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英雄儿好汉,范海清不象他父亲那样守规矩,出入阔绰,花钱流水,吃喝嫖赌样样拿手,但这小子从小被他老子送到少林寺学武10年,颇有些招数,因此纠结一帮闲人,整天玩枪弄棒,狎妓捉酒,活活一个现世的西门大官人,江湖送号:门儿清。
我和他们素无瓜葛,只是感叹三叔在老家已经江河日下,新辈迭出,恐怕回来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在我要离开老家的前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传来沙哑的声音说:‘煤导要见你一面’。
我心怀忐忑地走进取名浪涛实业公司的办公大楼,这座办公楼原是农业银行,后来银行搬迁,于涛以100万的低价买下,而它的市值至少应在500万。
装修华丽、宽敞气派的办公室是在原行长的办公室基础上改建扩建的,墙壁上挂着于涛搜刮来的名人字画。我不相信这个地痞有如此高雅的审美,但是现今附庸风雅的人多的很,何况,这些字画本身就是资产、势力的炫耀。于涛把两只脚搭在椭圆型老板台上,剔着牙说‘钱这东西,谁都需要,这事儿你不知道,你三叔心里最清楚!你问他200万3年的利息是多少就行 ;,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不要你三叔的电话,那都不要紧,正好你可以传个话,说我于涛要请他”。
江湖人,一个请字里究竟包含多少东西,是暗藏杀机的鸿门宴还是胡吃海喝的哥们弟兄,恐怕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两天后,我捎上从老家带回去的唯一物件:这个要命的口信,返回h ;市。
这趟火车是老家通往h市唯一的一列,老掉牙的黄皮车厢,慢得像骑在牛背上,照这样的速度,我要走上两天两夜。我从铺上起身来到餐车内,要了一瓶啤酒,一个麻辣牛肚,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风景。
‘这里没人吧?我可以坐下吗’一位三十上下的靓丽女子跟我打着招呼,我被她的气质吸引,上下打量她几秒钟,笑了笑,示意她坐下。对于美丽的女人,我是乐意搭讪的。我们愉快地聊起天来。我们的目的地相同,出发地却不一样,她叫夏冉,从岩城出发。有时候看一个女人是不是风尘女子,往往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她很秀气,但是眼角的忧郁略微遮盖着那点秀气。这是个有故事的女子。而且,我终于发现,她挂在嘴边的含蓄的微笑让我想起一个人,让我时时想起就有些遗憾怅然的一个人,我中学时代的恋人。当我们从餐车返回铺上时,我愣住了,她竟然就在我的上铺。她含蓄地笑着‘看来,我们有缘’。我默默盯着她,也许我想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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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轨 第五章 叫夏冉的女人
江湖人最讲究的是义气,三叔这次犯了大忌。不到10天时间,赌场已经换了主人,路上,我胡乱地猜疑看来是对的,但当时我并不敢深想,毕竟,我还是相信三叔。但是三叔把这件事做绝了。除三叔外,所有股东被乱棍驱逐出h市,**控制了赌场。
三叔是帮凶,但仍装作与己无关。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我恍惚想起一个算命先生曾说三叔有反骨,三国里诸葛亮说魏延有反骨,最终被夷三族。三国我是看过的,但另外有一种说法,魏延为人孤高,深明大义,多立战功,在后期尤其为诸葛亮所倚重。但是性格上比较矜高,有些叛逆性,这个“叛逆”不是古代意义上的谋反,而是现代意义上的,比如我们会说某个小孩子挺叛逆,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时常发牢骚,不懂得处理官场上的人际关系,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与杨仪势同水火。在诸葛亮死后,因为不甘心就此撤军以及不能容忍兵权落到死对头杨仪的手中,而擅自违背诸葛亮撤兵的遗令,率军烧毁栈道、攻击杨仪。最后被冤枉成谋反。三叔毕竟不是魏延,三叔的反叛毫不冤枉。看来即使是叔侄关系,也得小心了。
三叔和**各占一半的股份,这就是三叔用‘义气’换来的全部。三叔没有跟我解释任何理由,只是执意要我留下。我预感三叔要为此后悔,也许我还会为他未雨绸缪,决定先留下。毕竟,我不能看着三叔越滑越远。我告诉他老家于涛向他索要借款的本息,三叔听完没做任何表示,只是支吾了一声,就没了下文。我猜测三叔的这份镇定也许是想着如何赖掉这笔钱。
**、王波、三叔和我齐聚桂苑,**点名让我管理赌场,我极力推辞。**说:老侄,我和你三叔是弟兄了,你就是我侄,什么事都有你江叔罩着,你怕个球?
我低着头,心想,三叔,**可是害你的人,你这样做事将来肯定有大麻烦。我说:‘不,在这里,我就一个三叔’。
**的脸色异常难看,哐地把酒杯顿向桌面。
三叔急忙说:怎么说话呢?混小子,赶快给江叔道歉!
