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婉冷嘲一笑:“程力行,事到如今,你还为老家伙掩盖,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灵波又是一愣,看向商如婉。
程力行身子一晃,声音悲悯:“如婉,他并没有真的想要灵波怎样!这一点,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商如婉冷笑,声音狠绝,“当然!他毁了我的一生,也毁了你的一生。他是你的父亲,可以,你这样,也情有可原!但是我呢?我该向谁去讨回这些年失去的东西?”
灵波似乎感受到了商如婉那穿心骨的浓烈恨意,她一直以为商如婉是冷漠的,没有过多的恨意,却原来这虚无的光明背后竟然是最深沉的黑暗沉积。一个活在仇恨中的人,商如婉亦是。
“你终究找到了光明不是吗?”程力行幽幽地开口,视线转向了肖劲言,所谓的光明自然指的是肖劲言。
商如婉的面色在提到肖劲言時微微的缓和了下,却又冷笑一声,直视着程光强:“程光强,灵波的事,就到这里,谁也别想强迫她。作为当年的承诺,有些事,我不会说。灵波,你走吧!没人可以强迫你!”
错愕着,程灵波不解的看着他们,她的视线先是从商如婉的这边,望到程光强这边,程光强没有说话,灵波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还有所行动。
程灵波不自觉地问道:“你怎么说?”
她问得是程光强。
程光强眸光一闪,直视过来,“灵波,你先走吧,回头我还会找你!”
“爸,你到底要怎样?”程力行突然开口。
程光强站起来,不发一言,朝楼上走去。
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弄的一僵,灵波知道,程光强不会善罢甘休。她也不想去管这些所谓长辈的事,不掉以轻心就对了。
不去管商如婉肖劲言,也不去管程力行和肖英然,更不管程乐,程灵波转身大步离开程家,不理会身后的喊声。
灵波走出程家的大门,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程光强怎么可能是善罢甘休的人,商如婉隐瞒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从闪烁的言辞间似乎当年程力行就想要离开国内去国外定居,却被老爷子给阻挡了,而自己刚一出生就被当成了棋子。
程乐跟在后面,想到刚才听到的话,灵波居然叫他死!可是,他却怪不她起来。
“灵波,我送你!”程乐走上前,一把拉住她。
“放手!”灵波沉声道,她早已选择跟程家不再有关系,程乐是程家的人,她一旦确定从心里划清界限就不会再妥协。
程乐痛苦的看着她。“我送你离开这里!”
“不需要!”灵波坚持,然后对着不远处的出租车招手,车子很快到来。
灵波上了出租车,程乐一直看着她,却不知道如何阻止,早已经没有了立场,强求何用呢?眼看着车子远去,程乐疲惫的立在程家的大门口,良久,没有动一下。
“小姐,去哪里?”车子里司机问
去哪里?
程灵波问着自己,去哪里呢?等到曝出地址時,才惊觉是花家地。
“不!去红枫!”她重新报了地址。
回到了红枫,依然去了一号房间。
打开门的時候有点疲惫,屋里没有开大灯,只开了一盏小灯,透出一丝极微弱的光亮,仿佛随時都会灭掉般的若隐若现。她缓缓步入,轻浅的脚步声在这闻不见半点声音的屋子里飘荡,清晰极了。
长叹了口气,朝沙发走去。
“砰!”房门突然在她身后关上,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气氛中,足以让她惊得身躯一颤。
她一转身,有点惊愕。
“去哪里了?”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询问。
她身子蓦然僵住,立在原地动弹不得。那是一道男声,嗓音本是清雅温和,但此刻听来却是暗暗沉沉,让人不住心里发慌。
一室的静默倾斜而来。
空气中淡淡的薄荷的香气弥漫着散开,那曾经无比熟悉的声音仍充斥在她耳畔。
竟然是他,裴启阳,欧阳叔叔怎么会让他进来?
这是她的房间,没有人可以进来的!一定是欧阳叔叔让他进来的。
他已经缓缓地走了过来,那脚步声缓慢低沉,每一步都仿佛踏过了思念和煎熬。
裴启阳直直盯住灵波的身影,那目光贪恋而不舍。
“灵波。”唤出这一声,他的嗓子竟然有些哑。
昨天说了决绝的话,如今在找来,却是千滋百味,汇聚在心头,无以言说。
灵波抿着唇,这声呼唤让她生出些许恍惚,那个曾陪她走过无数時光的男人,她深爱着的男人,带给她感动和温暖的男人,到如今,她还不知道程光强到底,要怎样每一个人信誓旦旦的要保证她的未来何等幸福,她都不信。
因为,他们从来都是食言的!她不敢冒险,她连头也不回,语气淡淡道:“你走吧,昨天该说的都说了,没什么再说的了!”
