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在他面前哭,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小鱼?”刘齐注意到她有些异样,不由得放低了声音,轻声道,“你怎么了?”
夏小鱼把脸别到了一边,象是赌气一样,一声也不吭。
刘齐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表露得太急了,她根本完全没有明白,也不会知道,他此刻是真的高兴。
也许这对她太过突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用了大半夜的时间想明白这一切时的心情,真的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试着慢慢和她说明白:“我曾经以为,我没有半点机会……现在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小鱼,我是说真的,我的确很开心。”
他说话间,抬手想要去拉她的手,又突然反应过来,看了看远处站着的轿夫,把手放了下来。
“我只是希望,既然你给了楚满哥时间,那不防也给我一次机会和一点时间……”
“不!”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小鱼冷冷地打断了,“刘大人,你别忘了,你已经有了妻室,你和满哥哥根本不一样,所以,今晚的话,就当做从来没有说过吧。”
刘齐心一冷,夏小鱼对他施了一礼:“刘大人,告辞。”
说完,没等他答话,她转头逃也似的跌跌撞撞地往停轿的地方跑了过去,似乎生害怕一停下来,就被他抓了回去一样。
刘齐愣愣地看着她上了轿,然后轿起轿行,很快就消失在了长街尽头的黑夜之中。
垂在身侧的手捏得紧紧地,他有些自责更有些自悔,默然静立了很久,这才转身而去。
他太自信,以为自己看明白了她的心,所以才愚蠢地想要从“远远观望”的位置靠她近些,再近一些,结果……似乎一切都被他弄糟了。
刘齐苦笑了一下,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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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经典”好戏
刘齐推开门的时候,莫旳正在雅间里和两名女子开心谈笑,见了刘齐,一脸惊讶。
刘齐也没管那么多,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拿了一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口喝尽。
嘴入了喉,他的眉头不易察地微微一蹙:“桂花酿?”
刚才夏小鱼扶着树干作呕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她喝的也是桂花酿,喝得过了量,那样子……太难看了…镨…
还有她决绝的话……“你和满哥哥不同……”
“是啊,正当节令,哪家不喝点桂花酿啊,曲六娘酒坊的密藏桂花酿,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别当水喝啊。”莫旳见眨眼间他又灌了一杯下去,分外心痛地探过身去夺过了酒壶。
刘齐低头看看空酒杯,又顺手从桌上拿了另一个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莫旳身边的一名女子见刘齐长得俊逸不凡,举手投足也一股大家气势,笑着用手推推莫旳道:“这位公子是谁,莫公子还没给我们介绍呢。锂”
“啊?他,你们都不知道是谁么?蓬莱阁里出了名的人物……哦,是了,红玉你是前几日才到京城来的,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莫旳不怀好意地笑看了刘齐一眼,“虽然你才来京城不久,可也该听说过蓬莱阁的大事件吧?”
“啊,难道这位就是刘齐刘公子?”那名女子想了想,立刻恍然大悟。
刘齐在蓬莱阁被痛打这件事不敢说在整个京城都出了名,至少在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闾馆楼门已经传得绘声绘色了。
悲欢喜乐各种版本都有,流传最广泛的版本还是刘大人喜欢上了某个闾馆楼门里的姑娘,为了这位姑娘极力与家里“势死抗争”,结果被乃父在蓬莱阁里痛打了一顿,但刘大人仍是坚持自己的“忠贞的爱情”,没有屈服,最后是家里的祖母以命相胁,不得已刘大人才忍痛放弃了那个姑娘,顺从家里的安排娶了妻子,从此后刘大人郁郁寡欢,每日都会流连在那位闾馆姑娘的楼下,默默祭奠逝去的“美好纯真的爱情”。
于是,在闾馆楼门中,刘大人成了姑娘们哀怜和倾慕的主要目标,但凡提到才子佳人的哀婉爱情,刘大人的故事是必须要拿出来浏览一遍的。
这个版本甚至被排成了一段戏,名字就叫“蓬莱会”,开篇第一句便是李义山的诗“蓬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当然里面的男主角人物名字不是刘齐,可是看了戏,知道一些京城蓬莱阁那一出绝对火爆大事件的人,都能猜出里面说的是哪一位。
这部戏近两个月来热门得不行,但凡是官宦家要请个客办个席,若是请戏班子唱戏,这一出是少不了的。
蓬莱阁由此更是声名大振。
其实这个版本里的内容半真半假,包括之后为什么自己会顺从了家里的原因也几乎完全中了,所以刘齐一直怀疑是莫旳在背后捣鬼,把这些隐密的事情泄漏了出去,让人编成了剧本,但是他懒得多理,反正他也心冷了,随便人怎么折腾。
