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林沉默一会,温声说道:“这是我帮你买的盒饭,你还想吃点什么,我再出去给你买点。”
“不饿了,吃不下,谁来咱家了?”
“一个朋友。”
张成林转身出来,从橱子掏出两包榨菜,又提出一瓶本地老白干,问:“喝点?”杨子轩说:“喝点。”
张成林拿出两个茶碗,把酒倒满,递给杨子轩一包榨菜,用牙撕开另一包,吧唧吧唧吃了起来,他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打开了话匣子,他自幼父母早亡,自己拉扯着妹妹张洁长大,这些年受尽欺凌,饱经风霜,他靠打工供妹妹上学,妹妹本来今年高考,可年初妹妹得了一种怪病,从此耽误了学业,为了治病,张成林费尽心思赚钱,可他一个打工仔能挣多少钱,根本不够妹妹看病用的,于是,他有时不得不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杨子轩问:“怎么还留在家里,没去医院?”
张成林叹了口气:“怎么没去,省城的医院我也带她去过了,可就是查不出什么问题。”
杨子轩又问:“你妹妹得的什么病?”
张成林一口喝完剩下的酒站起身说:“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杨子轩跟着张成林来到里间,借着昏暗的灯光,杨子轩看见一个身体瘦弱的女孩躺在床上,眉目如画,皮肤白皙,是个漂亮的女孩,她看见一个陌生男孩站在门口,怯怯的看了杨子轩一眼,就转过了目光。
张成林说:“是我朋友杨子轩,你转过脸让他看看吧。”张洁迟疑一下,把脸侧过来面向杨子轩,这一下看的杨子轩心惊肉跳,原来张洁左边的脸全是酱紫色,眼窝深陷,肌肉萎缩,容貌甚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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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重生后的苦恼
张成林拉着杨子轩回到桌前坐下,说:“没吓到你吧,我妹妹论模样在十里八村那是数得着的,可自从得了这怪病……唉,现在她不光脸上,整个左侧身体都是这样,现在勉强还能下床走几步,但是左侧身体近段时间麻木的厉害,已经快没知觉了,在省城的大医院也查不出这叫什么病,可是专家却一波接一波的来,他们总是不停的给我妹妹做各种化验,后来连个结果也没有,我不愿妹妹再受罪,就把他接回家了,如今也只好听天由命了。”张成林说完,眼眶红红的。
杨子轩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想抓却又抓不住,到最后想的抓耳挠腮,烦躁不已。张成林以为杨子轩在替他着急,他掏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递给杨子轩一颗,说:“你不用替我着急,着急也没用,我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当晚杨子轩就在堂屋的破沙发上睡下了,张洁在东侧里间,张成林在西侧里间。杨子轩躺在沙发上却久久不能入眠,他想起了师父慈祥温柔的眼神,想起师父对自己的谆谆教导,自己是韶华派唯一的男弟子,当时全派上下都不同意他加入韶华派,但师父看他可怜,力排众议把他留下了,师父在自己眼里就像妈妈一样,不对,师父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应该像姐姐?更不行,这样想对师父太不尊敬,杨子轩就这样胡思乱想的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向阳村下停了一辆汽车,山上一处山坳里,几个村民在纷纷议论着:“昨天我们俩明明把他埋在这里了,怎么人就不见了呢?”
另一名也说:“对啊,我也记得很清楚,那堆土包就是,怎么一夜之间人就没了呢?”有一位细心的村民捅捅他的后背,悄悄的说:“你看一下这凌乱的土包,像不像是他从里面爬出来的?”那人仔细看了一下,还真像这么回事,顿时脸色煞白住口不语。
民政局的几名工作人员生气的说:“你们村里人都闲的没事干了吧?说有一个小乞丐死了,哪有什么小乞丐,我看你们就是一帮小乞丐。”村主任在后面不停的陪着笑脸:“几位领导别生气,回头我一定好好骂他们一顿。”
沂州县委家属大院,一辆红色甲壳虫停在一座红色楼下,一位穿着时尚的女人走下车,从后备箱拿出多种名贵补品匆匆来到四楼的家里,这位匆匆上楼的女人叫白若彤,是沂州县委书记白文涛的女儿,白若彤在省城工作,今天周末就驱车回家看望病重的妈妈。
房门打开,面色威严但又略显憔悴的白文涛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言不发,见到女儿回来之后忙站起身接过行李,白若彤匆忙的问:“爸,妈妈怎样了,清醒点了吗?”
