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种着修剪整齐的松柏。房子西边有一条车道,通往后面的车库。车库里停着几部车,这车库是戴维森家新的一代增建的。
一行人走进这座宅第时,华生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荒凉的气氛笼罩着宅子,除了松柏之外,其余的树叶子都掉光了,像灰色骸骨。石造主屋也是灰色的。
他们在一间宽敞而阴郁的客厅里,见到了托尼?戴维森,他走过来向华生大声地寒暄,而对夏洛克、雷斯垂德只是骄傲的点点头而已。
“华生侦探,我很高兴你来了。”他极神经质而热诚地说。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来。“你想开始询问了吧!先问谁呢?”
“这件事待会见再谈,我想先知道有关保镖的情形,请你把你所知的全部告诉我。”华生道。
托尼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好像很困难似地说:
“保镖总共有四个。首先是拉尔夫,他已在我家做了20年的保镖,资格最老。他诚实、谦虚、做事独断、有原则,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他有点唠叨。至于另外两个保镖,在这里呆了大概10年了,另一个年纪较轻的,性情浮躁,他是嘉雅找来的,已经二年了。在我看来,他就是这个家中的一个装饰品。此外,我们还聘了一个厨娘,矮胖的德国女人,有一对丰满的□。另外还有一个园丁。”
“司机呢?”
“我家没有用司机,阿普里尔讨厌汽车,卢克身体不好,他不开车。我自己开的是跑车,而嘉雅有一部普通的法拉利,艾菲也开车。”
当托尼拉拉杂杂地谈话时,华生一直做着笔录,过了一会儿,他想到自己才是这个案件的主角,便高傲地说:“现在,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参观一下你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就向那些闻名世界的悬疑大师们致敬了。
希望我能学到他们的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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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1:00
托尼带他们到楼下大厅参观。
“大厅后面是什么地方呢?”夏洛克问。
托尼指着很宽的大理石楼梯那边答道:“是家父的书房和私室,他去逝后没有人进去过了。”
他越过大厅到客厅另一端的房间,拉开门口的帘子说:
“这间是接待室,不过,现在已经很少用了。”
他指着两张美丽的葛布兰式壁毯说:“打开它后面的滑门,里面就是餐厅,再过去是厨房,要不要也看看烹饪区呢?”
“不!不必了。”华生不认为吃饭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现在,让我看二楼好了。”
他们绕着大理石像走上去,爬上正面的楼梯,楼上大厅的落地窗朝着房子的正面方向,整整一面很大的窗户,可以望见外面那些开阔光秃秃的景像。
二楼总共有6个房间,大厅的两边各有3个房间,每个家人分别拥有其中一间。左边第一间是小儿子卢克的房间,中间的是小女儿艾菲的房间,最后面则是他们母亲戴维森老夫人的房间,母亲与艾菲的房间之中,隔着一间相当大的洗手间,这两个房间是可以互相进出的。
大厅的另一端的3个房间,各由阿普里尔、托尼、嘉雅使用。3个房间不能互相进出。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嘉雅和老夫人的房间入口都是在楼梯的正上面,而阿普里尔和卢克的门则在靠房子正面那边。大厅最后面是一个通往保镖房间的楼梯。
托尼将整个房间简单地做一番说明之后,就往阿普里尔的房间走过去。
“你想先看看这里吗?”托尼把门打开后问道。接着又说:“遵照警方的命令,一切都没变动。里面真是一片混乱。”
这个房间极为宽敞,门的另一边,摆着一张大床,床上有着美丽的床单,现在则点缀了些许黑色的血迹,这些黑色的血迹似乎正默默地说明了昨晚所发生的惨剧。
夏洛克把家俱的摆置,大概看了一遍之后,就将视线移向房间的装饰灯。
“你发现令姐的时候,灯是开着的,就是那盏灯吗?托尼。”夏洛克语气平和的问。
对方以一种明显的、觉得不耐烦的样子点点头。也许他搞不懂这个助手怎么总是这么多问题。
“开关在哪里?请告诉我,好吗?”
