叫你们江家断子绝孙。”
张毛蛋扭头,红着眼睛,来到梁氏身旁,骂了句,“你这死婆娘,想野男人了不是,敢嫌弃老子,敢诅咒老子”,挥手就要打过去,谁知梁氏力气更大些,正好抓住他的胳膊,反而在他脸上使劲儿抓了一把,指甲又长又锋利,把他的连抓了几道口子,不停流血。
梁氏来了劲儿,尖声吼道:“自己窝囊,有毛病,现在惹了事儿,还能叫我这个平日里受气的婆娘说句话了,亏得刚才你挨打的时候,我还替你挨几脚,我跟你说,跟着你这样的,我还不如跟着豁子,最起码人家像个男人!”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王豁子还真在,听了梁氏小媳妇儿的话,他的一个小心肝砰砰砰眼看就要突破胸膛直接跳出来,呼吸也有点急促,激动的不停咽口水。
张毛蛋恼羞成怒,骂道:“平日里给你穿金戴银,现在出了点事,就开始骚开始浪了是吧,去,去,你去跟豁子一块过日子去,他老光棍这么多年没碰过女人,叫他用他那大鸡/巴捅不死你!叫我看看你能不能给他生个鳖种出来!”
梁氏把脖子里耳朵上的金饰银饰摘下来,统统砸到张毛蛋的脸上,回头看到王豁子,径直走过去,抓住他的胳膊,拉着就走,嘴里说着,“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豁子,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媳妇儿,走,现在走回去,用你那几十年没碰过女人的大鸡/巴捅死我!我宁愿被你捅死,也不跟着一个行不了房的软蛋过一辈子!”
“轰!”的一声,看热闹的人群中一阵骚乱,被这惊天的八卦惊得议论纷纷,这么漂亮的婆娘不能生孩子,原来是他张毛蛋不成事啊,还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最不能叫人接受的是,这梁氏脸蛋圆润白嫩,胸脯大的一走三颤,走起路来,丰满的臀部也叫不少男人流口水,竟然一气之下真拉着王豁子回去了,还口口声声喊着荤话,说是非得死在豁子身子底下,非得过足了男人瘾。
王豁子是村里著名的光棍汉,少说也有三十七八岁了,有将近一米八的个头,身子也强壮如蛮牛,不过久一点,生下来是豁子,就是现代医学称作的兔唇,家里本来又贫困,以至于娶不上来媳妇儿。
这么一天,陈州村的父老乡亲见识了罂粟的危害,见到了作恶事的人妻子跟了旁人,如果不是当事人,可以说这是非常精彩的一天。
入夜之后,吵闹了一天的小村子终于恢复了平静,心中无忧的早早进了甜美梦乡,烦恼忧愁的注定彻夜难眠,有孩子的趁孩子睡着像偷吃的贼连忙过个夫妻生活,没孩子的小夫妻疯狂热烈地进行着造人运动。
张毛蛋的婆娘梁氏,几乎大半夜的时间都在王豁子的身下死去活来,首次真正尝到男人的滋味,让她爽到不能呼吸,觉得男人的身体就像是那叫人上瘾的罂粟,一旦尝到了纯正味道,就再也忘不掉,再也戒不掉,更何况不想戒不想忘,直到黎明将至,两人才极其满足地相拥而眠。
江雨晴在千寻的陪伴下看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星星,忘掉那些不痛快,两人温存了良久,你侬我侬,难免有点身体上的接触,你亲我一下,我摸你一把,像两个甜蜜蜜的小孩子,一言一行中慢慢都承载着喜欢与爱慕。
皎洁的月光下,嚯嚯的声音在张毛蛋的院子里响起,一把被他磨得锃亮的砍柴刀,散发着冷光。(未完待续。)
PS: 今天加班,更新晚了,见谅~明天还得去练车,不过9月4日就考科三了,驾照的事儿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第062章 土豆丝,酸辣爽口
波澜之后,日子重新恢复平静。