就在前几日自家老爹办的酒宴上,也请了戏班子,好死不死的唱了这么一出,把老头子气得翘胡子,差点把桌子掀了。刘齐心里很痛快,所以也更懒得找莫旳的麻烦了。
“红玉虽然是初到京城,但是‘蓬莱会’看了不十次,自己也演过无数次,每一次演到中途都会伤心地流泪,没法继续,后来才知道,原本这戏是有出处的……天下真的有这样的痴情男儿……”红玉感叹着,羞答答地看了刘齐一眼,举杯道,“今日得见刘公子真容,真是红玉三生有幸。红玉敬公子一杯。”
刘齐淡然地看了红玉一眼,又转头看看坐在一边一副憋笑都要憋到内伤的样子的莫旳,干干地笑了笑,对红玉举了举杯:“红玉姑娘,说笑了。观戏流泪,看来姑娘的确是性情中人……不过世上的事总是以讹传讹的多,姑娘其实不必太当真了。”
说罢,未等红玉先饮,他早已仰头把酒一口喝了下去。
莫旳虽然是好玩的性格,但是明显看出来刘齐今晚心情的确不好,连忙挺身而出,跟红玉和身边的另一个女子说笑了几句,叫人来把两个人送出去,两个女子虽然恋恋不舍,却也不好勉强多留,遗憾万分地随着侍者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两个人,莫旳一手撑着下颌,手里的折扇一下一下地敲桌沿,只是看着刘齐一杯一杯地灌酒,也不拦他,也不说话。
他刚才早让人把桌上的另两壶桂花酿拿走了,所以他不着急,反正刘齐是没机会糟蹋自己的桂花酿了,其他的,随便……
刘齐也没说话,默默地把桌上的酒喝光,然后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裳,转身往门口走。
莫旳这下有些稳不住了,站起身来道:“彥清……,你今天怎么啦?”
刘齐转回头看看他,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想喝你几杯酒而已。”
“你不对劲,出了什么事?”莫旳疑惑地道。
“莫公子对我的事情这么有兴趣,是‘蓬莱会’要写续篇么?”刘齐似笑非笑地道。
莫旳脸色都没变一下,嘿嘿地一笑,又道:“那不过是取乐罢了……彥清,你今晚到底怎么啦?”
“没什么,莫公子拿我也挣了不少银子了,想必我喝你几杯酒你是不会介意的吧?”刘齐接着揄揶道。
莫旳没理会他的讥嘲,皱着眉道:“你今天真的不太对劲,是不是和雅云……你太冷落她了……”
刘齐听了他的话,索性转身走回来,又在桌边坐下,抬眼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按那出戏里,被我冷落的不应该是那位叫梅娘的姑娘么?”
“好了,彥清,你知道那不过是一出戏而已……我知道你的难处,可是毕竟,你和雅云都已经成亲了,她和你一样……”
“同病相怜?”刘齐接过了莫旳的话头,意味深长地一笑,再次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莫旳的肩膀,诡笑着道,“原本,我是有话对你说,可是现在我觉得不告诉你,比告诉你有趣多了。”
莫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啊?”
刘齐对他拱了拱手道:“莫公子,告辞了。”
走出茶楼,门前的夜市还未散场,但已经冷清很多了。不远处的套圈摊子前空无一人,刘齐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站在摊子前,想起那天她站在一边兴趣十足地看他扑东西时的模样,他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笑容。
站了好一会儿,刘齐才慢慢地继续往走马街的巷口走。
他原本是想跟莫旳说一说心中的苦闷,突然发现其实莫旳并不是合适的倾吐对象,虽然是多年的好友,但是有些事,至少在现在,他突然不想告诉任何人。
月华如水般洒落在偏僻阴暗的小巷中,透过桂花树叠叠的枝叶在墙面上投下斑驳的阴影,那晚的事如在眼前,她难得一见的慌乱表情,就那样铭在了心里,随时想起来,都那么清晰。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玉盘一般的圆月,突然想,刚才有那么一刻,她似乎要哭出来了……
她会哭吗?
为了我?
他想,如果那一刻,她哭了……那自己会怎么做?
会不顾一切地抱住她吗?
会毫不犹豫地打破和邢雅云之间的约定吗?
也许……
不,一定,会的……
只需要一点确定,他就能义无返顾地去做他想做的事……
思绪到此突然戛然而止,刘齐皱起了眉,自己的想法里总有那么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哪里不对劲,他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想个清楚明白,最终只能苦笑了一下,自己大概是真的醉了。
此时,同样的月光穿过陆府的西跨院厢房的窗纱,落在幕帏低垂的床脚,清冷寂寞地倾听着床上的女子压抑的哭泣。
夏小鱼把头埋在被中抽噎着,第一次,她哭得这么无助,甚至都无力去思考,自己这样的痛哭,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路上,她干脆利落地解决了问题,原本应该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可是一回到房间,钻进被子,那种莫名的委屈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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