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车，从后座拿过一个包，从里面拿出一叠信，递给林嘉年，“大学毕业时，家里去接我，我妹妹把这些信件收了回来。”杜非凡无不惋惜地说，“因为搬过宿舍，有的被我扔没了，现在想起来，无比心痛。”
林嘉年看了一下，都是陈一飞写给杜非凡的信。他看了看信封，把信还回去。杜非凡没说什么，把信放回包里，动作极轻巧。林嘉年不看信，全在他意料中，不看更好，将来更多想象空间。杜非凡知道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很肤浅，但他一直相信直接的东西有直接的影响力。特别是对林嘉年这种自以为有思考和分析能力的人，越肤浅的东西越有冲击力。“我错过了爱她的最好时机，但我不想错到底。”杜非凡决定豁出去了，“她是个太傻的姑娘，嚣张，清高，从来都不屑用心计，对爱情更是放任自由，别人不给的，她不愿去索取。她就算被抛弃了，也只愿意自己独自痛苦。所以，她从一开始就不能错，如果不能给她未来，爱她就是害她。”
林嘉年看着车窗外，沉吟了一会儿，说：“你我都是想给她未来的人，只是不知道谁能给她更好的未来。”
此话一出，杜非凡知道自己败了。
此时的林嘉年既比他大气，更把事情都考虑在他前头。他像个英雄一样要给陈一飞幸福，急于把情敌踢出局，林嘉年却要给她自由的选择，愿意接受更多的比较。“我送你回去吧。”杜非凡把车开到林嘉年下榻的酒店，然后把车天窗打开，在夜风中飞驰着。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成熟，能把控一切，今日跟林嘉年一较量，才知自己次了一级。
他再怎么不相信林嘉年能给陈一飞幸福，此时，也明白了，夺回陈一飞的路已太坎坷。赢回她，他只剩了一种方式。林嘉年只呆了一晚，第二天就飞回温州了，这一次，陈一飞心甘情愿心满意足，送他时也是欢天喜地的。机场的角落里，林嘉年拥住她，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缠绵之情，不可言喻。面对过杜非凡后，他觉得自己更爱她。他不否认自己的虚荣，陈一飞越有人爱，在他心里分量越重。男人对于争斗的爱好是天生的，何田已多年未曾让他感到失去的压力，陈一飞给他的感受，变得新鲜而让人兴奋。坐上飞机，他忽然摇头轻笑，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成熟的男人，他和杜非凡都算是阅历丰富的成功人士，一样会有如此 肤浅的时候，动到情与欲，世上只剩亚熟男。
Chapter31 得不到童话爱情 就换一场现实婚姻
李莉莉的公寓里，只着短裤的马平川抱着穿白睡裙的李莉莉狂吻，李莉莉回应着，有着前所未有的热情。
公寓对面的阳台上，陈一飞拿着相机，卡卡卡拍下一组香艳艳的照片。对着相机中的马平川，她冷笑了一下：“你完蛋了。”
李莉莉提出做这个行动时，陈一飞还颇为犹豫，李和马都不是什么名人，除非把他们当A片男女主角做个劲爆的社会新闻，否则光凭几张拥抱亲吻的相片，实在做不成新闻。李莉莉却早有准备，拿出一叠照片给她看，亦是艳照，男主角亦是马平川，女子却是当下的一线红星张驰。
“厉害呀，李莉莉！”陈一飞这句称赞倒是出自真心，李莉莉这一着，显示了专业性、技术性和战略性，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李莉莉冷笑了一下：“我把全部智慧都用上了，这一次，我是准备一劳永逸的。光请人拍这组照片，就花去我近3成积蓄。”
陈一飞张了张嘴，这个女人工作多年，工资虽不高，却几乎不用什么花费，积蓄应是不小一笔，看来狗仔队工作性价比比私家侦探差远了。
“放心，只要我进了豪门，少不了你的好处。”李莉莉看陈一飞的表情，才猛觉说出价格实在不应该。
“算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陈一飞忍不住说了句狠话。李莉莉从小到大都这样，就知道叫别人白干活，男女都一样。本来，陈一飞就一直不太喜欢她，后来又有了杜非凡的事，心里更有了些难泯的恩仇。
不过，她们两个人谁也没想过要断绝交往，因为她们怕失去胜过对方的机会。
“你真的要这么做？要知道箭射出去就收不回啦？”隔天，两人在陈一飞的公寓里，对着电脑选着相片，陈一飞又问。
“是的。我本来也没有回头路，不往前走难道站在原地等死呀？”李莉莉一点多做考虑的意思都没有。
“可是，如果你现在没了他，还有很多选择。这新闻一出来，你再逼婚失败，你可能会失去大片市场。”陈一飞好心地替她分析。
李莉莉看了她几秒钟，忽然爆出一阵大笑，她摇着头说：
