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个关于爱情与婚姻的哲理故事
刘强给辛薇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有一天,一个学生问他的老师:“爱情是什么?怎么找得到?”
老师回答:“前面有一片很大的麦田,你向前走,不能回头,而且你只能摘一颗,要是你找到最金黄的麦穗,你就会找到爱情了?”
学生向麦田走去,走了不久,折回头来,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摘到。老师问他:“你为什么没摘到?”
学生说:“因为只能摘一次,又不能折回头。最金黄的麦穗倒是找到了,但是不知道前面有没有更好的,所以没摘。可再往前走,看到的那些麦穗却都没有上一棵那么好,所以没摘到。”
老师说:“这就是爱情了。”
学生又问老师:“婚姻是什么?怎么能找得到?”
老师回答:“前面有一个很茂盛的森林,你向前走,不能回头。你只能砍一棵,如果你发现最高最大的树,你就知道什么是婚姻了。”
学生向森林走去,走了不久,就砍了一棵树回来。
这棵树并不茂盛,也不高大,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树。
“你怎么只找到这么一棵普普通通的树呢?”老师问。
学生回答:“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走进森林,走到一半,还是两手空空。这时,我看到了这棵树,觉得还不差嘛,就把它砍了带回来。免得再错过了。”
老师回答:“这就是婚姻。”
其实刘强讲的这个故事,是他昨天晚上睡觉前,从杂志上看来的。原本用来催眠的一本书,钻出这么个故事来,反让他久久难已入眠。人活到他这个年纪,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可要让他总结爱情与婚姻,他还真难把它们说透彻。
这个故事用一种难以遮掩的透明,把爱情与婚姻晶亮地展现在他的面前;他甚至能看得到那些平常看不到的爱情与婚姻的细微脉络。一切都清楚得让他无法混沌入睡。他就那么睁着一双眼,在漆黑的夜里,与明晃晃的爱情与婚姻缠绵了一晚。
今天一上班,被老处长不由分说地下派给他一份做媒婆的活。他只好继续着昨晚没完没了对爱情婚姻的缠绵。
“怎么样?”刘强得意地望着辛薇,他特别想就这个故事,与辛薇交流一下,他昨晚折腾了一晚,折腾出的那些关于爱情与婚姻的感想。
“什么怎么样?我没觉得这故事与我有什么关系!”辛薇用一种语调与表情上的冷漠,将刘强迫切想交流的欲望生硬的挡了回去。
“小辛,你现在正走在麦田里,能摘一棵什么样的麦穗,全靠自己把握。”
“刘处,你难道不知道我手里已经摘了一棵麦穗了吗?”
“你觉得那棵麦穗还握在你的手里吗?”
“当然!”
“你觉得它就是你麦田里最金黄的那一棵?”
“不管别人觉得怎么,我觉得它是最金黄的那一棵。”
“小辛,那只是你的幻觉!”
辛薇努力想隐秘的穴位,被刘强狠狠地扎了一针,她身体里最深幽的那个部位啰嗦了一下。她为自己的那点自尊强撑着,但这并不说明她真的就有强有力的支撑。
“刘处,谢谢你的提醒,等希望幻灭的那天,你在对我说这话。”辛薇从椅子上站起来,下巴努力朝上翘着,强撑着不让刘强瞧见她内心的那点虚弱。
“现在我手里有棵我觉得看上去挺金黄有麦穗,不妨瞧上一瞧。我感觉蛮好的一棵麦穗。”刘强不死心,辛薇的表现,挫败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洞察力。辛薇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温顺的,怎么会在这个问题上这么执拗。他想不通。
辛薇没等他的话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刘强看着辛薇的背影,开始在心里组织回复老处长的句子。
“哎呀,人家已经有朋友了。”就这么一句便可以给老处长交差。蛮简单的事,他怎么会如此紧张。究其要源,无非因为他觉得自己欠着点老处长的情。当年如果不是老处长的力荐,他到不了这个位置。一直想报答老处长的,可老处长一腔正气,让他一直寻不着机会。总算有个机会了吧,又遇上这么一执拗的人。
可缘份就是缘份,刘强还没来得及给老处长打电话汇报说媒的结果。第二天刚上班,就接到辛薇告假的电话。
辛薇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刘处,我在医院输液,请两天病假。”
按照刘强的经验,要想让一个总是气宇轩昂的女人漏气,除了急症,也只能是情伤了。
“嘿嘿!”刘强不由自主地偷偷地笑了起来。
3。命运之神躲在第二棵香樟树后面