时间过得极快,前面还是寒风刺骨的冬日,忽然就让人有种眨眼便是春天的感觉。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温度没有那么低,河水井水不再结冰,有些耐寒的植物已经偷偷抽了嫩芽,大雁北飞,新燕啄新泥筑新家……
农家有谚:三月三,倭瓜葫芦往地里钻。江雨晴的宝贝疙瘩们——土豆蛋子,也到了该入土的时候,因为存放在红薯窖中比较湿润温暖,有些已经发芽。
“爹,娘,咱田里能不能辟出来小块田,给我种种这个土豆?”江雨晴还在做江子愚和董氏的思想工作,虽然产量什么的也都说了,但没人愿意信。
对于没有见过的事物,人们总是抱着刻板印象来看待,难免会出现偏差,打心眼里不愿意接受,也在情理之中,所以爹娘接不接受,江雨晴并不会怨恨。诚然,好心办好事,被人误会或曲解甚至拒绝,心里难免会觉得憋屈委屈,但人生不如意常八九,想开些就是。
“给你说了不下一百遍,你这土疙瘩种到地里不可能长那么多东西,都是假的。这寸土寸金,开不得玩笑,咱一家人得吃饭过日子哩,你别在这胡闹淘。”
董氏瞪了江雨晴一眼,随后摇头笑着对江子愚说道,“他爹,一亩地十几石粮食,你说闺女脑子里天天装的都是啥?天天跟做梦似的,亏得是遇到了寻哥儿,要不然依她这样的性子,别说找不到婆家,就算找到,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你没事管管,虽说大了快出门子了,但好歹以后也跟在身边,别叫她出去净丢咱你们江家的人。”
又一次徒劳无功的征询。
江雨晴打开地窖,让千寻弄个跟麻绳架着她的咯吱窝吊下去。先把一筐子土豆吊了上来,而后又被千寻拉死猪一样拉上来。
捡了几块没有发芽的土豆,江雨晴眼睛里直放光,酸辣土豆丝。最简单却又最美味的点餐必备之菜肴,既然还有这么多,那就炒一盘了。
“娘,今儿个晌午准备做啥饭?”江雨晴问道。
“捏疙瘩。”董氏没好气地答道。
所谓疙瘩,其实就是面疙瘩。作为农家面食的一种奇特的做法,江雨晴觉得这项食物有必要进入舌尖上的中国。
这面疙瘩,做法极其简单,就是把面粉兑水和成面块,继续添水,让面块变得软软的,放置半个时辰。在此期间,锅里炒菜,茄子、西红柿、白菜等蔬菜都行,炒好后的蔬菜不用出锅。而是直接添半锅水,把水烧开。然后把面块一点一点揪着放入沸腾的菜汤中,喜欢吃大块劲道的揪的大一些,喜欢吃比较薄的,就揪得小一点薄一点,然后盖上锅,煮的直到锅底的面疙瘩都漂浮上来,反复点上几次水,沸腾四五次,面疙瘩也就全部熟透。一锅美味的面疙瘩就问世了。
面疙瘩热的时候自有味道。等凉了吃起来也美味无比。按照江子愚的吃法,热的时候烫得下不了嘴,干脆就先不吃,等锅里的面疙瘩无完全凉下来。剥几枚大蒜,就着面疙瘩吃,三大碗呼噜噜就下肚。
千寻一听要吃面疙瘩,立马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对江雨晴竖起剪刀手。上次吃到之后,他完全就是一副情不自禁手舞足蹈的样子。尖叫着像是那些追星的小姑娘,对董氏的崇拜之情难以言表。
“嗯,疙瘩好,貌似好长时间没吃了。”江雨晴对着千寻竖了个中指,随后又在董氏的身旁蹲下,“娘,这东边的树林子算谁家的?”
“谁家的也不算,你们读书人不是天天喊着什么‘天大地大,都是王土,天大地大,都是王臣’吗,那肯定算是万岁爷的。”董氏正在给梅兰腹中的孩子缝制小衣裳,都是小小的很Q很袖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江雨晴更正了一下,又往董氏身边凑了凑,抱住她的腿,神神秘秘问道,“娘,那我能不能把这些土疙瘩种到树林里去,实在不行的话,种在咱江家坟院里,成不成?”
“管你什么王土王臣,我又不读书,抠那么多字眼干啥。”董氏有点不乐意,把江雨晴往外推了推,“别耽误我干活,针要是扎到你,你可别叫唤。这种事儿,我哪里做的了主,去问你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