“天啊，陈一飞，你简直是化石。李嘉欣经历过那么多男人，一样能够嫁富豪，朱玲玲走出霍家，又进另一个豪门。这个时代，恋爱越多附加值越大，恋人越钻石你的身价就越高。即使我今天嫁不进马家，我也会因为曾与马平川牵扯过，而成为一个让人觉得很上档次的对象。”
陈一飞耸耸肩，男人若真有这样的想法，那该是多么肤浅的男人，吸引了许多肤浅的男人有什么用呢？
陈一飞没把话说出口，有时候，她觉得李莉莉有点可怜，有点浪费资源。她恋爱那么多场，却没有一次惊心动魄的。那些男人，最初爱她的理由是肤浅的，然后在她的要求和影响下，也再难高尚起来。人各有活法，李莉莉不觉得亏，旁人闲说什么呢。
李莉莉多少明白陈一飞所想的这些，然而，在她看来，陈一飞对一切想象都太过完美，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很爱面子，而面子往往又是靠些虚荣而肤浅的东西撑起来 的。现实就是这样，什么公主王子的童话爱情，陈一飞得不到，她也一样得不到。她更相信的是各有所得的婚姻。就算她明白马平川即使给她婚姻，也给不了忠诚和爱，但只要他能给她马太太的名分和排场，她也愿意倾力奉献身体和殷勤。
事情已定，陈一飞很快拟出一篇稿子：
白领美女撬走张驰的豪门男友前日，张驰的豪门小开男友马平川与一美女走入一高级公寓，在房中痴缠许久，场面十分热辣（如图）……记者辗转打听到，此美女叫李莉莉，系本市一外企白领，与马平川交往已5年，高级公寓亦是马小开赠予，两人感情甚好，同小区许多住户都以为他们是夫妻……记者打电话到李莉莉公司，并寻到她本人，问起她与马平川，她并不正面回答，只说：“若结婚一定通知。”言语间十分幸福的模样，可以想象好事将近……记者试图联系张驰未果，其经纪人表示，从未听说什么李莉莉其人，张驰与马先生之间属于私人感情，其间之事只能问他们自己……陈一飞看着这新闻，写的都是真的，可以用了。她署上写娱乐新闻的同事的名字。马平川大概会猜到是她写的报道，但纵然各自心知肚明，也不能过于明目张胆。
Chapter32 贵妇只在豪门外
报道出来第二天晚上，马平川照常来李莉莉的公寓，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两人坐在客厅里，边看碟边喝酒。看的是外国大片，激情镜头不少，马平川很快就来势了，搂着李莉莉热吻。李莉莉有心事，怎么也投入不进去。
马平川很无趣地放开她，他拿着酒杯靠到沙发上。
“你真的很想进马家吗？”他像在问你吃饭了吗？
“嗯？”李莉莉假装听不懂，眨巴着眼睛看他，一副十分纯美的样子。只要离题近了，她的精神立马来了，十分努力地做起戏来。
“其实，跟生意人比，你那点聪明太小了。”马平川笑着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脸，“你那好姐妹的报道，我们家的人都看到了。幸亏他们见多了，说了两句就没了。”
“什么好姐妹的报道。那报道我今天也看了，我是被记者下了套，那跟陈一飞有什么关系，她这两天跟林嘉年飞新加坡，根本没写过稿。”陈一飞这两三天都没稿子见报没错，但李莉莉知道马平川不会相信这些话，她的否认不过是为了虚假和平下更好谈判。
“我呢，倒无所谓结不结婚，反正在这和你在一起，跟在家里和你在一起都是一个样。可你就不同了。”马平川看着她笑了一下，转头去看手中的酒杯，玩世不恭的模样。
马平川说起他嫂子施然，一个小家碧玉，清秀佳人，原本是个教师。马家大公子马成功第一眼看到她，便狂追。施家完全受宠若惊，全家出动，软施硬磨把施然塞进马家。
因为是马成功执意要娶她，加上她本人素质人品也都不错，马先生和马太太倒没怎么嫌弃普通人家出身的她。
但是，婚后施然很快就“水土不服”。
开始是工作的事，马太太一定要她辞职，到马氏集团去任职。马太太说得也很理所当然：公司许多岗位都需要自家人做，马家本来就人不够，施然学历高又是至亲，当然要顶上。再说，马家少奶奶整天跟着人家朝九晚五赚几块工资，实在丢份。
逼得没办法，施然只得辞了工作，到马氏集团去了。可她性情单纯又娇弱，一点魄力都没有，什么事都做不好，常常把陪丈夫白手起家的马太太气得跳脚大骂，两三年下来，施然有了很严重的神经衰弱。
“有一回，我妈看到我哥给嫂子拿拖鞋，把她骂到当场直哭。我哥现在公众场合倒可以跟她秀恩爱，在家就要对她摆架子。”马平川笑着说，有一天，施然很感慨地对他说，如果可以再选择，她宁愿当马成功的情人，也不想嫁进马家。要知道，豪门看待离婚，就如同公司股票大泄一样。豪门门槛高，进去难，出来更难。
马平川看着李莉莉，表情如同医生面对患者，他说，你这样多好，除了一纸婚书，你拥有马家二少奶奶的所有权利，却不承担任何义务。你进了马家，仍要走我妈和嫂子的路，做不好就像我嫂子一样悲惨，做得好呢，就成了我妈那样的，成天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