白文涛苦笑的摇摇头:“他连我都不认识了。”
白若彤顾不得再和爸爸说话,连拖鞋也没换就奔向妈妈的卧室了,一个目光呆滞的老太太躺在床上,保姆正在床边用勺子喂她吃饭,见到白若彤进来知识迷茫的看着她,问:“小李啊,你的头发怎么还不剪,男人得有个男人样子。”
白若彤知道妈妈又把自己当成同学小李了,她内心凄苦,却也只能强作欢颜:“知道了,明天就去剪,我喂你吃饭吧。”
保姆把碗递给白若彤,说:“小姐您喂的时候慢一点,阿姨吃的很慢。”
白若彤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小玲,你出去歇一会吧。”
白若彤的妈妈从去年冬天就开始丢三落四,到后来说话也开始颠三倒四,家人带她到医院一查,结果是小脑萎缩,也就是老年痴呆综合症,近几个月病情发展的又严重了,不光不认识家人,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对于这种病目前根本没有治愈的办法,在医院住了几个月未见好转就回家了。
白若彤的母亲吃完饭就睡觉了,她来到客厅问爸爸:“爸,你咨询北京的专家了吗?我妈还有没有治愈的希望?”
白文涛说:“问过了,我一个同学就在北京医科院,他说你妈这种情况在医学界还是个难题。”
白若彤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妈妈才五十多岁,来没来得及好好孝敬就不认识自己了。白文涛又说:“省城离这四百多公里,没事就不用老往回跑了,你妈的病情也就这样了。”
白若彤拭去眼角的泪水,看着爸爸日益增多的白发,和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心疼的说:“爸,你工作注意劳逸结合,别累坏了身子。”
白文涛慈祥的说:“没事,你爸的身体还很硬朗,你一人在省城也得照顾好自己。”
……
张成林今天一大早被一个叫强子的兄弟叫醒了,说镇上粮库准备扩建,把库存的粮食都得搬到院外的临时仓库,需要大批工人,问张成林想不想去,张成林心想,这事当然去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把杨子轩也叫上一起去了。
兄弟三人忙活一整天,每人赚到二百块钱的工钱,这已经不低了,镇上搬运工平时也只是一百多块钱而已。
他们三人从粮库出来,来到西边一家烧烤摊,镇上干烧烤的就数这家最地道,味道好量也大,他们准备在这里喝点,三人坐下以后,强子喊道:“老板来一桶啤酒,烤六十个肉串,然后腰头、板筋都来点。”
不一会,黄橙橙的羊肉串就端上来了,兄弟三个喝着啤酒吃着羊肉甭提多痛快了,他们也是好长时间没这么潇洒过了,记得上次吃烧烤还是妹妹生病之前的事了,如今妹妹已病成这样,再努力赚钱也治不好她了,倒不如和兄弟们痛痛快快喝一顿,不过刚才那五百块钱,也是自己的全部积蓄了。
杨子轩跟着他俩大吃大喝,点上一颗烟像模像样的抽着,哪还记得自己是身负重任的仙界弟子。通过聊天得知,张作强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和张成林是发小,爸爸前几年因车祸去世,母亲则到了胃癌晚期,能撑到那天都很难说。
杨子轩暗想:这俩人性子直爽,很对自己的脾气,以后若有能力一定要好好帮助他们。
杨子轩问他们怎么不出去打工挣钱?他俩的想法一样,去外地打工没法照顾家,在镇上打工还不如干零活挣得多,隔三差五再赚个外快,这样还可以照顾家里的病人。
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体力就是好,吃饱喝足之后一天的疲劳也驱散了,他们神清气爽的往回走,杨子轩自然去了张成林家,张成林把带回来的羊肉串送到张洁床前,又帮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就回屋睡下了,杨子轩也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睡到半夜,他忽然坐起身来,拍拍脑袋,自责道:张洁的病情不就是任脉不通造成的吗?只要打通命门、夹脊、玉枕、百会几处穴道,应该就可以康复了,想到这里他兴奋异常,就要去里间屋里找张成林,但转念一想,不行,此事必须慎重考虑清楚,要有十分把握之后才能下手。
杨子轩出了门一边借着月光散步一边想:自己虽然法力全无,但各种修行的方法却都还记得,尤其是这种阴阳五行、奇门遁甲,风水秘术之类的,这些东西根本不用修炼,可以直接拿来使用的,只是自己的修真级别何时才能再修炼回去,那可就不好说了,唉,不管了,先顾好眼前再说吧,眼前都快吃不上饭了。然后他又仔细琢磨张洁的治疗方案,不知不觉间,竟走回了上次重生的那片山脚下,杨子轩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光,今晚天气晴朗,不如就上山走走吧。
杨子轩来到那处山坳,又看见埋葬自己的那个土包,如今已成一堆黄土了,几只老鼠在野地里窜来窜去,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他对照月光与树林间的影像,用脚来回丈量几步,见此处朱雀翔舞,青龙蜿蜒,不禁叹道:此处倒是一处阴宅吉地,看来自己能够重生,也是借助了这处佳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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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山崖下奇遇
杨子轩信步走到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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