“我知道。”他这样应了一声苦笑道:“你不想看到我,是出自真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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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最后一次
灵波微微一愣,不欲与他多做纠缠蹙,眉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他微垂眼帘,掩下目中的灰暗苍凉。
灵波微微转身,对面的男人一夜间似乎憔悴了很多,却依旧英俊逼人,他的面容多了几分专属于男人的凌厉气势,眉宇之间却又有着藏不住的落寞与凄惶。
裴启阳缓缓靠近她,走了过来。
灵波直觉往后退,冷冷道:“站住!”
“如果能站住,我就不会来了!”他目光灼灼相望,眸底隐现不为人知的复杂。
程灵波抿唇不语。
转瞬,他已经走到她的面前,轻声地问:“还在生我的气吗?”
“以后不要再来了!”她微微撇过头,不想看他。
他低眸问道:“控制不住怎么办?”
“话已出,覆水难收!”她说。
“你去了程家!”他突然开口,人已经抱住了她。
灵波的身子一颤,多少情绪都在这一颤中弥漫开来。
“是,因为跟程乐的订婚!”程灵波的口气极为平淡,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你不是早知道,我跟程乐有婚约!”
裴启阳眸光一沉,冷冷打断道:“你在跟我说什么?”
“如你听到的,也如你昨天说过的,一切都结束了!”
“昨天我不是真的要那么说的,昨天我是被你气坏了!”他那般急切的辩解,慌乱而无措,那些压在他心里一直想要跟她解释却无从出口的话全部堵在心头,让他几欲窒息。
他不断地收拢着手臂,生怕她离开般的紧窒,平日引以为傲的镇定和理智,早已经剥离他的躯壳,他声如悲鸣般地叫道:“你不知道,昨天我说的多么言不由衷!是你气坏了我!你这丫头,自己明明错了,却还一副别人错的样子,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灵波的身子一僵,浓烈彻骨的悲哀紧紧笼罩在这间空阔的包房,他们相处的岁月留下的那些记忆如潮水般袭来,他的包容,他的宠溺,他的爱护,他的邪肆,他的各种坏,可是正是因为他的这一切,正是因为自己的深爱,所以才不想拿最深爱的人冒险啊!
“放开我!”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冷漠疏离。
他眉心纠着,像是被人打了个结。手臂更加的收紧,半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她捏了把手心,把心一横,忽然说道:“话说出去,覆水难收了,裴启阳。”她顿了顿,感觉他愣了愣,她复又道:“我还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许永远也下不了决心,也就永远不会走出跟你分手的这一步!如今,我该感谢你,离开你,我觉得自己更自由,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圈住他的手臂突然如铁一般僵硬,他面如死灰,眸光丝丝列裂开来,剧痛的表情在暗沉的房间里那样的忽明忽暗,被黑暗悄悄吞噬。
他猛地抬头,那力道大得惊人。
他突然低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吻了上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汹涌狂烈,似乎想把那唇给吞进自己的腹腔里。
程灵波被他突如其来的孟浪惊住,唇上一痛,似是被咬破,她蓦然惊醒,聚全身力气猛地挣开紧箍住她肩膀的男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他的脸狠根甩了过去。
她怒瞪着眼前的男人,“你当我是什么?”
同時,她的心却又是那样的悲恸,裴启阳,我该感谢你的痴情吗?求你离开吧!越是深爱他,越是不想他有事。
那些在心底的念头如此的强烈,可是她忘记了,裴启阳怎么可能是轻易就说放弃的人呢?
他的脸颊留下五指青印,他踉跄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她移开目光,吸气,放平了声调,“走到这一步,已经回不了头了,你走吧!”
他站稳身子,放平喘息,面色逐渐恢复如常,他仰起头,重重吐出一口气,沉声道:“我会调查的,我从不想调查你,但你逼我走这一步,我只能出手了,灵波!”
“你调查什么?你好好的去读你的书不行吗?”程灵波忍不住叫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她说完急切的转身,就想尽快离开这里。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压力是那样的沉重,沉重到令人感到窒息甚至想要疯狂。
裴启阳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急急地打门,逃离一般的速度。他没有出声,也没有阻拦。
门打开了,她一只脚还未跨出,人已经定住,欧阳希莫就站在门口,她一愣。
“是这小子揍了我这里好几个人进来的,不是我放进来的!”欧阳希莫告诉灵波裴启阳是如何到来的。
“已经不重要了!”她说完,大步朝电梯走去,去了十一层她的另外的房间。
身后,欧阳希莫看向裴启阳。
裴启阳却坚定地说道:“我总会搞明白的!”
欧阳希莫只是看了看他,没有多话,也跟着去了电梯。
下午五点,杨晓水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拿身份证。
正犹豫,电话响了,她的心倏地跳动起来,如此的激烈,抓过电话,看了一眼,是肖恪。
她身子一个瑟缩,真的不知道肖恪到底要怎样,她的身份证在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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