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花翩翩为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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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花翩翩为璟开-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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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去了。我约了我的小学同学吴昊子。

昊子是个私家侦探,靠在路边贴一些城市牛皮藓——小广告招揽生意。念书的时候我们坐前后排,那时候我没少欺负他,他也没少对我做恶作剧。可以说,我们是典型的不打不成交。当初我凭着他给的一条线索走进了桑坦德大酒店2122房间,遇到的不是什么唐先生,而是一丝不挂的袁璟深。我总觉得,这事蹊跷。我找了昊子几次,他都敷衍推脱,一会儿说外地,一会儿说忙得不可开交。就这样,小半年过去了,也许他是觉得风波已过,这才答应和我见面。

见面地点是一家萧条的茶馆。他比我先到。我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瘦猴儿一样的男人呢斜倚着靠背,流里流气地朝我挥手。

“包子,一向可好?”这就是他的寒暄方式。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我咽了几口唾沫,说话的声音却还是充满了撕裂感。

他愣了一下,打趣道:“这事……抽烟了还是酗酒了?你嗓子怎么这样了?”

“纸醉金迷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昊子,你猜我找你出来干吗?”

“叙旧吧?你是太想我了吧?下个月还有小学同学聚会,在T市,你可别忘了去。”

“想你?臭美,我来问你关于骗我妈钱的唐先生的事。”

“嗯……这个……”他开始吞吞吐吐了。

“你也别为难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你当初给我的线索,是假的。”我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试图用眼神攻势来逼他就范。

他倒不愧是搞侦察工作的,狡猾得很。他笑了笑,说:“你也知道的,干我们这行不容易,经常会出一些偏差。什么工作不容许出现误差呢?咱干的也不是航天工程。就算咱俩都是老同学好朋友,那你也不能要求我的调查百分百都正确啊,对不对?那个唐先生的线索,我给的是有问题,但那也是可容许的误差范围之内的吧?”

我乐了,喝了一口服务员端过来的碧螺春,说:“你猜怎么着?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会不会偏巧有个人知道我找你调查那个唐先生的事,然后那个人又偏巧给了你一个地址。”

“哎呀,怎么会有这种事呢?不可能不可能。”他笃定地摆手,突然起身说,“哎,我工作忙啊,我得先走了。”

“回来。”

也许是我的叫声太严厉了,他竟然听话地站住了。他回头说:“你就别逼我了,行吗?其实我也是为你好。”

“为你好?”我咳嗽了两声,头有点晕,我说,“那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让你产生了这种为我好的想法?我也好感谢他一下。”

“你肯定已经猜到了。”他又坐回了座位上,神情淡淡的,“除了袁璟深,还能有谁?”

我迷惑了。我想这事情是有诸多可能性的,每个可能性都能将我们的结局带到不同的方向。但我真的不懂,四年后他这么用心良苦地走进我的生活,然后又迅速抽身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中。这真的……不可思议。

自从袁璟深和余心雅的事情见报之后,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情包围。很多人打来电话慰问我,其中就包括蒋微涵。虽然她的语气中难免有些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我却没有太过在意,难道是习惯了?表现得最为沉默的就是我的死党班蘅。看到表哥表嫂给我的八卦杂志之后的几天,我的生活发生了三个微妙的变化。一是我大病了一场。二是我和袁璟深的“电话诉衷肠”彻底中断了。当然,那是因为我不接他电话了。三是班蘅也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有一天,班蘅突然出现在表哥家门口,告诉我她恋爱了。而那个夺走她贞子芳心的,竟然是那位圣诞之夜拯救了眉米的兽医先生。她看出我情绪不佳,拉着脸不洗、头不梳、邋遢至极的我进了房间,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平静地叙述了一遍,没想到挨了她那么大一个白眼和一串“天马流星拳”……

“你笨死啊你……”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恨恨地说。

我眨了眨眼,点点头,“我是笨啊。可是人家已经有个大肚子的未婚妻了。我不笨这还能做什么呢?”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闷在家里变成一个闷包子?你的霸气呢?舍我其谁的霸气呢?当初蒋微涵来抢袁璟深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副颓废烂泥样。还是,你真的觉得袁璟深会做那样的事吗?不管他有没有做,你总需要一个答复的,不是吗?不然你么之前那算什么啊?那算什么?”

班蘅咆哮着,我却怔住了。果然是恋爱了,我家班蘅怎么转性了?突然说话变得这么感性。她说得没错,我是需要一个答复的。不然我们之前的……到底算什么?

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说:“喂,是我。你不是问我包子到底为什么不接你电话吗?我在她家,你直接跟她说。”她把电话递给我,并用一种杀死人的目光瞪视着我。

我接过电话,轻咳了一声,说:“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粗重的喘息,一个熟悉的声音撞击着我的耳膜,他说:“包子,你到底怎么了?”