那天辛薇在遭遇晴天霹雳之前,没觉得有一丝的预兆。左右眼皮都没乱跳过,也没失手掉过什么东西在地上。除了处长刘强拉着她谈了些不咸不淡的话之外;日子与往常真没有什么大不同。天气很晴朗,阳光明媚得见不到一丝的阴霾。
下班的时候,辛薇从电梯里走出来,高跟鞋踩在大厅的花岗石上,发出清亮欢畅的鸣响,让一帮正往外走的同事,都向她侧目望了过去。
“没家没口的,就是活得自在呵!”提着一大把蔬菜,正准备回家做饭的大姐,羡慕地望着辛薇。
“薇姐,参加我们的单身俱乐部吧!今天有好节目的。”年青的男同事,巴巴地跟在辛薇的后面,从辛薇地脑后绕过头去,在她左侧的耳边悄声地说着。
“一边去,姐姐我没时间跟你们这些小屁孩闹腾。”说这话的时候,辛薇昂着的头,角度不曾有丝毫的偏移。
她就这么昂扬地走出了单位大楼的大门,有节奏地走完门前那一长溜宽大的石阶,朝右走进了被香樟树覆盖着的人行道。
家离单位没有多远,辛薇总喜欢步行回家。
命运之神就藏在第二棵香樟树后面。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其实早就已经开始奏响那一串强劲的音符了,只是昂扬的辛薇根本没有留意。
第二棵香樟树与第一棵也没有什么不同,棕色的皱褶的树皮,斑驳着均匀的花纹。树叶密密地,挡着仲夏还有些燥热的正往山里躲藏的太阳从斜面穿透过来的光线。
一个白衣女人从第二棵香樟树后面闪了出来,挡住了辛薇的去路。
有金色的夕阳从香樟树叶的缝隙斜过来,落在白衣女人的身上,望过去,那白衣女人一身缭乱的光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辛薇下意识地侧身从这个白衣女人的身旁绕过去,身子正与白衣女人平行的时候,她听到白衣女人叫着她的名字。
“辛薇!”
辛薇的右腿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头向左边转了四五度,她终于看清了白衣女人的脸。
“莫莉!”
莫莉是她大学的同学,两人一个上铺,一个下铺地住着,渡过了几年亲密无间的时光。后来莫莉嫁了有钱的老外,去了澳大利亚,已经好些年没有联系了。
“哎呀,你怎么会在这?”辛薇的脸上露着小姑娘一样的惊喜与惊奇,双手一下就搭在了莫莉的肩上,穿着高跟鞋的脚,还使劲地往人行道漂亮的瓷砖上点了点。
“我来看看你!”几年不见,莫莉有很大的变化,一时辛薇还没法总结变化在什么地方。只觉得她说话的时候,不在像以前那样高调了,嗓音听起来已经由女高音变成了女中音。
“莫莉你是回国探亲吗?你的特瑞跟你一起回来了吗?”辛薇想起曾经与莫莉一起渡过的那些年少的时光,想着曾经在一起分享过的闺房的秘密,就止不住有些兴奋与激动。因为,她终于可以和莫莉像过去一样,好好地谈一谈她的一飞了,她已经好久没有人可以聊这个话题了。
“辛薇,你有事吗?如果没事,你陪我去吃晚饭吧。”莫莉的脸上始终没有笑容,语调总那么平静。
“哎呀,你到我这来,我应该请你的,我是地主嘛!”
“那好,我们去哪?”
“天这么热,我们去吃西餐吧!”
“行,怎么都行。”莫莉好象并不在乎吃什么。
“前面就有一家,环境不错的!”
“好,那我们走吧!”
“哎!”
辛薇挽起莫莉的胳膊,有些欢蹦乱跳地跟在大踏步的莫莉身边,朝不远处的西餐馆走去。
西餐馆垂着厚厚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中央空调散发出的冷气,使屋子里的几盆植物的叶,微微地飘动着。昏黄的光线从头顶的吊灯照射下来。让一切都笼罩在平和、静谧之中。
两个人都要了五成熟的澳洲牛排和冰柠檬红茶。
莫莉认真地铺开金黄色的餐巾,若有所思地慢慢地将餐巾铺在垂着华丽裙裾的腿上。
辛薇坐在椅子上左右晃动着,将餐厅巾的一个角,挟在胸前抵垂的衣领中间。
“嘿嘿;我怕弄脏衣服,那样就更难与你配对了。”辛薇望着穿着华丽的莫莉;笑嘻嘻地打趣解释道。
莫莉没有回应辛薇,而是带着些愧疚注视着辛薇。
辛薇用一个调皮的微笑回应了莫莉的注视之后,就拿起刀叉,开始在盘子里折腾起那块牛排来。
莫莉没有动,喝了两口冰柠檬红茶,就按下了桌上的招呼服务生的铃。
服务生走过来。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
“给我们来瓶白兰地吧。”
“你稍等!”服务生转身离去。
辛薇却有些张惶地盯着莫莉,想着自己的钱包里,怕钱没有带够。
“我没酒吃不下饭,这酒算我的!”
“你说哪去了,当真把我们公务员都看得这么清贫。”辛薇私下想,大不了刷卡就是啰!
莫莉其实并不是那种天天必须得靠酒下饭的人。今天之所以必须喝酒的原因,在于她就要给辛薇说的那件事。如果没酒状胆,她怕她不能把这件事顺畅地向辛薇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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