我坐着不动,气氛紧张起来,缉私队长王波笑呵呵地站起来打着圆场:‘大家都是自己人,别动粗,晚辈嘛,啊,有个性,来,我陪你干一杯,就当赔礼了’我仍然紧闭双唇,一言不发。王波的杯子停在半空。我突然感觉有股热血往头上涌,我盯着三叔紧张扭曲、惶惑愤怒的脸喊了声:‘小姐,换个大杯!’
一大杯威士忌一饮而尽,场面终于松弛下来。**和王波拼命鼓掌,三叔尴尬地笑着。我想,三叔,为了你,我做足了面子。
我开始料理这个赌场,一个小知识分子手下是30个如狼似虎的弟兄。赌场因为有缉私队长在暗中遮掩,**左右逢源,生意越来越好。三叔开始还天天在赌场露面,后来不知干什么去了,三天两头看不见人,根据我的猜测,一定是到处赌博,后来**透出口风,三叔开车频繁往来青岛,这证实了我的猜测。
这一天,赌场人满为患,轮盘机周围层层叠叠,烟雾缭绕,喊声阵阵。我示意弟兄们看紧点儿。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五个人,白衣休闲打扮,其中一戴墨镜女子特别抢眼。我示意弟兄们领路,引向台前。女子摘下墨镜,略微整了整披肩的散发,我突然记起来,是夏冉。居然在这个地方见面,我很诧异。夏冉也看见在角落中的我,眼睛一亮,又马上低下头。
我不露神态,点上一支烟,侧面观察。他们是熟手,冷静坐庄,决不乱跟庄,走大押小,在零号位、24号位频频出击,1个钟点过去,会计来回三趟,卷走70多万。此时,夏冉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们目光相对,这次她冷静严肃地盯着我,似乎要说些什么。我们在火车上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下了火车,我们在旅馆里做了该做的事。这个女人没有忘记我。但是她身边的那些人是谁?情人?兄妹?朋友?和谁有这样的关系?我不得而知。这期间,其中一个男人在她温润的手背上亲密地捏了一下,夏冉再次看了我一眼。我不动声色,轻轻捻灭烟头,走出她的视线。
他们也很快散场,一个弟兄跑过来地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东宇房产开发公司夏冉,下面是她的手机号码。我彭地心跳加快。我不会为一个风尘女子轻易动心,但是,这张名片却让我心跳加速。
这时,一个弟兄慌慌张张跑进来说:‘强哥,条子,条子来了,七八个人!’我还没回过身来,几名警察已经齐刷刷站在我的面前。一个警察干脆利落地说:‘你们被举报,开设赌场并聚众赌博,跟我们走!’铮亮的手铐立马铐住我的手腕。我的神经倏然一紧,两腿有点发麻,我想起六年前芦苇荡里的亡命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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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轨 第六章 工程
禁闭室里没有灯,第一次蹲在看守所的紧闭室内。紧峭的四壁,伸手可触。我在黑暗中摸索出口袋里夏冉留下的那张名片,试图利用门缝挤出的一点点光看看上面的字,无奈,什么也没看清,我坐在角落里,回想着火车上、旅馆里和夏冉的情形,应该讲,夏冉是个蛮有激情的女人,和她在一起犹如干柴碰到烈火,自从跟三叔来到h市,我已经1年多没有和女人发生**关系,而和夏冉的瞬间爆发,的确让我身心洗礼一般陶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从禁闭室里出来的时候,肚子饿得难受。三叔来接得我。这个三叔,几天不见,怎么说来就来了呢?“妈的,什么事儿也没有,只不过是举报举过了头,必须查一下”三叔咬着嘴里的烟卷道“委屈侄了,咱们先去吃龙虾!”
因为这次举报,有人打了市长热线,公安局长杯子都摔了。赌场歇业最少三天。这是三叔从王波那里听到的消息。吃饭时三叔说:‘我要到省外去,家里你照顾着点。另外,老家有消息的话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知道,三叔一定开始担心老家于涛的那笔欠款。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还是高利贷,躲是躲不过去的,但是怎么还,那是三叔的事。
赌场的停业给了我三天假,我正好有机会拨通夏冉的电话。我们在上岛咖啡厅见了面。她显得有些疲惫,美丽的眼角微微下陷,这让她更加楚楚动人。她告诉我,他和目前的所谓丈夫并没有领结婚证,但是有一个男孩,不到仨月,因为嘴唇畸形给扔了。听到这里我吓了一跳,虎毒不吃子,他的准丈夫是个狠角色。
“我恨他,他是个无情的人。我也很怕。。。”夏冉有些哆嗦。我递过去一只烟说:“是男人都无情”。
“纪强,你真是这样认为的吗? ;”她歪斜着脑袋打量着我“说说你吧,这一年你都在哪儿?我想说,我一直都在你的眼皮底下。可是我没说。我无话可说。下起了雨,我门在咖啡厅里默默地听着雨声。
夏冉的公寓很窄。‘这是我自己的房子’夏冉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向洗手间走去。约莫15分钟,夏冉从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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