“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给你发短信,你不回。给你加打电话,卿鸿说你不在家。你到底是怎么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焦虑、热切和担忧。我听到那声音,就好像看到他人站在面前一样。我可以轻易勾画出他的面庞,用手轻抚空气中那并不存在的轮廓,却看不清自己的心到底是个什么形状。我突然在想,一切要只是我想太多了,多好。所有的飞短流长也许都只是幻觉,我应该只相信他说的话,我应该只把他说的记在心上,那就够了。

“包子,你倒是说话啊?你怎么了?”

我又咳嗽了一声,说:“呃,没事。”

“你的声音是怎么了?你感冒了?是不是降温受凉了?”

“没事,真没事。”

他顿了一下,说:“不对,你一定有事,不然你不会不接电话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事了?我已经买好了今晚回去的机票了。”

“别,你别回来了。你工作太忙了。”我可能是脑回路烧坏了。因为我说出的话和心里正好是相反。

“我已经有两星期没回去看你了。你等我。”

“算了。我去看你吧。”

“你……要来香港?”

“嗯。”

他很慎重地说:“包子,你来的话,我陪你的时间也许不会很多。”

“没关系,能见到你就好了。”

“那定好时间告诉我,我去接机。”

“嗯。”

这对话真沉闷,我对面的班蘅朝着我直瞪眼,似乎是催促着我赶快问什么。我刚一开口,却听到电话那头有个很细的女声在喊“璟深,你怎么还在电话啊?咱们一起陪老爷子吃饭吧。”那声音显然不是袁母。

他应了一声“好”,又对我说:“包子,我等你。”

“好,不见不散。”又是那句“我等你”。很像歌词。如果现实生活也像歌词那么唯美,该多好?

“你要去香港?”小蘅问。我点头。她又说:“我陪你一起?我怕你被人贩子拐走。”

“怎么会?”

“如果你得到了心碎一地的结果,不会跳海拔?”

“不会,我会去南丫岛找棵歪脖树。”

结果我并没有孤身一人去香港。办妥了签证等一系列手续之后,我的航班信息不知怎么就泄露了。上飞机当天,我惊异地遇上了我的同行伙伴——我老爸。

我从老妈那里知道,老爸是很希望我到香港见见袁璟深的,但我没有想到父亲大人竟然亲自出马陪我过去。他无视我那讶异到极点的表情,只是对我说,他觉得有必要和我同去。他一是要去看看袁父的病,二是想去再为我们婚事作一些努力。其实,我不觉得我爸的公司现在仍旧那么需要强势的合作伙伴。虽然我远在另一座城市,并不代表我爸公司的业务。公司早就从当年的阴霾中走了出来,所以说,我爸之所以还这么执著于和袁家联姻,是高瞻远瞩地考虑到公司的未来?

飞机在下午降落在香港机场。我和老爸都没带什么行李,入关也很快。一出关我就看到了袁璟深。香港的冬天没有X市那么冷,他穿了一件黑色风衣,笔挺地站在那里。我愣了愣,脚有些不听使唤。要不是爸喊我,我都忘了我是该向前走。

我抿着唇来到他面前,想着到底该说什么。他温文有礼地跟我爸打了招呼,又问我说:“路上累了吧?”

我说:“还好。”

我们坐上了他的车,先去酒店。我和老爸坐在后座上,车子里的气压有些低,除了老爸和袁璟深的偶尔寒暄几句,便再没人说话了。入主酒店之后,老爸要以老朋友的身份去看袁父。而处于各种考虑,他老人家认为我现在不太适合同去,就让袁璟深把他送过去之后再回酒店找我。

我孤零零地坐在酒店房间里,觉得无聊。没见到时候整日想得慌,见到了之后……似乎也没有怎样。我分别给妈妈、表哥表嫂还有小蘅打了电话报平安。然后开始犯困,于是干脆躺在床上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迷迷蒙蒙之间游刃在捏我的脸。虽然不疼,去疼疼麻麻的,好像有些小虫子在我的脸上爬。

我翻了个身,呻吟着说:“走开走开。”罪魁祸首并没有因此而停手。我皱着眉头胡乱拍打着,却感到两只手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我一怔,稀里糊涂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对着我笑。他总是这样,重逢时用和煦如春风的笑容面对我,让我不知所措。

“包子,晚安。”这是我醒来时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的脸离我很近,他呼出的气正在我的脸上打转。

“晚安。”

“你终于来了。”

“嗯,我来了。”我觉得,我像个应声虫。

他淡淡一笑,勾起我的下巴说:“怎么又瘦了?一点也不圆,还叫包子呢。你以后该叫包紫不圆了。”

我突然很想哭,所以就哭了。我知道脆弱这种事情是可循环的。当我哦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什么的时候,那东西却仍旧隐匿在我的身体里,等待着卷土重来、再次作祟的契机。我知道,从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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