“在那个衣橱后面。”托尼若无其事的指着门口旁边一个很漂亮的衣橱。
“看不见哪!怎么也看不到啊!”夏洛克走到衣橱旁边,看着它的后面。“这个小偷真是令人惊奇!”他说。“托尼,请把昨晚的情景重演一遍……”
托尼感觉出了什么问题似的对华生说:“你的这个助手似乎很特别,很有想法,总是注意到一些似乎是很关键的细节……而且,我总觉得是他在支配你。”
这句话让华生立即意识到,在面对罪案这件事上,他和夏洛克并没有真正的角色转换过来!他恼怒地转向夏洛克说:“做为我的助手,你应该听我安排一切!不要忘了,你的智商比我的要低很多,你不能善自调查,不然你的鲁莽会破坏我对案子的计划!”然后又转向托尼。“他不过是个连执照都没有的冒牌医生。只是很善于装样子罢了。我让他做我的助手,是出于室友的情谊而已。”
托尼便对夏洛克抱以更加不耐烦的目光。
雷斯垂德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华生在房间里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实在没有什么新的思路,便高深莫测地转向托尼说:“托尼,这次是我需要你把昨晚的情景重演一遍。”
托尼很疑惑:“重演?”
华生看了一眼夏洛克,夏洛克却毫无反应,压根不再给他提示了。
华生便自由发挥;“请你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来,等我敲墙,你再起来,把昨晚你所做的一切表演一遍。”
“这是为什么?”
“这叫犯罪现场重现。重现的过程中我会得到灵感。”华生高深地说。却在这时看到夏洛克忍俊不止的嘲笑模样。
托尼很不高兴,但也没有拒绝,他很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托尼出去之后夏洛克看向腕上的手表。华生这才明白夏洛克要托尼重演昨晚情景的原因:“原来你是想计算时间么?”
“是的。我要计算一下这个过程需要多久。”夏洛克说。“不过,你不必理会你的助手是怎么样的想法。”
“去你的,夏洛克,你在报复我。你根本就不配合我,还在处处地表现你自己。想想我以前是怎么对待你的?我从来也不介意当你的陪衬!可你连当我一次的陪衬都不行么?!”
夏洛克无动于衷地说:“你该敲墙了。不然托尼躺的太久有可能真的睡着了。”
华生瞪视着夏洛克。举起手敲了敲墙壁。“我是怎么对待你的,夏洛克,你好好想想吧!等我们换回来的时候,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么对你呢。”
“是吗?你难道没有为难我么?萨拉对我是什么样子?”
“萨拉对你的刁难,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
雷斯垂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争吵。到目前为止他最常露出的就是惊讶的表情。
之后两个人都赌气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托尼从门的空隙探头看看里面,眼睛环视了整个房间,然后再把门开大些,胆怯地向床边走过去。
“3分20秒。”夏洛克说。“真令人无法相信——你觉得如何?雷斯垂德,”他转向雷斯垂德说话,仿佛华生不存在。“你还认为这是抢劫案吗?凶手到这时还没有开第二枪呢,这么长的时间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雷斯垂德不太高兴地说:“大概要找楼梯,而在外面徘徊吧!”
“好吧。我可以靠自己来解决这个案子。”华生大步地离开了这个房间,去调查了通往保镖的楼梯。
“报案的是你们的私人医生?”华生在楼梯那儿问。
托尼说:“是的,今天一大早,医生就派了护土到这里,现在她正在照顾我的母亲。”
华生看向雷斯垂德,想看看他的看法是否与自己一致——他觉得也许这个私人医生会有些可疑。
夏洛克却在问别的问题:“托尼,令姐阿普里尔晚上睡觉,是否有不上锁的习惯?”
托尼稍微缩了缩下巴,眼睛睁得大大的说:“没有!她总会锁上门。”
“这么说,阿普里尔总是从里面上锁的喽!”夏洛克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我们到大厅去吧!”华生推开对着保镖用的楼梯口的一道弹簧门,批评道:“这样的门,不太有隔音的效果。”
“是的!”托尼表示同意。“保镖拉尔夫的房间就在隔壁,而他的眼睛又好——好得有时令人难以相信。”
随后他们又在托尼的指引下一一见了家庭的成员,并听了他们每个人讲述的情况。夏洛克和华生各自向每个人问了一些不相干的问题。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华生感觉戴维森家的每个人的表现都有些古怪,不晓得这一家人是不是都患有轻微的妄想症。
华生回到贝克街后,赶紧坐到电脑前,把和戴维森一家人见面的情况详详细细记录下来。所有人在他的分析中都有可疑又都看起来无辜。他不知如何进行下面的调查,不得不看向在一边悠闲着的夏洛克。
“做为我的助手,你有什么看法?”他以蔑视的口吻向夏洛克问道。
“你说过你的助手只需要听你安排就好了。”
“可你今天晚上对每个人问的问题是我的好几倍!”华生严厉的指出。“你已经让大家充分地怀疑到你才是那个天才侦探,而不是我!我们有没有制定破坏实验的惩罚条例?”
“我没有破坏实验。是你不尊重你的助手。”
“我不尊重?你以前对我的态度比这儿还要恶劣数倍!”
“我有不尊重你么,华生?我完全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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